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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份拟人】个人皖苏短打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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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3-03-07 20:17回复
    【皖苏】往事已逝
    第二人称皖视角混乱短打,bg,be,雷者自避,阅读过程中有任何不适可及时止损
    不过是几百年前的一个省罢了,前前朝的事,说出来平白叫人笑话。
    两方都没有资格,也没有责任,江南双子——江南省分出来的双子,南直隶分出来的双子,从面容到灵魂无一不相似,本该是骨肉至亲、灵魂伴侣,却分道扬镳、背道而驰。
    人会出自本能地想亲近自己的另一半,对吧?
    这是从诞生之日起就注定的宿命,有那么一个人,你既和她如此相似、如此熟悉,你们又有一段共同的历史,可你们从诞生起,就注定了是双子,无论是兄妹、还是姐弟。
    你确实爱过她,你怎么会不爱她?
    你为她的每一个表情牵动心弦,你小心翼翼地褪去所有棱角,只有在她面前,你仿佛用尽了这辈子的温柔,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你自己,也不会那样了。
    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因为爱意。
    你只要一看见她,表情、姿态都会变得温柔且慎重,对你来讲,最可笑、也最讽刺的是把你排编的耽于色相、贪慕虚荣,不--你只是单纯地觉得她是你的,她是你的半身,她确确实实是你的骨中骨,肉中肉,你被从体内抽出的第七根肋骨。
    可惜世事难料,天意难测,你终究要割舍你的另一半灵魂。
    曾经,你也暗自为凤阳而得意,提笔给他写下“万世根本”,明初你是不发愁的。
    虽然还是有些不足,总比之前要好,而且不久会更好,你如此坚信。
    很久之前,你也见过乞儿饿死在路边,百姓因旱涝忧心,王侯公卿横行无忌,乱世人命低贱如草芥。你什么都见过了。
    你以为你不会再因某样事情、某个人而肝肠寸断。可这一切都被打碎了。
    那个被称作南直隶或是江南省的人,你从未忘却,你知道你不是那个人,苏也不是那个人,他已经再也不会回来。
    这是朝代的更替,而你这一次无能为力。
    甚至……甚至你的诞生本身就是背叛!
    无数记忆在你的脑海里打架,混乱不堪,到最后也没有一个结果。
    唯一鲜明的事实,深入骨髓的理念就是,你和苏是平辈,你们曾经是最亲密、最接近的人,比任何人都要亲密。
    你记住她,好像就相当于记住了那个你有深深执念的朝代。
    你对此谈不上喜欢或厌恶,毕竟,往事已逝。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3-03-07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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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皖苏】凤冠霞帔
      gb,有引用诗作、碑文
      黄昏,皖手里捻着一支蜡烛,百无聊赖地把玩,她的长发被盘成发髻,头戴点翠凤冠,金凤凤首朝下,口衔珠滴,这副打扮气势不够的人压不住,亏得她也算是刀山火海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
      她嫌盖头拘束,早掀开扔到一边,翻开被褥床铺,看见满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双手合拢捧起送到桌上。这一身衣裳行动不便,皖暗暗叹气,一回头眸光扫见合卺酒,眼睛一亮,可惜另一方尚未到来,她一人怎好先饮?
      皖凑近观察酒色,不错不错,先放着吧。不由想起今日缘由,愤愤不平:当真荒唐!这天下是我打下来的,差点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这一念生起,她眸中便难以自抑地流露出心绪,胸口也有些闷堵,转念一想,又恨怒全消,笑颜温柔。
      等到蜡烛只剩半截,那人来了,身上是和皖几乎一样的婚服,只是绣了龙而非凤,见到她把盖头丢在一旁,也不意外,道:“阿皖,今日,我知你心有不甘,你我名分上又有兄妹之义,若你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皖饶有兴味:“如此说来,兄长是属意我了?”
      他沉默着,一反往日能说会道的作风,昏黄的烛光映在他面容上,光影交错,模糊了轮廓,让人感受到些许温柔的错觉。
      她似笑非笑,伸手举起酒杯,说:“我先喝了这合卺酒,明日便走。”
      苏艰难地开口:“非也,只是你我一直兄妹相待,我心有挂怀,再者,你向来乖巧懂事,知书达礼,为人恬淡,近来性情大变,我一时无法接受。”
      皖冷笑一声,说:“孤身弱女,为时势所迫。你身为夫君,身为手足,不说敬重,也该体谅……”
      苏并不想和她辩经,坐到她身边,举起酒杯,和她交换着喝完了酒。她身姿曼妙,身穿大红喜服,在灯火下熠熠生辉,风姿远胜昔年,朱唇轻启:"夫君,妾身敬你。"
      说罢,她仰头把杯中酒尽数吞咽。
      苏怔怔地看着她,一时竟忘记了举杯,她抬头看着他,目光温柔而缱绻。
      良久,苏才举起杯,与她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皖心中疲惫,道:“妇德女戒,我并非不知,然而我出生入死,烽烟四起中开拓疆土。”
      “我何作为,百无所长,依亲自辱,仰天茫茫,既非可倚,侣影相将,朝突炊烟而急进,暮投古寺以趍跄,仰穷崖崔嵬而倚碧,听猿啼夜月而凄凉,魂悠悠而觅父母无有,志落魄而佒佯。西风鹤唳,俄淅沥以飞霜,身如飘蓬逐风而不止,心滚滚乎沸汤……”
      他们都知晓接下来的结局。
      倚金陵而定鼎,托虎踞而仪凤凰,天堑星高而月辉沧海,钟山镇岳而峦接乎银潢。
      苏正想劝慰她,忽然,皖借着苏的手扯掉了她头上的凤冠,如墨青丝倾泻而下。
      花成子结因花盛,春满乾坤始凤台。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3-03-07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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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皖苏】难舍
        天边的风吹过去,晃晃悠悠卷起云,云变幻万千,苏坐在桌前写信,窗外的梅枝上梅花半绽,她抬眼看窗外,蘸墨续了一句:若乘船来,恰逢梅开,不知君忆魏武望梅止渴之事乎?
        她写完这一句,不觉微微露出笑意,又想到就是现在托江宁寄予皖,也要耗费多时,待他来时,恐怕已经花谢了。
        窗外白光如霜,照得桌上宣纸如雪,苏把手中的笔在清水里洗了洗,放在笔架上,将宣纸小心地保存好。
        皖只是笑,却说不出话来,他向来是简朴的作风,一身白衣别无装饰。
        他轻轻梳理着她的发丝,试图挽起一个发髻,无论如何也挽不好,苏让他把手放下,自己用繁复的手段梳了一个牡丹头。
        “阿皖,你不会就不要梳。”
        皖总是沉默的,他觉得有些话不说为好,说了未必有作用,反而可能徒添麻烦。
        不过有时也会有例外。在他们关系最亲密的那段时间,苏看着看着皖,就会忍不住用手捂住他的眼睛,皖倒是正好相反,最喜欢正视着苏的瑞凤眼。原因大抵是他们都认为眼睛能泄露出一个人的所思所想,目光是瞒不过人的。
        “我想看着你。”皖说。
        苏选择回避。她捂住他的眼睛,遮住墨色的眼眸,宽袖垂下。
        皖说,这样不好,苏也该把她的眼睛闭上,那样才公平。苏厉声道她不知道这样有什么不公平的,让他不要乱说。
        他们多少知道一些彼此的心事,只是都无法开口。凝滞而僵硬,不过,从地图上看,他俩很难彻底分开,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不知幸是不幸。拖泥带水、藕断丝连、余情未了。
        苏抚摸着他的后背,说:“我不恨你,你也别恨我。”
        皖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要说这种话,握住她的手腕,推开,那双眼睛露出来,很难形容,像墨色的溪流。
        皖说:“我没什么好恨你的。”
        平铺直叙,波澜不惊。
        雷声隆鸣,窗外雨声淅沥,空气变得潮湿阴冷,不知是谁身上的陈年旧疾复发,隐隐作痛。
        皖抱住了苏,十指相扣,她把头埋在他颈侧,他感觉到肩头被温热的液体打湿。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3-03-07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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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皖苏七夕24h/江淮南北道上行/8h】十年灯
          天地银装素裹,琉璃世界红梅白雪,江璇撑起一把伞挡住漫天雪,依然有雪花沾湿了鸦青色云纹马面裙,深色衣裙上的雪花融化,洇出一小片更深的痕迹,十指冻的微粉。
          她在涂安面前停住,不作声,望着他,他生性沉默寡言,如今更是不好开口,江璇知道他是不会有什么表示的,只好缓和地说:“如今南边江山稳固,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北方?”
          涂安说:“北元未去,我不能安心。”
          他眉眼间有些难平的郁气,江璇正色道:“你我同为汉地,吾境内徐州乃高祖故里,应天乃大明都城,于情于理,吾皆应支持北伐。吾坐镇江淮守一方稳固,你北上驱逐蒙元余部。”
          涂安眼中神色一动,江璇缓了口气,伸手把零散发丝拢到耳后,继续道:“只是,此去山高路远,战场上刀剑无眼,一日无常万事休……”
          她别开眼去,用衣袖掩面,心想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之词,还不如直接说,我担忧你的安危。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涂安冷静地说,他自有傲骨,平日里像个儒雅书生,但遇到重要抉择,也不是一般的果敢。
          江璇侧身望向雪中红梅,那梅花在风雪的吹拂下,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来似的,轻叹口气:"这雪怕是要下上几天了。"
          涂安也转过头,他紧紧地抱着江璇,用了很大的力气,仿佛怕一松手她就再也找不见了,江璇微微蹙眉,接着也抱住他。
          夏日炎炎,江璇放下卷宗,恹恹地唤了声“皖砚”,无人应答,她抬首一看,才发现对面已是空无一人,往日的人一时半会不能出现,她又埋头钻研起卷宗来,让连篇累牍的卷宗消磨时间。
          江璇和他躺在一条船上,望天,漂亮的眼睛中倒映着漫天星子,她忽然翻身面向涂安,道:“双日高声单日默,初三擎尖似新月。底翻初八报上弦,望日举杯向外侧。”
          涂安直直地望着她,江璇忽然反应过来,闭口不言,涂安反而生出了好奇心,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她。
          她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再说。
          涂安给她梳头,用龙头玉梳,轻轻梳理那如水的三千青丝,不由想起几句话。一梳齐眉,二梳偕老,只不过他们是不会有孩子的,他不知不觉把这话说了出来,江璇叹道:“也罢。”
          涂安看向镜中的美人影,柳叶眉,瑞凤眼,青丝如水倾泻而下,心中一时诸般滋味皆有,复杂难言,不由轻轻拥住她。
          江璇把头往后放在他颈侧,调笑了一句,眼波盈盈流转,天然颜色。
          自从涂安到徽州后,他俩就聚少离多,这次久别重逢。
          “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好地方,自从出了个朱皇帝,十年到有九年荒,大户人家卖骡马,小户人家卖儿郎,奴家没有儿郎卖,身背花鼓走四方,说凤阳,道凤阳,凤阳年年遭灾殃,三年水淹三年旱,三年蝗虫闹饥荒,多少人家缺衣衫,多少人家断炊粮,奴家为了求生路,天南海北去逃荒。说凤阳,道凤阳,凤阳百姓苦难当,捐税多租子重,官府逼人似虎狼,哪天能过太平年,哪里能找爹和娘,奴家走遍千万里,到处饥寒到处荒。”
          “黄淮水患一直难平,”江璇闭了闭眼,大明都城应天府在她境内,她主管政事,况且她境内也受了水灾,“吾去派遣官员赈灾。”
          “贪者杀。枉法赃,从严惩处,一贯以下杖七十,八十贯则绞;监守自盗,不分首从,并赃论罪,满四十贯即处斩刑。”
          涂安复述大明律,声音平静,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江璇颔首。
          涂安从暗室里出来,又过了几个机关,穿过长道,从屏风后走出来,方才到江璇面前。他外表瞧着什么都没发生过,绣春刀的刀鞘上也无半点血,可她知道远不止如此。
          ——
          酒上来后江璇看向旁边一人,微不可闻一声叹息,旧相识重逢,竟是这等情形,真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涂安看不懂她眼眸深处的意味,只觉那眼睛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跳跃。轻摇扇柄,扇骨敲打着窗户,发出细微的声响,一下下的敲击在心底。伸出左手食指与拇指捻着一撮发尾轻拨,轻轻摇了摇,“此时此境,恐怕难与姑娘细叙。”
          江璇不语,她已不是少年时期的懵懂无知,经历千帆万水,见识过生死之后,对人情世故亦有了几分看法。这一刻,她猜到了几分缘由,微笑道,“既不能细述,又何必说呢。”
          夜雨朦胧,雨珠子噼哩啪啦砸在屋檐下发出阵阵闷响,像极了人的心跳声。雨打芭蕉,带着点点湿意。涂安放下扇子,起身走到门外,缓步走远,消失在黑暗中,直至最终完全看不见。
          雨势愈加大了起来,窗棂上积水,灯笼也变得昏暗。江璇静坐良久,终于收拾好心绪,拿起桌上的杯盏轻抿一口。
          江湖夜雨十年灯。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3-03-07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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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皖苏七夕24h/江淮南北道上行/11h】 一寸相思
            盛夏的阳光从窗外倾泻而入,在桌面上涂出一层暖光,皖因为热意有些疲乏,只是机械地把书塞进抽屉里。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路的姿势和记忆中的一个人很像,事隔经年,记忆模糊不清,但皖还是一霎时就回忆起了女孩的乌发和她手里拿的茉莉花,那时她好像是在恬静地微笑着。
            那个人走过来了,把书包放在前面桌子上,她转过头轻声问:“阿皖?”
            这下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像小时候一样再叫苏姐呢,有点不甘,他们可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啊。他沉默着点头。
            苏眼里流露出笑意,皖忍不住问道:“我难道一点都没变?”
            “你啊,变化确实挺大的,但我可是你姐姐,我当然……”
            皖有点气恼,打断了她的话:“以前你比我高,现在都长大了!”
            “唔……那,皖哥?”
            她尾音有一点上翘,拖的很长,柔和而舒缓,直到最后消散在空气中。
            还不等两个人再有什么动作,上课铃声已经打响了。
            皖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要他想,向来很能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不过不知为何,苏总能轻而易举地绕过表面的伪装直接看到本质。
            回去的时候刚好顺路,刷过公交卡后,皖并没有多余的语言和动作,沉默地看着绿化带从窗边掠过,美丽异木棉树正值花季,仿佛一片粉红色的云霞。夕阳晕染出红光,照得那片云霞更加殷红。
            他的眼眸也有些失神。
            “阿皖,”耳畔听到了压低的声音,“你有多余的衣服吗?”
            皖从玄虚的状态中惊醒过来,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掏出一件黑色的外套,苏接过去铺在身下,脸色略有些苍白。
            他说:“你别说话。再过十几分钟就到家了。”
            苏把袖子打成一个结,纤长的手指交叠放在小腹上,皖心中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又回来了,好像从小时候起就是这样,在她面前他总是不知如何是好,一直到现在不但没有改善,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或许他只是单纯地不敢看她,怕她流露出对他的厌恶,即使在世俗的眼光中他可能是占据优势的一方。
            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的手腕,她皮肤细腻白皙,手腕处的骨节很修长,很漂亮。
            苏感受到了皖的注视,抬头望向他。
            皖的脸颊微微泛红,连忙收拾起情绪,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先送你回家吧。"
            "嗯。"她的嘴唇微微抿着,眉梢带上一丝笑意。
            皖有点不习惯地侧过脸去看窗外,他不喜欢这样,也不想让她看到。
            他的背包被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一阵微风吹过,带着淡淡的香味,他下意识闻了一下,有些迷惑。
            苏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他。
            他接过纸条,上面只留下一行娟秀的字迹。这股灵性似乎是她本人的性格,不失温柔。
            皖有点恍惚,好像看到了曾经那个女孩在他面前写字,她的笔划很快,字体也非常漂亮,虽然是潦草地留在纸上,但是却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他心跳快了一拍,手指颤抖了一下,目光落在那行娟秀的字上面。
            他把字条放到口袋里,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窗外,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时候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了,他是在害怕什么,又期待着什么。
            苏把他送到小区门口,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向小区里,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向前走。
            门口摆着几盆茉莉,花叶整洁,有几株叶片上还挂着水珠,在夕阳的照耀下泛着金灿灿的光芒。她的房门没有关,一条缝隙透着微弱的灯光。
            皖推门走进去。他把门带上,把背包放在沙发上。
            她从茶几上拿了两罐啤酒递给他一罐。
            皖没有去接。
            苏笑着说:"喝吧。"
            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去接,他的手指碰到了她的手。他的手很热,她的手也有点热,两个人的手接触在一起。
            "咳咳。"苏咳嗽了两声,赶紧缩回了手。
            皖低下了头,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她,他的手有些尴尬地垂在半空,好在是在家,不然这一幕肯定会被人误认为两个人有些暧昧。
            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苏的手心里满是汗,不禁有些懊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握住他的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一个娱乐频道,然后拿起一罐啤酒,一口气喝完。她的手指因为酒精的刺激而有些发麻,用另外一只手摸着有些发烫的脸颊。
            她的手指上沾满了啤酒泡沫,她觉得很烦闷,想把那股躁动压制下来。
            皖把杯子里的酒喝光,放回茶几,他觉得这个姿势很尴尬。皖看了她一眼。
            她的脸上泛着桃红,看上去就像是喝醉了酒,但眼睛清澈透亮。
            苏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眼,她把酒杯塞进他手中,说道:"帮我倒满。"
            她的语气带着命令,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鬼使神差地按照她的话做了。她说了什么他不记得了,只记得当他把酒杯递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忽然凑近他的耳朵,说了句"谢谢"。
            苏的手指在他的肌肤上轻轻抚摸,他的耳朵一下子变得滚烫起来。
            她把他往房间门口推。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3-03-07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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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稳身子,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白皙纤细的脖颈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他忽然觉得有点口渴。
              "阿皖。"苏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
              他有些不解地看向她,她伸出手指,轻轻勾住了他胸前的衬衫纽扣。
              "皖哥。"
              苏的声音很软,很甜,他感到自己身体有点僵硬,她的手指滑入衬衫里面,沿着他的肌理线条慢慢游移着。
              "你想做什么?"他声音低哑。
              她低下头去,轻轻咬着唇瓣,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眼睛微眯,眼睛里面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她轻轻地说:"我想吻你。"
              皖觉得浑身像是有千万根针同时扎进心脏,剧烈地疼痛起来。他伸出手抵在她的肩头,声音有点颤抖地问:
              "你知不知道......"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她的双唇堵住。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感觉整个人都陷进了沼泽地里,不断沉沦。
              他不敢闭上眼睛,她的舌尖舔过他的嘴巴、牙齿、牙龈,每一寸皮肤都不放过。她伸出舌尖描摹着他的轮廓。
              皖想起小时候,苏总喜欢在冬天的时候抱着他,用她湿漉漉的脸颊蹭他的肩头,让他带她去玩雪,或者骑马。还记得她骑着马从他身边飞驰而过的时候,雪花纷飞,她的长发飞扬,像蝴蝶的翅膀在轻盈地扇动着。
              "唔,"他忍不住低喘了一声,喉咙滚动了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身体僵硬,然后慢慢放松,依偎在他怀中。
              他轻抚着她的背脊,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茉莉香味,沁入他的鼻息之间,让他有点迷乱。
              她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胸膛。
              "我爱你。"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苏的手指轻轻地摩擦着他的手臂,像羽毛一样轻柔。
              "我也是。"她的语气带着娇气,像个孩子一样,"我也很爱你。"
              他愣怔了一下。
              她又轻轻地补充道:"我也喜欢你。"
              他的心跳骤然加快,不知作何反应,她已经离开他那么久,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遗憾。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不计较那些遗憾,但是。
              "你是在骗我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悲哀。
              "不是敷衍你!"苏的声音变得高亢起来,"我是认真的!"
              她的眼圈有些发红,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淌下来,落在他的肩膀上。
              皖的身子微微一震,他的手指颤抖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伸出手,把她揽入怀中,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要表达的太多太多,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3-03-07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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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皖苏七夕24h/江淮南北道上行/12h】猫猫难道不可爱吗
                一方猫薄荷成精,一方猫妖。
                初秋天气仍然闷热。
                江徐行摸着一只白底黄花的猫,那猫正懒洋洋地躺在他腿上,眯缝着眼,猫打了个哈欠,人也打了个哈欠。
                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果然不假。
                涂安坐在旁边摇椅上看着窗外的阳光,问:“今天晚饭还做吗?”
                他摇了摇头,顺手愉快地摸起了猫,顺着脊背一遍遍呼噜毛,猫便发出了喵呜喵呜的声音。
                不知不觉,两人进入了梦乡,梦见了曾经的事。
                初见是一个秋天。
                江徐行升入高中时还正值少年意气云发睥睨天下的叛逆期,远不像以后那样温文尔雅,虽说外表瞅着也像个好学生,一副眼镜挂在鼻梁上,很有几分学霸的气质。
                去学校的路上因为吸猫体质被一堆毛团缠住,被埋在猫山猫海中,好不容易用手推开挤开轰开,证件已经悄然不知遗落在了何方。
                在门口被门卫因为没带证件驱逐,他回头找,在遇见毛团的小巷子里搜天刮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电话手表突然响起铃声。
                “喂,请问你是谁?”
                “江同学,”通过电话,对面的声音有些失真,带着轻微的电流声,“我捡到了你的东西,上面有你的名字,我在校门口,你来拿一趟吧。”
                “谢了,稍等。”
                一只橘猫抱住江徐行的右腿,他平静地用手呼噜开。
                接过证件后,他才有闲心打量对面的人。那人戴着一顶红黑色的鸭舌帽,黑色中短发,双手插兜骑在自行车上,他看了很久,最后忍不住说。
                “兄弟,你的自行车快倒了。”
                本来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对面忽然往旁边一歪,又迅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臂支撑在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拍拍手上的灰,无言以对,道:“我还以为你要说啥……”
                江徐行去旁边商店买了两瓶矿泉水,递给他一瓶,开始聊天,在这个过程中,不仅知道了他的名字是涂安,而且还迅速以游戏和二次元、足球、历史等等为主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一切原本应该按照友谊的轨迹发展下去。
                在一个静夜,涂安转头,唇上忽然擦到一片温热,柔软,绵绵如云,他的笔掉在地上,二人都是一惊,各自急急后仰,避开对方温热的触感。
                一时无话,月光透过玻璃窗,在书桌上撒下银白光晕,如同池面上清亮波光,摊开的书一半隐藏在阴影中。
                他们眼中彼此也半明半暗,一半沐浴着皎洁月光,纯洁无瑕,一半隐藏在黑暗里,晦涩难明。
                涂安头上悄然冒出了一对猫耳。
                江徐行那双眼睛笑起来时如同春冰初融,寒冰融化成了一汪春水,又好像让人看见早春三月的桃花,白中带一点粉的花瓣。
                “那个,皖哥,不是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吗?”
                涂安揪了揪他头上的薄荷叶,不小心揪下来一根叶子,沉默了,撇开眼不去看他,但还是诚实地把自己修炼成人的过程一一说出。
                江徐行下意识地问:“你还没说你的原型……”
                睡梦中的青年无意识地嘟囔着梦话,身上散发出一种特殊的香味,旁边他的爱人抱住他蹭了蹭,半梦半醒间竖起灰色的猫耳。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3-03-07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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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皖苏】悖论
                  给tag添砖加瓦。
                  他轻扣满是梧桐落叶的院子的铜锈门环。
                  入手极粗糙的砂质表面,门环砸在铁制大门上响声隆鸣,冰凉的触感让手上沾了铜锈味,秋风钻进鼻腔,清早微凉湿润凝滞的空气。
                  皖甫一看见她便拱了拱手。
                  苏伸手把乌发拔到耳后,犹带困倦。眼眸秋日湖水般澄净又透着微微寒意,月白锦袍长衫绣着茉莉,衣衫上开出漫山遍野的繁花,长袖飘摇,外披着墨黑斗篷,领口处用白狐毛滚边,头上只簪了根碧玉簪。她哑着声音慢慢地说,来得太早,不如先坐下喝杯茶。
                  她的待客之道是很有礼貌的,一遇上他就仿佛全然失去了拘束,把茶一倒就撂下来不管,自顾自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眼睫将颤未颤,胸膛随呼吸微微起伏。
                  皖也没说什么,端起碗抿了口茶,茶汤澄清甘冽,浓郁的苦涩与苦香。他放回桌几,转而替她斟了盏茶,轻轻搁在她面前,又坐下来陪她坐着。
                  苏索性也懒得再装睡,睁眼看着他,目光中流连着淡薄的笑意,天还是灰蒙蒙亮的,树梢露出半截雪白的尖角,阳光洒在她身上,衬出一片暖融融的金色,眉目间笼罩着浅淡的疲惫,垂首,看着手腕上戴的翠玉镯子,声音低低的,像是叹息,“天冷,怎么来了?”
                  静默无语,只听得见窗外鸟儿的啾啾啼叫。
                  她抵住茶盅,抬起手擦擦额角,指间的凉意顺着手腕渗进皮肉,蹙了蹙眉。
                  皖看不得她皱眉头,起身走过去拿掉她手上的茶盅,她抬起脸望向他,略带凉意的指尖拂过她的皮肤,却又不似寻常情侣那样亲昵的摩挲,只是轻轻抚摸。他重新倒了茶,“你刚醒,要多休息。”
                  他的声音依旧温软好听,像是心口里淌出来的一汪水。她不说话,只垂着头,看着茶盅里袅袅的青烟,一点点散去,茶香消弭于空气中,再难嗅到一点痕迹。
                  眉宇间隐约有些惆怅,不似往昔那般,只是沉沉的,她垂着头,看着自己的十指,仿佛只剩下淡漠,像是在等着什么。
                  “我知道。为何?”
                  像她这样聪慧的人,原就看得出别人的感情。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缓慢的,慢吞吞的,像是在斟酌该怎样说话才能更合适,皖心烦意乱地想,是,我不是人,我贪财好色、罔顾人伦,死后该下十八层地狱——不过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有那玩意吗?
                  不过是个名号罢了,谁爱管谁管去。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3-03-07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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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皖苏】跨年指南
                    元旦贺文。新年快乐。
                    对象突然说要和你玩个游戏怎么办,在线等,急。
                    皖现在坐在一把椅子上,他对面是苏,中间隔着一张桌子。苏面带微笑,然而在表面的优雅状态下,是十几天不曾出门的无欲无求。她说:“阿皖,我们来玩骰|子吧,谁输了就往脸上画乌龟。”
                    皖静静地坐在了那里,陷入沉思。实际上,他并不想往脸上画乌龟。苏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高兴地拍了拍手:“那就喝酒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深更半夜,月黑风高,如此良辰美景,皖苏两人却带着微妙的笑容,点起了蜡|烛,不久他们发现了问题,于是又拿出了银杏树形状的水晶小夜灯。一些酒被搬了出来,摆在四周。
                    这种场面看起来不像他们在玩|骰|子,事实却正是如此。苏兴味盎然,伸手捻住一枚雪|白的方形骰|子,在半空一撂,那骰|子骨碌碌打转落地,竟赫然是个六点。她在看骰|子,皖在看她。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3-03-07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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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下看美人,玉立亭亭,眼帘微垂,满眼促狭笑意,乌发从发鬓上散落下几丝。长长的弯曲的天|鹅|颈,耳后洁净的新|肉,滑|腻的看不出毛孔的肌|肤,附着在骨|架上汩汩流淌的皮|肉,随每一声微若叹息的呼吸颤动,无可挑剔的造物。并非新开|刃|刀|剑般锋利的美艳,而是浓黛玉石生灵性,化作谁家淑女佳人,亦或假小子女郎君,只恨不得把风流看遍。
                      苏说:“你不许出|千,作弊可不是君子所为。”
                      皖那偶有的怅然若失也去了大半,还有闲心和她开玩笑:“难道你就是淑女佳人不成?”
                      苏又是一笑:“你说我是,我就是;你若说不是呢,那也只好由着你去咯。”
                      皖叹气道:“我可不敢。我只道谁家花神夜出游,南海观世音下凡,只疑心手里为何没有玉净瓶、杨柳枝呢。”
                      “我要真成了菩萨去,那你成什么了?”
                      “你可真叫人无可奈何。”
                      初听见这话,苏愣怔了一下,后来又笑得打跌,支撑不住搂|着他的脖|颈,意味深长道:“嗯?你说说,你想拿我怎么办啊?”
                      软玉温香在侧,料他也不是柳下惠能坐怀不乱,但他偏偏不,这人竟然脸红了。如果苏是一棵花,那么她的根须就一直牵连到他的心土里去。
                      但是苏既是茉莉花,也是栀子花,她充分发挥汪曾祺老先生的优良传统: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管得着吗!”
                      于是她俯身拿一瓶酒,碎发擦过他的手臂,他能看见她背部的曲|线。这家伙应该是故意的,拿了一瓶宣酒,四五十度的白酒虽不算特别烈,然而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她直接把那瓶子举起来,往他嘴边送,绵柔的酒香萦绕在鼻腔中,皖就着这股劲喝下了小半瓶,喝完才反应过来:“你还灌我酒啊?”
                      苏轻咳一声,催他别想有的没的,接着玩骰|子。她今天手气好,把把都赢,幸好皖的酒量还算不错,尚能保持几分清醒,撂了一个四点,踉跄着说:“我还以为今天是你舍命陪君子……”
                      “没想到是你舍命陪佳人?”苏也把手中的骰|子一撂,故作惊讶,“一点。果然骰|运经不起人说。”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3-03-07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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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皖去拿几乎是他境内度数最高的酒,古井小罍神,七十二度。这款酒听名字就知道是来自安徽亳州了。古井贡酒是老八大名酒之一,因其“幽兰淡雅、纯净透明”的风格而被誉为“酒中牡丹”。不过古井小罍神是二零年才上市的新酒。闲话休提,皖亲手拿来一个小杯子,倒了半杯,透明的酒液在杯中晃动,他把它递给苏。
                        苏酒量很好,是能和鲁姐拼酒的水平,因此她并不惊慌,也不失措,从容淡定地拿起酒杯,一仰脖,一饮而尽。她喝酒容易上脸,面色潮红,眼眸晶亮,就那么看着他。
                        他俩也无非是俗人,做不了太上忘情的神仙。皖这时忽然冒出了一个没头没尾的念头,那念头转瞬即逝。他温声道:“时候不早了,早点睡觉吧。”
                        苏坚持要等跨了年再休息。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手机上从23:59跳到0:00,他们就去休息了,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又是新的一年了。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3-03-07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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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皖苏】我今与子非一身
                          彼时晚风拂过道旁的树木,带着黄昏的热量卷进夜色,天边的云边缘染墨,像是白绢上的水墨花瓣。
                          他独自一人站在道旁,迎上她投来的目光,暮色倦倦融入他的短发,融入那双也像水墨似的眼眸。江北明亮的殷红,江南写意的墨青,与生俱来的白雪皑皑,明月倒影,风雨千溪。
                          她抬手把垂落的侧发拂到耳后,一身得体的纯色裙装,多一分则太浓艳,少一分则太素淡,肌肤如玉,骨肉娉婷,羽睫下神韵盈盈,长发并未挽起,几乎是一看到他,她便停步不前,闺秀往往矜持,她也不肯流露出什么表示,他先走到她身边。
                          本是五云阁下之仙卿。何年降谪在世间,向人不道姓与名。……天帝闻之怒,下谴白鹤迎。不容在世作狡狯,复结飞佩还瑶京。
                          ——她也向你念诵过这首诗吗?
                          ——她是写在宣纸上,托江宁转寄给我的。
                          她羽睫微微一挑,或者可以说一动。
                          ——现在它们在哪里呢?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3-03-07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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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呼吸稍滞,眼睛向左望去,露出些无机质的冷漠,那是人追忆往事时惯用的动作,仿佛约定俗成,随后又转回来望着她,眼里映出她的身影,她几乎感到一种没来由的不适,喉部干哑,难以下咽。
                            我……
                            她笑起来,纯洁真挚如稚子,问:你会这样向她解释,还是哭诉吗?
                            他忽然感到好受了一点,甚至能用纯粹看待手足的目光来看待她,而不是那尊神像,那座玉观音,他几乎能够和她感同身受。
                            我毕竟是你的兄长。
                            我的苏,她笑起来万般风流写意,你却纯净如稚子。
                            我的江禾,她是烟雨花木金粉红袖属明之应天,淮水东边旧时月,你却是茉莉花开初春之生机盎然。
                            我的江虞卿,她的瑞凤眼总不肯轻易看人一眼,你却又是另一份冷淡。
                            我的发妻,她是虞姬颈上红,你却是身躯里重新流淌的血液。
                            我的手足,她在云间,安享她的古朴繁华闲适,而不该落入尘寰,牵扯俗念。而你。
                            怎么偏偏是你?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3-03-07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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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半身,你抬手顺鬓角,像挥散天边一片云,洒下初降和暮年的新雪。
                              无数人已经为你写好颂词,笔墨连篇累牍,令人击节赞叹,不免神往,不免动容,不免落泪。
                              可我记得的你,和他们的都不一样。
                              她缓声念道:“世事如舟挂短篷,或移西岸或移东。几回缺月还圆月,数阵南风又北风。”
                              她看见他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不由添了几分恼意,瑞凤眼像是焠了火,更显出灼灼光华来。
                              他之前赠她的宣纸历经数十年,光洁如初,身如白雪,体若蝉翼,她随手搁置,遗忘在书架上。她平日写惯了簪花小楷,写起行书也行云流水一般:岁久人无千日好,春深花有几时红。
                              最后几个字下笔极重,力透纸背,仿佛从中能看出愤懑不平。
                              她静立半晌,凝望着窗外那株花树,不知在想什么,他生性沉默,一时两人无话,夕阳斜下,光影扑朔迷离,照着花树描了个奇形怪状的影子。
                              他记得来意,问:“你处理事务一向井井有条,怎么忽然不告而别?”
                              她柳眉微蹙,道:“不过是有些人见吾身为女子,便起了轻蔑吾的心思。”
                              她很快平复心情,笑道:“阿皖远道而来,吾岂能不盛情款待。”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3-03-07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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