太子-李铮
是天神申饬降罚,是恶鬼拖拽无边地狱,都且让他们来吧,你以为孤在乎这些虚名?[撕下表里的温润,是藏诸周天的晦暗]你错了李铎,孤忍得太久太辛苦,倒教你们忘了孤的身份。[抚案大掌虚蜷,青筋凸起指骨分明可觑他竭力的愤怒]去岁春宴,江都贡了一串南珠攒的珠花,薛仪自小喜欢这些,她看看那珠花,又看看孤。就那么一串,孤的太子妃竟要不得?就为豫王妃一句东宫表率,俭以养德。孤的太子妃便要拱手相让?
[面颊微动扯出一抹讥诮]人人都要踩一脚东宫,泥塑东宫的帽子孤一戴就是十五年,你何止是孤的心腹大患,孤早就忍你不得了。
[如履薄冰殚精竭虑,李铮与薛仪不能安枕的每一个夜都在期盼着。于暗夜里苦行的十五年,李铮太想了,太想握紧杀伐主宰的大权,不教一人胆敢再欺。为了这一天,呵。李铮冷嗤一声]孤之今日,全赖一个嫡长之序,小心经营唯恐踏错一步。十五年,整整十五年,谋算人心算什么,孤谋的是天下。纵来日有人咒孤骂孤恨不得啖肉饮血,又与你李铎何干?
再抬头看看天吧三弟,你的路到头了——,可孤的路[风吹云散皎月撒下一地的光明]才开始呐。
豫王-李铎
“是太久了,久到见惯了你慎微假善的姿态,快要忘了身上淌的也是我李家的血”
玄兔衔银汉,拓得眉眼清明,拾目四对
“这都是你应受的,你早就知道,这太子位是她为你窃来的,所以你坐不稳,若父皇起初便属意予你,你又何以落得举目无依之地”
“做了贼,就合该受罪”
途至穷末,狂言犯之,挑起的尖刃慑其休出逆言,似浑然未觉,星眸沉水,一点微澜
“太子殿下这网织的精密,可就是太紧太密了,一环错,环环错”
“自陷其中,你还看得清吗”
字咬的极轻,轻佻甚至有些玩味,愈显得气焰嚣张,强正身骨,肩上的兵刃又警惕几分,笼中困兽,何以如此忌惮,冷齿哂笑
“皇兄记着我今日下场,我在下面,等着看你跌下来”
掣臂擒枪,银尖穿进喉咙,膊腕间血肉翻绽,是生挤开刀刃剐出的创腔,握枪的小将抽不回兵刃,骤起轰乱又猝然静默,此身将死何处,再无归路,问今夜何景,星影陨淡,月落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