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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楼里的一只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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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2-05-16 10:57回复
    【做你的白日梦】
    这里以前叫红瓶斋,挨着沈府后花园,因为长久无人涉足,所以这里的花草格外茂盛,潭水十分清澈,我时常会带着庖厨所需的蔬果来此清洗。后来,在青石上偷懒的我听说,沈府三小姐从山东回来,要将这红瓶斋腾出来给她居住,我很失落,因为我失去了一处乐所。
    实话讲,我对三小姐的认知精准又浅薄,最初见到她的时候,我的识海中只能蹦出无趣和矫情两个词语,她说她吃不惯鲜贝黄蚬,所以与父母分别,还要求小厨房不许再做海产。才住进一日,窗前的月纱便换了三次,廊边玉阶擦了五次,一点青苔也不留。落雨时,她嫌斋檐前的雨幕很丑,所以将名字换为她自认为高雅的前楼。她说:“既有后院,为何不见前楼?”
    可也只过了一日,我便见她落款处写下斋雨二字,不过沈斋雨,确实要比她的本名好听许多。她也蛮好伺候,一顿餐只消一荤一素,她便能吃的自在,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能将苦瓜吃的津津有味的高门小姐。
    至于无趣嘛,每次日上三竿,我才能看见窗扇发出细微的波动,而后便看到她从屋内探出细长的颈,小声唤人来梳洗。她时常伏于案上,手握着千金贵重的紫毫笔,描描画画的不知所踪,我只是偷溜了几刻钟,再凝眸去看,便听不到笔端沙响,原来她早已酣香梦沉。
    三小姐不常走动,从前楼到厨房,从厨房到后院,你总能看见她雪色的裙衫。我惊诧于她会涉足厨房这等油盐之地,在我细心的窥测下,我终于发现了她不外露的一面。她时常和出门采办的小厨娘高谈阔论,我趴在壁橱后面,做一下午偷听者。
    “你说隔壁家的公子呀,你不知道吗?他私底下烟酒都来的啊。”
    细声细气很是温柔,却足以让我惊惶,原来她也不是个无知的哑巴。


    2楼2022-05-16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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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鼓声中堂皇】
      我已经很久没见她了。
      其实是我自己贪睡,总是错过天光渐明,泛滥鱼肚白的时分。听说月亮岛上广开社团, 纳集京畿各府年轻的格格与少爷,起初获悉轶闻的三小姐很难得的愣了一刻钟,而后不舍地从云杂书篇中抬起脑袋,在她长久的静默不语背后,谁都难以了解她的悬而未决。府中仆人不管不顾地将名册递了上去,那雪浪纸上的沈氏文仆,是我夜半掌灯时悄悄续上去的。
      这便是我见不到她的症结所在,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熨平裙皱的老嬷嬷常常分享她的故事,待月山馆的规矩很是森严,每日露深须得从府上乘车出行,黄昏才在醉红坡上启程归府。这些任谁听来都毫无意趣,我疑惑的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干裂唇瓣,想着她何时能说出个花来。大抵是天真垂怜我,在她长篇阔论中我搜寻到了关键信息:鼓。
      没错,我再度见到沈斋雨时,她的怀中是一个漂亮的鼓。但是这鼓和她一样死寂,从不发出雀跃的喜闹,或是抑郁的悲鸣,一点情绪也没有。然后、然后,在某个柳絮烦心的下午,她双手只执着一对鼓槌,略显孤单的回到前楼。我打量了上下一圈,原来是鼓不见了。
      再然后,槐花落满廊道,我罕见的听到她的笑声。我本想藏匿着身形不让她发现,可是我不小心踩到埋在花身下的鼓槌,当着她的面摔倒在地,我的脸巴真的很痛。
      “三小姐,听说你的鼓丢了。”
      她沉静的点了点头,低眉去拨弄槐花蕊:“是呀,既休和我说,鼓被雪穗拿去典当行了。”
      雪穗、既休,这些名字都不算耳生,是她在月亮岛新结识的朋友。也许就是个荒诞的玩笑吧,我心里这样想着,但她却神色又变,不知因何而遽然大动,只见她将另一支鼓槌像团垃圾一样丢出——
      “当便当了,为何不将那一锭金子还我。好吧,被世人排挤是我的命运我了解。”
      换我瞠目结舌.....


      3楼2022-05-21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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