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
之前的工作我完全找不到任何乐趣和动力,唯一支撑我的只是那个神棍的假话而已,与现在的工作状态截然不同。
“这诺艾尔是啥地方啊。”隔壁摊上的老头扇着蒲扇问我。
摊位几乎都是固定的,眼前这位大爷干瘦干瘦的,肤色如稍微烧焦的小麦色,身上的皮虽然皱巴巴的,但感觉就像绷在身上一般,也许是因为他太瘦了。
我也很好奇,他那握着蒲扇,血管虬结的手是怎么能拥有那么大的力量的,毕竟他每天要干的活不轻。
依旧是那厨圣的标准答案:“不是地方,是一个很完美的人。”
大爷那双浑浊但有神的小眼因笑容变得更小了,沙哑的笑声不绝于耳:“你这娃,尽开玩笑,啥人能下蛋啊。”
我只是付之一笑。
……
今天是饭点,一个看似四十来岁的妇女招呼了我:“你这里都是什么蛋啊,感觉好多都没见过啊,你这儿只有蛋吗?”
我的手随着我的讲解移动着:“鸡蛋、鹌鹑蛋、鸭蛋、鹅蛋、鸵鸟蛋、鳄鱼蛋、斑鸠蛋……那边,各种哺乳动物的蛋。我的招牌就是了。”
妇女尴尬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什么地方的特色蛋呢,这什么地方啊,物产这么丰富。”
我没有作答只是笑了笑。
……
这天我无聊之际满脑子都是诺艾尔,突然感觉一个人站定在我的摊位面前,饭点已经过去好久了,这时候几乎不会有人了。
我转头望去,眼前的人很高,挺拔,年龄和我相近,双目凛凛,标准社畜,或者是某校领导,不会是大领导,因为我不能接受。
这身装扮更是格格不入,可以看出他被我的摊位震惊到了,不过他还是招呼到:“来两斤鸡蛋。”
竟然不问价钱,果然不经常买菜,我称了两斤鸡蛋给他,他问了价钱付款后拿起来就走了。
他走不久后我就收了摊,迫不及待的回家去见诺艾尔,我工作的意义是她,我生活的意义也是她。
刚开始此工作时,我很难适应这个工作,回家即使再疲惫我也会打开电脑,对着诺艾尔发店,虽然时间很短就是了。
适应了这种工作我觉得工作完也没那么累,会和诺艾尔呆很久,她小小的,香香的,嘿嘿嘿,最棒了。
……
最近工作很不顺利,不知又是什么蛤卵砖家说这次贸易战围绕蛋为主,好多老主顾都表示不会再吃外国蛋了。
我解释了这不是外国蛋,但是没人相信,隔壁的大爷也劝我把招牌换掉,这样就没什么事了。
但是,怎么可能换掉,不能换掉!怎么可能换掉?
……
日子艰难的过着,时间久了,我想见到日思夜想的诺艾尔只能晚上去见,因为屏幕亮度太低了,白天看不清,我心如刀绞。
……
今天如同往日一样,营业额为零,有的蛋甚至已经迈向更高阶了,我只能把它们兑了功德分,因为我,此生只为你卖蛋(显卡梗)
我吃力的蹬着三轮车,我感觉自己在上垂直的墙壁,但实际上地面的坡度可以忽略不计。
力竭,我气喘吁吁的把车推到路边停下,从口袋里拽出半块儿压缩饼干放进嘴里。
果然,今天还是吃的太少了吗,就当体验长征精神了!艹!
我望着太阳渐沉的地方,路旁的树木的叶子全是健壮的深绿色,在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
其中有一棵树枝枯槁的非常扎眼,我微微侧头,发现那棵树已经死了,感觉不知哪阵风就会把它吹倒。
苍白干枯的枝干如同白骨一般,好似想乞求一点生命力一般,它们奋力的伸向太阳,但,已然枯萎。
我叹了口气,稍作休息准备回家,突然有人叫住了我,声音感觉很熟悉,我回头望去。
是之前见过的西装男,他包了我所有的蛋,包括那些雄性哺乳动物的。
我感动的无以言表,除了不停的谢谢外,我还好奇的问他不抵制国外蛋吗。
他只是笑了笑,淡淡的说:“我知道这不是国外的蛋。”
车我执意要送给他,但他还是按照全新的价格卖了下来,也拒绝了我帮他骑回家的请求。
所有人只看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蹬着一辆拉着各种奇怪蛋的三轮车,甚是滑稽。
可我看到的是他时隐时现的袜子,熟悉的mirror(一个图片梗,认识我之前认识我之后。mirror应该都知道。)
……
生意好了起来,不是砖家被的言论被推翻了,也不是砖家表示围绕蛋的贸易战结束了。
我问过新老顾客,他们都说一模一样的原因,诺艾尔是一种蛋的代名词,是一种技术加工过蛋的代名词。
从此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很感谢他,同时也感谢诺艾尔,这都是她带来的。
……
我看着荧幕上诺艾尔的笑容,也不自觉的翘起嘴角,又可爱又温暖。
爱着她如同那些蛋一样。
泥沼般的生活,是她牵着我的手,带我摆脱。
诺艾尔让我重新找回了生活的感觉,真切、热情的世界,如此明亮。
唉声叹气之际,看到诺艾尔我总会自嘲一笑,如此美好的东西陪伴着我,有什么可抱怨呢?
耳语,诺艾尔的轻声耳语,我太困的了,在令我安心的温柔声音中,我趴在桌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