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号第三幕：硕隼理事惫懒，干脆约雍、靖二人组局（说白了就是你俩商量，我听着，我这脑瓜子懒得想）。其间，序野熟知户部账目，知晓序功提供的节省运输费用的办法并不能真正做到开源节流，可行性比较低，二人稍有争执。而序功亦对序野不甚明朗的态度有所不满。硕隼观二人争执，只得充当和事老左右劝说，一边暗骂接了个败坏交情的烂摊子！（序野2、序功2、瓜尔佳硕隼3）

1.隼子：（这事好难，还是约上大伙一起说吧）都来了啊，快坐快坐
2.序功：（咋还找我来捏，哥哥我也是很忙的）隼子啊，我都告诉你了，这件事可以从运输费用上入手，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3.序野：五哥啊，这件事似乎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4.隼子：我一个武人，总不能让我掰扯花几分银子的事吧，诶，靖王你怎么看
5.序功：（我就知道爸爸不会让我去督办这个事，靖王倒是在朝上发言了）靖王能怎么看，自然是要稳妥些，可天底下有多少事能两全呢
6.序野：哥哥这是什么意思，爸爸很想办这件事，所以事情还是要办的，当然得仔细合计一下怎么省钱，隼子跟我提了哥哥的方案，你这个运输方法风险也很大啊，也省不了多少钱
7.隼子：咋吵上了，咱们要不画个图，再找张草纸算一下（哎呀头）
8.序功：可你也没提出你的方案啊弟弟，既然你想又得帝心又省钱，可是要为此多耗些精神的，不然爸爸还是会像那天一样派别人督办此事的。
9.序野：我确实是想周全些，户部的银子在我眼皮底下，每一笔钱都该有它该去的地方。行了，隼子拿纸来，咱们再仔细合计一下

好努力啊！除夕夜咋还演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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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雨急，可骤雨的急遽之势终为满院阒寂所掩，乌靴所踏的石板有秋雨洇湿过的痕迹，而天穹高阔，北风渐肃，园中草木再安谧无争，到底也还是风谲云诡的京城。茶舍涂灰的檐瓦之外，是隐在秋色中的高门深院，一枚半青半黄的叶摇落着，半面是仁，半面是诡，它为风逐，不甘就此殒没】
【各人穿庭入座，小仆也奉茶来，窥瓜尔佳在侧，先与他叫苦】眼下各部皆是忙时，上回举卓异，又得升迁的老大人殁了，那些懋绩可风的良臣，就是一座拦河坝。每回吏部铨选，都是关乎一域安宁的大事。
【即便吏部琐碎由侍郎督办，由尚书定夺，关乎镇守地方的要员，我总会询过原委。待取茶入掌，方同十弟点首，口中所道，亦为上回同瓜尔佳所论】十弟同延英皆奏对过道观修筑事，近来吏部事忙，我无暇来顾。那日进膳时延英聒噪了许久，念得都是这桩事，或可从运输上节省经费，以平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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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与慈宁的三清像已受后世香火，它佑藏地安泰，更为京畿的风云变幻带来新机，但神像尊前的一缕青烟，却铸就了我与宸极的裂痕。我窥伺天意，局布八方，并未限于白玉阶前的宸宫一隅。而君臣，父子，却是万千机谋中略不去的一笔】
【这一笔或成囹圄，会扼人前路与退路】
【反观十弟，他敏于事，善于学，那日在朝中所言，更彰显其慎于言的做派。而我自景治二年的除夕夜宴始，便由一柄先帝的御剑而识见隐匿于槐宸的芒角】
【无意在此事上多论，显露锋芒者多见扼于审慎之人，靖王刚好属于后者，一时嗤笑称】靖王能怎么看，自然是要稳妥些，可天底下有多少事能两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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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侍卫府中一钻，就将雍、靖俩个措心积虑的“箴言”于识海中捯饬来去。经由半晌澄思寂虑，仍立定心思，欲以乍现灵台的兼权熟计了局——今遭仨人对坐，再兼庭前旗枪辅以兴致，但观我这臂肘两侧，一位然糠照薪也鲜有懈怠的子臣，一位能谋善断而难以斗量的帝嗣，试问哪一位，不较我这满面奋矜之容的下臣，更堪配一句“登峰造极”】
坐坐，两位主子爷，还请上座，先尝尝这两盏茶。
【既欲将这烂摊子摊派出去，就得表以拳拳诚心。遂刻下殷情切切地，敛起了常日顾盼神飞的德行，摆得一副降心俯首的逊顺姿态，待左右被哄得服帖了，始才蜜糖罐中说劬劳】
今日请二位尊驾到此，还是为了宁波府的事儿。我听二位都很有主意，独我一个人夹在中间和稀泥也是无用，倒不如咱三个一起坐坐，你二位商量着？我也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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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皆奉修齐治平为圭臬，而诚意正心者无几，善于格物者更寥寥，是以金殿内常有娴于辞令的臣工，善治一域的疆臣并无几人。而举卓异的背后，又是天意降命于世，而后人无以绩绍】
【揆度一事深浅，斟酌损益，又成了诸君克己奉公的阶途】
【未论靖王提及的有失周全，反倒念及白玉阶前罔论天下的循臣】以十弟的识见，也当再奉一则良策。若要顾念难测的帝心，九州八方以万万计的民心，甚至也要斟酌户部内帑事。欲使天下有余，总要为此日夜忧思。
【又观瓜尔佳，他心性直朴，并不思略万物】不然，还会同今时一般，汗阿玛会点将他人督办此事。此人还得破费，专程请我们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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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已渐深，松针经夜霜，暗绿里淬出银白的寒芒，如一道道闪烁的、游移的、冷峻的目光，八方照来，锁牢瓜尔佳硕隼这断与闲逸无关的茶围，徐徐庐下不得徐徐。官署与田垄共历一场秋忙，却亦须抽时为缥缈的神明效劳，为无可无不可的娱兴对质，不知假若金身有灵，会否也为漫天的欲望和荒谬发笑。】
【但请允许我们各怀欲望地，成为荒谬的同谋。昔年雍王曾主理造办，一应事物自然熟稔，然而横亘眼下的不止一尊垂须玉清，三二语轻描淡写或可打发瓜尔佳，却难说服我，与烙印账面的枯瘦笔墨。】
【垂眼即与盏中的自己相对，再平望去，语中显有异见。】五哥怕确系无暇来顾，说来容易，此事似乎不比你想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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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锭握于掌中，再实在不过的一块金属，可它还是机变万端的水流，桂枝底潜游的月影，甚至一串可捏造的无形文字，巧立名目、暗度陈仓、移东补西，财富的历史同样没有新鲜事。即便如此，若信服他轻松写意的一句，兴许能讨得天子一时欢颜，但账目在我手而非他手，来日余患又是谁的仔肩？】
五哥这是甚么意思？【面色稍沉，茶具像一枚枚不遵章法的落子。】圣意已决，为人臣子自须操办妥当。但此事确受耗资掣肘，先前瓜尔佳大人也同我提了你的意见，所谓运输之法一则风险不低。
【这一节他分明应清楚过我，又续。】二则神像、行宫处处用钱，这般节流，或是杯水车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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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思虑并不难懂，何况对方是共有一半血脉的手足，凭那颈脉里的汩汩，阖目也听得出公益兼私利的贪求、周旋和妥协的相持，和某种同根而生的背道而驰。是以他也洞悉我的痛处，它来自数日间反覆翻过的卷宗，满纸尚不完满的对论。仍正坐，冷着目色，只末句说得不无讽意。】
汗父愈看重，我确愈想办得周至，如有错处，还请五哥赐教。【风里伸出百千条手臂，纷纷摇撼秋树，一阵喑哑的振响，像南地滂沱的雨。】户部的银子镇日在我目下，开支必有最合宜之处，罢了……
【屈指敲在硕隼杯边。】取纸来，你我——【目光已投回雍王，略一顿，念起那俨然置身事外的东道。】
共瓜尔佳再作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