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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焉有不打dad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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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四川1楼2022-10-01 20:04回复
    【随着圣音莅降,崇政殿中的宴饮陆续起热。依次向几位同僚敬酒后,不觉与一人的目光对上。暌违数年,在盛京的行宫中,我再一次见到了辉和伯显。这些年东奔西走,业已很久未曾与他见过了。较之粤地分别时,他的面容依旧不曾改变,只在眉宇之间添了几分沉肃。自受命东巡随行后,心中便早知有今日。觉罗氏自盛京而出关,而我的故土在粤地,更源于眼前人,倒是与东巡不谋而合。】
    【眸光微动,静静地与他对视。半晌后抬步向前,手中所执的金樽倾满玉液,极礼貌且克制地询问】
    阿玛,【规规矩矩地按照满人的称呼,向他昭示我不再是粤生】许久未见,身子可好?


    IP属地:四川2楼2022-10-01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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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奇怪,这几年粤生二字也时常被临渊等人提及,但从辉和伯显口中说出,仍会觉得心中有些异样。如同心上的一根肉刺,被他毫不留情地触碰,有点疼痛。面色稍稍一沉,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用以安抚心中的波动。甫听得玄扈这名字时,稍稍愣神。好半天后才反应过来,这是我那位亲弟弟。粤生去到京城后也有了许多的“亲人”。】
      【聆他询问,微微点头,不咸不淡地回道】托您的福,倒也没出过甚么纰漏。【到底还是没忍住,向他扬眉一笑,有些讥讽】我今后的去处,阿玛不曾听说吗?我心心念念着京城,不能如您所想的一般去踏遍山河了。


      IP属地:四川3楼2022-10-04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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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粤生。
        【再度见到长子时,他已满十五岁,青年人的臂膀、眉眼俱泛着天然的凛凛之气,教人见之即忆及蓬春与深秋。然而说及眉眼,此刻细细端详,但觉他长得并不很像我,倒像极那位南粤女——他的生母。实则我并不避讳谈及那位卑贱的民女,甚至时常戏谑,调侃她浪掷的痴情与轻易的信任,否则怎么会迅疾的剥落春衫、同赴鸳梦。】
        【辉和仇迟却很避讳,不必同他讲太多。】
        玄扈时常挂念,倒也无甚大事。仇迟,阿玛记得你近年或临察哈尔、或次瑷珲,少年人总要踏遍山河的,今后还要去哪儿?【再有一问】庶务可还得心应手吗?


        IP属地:山东4楼2022-10-06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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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陌生,儒家讲求父父子子,强调服与信,却很少谈爱。我从来固守思想的局限,辉和伯显与长子的关系是浅白的一簇,不必言斩断,单就风吹雨打即颓倒,是真的脆弱至此。】
          【他讲托我的福,我讲什么,是要讲两位伯父的筚路蓝缕、还是讲辉和钩霜的“南园遗爱”?】
          回京做什么?你自小长在南粤,如何对京城心心念念。
          【周遭都在推杯换盏,因不例外斟酒再饮,苦笑道】你从小就很有主张,被阿玛驳斥了仍旧义无反顾。


          IP属地:山东5楼2022-10-06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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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我斟酒,使得我有一瞬的恍惚。这杯酒究竟是作为湖南按察使的辉和大人,还是来自于血浓于水的辉和伯显。我环顾四周,所有的人皆沉浸在宴饮的氛围中。盛京故臣是快活的,其余人是谨慎的。这份谨慎来源于此刻端坐在席上的圣人。不会有人与我一样斤斤计较着家事,该把心思收回来,且把他当做萍水相逢的同僚。笑了笑。】
            前些日子我遇见了端王爷,他送了儿子一句话,若要一展宏图,苦寒之地不可久留。您瞧,盛京再好,也终究只留下行宫旧址,静候着来年东巡祭祖。
            【待他饮尽后,主动为他添满。】
            倘若儿子要回京,阿玛可有什么指点?


            IP属地:四川6楼2022-10-06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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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未再讲求甚么。谁同他结契、同他颉颃我全然不知,愧疚与躲避肇始于他与南粤女相似的面容、我的放浪,与微末的不愿回首。】
              【自诩与结发妻子情意深重、琴瑟和鸣,但囿于粤地终岁不闻丝竹,丛生的欲念如此之重。是我的过错吗?应当不全是,谁能做恒久的君子,圣人不曾,辉和仇迟以后也不会。】
              久居苦寒之地,倒见你瘦削了。【但我太久没有端详过他,丰腴与瘦削无从比较。】既至天子脚下,谨慎些总没错。如今你二姑母尚未入陵,圣意难揣测,亦不必向谁人提及此事,只当不知晓便是。至于家中……算了,不必再归府见你几个兄弟姊妹。


              IP属地:山东7楼2022-10-06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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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素来不好饮酒,饮醉即生发愁思、冲动,难以挽回的情状,更无法理解貂裘换酒,只钟爱李贺一句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并非是推拒,只将粤生奉来之酒暂时搁置,然而恍惚的父子情亦如是搁置,步步难回顾。】
                【这很不好。辉和钩霜故去十载,早化为一抔香尘,唯寥寥几人记挂,他未曾见识过郑王嫡妃仪范,又痛恨辉和姓氏,同他讲这些实在不必。】
                【掀起眼皮见他,只沉静道】宜约、春临与珠珠……【没提后话,亦没讲嫡妻与嫡子。】
                嘉瞻务观,听你这么说,他与你是出生入死的知己?


                IP属地:山东9楼2022-10-07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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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一一提起家中的姐妹,唯独疏漏下令郡君与玄扈,像欲盖弥彰的把戏,心中不免觉得讽刺。难道他不提,那些人就不存在吗,譬如我的生母,他是否还记得她是什么模样。再容我妄议圣人一句,难道孝安皇后的灵柩不入陵,史书上不留名,就能掩盖掉这位发妻的痕迹吗,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他不饮酒,那我便自个儿饮尽。】
                  不曾出生入死,只不过志趣相投。同您、同现在席上的其他人相比,要亲近一些。今日过后,怕是又要许久见不着您了,望您在湘地保重,不要重蹈覆辙。【结尾的话说得极狠。】


                  IP属地:四川10楼2022-10-07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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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趣相投、更亲近。
                    【还有许多不见、重蹈覆辙,我引以为傲的长子在剜心说痛,痛恨我的不挂心,也在陈说我的他的,不光彩的过去。我与他原本长得不相似,便连性情亦不一般,我不愿与她诉说那段过往,他却很乐意宣之于口。】
                    【苦涩笑着】自然不会,阿玛这辈子无心于此,不会再有湘生、鄂生之流。今时东巡,要多添餐饭啊。


                    IP属地:山东12楼2022-10-07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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