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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靖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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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2-12-12 14:02回复
    【朱宜甫的心思并不在这群芳会满堂彩之间。】
    【宫外有关怀帝身现杭州,行止疯迷的轶闻已甚嚣尘上,而这场歌舞升平的夜宴并未有收锣罢鼓的势头。他瞧了瞧周遭醉意枝头的皇家亲眷,起首的南唐王、势头正凶的定襄王连同丰神俊朗的江都公,个个意气风发,如同从未听过王朝的龃龉。朱宜甫将眼皮落得极低,仿佛早已不胜酒力,只支着一双耳朵,在嘈杂中捡择些有用的喧闹声,朱家的戏台不逊于寻常百姓所推崇的昆山正音,魑魅魍魉轮番登场,也别有风趣。】
    :持盈,你瞧瞧我的脸,是不是红了,我怎么觉得好像喝多了,晕乎乎的【朱宜甫正想暗示娇弱的使女,要早些辞了这荒唐的宴,登时一道电弧星流霆击,黄门来报,道奉先殿失火。朱宜甫楞在原处,止心里喃喃,天意——】


    3楼2022-12-15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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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天熙攘的灯会和宾客如云的盛筵于此时的我而言,更像一阵咒经。怡人歌舞愈听,愈叫我有些烦闷地想,爹爹心中,可还有几分在记挂阿娘如今每况愈下的身体吗?应酬累人,假笑亦很累人,好在我尚有痼疾这个借口,开席之后没坐多久,就托说服药先离,算着大概也该散了才回,却正见好几个礼监火者匆忙忙疾入,等我随后,堂中气氛已然有些微妙,未回旧座,我压低声问向此刻身侧那位。 】
      怎么都这副样子,出什么事了?
      【是叶氏所出的贤侯,我的十四弟弟。他有些楞,不知道是被惊到了,还是——】宜甫,你醉了吗?


      IP属地:浙江5楼2022-12-15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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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宜甫习惯了将自己打扮成一个纯臣,一个醉心于天地玄机的局外者。火光之中,每个人的神色都被放大了数倍,惊恐、漠然、了悟、愤怒、慌张。想必龙极之上的陛下,也应当在赏这出戏。】
        :哥哥,风吹的有些晕【朱宜甫躬了躬身,权作行礼。南唐王的身子不虞算不得什么秘闻,惹人非议的是他的血脉源自于一位窝阔台来的女人,而后又马不停蹄的迎娶了自己的表妹,大本堂里的诸君心里都是一鉴明镜,乾清宫要他做个逍遥王爷,连要塞都不必他费心操持,止将身子养好便足够了。】
        :一道雷劈中了奉先殿,您瞧,这冲天的火光。哥哥,你身子弱,咱们还是在这等着,火灭净了,再去瞧。


        7楼2022-12-16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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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就先来坐着吧。
          【我吹过风,他吃了酒,此时而言,我的手比他凉上许多,可我却半点没有体贴的意思,反而正对应他前言之中“身子弱”之言,源源汲吸他的温度,又抓着他坐在一旁。抬头看去明堂正中蹙眉隐愠的君父,才慢慢碾过他说的后话。奉先?怎么偏偏是迁都燕宫后,筑为孝先祭告之用的奉先,又偏偏是在有关怀帝现身蜚语四起的这个时候。】
          是雷辟的?竟是天灾意外,而不是——
          【我恐怕是被这一桩惶惶然的意外有些惊到,只因若是真是飞来之灾,反而邪门到更像是因奉先列位之中缺一门怀帝神牌而引来的天怒惩谴。于是脱口而出之后,才觉得不妥,匆匆咽下后头“不是有人刻意为之”之话。好在眼前是我的幼弟,而不是须将每词每句都遣造雕琢后才可诉之的外姓臣工。】
          别瞎凑热闹,一座焦殿有什么好瞧的。


          IP属地:浙江9楼2022-12-20 0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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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照千山,可惜他正困在丹阙最喧闹的夜里。哪里有什么好酒量呢,不过是喝一杯漏半杯,打着幌子将这场夜宴渡过去,悄无声息地窥视着阴晦里的执子者。这是一局棋,朱宜甫有些紧张,他想看看建极帝是如何对弈的,是以他的身子虽被南唐王拉到了离玉阶有些远的檀桌,眼睛却仍直勾勾地盯着陛下的神色。】
            :二哥,咱们不去瞧瞧爹吗
            【直至南唐王开口,他才不舍的将目光收回。此刻,朱宜甫还「亲昵」地称呼高座之上的皇帝为爹。同南唐王讲完这一句,他心虚地灌下一杯茶,爹、爹,这称呼实在太过陌生。都说人心是肉,裹上七情六欲才算是活人,朱宜甫算什么呢?他从叶唯的肚子里出来,却和她做了全天下最生分的母子,而六宫之中春草一般漫开的兄弟、姐妹在他心里更无足轻重。他太能作伪了,有时编的连他自己都信了三分。】
            【好在三清不讲轮回有报,朱靖愈的眸子垂着,以至于丹阳公瞧不出他的心思。旋即脱口而出的那句,却实实在在地将把柄递给了宜甫,这引得皇子有些兴奋,一把握住了南唐王的手。嘶——可真冰,自然他还不打算在此时发作,要留待后用,选一个更好的时机。】:二哥,殿里还有祖宗的牌位,爷爷的牌位


            11楼2022-12-23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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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这个孝心是好事,但爹眼下怕是腾不开手,等事儿都料理完之后吧,明天咱们再去。
              【宴席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拖到了后夜,此刻堂中人皆惶惶,无一敢离席,而今夜本该是阖家团圆的吉日。我轻叹一口气,安慰般拍了拍他的手。皇兄二字,和布衣芒屩的“哥哥”还是有别的,但我无从模仿怎么做合适,只得将朱惟道予我的不曾被身份地位所变的温情照搬。这匪出真情的“和善”于我正如刚才席面上的逢迎,难免令我有些疲倦和抵抗,更显出几分违和来。】
              是啊,那可是奉先殿。【我为他添茶,低声又说】但新宫只修建了三年,穷工极态的宫殿哪座都很要紧,不论里头摆了什么,它也并不特别。
              【极做粉饰,史册之上“造反”二字也无法磨去,逆,叛,天下之下最大的不韪都已经犯下,还会在乎一些泥塑木牌吗?蜚语流言也可为刃,但终究锋不过权势,从前拿“察合台凶逆无道,华妃子年寿不久”攻讦的人说的也是实话,但如今早已血肉腐化,只剩下酥散的白骨了。阿爹不是在乎我这个儿子,而是十分在乎他的“得位之正”,在乎没有人旧念复萌。我从明灭阑珊中看去,一样的绯袍禽兽之下,却各有谋怀,各有立场和队友。】
              【我转头看向惟玄,也不明白突然出口的话是出于难得的好奇,还是微妙的推动。】
              宜甫去找爹爹,准备和他说些什么?


              IP属地:浙江13楼2022-12-24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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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谁真的停在原地,任由谣言滋长在不见太白的深渊里,哪怕是建极皇帝最年幼的子女。朱宜甫隔着冲天的火光瞧见这帝国最绮丽的宫阙,它俯瞰着作鸟兽散的人群,而丹陛之下,好事者妄图胁迫君王咽下这根名为怀帝的刺,如鲠在喉岂能不吐,他正想瞧瞧闹剧将以何种方式收场。】
                【皇帝最信任的老臣新秀仍缄默着,朱宜甫盼着这火再燃得旺些,最好将奉先殿诸君的牌位吞为灰烬。南唐王显得格外冷静,相比于朱宜甫演出得急切,他似乎置身事外,只隔着人海遥望着宫阙焚尽留下的断壁残垣。】:我想知道,怀帝是谁?二哥,你说,爹会告诉我吗?还是和往常一样,罚我去四神祠抄经。


                14楼2022-12-27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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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问题出乎意料,也令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尚在内庭的弟弟。】宜甫看来也听说了些事情,不然一个奉先殿,怎么会突然叫你联想到怀帝?
                  【并不明显的凝滞之后,笑意复流,仿佛那句话并未有什么特指,只是出于随口的一句闲聊。怀帝的身世不是秘密,流言也不是,所以他能联想,这宴上的诸人也顺理联想,甚至已经有些切切私语,百无禁忌,尤嫌命长。】
                  从前读的书中也教你好问则裕,心有疑惑,问就是了,怎么会是过错,反遭惩戒呢?只是此事,叫爹听来可能会不高兴,怀帝......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不如二哥来告诉你吧,他是爹的兄长,我们的伯父。
                  【也是先帝,懦主,被成王踩破的败寇。我从人群之中终于寻找到朱惟道的剪影,却又很快转过余光,正如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偏偏从诸多衔称之中,挑了这样亲密、矛盾,却又深厚缱绻、难以割舍的一个来描述怀帝。】
                  只是我也从没见过他,他不见了很多年,爹爹......或许也正想找到他【的尸体。】


                  IP属地:浙江15楼2022-12-27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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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宜甫是建极皇帝的荒唐儿子,而叶惠妃总是淡淡的回应着他的放任自流,慈悲得不像个望子成龙的母亲。】:二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今这谣言已算不得秘密了。【他望着朱靖愈一双沈静的眼,妄图窥视建极元年前的铁马、火光,可惜南唐王终究没能讲出他想要的故事。】
                    :二哥,照您这么说,怀帝是个不错的叔叔?【朱宜甫自袖袋里掏出三枚铜钱来,随手一扔,小巧的圆形方孔钱转了又转最终落在檀桌上。】:你瞧,这卦象,万事无虞。


                    16楼2022-12-27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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