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我震慑住了。
是的,我又是谁?!
看著自己的四周,我只穿著一件华丽却典雅的十二单衣,那是一种很美的颜色,一种属於春天才会有的温暖,淡淡的、柔柔的嫩粉色泽。
「我不知道,你呢?」我放弃地摇头,再反问著他。
这次,他笑了,很浅很淡地笑了。
「我也不知道。」
「那、这里是哪里?」我又问了一个问题。
他摇摇头,很明显地这又是个无解的困难。
放弃似地垂头,这里什麼都不是,却莫名地下著雪,一种乾净纯白的物体。
身边的他,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陪伴著我,我突然发现这里很适合他,或许是不发一语的他,很容易与这片景致融为一体,然后,消失。
「那个,这里只有我们吗?」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知道。」他永远都是这麼惜字如金。
为什麼,明明该是不安的心情,处於陌生的空间该有的惊慌,我全都没有,是因为他吗?
之后的日子,我们没有再交谈,正确来说,我们只相处了七天,短短七日却有如七年,那般深刻令人难忘。
分离的日子,其实就如来到这里的日子一样,毫无预警。
「你!」我突然指著他,一脸恐慌。
他默默地抬起眼注视著我,嘴角边隐隐地泛著笑,彷佛他知道将会发生什麼事般,只见他的形体渐渐透明,一点一滴地化做雪般,一如当初的白雪。
他轻抬起手,也指向了我。
「到底怎麼了?」我跟著他的方向看,也看见了自己正在消失。
不同的是,我是艳丽的粉红,如同花瓣凋零一样,一片一片落下,那是一种花卉,明媚春日会有的物种,很温暖的感觉,不同於他。
我蓦然惊慌,从未有过的情绪溢满心口,那是害怕甚至心痛的感情。
想伸出手,却再也捕抓不到什麼,我只知道,我比他还早离开,离开那铺满著雪的天地。
※ ※ ※ ※
在一片黑暗中,我什麼也看不见,这时我才惊觉,原来我早已习惯了,习惯那一望无际的雪白。
「.........散落.........」
一道类似於他的低沉嗓音在我耳际响起,那同样是没有包含情感的僵硬。
我缓缓张开双眸,放眼望去,是一个偌大的庭院,开满整排不知名的树木,落著一朵朵粉嫩,很淡很柔的粉色。
接著,我听懂他说的话了,那似乎、是我的————————
「散落吧,千本樱。」
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