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风参考:
可以像这样短——
昭容·崔静绿
崔昭容忽得听见这句,虽回了神,但一时还没全然灵醒过来,带着点惺忪的茫然,竟有点儿教唬住了,忙低头看看砚台:啊……是墨色太浓了么,那妾再添勺儿水……
含光
她心中的苦趣自不能与外人言,只是教罗美人一语道破,一时惶惶然,面上神色倏忽几转,不清不楚的,只得咬唇定了定神,试辩道:“您今日受的是何等大的委屈,奴婢等为您同气叠心呢。”
一般的长度——
美人·陶姜儿
今日的天其实不大照顾过节的气氛,透着很浓的青灰色,而这一份由浓云漫出的灰烟也笼在吉氏的面上,使她的脸色落在姜儿的眼里时也变得混沌起来。大抵就是为着这样的一个缘由,陶氏劝服自己走下石桥站到吉氏的跟前——“冰面太滑,妾不敢上去的。不过,”姜儿慢慢地向她一福身,微微垂下头,总之是避开不肯看她,却说:“婕妤都好么?身子都康健么?事事都顺心么?妾见您面色红润极了。”十分的安心——但这一句姜儿没有说出口,她只是在心底默默说了两遍,便悄悄地给藏下了。
婕妤·吉珠
[吉婕妤怀拢一只八角珐琅小手炉,就这么立在桥尾含笑看着陶美人。寒风凛然地吹过她颈肩上的玄绒外氅,却只轻轻地掀起来一层浮绒——这原不是吉婕妤能有的好物,然而满宫之下除却四人,吉婕妤便因头位面圣,内务府亦不时在正经份例外有些孝敬。因看吉氏如今通身气度打扮,早不见景福宫时的青涩模样。此刻静静不语地望住陶氏时,却才有很恍惚的一念:仿佛唯有她竟没怎么变似的。吉氏慢慢走到桥下的河畔前,抬头笑唤一句]姜儿,[口吻仍很柔和温绵地]下来走走,可不就知道了。
可以像这样长——
美人·陶姜儿
腊八放在北边总是很隆重的样子,里外的书信也捡着这份空,总算有了传递的时候。也因这样的往来,长//春//宫中虽还不曾挂有大红的灯笼,但姜儿站在窗后透过缝隙看去时,总觉得这份热闹已然烧住了半边的天……她有心往这热闹里走一通,但手边既没有递来折子,也没有要递出的体己,便只好叫把腊八粥桶抬到房门前头,亲自为下辖的宫人分去,为在与众同乐。可丫鬟们、小珰们似乎都还不太经事,平日里的油滑在这会儿全失了,一个接一个的向姜儿问道:“美人家中不曾来书么?”姜儿只好一个接一个回道:“南边不过这个节呢……我家乡那处不曾说腊八的……太远了,其实也不大便宜……”但总是会说累的,渐渐地就不想讲了,分粥的动作也慢下去了,忽到某一个人排上来时,她不轻不重地丢下舀子便要走。可边上的人一下叽叽喳喳起来,姜儿昏涨着头看去,才发现那个恰好被甩下的丫鬟正是新四儿、旧小喜。旧小喜有些愣愣地,怯怯地看着姜儿,姜儿也看着她——她比从前要瘦削许多,面颊也受北风吹得干枯,但不惹人怜爱,反因终日里魂不守舍而显出几分神智上的呆滞,这样的呆滞总会叫人禁不住结团避开她,又或是结团取笑她。旧小喜攥紧那口剥了釉色,有三四个小小缺角的老瓷碗,微微张着被灰白棉服罩住而不太能自如使用的手脚,却又缩紧了脖子——她再愣愣地,像只乡下被打过头的鹅,一步一步往边上挪开了。“回来罢,”姜儿叫住她,“我把你这份打了再走罢……”
小喜的事情其实不太能另姜儿记怀太久,只是她的打扮总令姜儿很不情愿地想起旧时的事情——她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冬衣罢?有几个补丁?十个还是二十个?有没有塞上从垫被里抽出的发硬的黄棉块?还是只有许多许多的柳絮呢?
姜儿也不太想要去崔氏那儿再走热闹——她应该会极欢喜家中寄来的信,而这样的时刻很不需要一个外人去向她打一些言语宽慰上的秋风。但屋里亦很难待下去,因她也不大想听丫鬟们说家里给攒了多少赎银、多少嫁妆……桥上的冷风就很好,不像海边的风,又咸又潮。姜儿用不知哪里折来的梅枝往冰面上戳了戳,怪高兴道:“噢,才砸的冰窟窿这就冻回上去了么?我好不好在上头走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