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一念起一念灭,一念生一念死,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博陵崔氏,二房崔远嫡女,母杨氏早亡,清河乃家中唯一嫡嗣,余下庶出尔。
多思曩昔,初次手沾绯色还是孩童时,七岁幼女,为了存活不得如此。庶母与兄姊的细心关爱,皆是假象,阿娘临终前所言一 一验证,从今往后,除却阿耶外,崔清河再无亲人。
她至今都忘不了,那濒临死亡的触感,以及液体染上脸时的温热。
“噬主奴婢,除之方解气,我,博陵崔氏二房嫡出女娘,处置房里背主的奴婢,无须这般大惊小怪。”
立威亦是震慑,至于阿耶那些被吓到的娇妾庶子女们,无关紧要尔,谁,敢败坏崔氏二房嫡出娘子的名声?阿耶会做好一切扫尾的。
“都且看着,这便是,背叛的下场。”
原来,令人生惧,是这么有意思的事。
“那是阿娘给我的生辰礼,亲手所雕,唯此一件。”
寒风萧瑟,衣袂飞扬。水波渐起,伫立许久,直至再无波澜,轻嗤一笑,长房与二房之争,从未间断,姊妹亲情?徒增笑耳。欠了别人的就该还,这玉铃就拿你命来赔吧,纵使你父崔元英有疑亦无用,十三妹,你出局了。
“只因你好奇之下的谕旨,便毁了我一生,此后再无欢颜。每每见到你,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对宣宗的淡漠与反感,她从不掩饰,崔家女,纵使不得圣心,亦无人敢欺。
“我在等,等一个,让我清净的机会,时间不多了,末日前的欢愉,你们可要好好珍惜。”
自诞下婧宓,便知此乃怀嗣最恰时,广德二年末,产子李忱。婧宓和忱儿,前者乖巧聪慧,却被她养的太过纯良,一点都不像我和她阿耶,小孩子嘛,只有摔得狠了,才知道痛,就会懂得,什么叫人心难测,皇室的孩子,太过善良,终究是活不长的。至于忱儿,当年故意中计,使其自幼身子骨单薄,心有愧,然,忆起宣宗便生恨,能扳倒昭仪小王氏,断王后一臂,也不亏,往后,细心照料便是。
”我处于地狱中,又岂容你们肆意人生。”
广德三年,才人沈氏怀帝裔,晋美人,言语奚落崔氏,闻讯,笑之以示。十月满,一局水银朱砂置其诞下畸形诡胎。
广德五年,昭媛卢氏受惊产子,未足月自带疾,深夜,幼子吸入芦花,喘疾发作,夭。
......
扎眼的都除去了,只剩些不成器的稚子,至于晋王你,倒是分外活跃,不过,我家笨丫头也该成长了,做哥哥的理应帮助妹妹,一个无法拥有子嗣的皇子,与那位子,无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