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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分裂症: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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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第一小学,这是市里最好的小学。白兮就是在这所小学里学习,但她的处境并不好。自幼没有父亲的她对于其他小孩来说就像是异类,难以融入群体。于是每日的打骂成了常态。
又是一天,课间的时间,几个小男孩将白兮从教室里拉了出来。为首的小男孩,也就是一个叫魏虎的小男孩说他最近炼了一门武术,要白兮给他检验一下进度。
白兮一听就知道要挨打了。
那有什么武术,不过是年幼的孩子仰慕电视里的大侠,羡慕那些飞来飞去的武功。只是他们在欺负人的时候,可曾想过这行为与大侠有何关系?
白兮沉默着点点头,不能拒绝,那样只会结果更糟。身为单亲家庭,白兮远比同龄人懂事,明白妈妈让自己上这所学校不容易。
其实挨打一顿打并不算什么,更过分的事这几个小男孩也不是做不出。
正当白兮咬着牙准备挨揍,几个小男孩嘻笑着准备动手时,一位老师走了过来。见此情景,立马走过来揪住为首的小男孩的耳朵,另外几个小男孩吓的不敢动弹。
“好哇,总有人跟我说你们几个欺负同学,这一次终于被的逮到了吧,看我这次怎么收拾你们。”已是中年的女老师凶狠的加着力气,疼的小男孩魏虎哇哇大叫。
“停停停,老师你这是体罚,是不对的!”
“别跟老师扯这些东西,你们这帮东西,不打不成器。全都给我去办公室站着!”
一声令下,几个小男孩灰溜溜的走向办公室。中年女老师这时蹲下来,温柔的摸着白兮的头,轻声说道:“没事的,老师会教训他们,让他们以后都不敢再欺负你。”
“要是还有这种事发生,你就都告诉老师,老师帮你欺负回去,欺负到他们不敢欺负你为止,好不好?”
白兮只是沉默着,那几个小男孩临走前投来的眼神令她不安。
慕燕老师,也就是中年女老师,心疼的看着白兮沉默不语的样子,一定是受了很多欺负吧。她心里下定决心不会再让这个小女孩受欺负。
一直到放学的时间,白兮始终心里不安,她知道那几个小男孩不一定会把账记在她头上,并且会报复。他们报仇从不隔夜,这是白兮以前总结过来的经验。
只是一直到白兮走出校门,几个小男孩都没有出现。但白兮仍不敢放松,那未知的恐惧一直压在心头。
终于,半路上,那几个小男孩堵住了白兮的路。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恐惧和害怕让小女孩瑟瑟发抖。后来的白兮每当遇到害怕的事情时,心里总会想起眼前的这几个小男孩。他们所做的恐吓,欺负,在后来白兮遇到的事情面前,其实都不值一提。但他们所带来的恐惧,却远远超过。
他们在一个小女孩一生中最脆弱,最无所依靠的时候,出现,并肆无忌惮的欺压。给白兮造成了许多年都难以消除的伤疤。
在那个纯真无邪的年纪里,他们活成了白兮的梦魇。
几个小男孩哈哈大笑,为首的魏虎更是一把将白兮推到在地。
“干什么?”魏虎走上前,“你厉害了啊,都有老师给你撑腰了。可那又怎样,你一个没爸爸的怪物,有爸爸给你撑腰吗?哈哈。”
没有爸爸就是怪物吗?就该值得被欺负吗?小姑娘眼眶一红,眼泪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有几个小男孩看到白兮哭了,似乎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拉了拉为首的魏虎的衣服。然而魏虎却是一挥手。
“你们几个真没用,哭怎么了,我爸说男子汉大丈夫就要不怕眼泪。”理直气壮的说完,他上前抢过白兮的书包,随后将拉链拉开,把里面的书都倒在了地上。
他将书包扔到一边,笑嘻嘻的看着白兮说道:“哭,这就是你哭的下场。”
小女孩哭的更难过了。
魏虎心里烦躁,他一把拉住白兮,拉着她往学校走。
“让你哭,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身后的几个小男孩面面相觑,微微一犹豫,他们还是跟了上去。
此时的学校已经没有人,躲过门卫后,几个小孩子顺利进入学校。魏虎力气大,一路拉着白兮走到教室。
似是预感到了什么,白兮一路挣扎,却仍是被魏虎拉着走。
到了教室,魏虎一把将白兮推进教室,随后将门锁死。
这一刻,巨大的恐惧包围住小女孩,她不停的拍着门,哭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然而魏虎只是嘿嘿笑着,浑然不顾白兮的哭喊。一旁的男孩犹豫着说道:“我们这样做,不太好吧,会不会出什么事?”其他几个男生也纷纷点头,他们也有些怕了。
魏虎却是满不在乎,“不就关一晚吗,会出什么事,好好的吓一吓她,看她以后还敢找老师撑腰。”说着,他走了出去。剩下几个男孩想要打开门,但是一想到今天在办公室罚站的经历,也直接走了。
只剩下小女孩无助的哭喊。
慕燕老师以为小孩子之间的欺负排挤,就是抢点东西,再就是不一起玩,过分一些就也就是日常里推搡打闹了。她没有经历过,自然不会明白。她低估了那些纯真无邪的心灵,因为是非不分,所以行为才会足够令人膛目结舌。他们不明白后果,甚至出发点很简单,乃至并无太大的恶意,但受伤的人却不会因为出发点的简单与无恶意,而减轻伤害。
换句话说,她护不住白兮。
到了晚上,白兮哭累了瑟缩在角落。环境随着时间变得昏暗,直至毫无光亮,伸手不见五指。这个时候学校已经停电,无法开灯。黑暗里,白兮越加恐惧,宛如潮水一般的恐怖将白兮紧紧包围。这幽闭的环境里,白兮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看着她,说不上来,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咚咚~
突然有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心脏像是被为什么一把抓住,无尽的恐惧让白兮浑身仿佛失去了知觉。白兮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哪怕一丝的声音。哪怕浑身发抖也没有一丝的声音。
而那声音,越来越大。
咚咚~咚咚~
白兮的瞳孔在极度的恐惧的下收缩,然后她晕倒了。
......
另一边,白兮的妈妈在许久都没有看到自己女儿回家的时候,心里有些担心。她出门寻找的时候看到了那散落一地的书和被扔到一边的书包。失踪的女儿,一地的狼藉,多像被绑架的现场。白兮的妈妈当场直接就晕倒了,幸好旁边有其他人在场。连忙扶住白兮妈妈。
白兮的妈妈醒过来后立马报了警。市第一小学竟然有学生回家的路上被绑架,事情直接惊动了学校高层和所有家长。
所有警察连夜出动,调动绑架地点周围几个街道的摄像头,却看到白兮被魏虎拉着走,身后还跟着几个小男孩的画面。
几名警察面面相觑,一番询问加恐吓之下,几个小男孩哭着说出了事情经过。白兮的妈妈当场哽咽,一些老师家长面色铁青。
魏虎站在那里,看到爸爸看着自己努力压抑怒火的脸,心中惶恐失措。
......
白兮睁开眼,奇怪的是眼中不再有恐惧,惶恐一类的任何情绪,犹如一弯平湖,波澜不惊。
咚咚~
声音接着响起,白兮皱了皱眉,然后悄无声息的起身,瞧瞧的接近那声音的来源,一脚踩下!
吱—
一声过后,声音变戛然而止。
“呵,原来是老鼠。”一脚踩死老鼠,白兮眼中却毫无波动。那冷漠的眼神,仿佛不是人。
想了想,白兮将一些桌子踹倒,整个教室布置的一片狼藉。随后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手和头撞在桌子角,或撞的青紫,或撞的出血。最后又从那只被踩死的老鼠身上挤出了一些血抹在自己手上,身上。
做好这一切后,白兮坐在了地上。
她忽而笑了起来,从阴沉的低笑到最后的哈哈大笑。
“或许我还要好好谢谢你们呐。”
......
当白兮的妈妈跟一众警察老师家长赶到教室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倒了一地的桌子,一只死老鼠倒在血泊里,而旁边,是晕倒了的小女孩,白兮。小女孩身上还有不少伤口和血迹。
这场景惊住了所有人,他们可以想象在那样一个黑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小女孩面对一只老鼠发出来的声音有多恐惧,她一定慌乱着撞到桌子,老鼠听着响声惊动,小女孩也越来越害怕,努力去躲却撞到了更多的桌子。
到最终老鼠死,女孩晕倒,这中间白兮都经历了什么?
白兮的妈妈一声凄厉的叫声,立马冲过去抱住了白兮,嘴里不住的喊着。几个警察在打电话叫医院。魏虎的爸爸手足无措,想上去道歉,又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白兮被送进了医院,经过诊断,伤势并不严重,多是轻伤。但所有人都知道,严重的是心理,没有人能够想象,那个晚上小女孩经历了怎样的心理压抑,会不会换上忧郁证,或者环境幽闭症。白兮被留院观察,考虑到白兮家境不好。所有的住院费用由学校跟魏虎爸爸出。
但白兮的妈妈拒绝魏虎爸爸支付的费用,宁愿自己出。
......
“不要关我。”白兮猛然惊醒,随后就看到了自己床边趴着睡觉的妈妈。白兮立马握住嘴。她记得自己听到那咚咚的声音后好像是晕倒了,随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懂事的她知道这是医院,旁边妈妈一定是照顾自己累到睡着了,不能吵醒妈妈。
白兮小心翼翼的下床,走向厕所。洗了一把脸后,白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她眼睛瞪得老大。
那镜子里,一个小男孩冷冷的看着她。半响,小男孩扬起嘴角,笑了。他还冲白兮打了个招呼。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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