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和梦想
问:据说现在你还欠着债,而你在大富虽然是社长,你的工资却比员工还低,你真的不在乎钱吗?你欠朋友和亲戚的钱,心里不觉得着急吗?
张:这是我自己也不理解我自己的地方,我就是在打工的时候也从来不提钱字。当然如果价格是在欺负我的时候我不会干。我在大富的工资比我的社员低。在日本,社长的工资是肯定要比社员的工资高的。部长的工资、奖金比我高,可是我没有奖金。索尼公司的许多人就笑掉牙了,这是天大的怪事。我和另一个议员在我们公司拿工资,应该是非常高的,可是我拿得很低,工资是我定的,如果我不这么定,我就没有说服力。
我是在用心做事情。你可以要求他们与你一样拼命吗?我从来没有要求他们加班。星期六让他们上班是违法的。在日本一个公司任何一个员工犯了错误都是社长的错误,被开的是社长,不是员工。公司的人都知道我非常节省,但绝对不是抠门。我不是一个抠门的人,拍摄时经费那么紧张,可是一到晚上收工,我总让摄制组的人放开吃,放开喝,虽然隆晴对我说过,让他们吃拉面就行,可是我觉得他们付出了那么大的劳动,吃拉面对不起人家。至于我自己,从来不在乎吃什么,能吃饱就行,而且我非常讨厌吃饭之类的应酬。在大富谁也没有控制我,谁也没有管我的开支,只是我知道这种创业阶段,我必须做出这种奉献。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我的公司一分钱的奖金也没有,可是我许诺他们有一天他们会拿到日本最高的工资,他们现在愿意跟我干,我觉得压力很大。我要兑现我的诺言。现在我欠人家钱,将来有一天我需要拿出一点时间来挣钱还债,而且我相信我能做到这一点。我现在还经常说看来我应该想办法挣点钱了。
现在有人给我乱造谣,说我拿着中央台的节目在日本挣钱,中国就会有人信,在日本就不会有人信。你想多拿一分钱都不可能,但我可以要求给我加薪,在一些方面我有我的权力。我们公司三个月一次董事会必开无疑,我们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全是些大人物,你要不开的话外人就会猜测是不是出问题了。我们公司一开董事会,来开会的人比我们社里的人还多,包括各个新闻媒体,他们都要关注,来开会的都是日本经济界的头面人物,有时记者想采访他们都找不到,借此机会问我能不能采访他们。现在日本《经济新闻》的人还时不时给我打个电话。现在有些人比我担心还多,你现在干得这么辛苦,等以后你干好了,董事换了,万一把你换掉了,那可就麻烦了,因为你自己不占有股份。现在是五家董事,有三家反对,你就得下台。
为了拍摄《我们的留学生活》我借了很多钱,现在还欠着朋友的钱,欠着我姐夫的钱,这要等到我的片子成本收回成本我才能还他们。我觉得肯定会还他们,而且是连利息也要还的。我不感到有压力。
问:据说横山隆晴直到现在还在拍你,这次签名售书还跟了一个摄制组,他们要播出有关你的节目吗?
张:对,他们拍了快5年了,从我第一次去见横山隆晴一直拍到现在。富士电视台打算编一个4小时长度的纪录片,今年夏天播放。
问:你还有拍纪录片的打算吗?
张:没有,太苦了,心灵上的磨难受不了。大富现在只是收转CCTV-4的节目,不独立制作节目,也许经营好了,会自己制作节目。我现在的任务就是经营好大富,但真正等大富开始赢利的时候,说不定我已经离开了,去拍一部电影,因为拍电影一直是我的一个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