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长,阿娘总比量着李皎的衣裳叹长得快。但自己是发现不了的,在我有知的岁月里,人还是那些人,春夏秋冬还是那样的景。似乎什么也没有变幻,连梦的可怖都还是那几种。
吃人的大口、长指甲的骨头、还有遮住怪物脸颊的发。
“一点也不开心呢!”
扬首的小娘子点头,从眼眶溢出的就是不愿回想的恐惧和气愤,但终究很努力的想告诉他。
“妖怪的嘴比花房细养的牡丹还红,指甲往月亮上戳几个窟窿,就看月亮淌了一地的血,然后啊呜一口,月亮就进它肚子里去了——”
絮絮叨叨的,自诩为太阴宝珠的主可不乐意,回回以为长大后自己就是那个月亮,总能有妖怪寻着梦里的乳香气找到我的踪迹。
嘴一撇,串着绢带的发髻双环就跟脑门儿一块靠在人臂上,还抓着那截袖管,摇着躲记忆中的怪物。
“没心事,阿娘总说我是月亮,可月亮被吃掉了——”
“钺兄,我在梦里被吃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