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斋：在吗学衍大人在吗在吗
学衍：澄斋来了，进来坐吧
澄斋：我想来和您讨论一下关于塔子沟厅的事
学衍：那自然是好事，你有什么想法？
澄斋：我觉得吧，既然当地官员说蒙汉事务复杂，盘根错节难以下手，不如分而治之
学衍：分而治之？(沉思)倒是有理
澄斋：(得到肯定好开心)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看法
学衍：你说的很对，我们可以借鉴中原设县的经验
澄斋：此话怎讲啊大人
学衍：就是既有盟旗又有州县，这样可以分管了…暂且之前一点想法，还不成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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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夜色与京师大有不同，连穹苍之上的星星都格外亮眼，高高的悬在云顶，如今的蒙八旗已很少有长生天的子民，取而代之的是玛哈噶喇金佛庇佑着这片青葱的土地，入蒙地也有月余，此地问题繁重棘手，学将军亦迟迟拿不下定论，耐不住性子问两嘴，往他帐子去。】
：都统，诺穆岱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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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热河都统尚未就寝，烛火将周遭铺满光，我未见过玛法，至于代宗那位郭络玛法的真容更像是戏文里的「天方夜谭」，我阖该去广和楼寻那唱狸猫换太子的真宗老生，描摹长辈衰老的鬓发与眉眼，而眼前的热河都统已完成了我所有的想象。可惜——这种妇人之仁只是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微末念头，终将会被连绵的远山取代，铸成一座不可逾越的成规。】
：下官是为塔子沟厅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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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迟迟未能下一个定论，无非是因为该处官僚甚愚，又不肯上折子求变通，陈年积弊，古人尝言：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等事关根基的大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事也是早晚的，偏偏这蒙古人不上道，旗官也跟着掩耳盗铃，作这种小把戏，可恨。】
：下官觉得，既然当地官员说蒙汉事务复杂，盘根错节难以下手，不如分而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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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学将军首肯，自然是喜不自胜，脸上还要憋着，岂能因此等「小事」喜形于色，叫人瞧庆章公主府的笑话，阖该是宠辱不惊，何况——若是皇上夸赞的话，那自然是要跪拜叩首，道一句奴才受之有愧。说起来，这蒙古景色虽好，可终归是鸡不生蛋鸟不拉屎，和京师没法比，还是早些料理了此事早些班师回京的好。】
：大人过誉了，这只是下官一点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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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鉴中原——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因着存了一颗急切的心，方有一个苗头便钻紧了不可撒手，我本是最不爱多管闲事的，即便是工作也能推就推，决计不肯动脑的，可顾念家中新妇，无法置身事外，那位处处赢我的谢主事，如今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此话怎讲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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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吴姓老汉在塔子沟厅府衙前为自己的孙子申冤，后有官府对其管辖地区庄头瞒报田亩情况一无所知，这桩桩件件凑在一起，不免是催促着我们进行改革。】
【是日已至深夜，仍披衣在灯下处理事务。后来听闻是嘉瞻澄斋来了，便将人迎进屋来，替他倒了一杯茶】
澄斋来了，快坐吧。这么晚了，所为何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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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瞻澄斋出身理藩院，这正是处理蒙汉关系最得力的部门。想来他也一定有许多见解，还没等张口询问，便自报家门是为塔子沟厅的事情而来。于是笑道】
那自然是顶好的事儿。对于这塔子沟厅，你有什么看法？
【言罢便和蔼地望向他。这次前来热河的皆是青年才俊，个个儿都胸有丘壑，听听他们的见地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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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着听听澄斋的一些见地来拓宽一下思维，没想到却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径直豁然开朗。诚如他所言，既然蒙汉事务混为一谈、统一管理对于当地府衙而言颇有难度，那分而治之也是一种好法子。于是沉思着】
分而治之？【稍顿】倒也是个好法子。
【这些逸群之才确实不容小觑，年纪轻轻便能提出如此有深度的看法，实在是我朝之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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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斋这小子得到前辈认可，一时十分喜不自胜，然而转瞬之间便又收敛起来。分而治之确实是解决塔子沟厅乃至整个热河地区蒙汉事务的好方法，只是具体如何制定、如何实行，仍然需要细细商讨。】
【回忆起中原地区的行政建制，省府州县制度井井有条，便突然福至心灵一般、自言自语似地说道】
你说得对，我们可以借鉴中原地区州县的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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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地区满汉人居多，大部分皆按照州县来划定。而蒙军旗则不同，来自草原的游牧民族有着自己的一套独特行政系统，也是早年间根据当时情况所划定。于是向澄斋稍作解释】
就是既有盟旗又有州县，如此一来蒙汉事务便可以分而治之了——不过是一个初始设想。【望一眼天色】也罢，今日天色实在不早，你也回去快些休息，咱们明日再详谈。
【于是夜深人静，余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