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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节前夕会恩师之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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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要到中秋节了。昨天看到一条新闻:本世纪教师节和中秋节同一天仅有三次,这第一次就将出现在2022年9月10日,也就是后天。于是忽然间就萌生了去看望一下韩老师的想法,记得上一次见到韩老师还是在27年前的元旦前夕,我大学毕业还没上班的时候,算起来都是上个世纪的事了,老人家已经退休多年了,她现在生活得怎么样呢?
吃过晚饭,牵着球球一路南下直奔砀山中学附近。这次我是带着任务出来遛狗的,多年不见恩师了,既然决定要去看望她,总要带上点礼物吧,只是什么礼物合适呢?买提月饼、带上箱牛奶?不行不行,感觉太俗气了。匆匆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淘宝上倒是有不少的教师节礼物很是合适,只是现在下单,又恐怕错过了这个特殊的日子。想来想去,还是到学校附件的文具礼品店看看吧,现在的中学生们时尚的很,我还是看看他(她)们都在准备些什么吧。
临近中秋的傍晚已经有些凉意了,但一路急匆匆来到砀中北门,头上竟然不觉间渗出了一层汗珠。路北的几家文具店里更是热闹,挤满了少男少女们,店老板忙得也是不亦乐乎。在拿货的间隙,我问一位年长的老板:“教师节给老师送些什么礼物好呢?”老板顺手指向里面的人群,“鲜花、钢笔、笔记本都行呀!”显然老板是认为我在替孩子准备教师节礼物呢。我略显尴尬地提醒老板说,是给我自己的老师准备礼物,老板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就热情地向我推销一款玻璃真空杯,我疑惑地问,送个杯子,合适吗?旁边一位正在购物的中年女性接过话说,选个好些的水杯,实用还上档次,老师一定会喜欢的。老板连连称是,还说这位女士就是教师,听她的没错云云。好吧,既然这样,那我明天上班顺路再来买吧,现在牵着小狗,也不方便拿东西的。我同时看上的,还有一款用礼盒包着的绢花,价格也很实惠。
回到家里已快9点了,爱人问我是不是碰到熟人了。我说去店里看礼物去了,她好奇地问什么礼物,我说这不教师节了嘛,准备买个杯子送给老师。她一听就笑了,“买啥的杯子,我送你个好的!“然后上楼不一会,她就拿着一个不大的盒子下来了。
打开包装盒拿出杯子,做工果然不错,杯盖是粉红色的,杯身有些袖珍,拿在手上却也十分优雅,关键它有一个十分贴切的名字“希诺女神杯“,就是它了!
我们的初中班主任韩玉璐老师就是我们心目中的女神。但凡七零、八零后的砀初中毕业生们,估计极少有人没听说过韩老师的。她早年是上海人,后来作为下放知青来到砀山,长期担任英语老师和班主任。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城市人,尤其是女性,身上总有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高雅气质,而韩老师除此之外,更是多了层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气场,她担任班主任多年,教过的学生不计其数,但不怕她敬她的学生估计没有几个吧。
我上初中时成绩还算优秀,也十分听话,所以她对我还是有些偏爱的。记得初一那年冬天上体育课,我和七八个同学在操场东北角的池塘冰面上玩耍,事后被人“告发“给韩老师。韩老师让我们在讲台上排成一溜,挨个地念检讨。每检讨完一个,她总要再厉声呵斥几句后才算过关。一时间,台上的垂头丧气,台下的大气也不敢出,教室里的空气紧张极了。
就在仅剩下两三个同学,快要轮到我的时候,为了缓和下气氛,老师有些无奈地插话说“我也不想总是绷着个脸训你们,可你们都是爸爸妈妈的宝贝蛋,出了事我怎么向他们交待?”。可能是看着老师的脸色感到压力一下子减轻了许多,台上的这个同学刚才还哭丧着个脸,现在念着念着,竟有些神采飞扬起来了。看他“给点阳光就灿烂”,韩老师一下子又火了:“某某某,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好家伙,这哥们又猛地来了个急转弯,重新开始“痛心疾首”了。也许是被他的拙劣“表演”逗的,也许是故意“放水”吧,韩老师吼了一嗓子后竟然又笑了,我们也都怯生生地跟着笑了,她把手一挥,“都下去吧!”……
当年的“怕”,现在回想起来更多的其实是“服气“。为了带好我们这一班学生,韩老师付出了太多太多。每天下午的课外活动时间,有的班基本是“放羊”,只有我们被她看得紧紧的,要么讲题、要么自习;晚自习时间,她总是来得早走得晚,就那么陪着我们。在学习上严格要求之外,韩老师在生活上对我们也十分关心。班上一位同学的父亲病故,韩老师发动大家积极捐款。那时家长的工资都很微薄,学生的零花钱更是少得可怜,一个班你五角他六毛地才凑了30来块钱,韩老师又独自拿出20元钱,放在一起送到那位同学家中。还有93年的初中毕业5周年聚会,我们邀请韩老师参加,学生们每人交了50元钱,韩老师自己却执意要拿出100元钱,“你们都还没上班,我必须赞助一下”,她说。
岁月如歌,光阴似箭,转眼近30年又过去了。88届砀中初三(2)班再也没有搞过大规模的聚会,仅仅在2002年夏天有过一次小聚,男女同学到场20来人,我和王磊、黄凯等几个同学当时去砀中南院请韩老师,却恰巧老师去上海了,为那次聚会留下了一点小小的遗憾。
从小学到大学,遇到的好老师不在少数。但象韩老师这样对我格外关心,陪伴我们读完初中三年的好老师却是绝无仅有,师恩难忘是一定的。除此之外,韩教师还是我妹妹的老师,(我高一那年,妹妹上初一,英语教师就是韩老师)。“韩老师曾经在我们班上夸过你呢!”妹妹说。只是后来,高中后由于种种原因,我的成绩一落千丈,再也没有让老师感到自豪的资本,自己也有些难为情,感到辜负了恩师的期望,多多少少有些歉疚……。
现在终于鼓足勇气要去面见老师了,我又突然对于即将到来的会面怀有了一种强烈的期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竟然几近失眠了,学生时代的过往种种,一幕幕又浮现眼前。上世纪八十年代,正是神州大地百废待兴、蓬勃向上的年代,也是老师们意气风发,大有作为的年代。记得学校的单主任为我们作过一场题为“理想、纪律、勤奋、成才“的报告,要求我们要做一名”八十年代的优秀中学生“,而今三十多年过去,当年如花的少年们都已进入了知天命的年纪,好多人,也走着走着就走散了,唯有当年的那段美好回忆,依然长久地驻留心间。
不禁想起了当年焦建华老师教唱过的那首《中学时代》:什么时光,最值得珍爱,是这幸福的中学时代。什么时光,最难以忘怀,是这美好的中学时代…….
2022年9月9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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