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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小憩——by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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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我所没有到过的地方,黑黝黝的洞口被绿色的藤蔓覆盖,幽暗的深处通往一个未知的地方。晚餐还是和以往一样平淡而乏味,照例,用完饭我还是走了出去,朝着那条走过无数遍的公路,道路的两头是树叶烧的泛黄的梧桐树,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叶子,象征着深秋的萧瑟和色彩,继续往前走,是一片枯黄的玉米地,无人摘取的玉米枯萎了一地。再往前,便是那个隧道了,我盯着面前这条幽暗的隧道,裹缠的绿色在这个荒芜的季节显得如此鲜艳,我迷了眼,走了进去。
“叮铃铃”“叮铃铃”的声音呼啸而来,清脆的铃声在我的耳边萦绕,夏季的暖风朝着我呼啸而过,寂静的世界传来蝉鸣的声音,刺眼的阳光扑面而来。脸上的雀斑是我钟爱于阳光的印记,我摸了摸晒得滚烫的脸颊,眯着眼,那个本应该出现在梦里的村庄静静地躺卧在这片远山之中,高高的自行车从我身旁经过,骑车的人向我露出了一个笑,我也回以一笑,彷佛我们认识了很久,我沿着泥巴路再往前走,道路两旁长满了荆棘和野莓子,只是畏惧偶尔的响动,似是毒蛇攒动,再往前,走过流淌的小河,过了水泥桥,夹杂着土坯房的村庄引入眼帘,树冠参天蔽日的樟树沉稳地伫立在村庄入口的角落里,形成坚不可摧的三角形,为村庄遮蔽着外界的喧扰。
几只母鸡在堆满了枯枝的地面啄取着什么,我想象它们身上蓬松的温度,如同夏季一般温暖。“你来了”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惊扰了我的思绪,我环顾四周,一个孩子不知从何处走来,站立在我眼前大大方方地望着我,我并不识得她,但她望我的神情却仿佛久别重逢,“我认识你吗?”我问她。“你杀了我,但你不记得了”小孩仰头认真地看着我。
我悚然一惊,忍不住怼道:“胡说,我怎么可能。。。”
她扬起天真的笑容,道:“别怕,我不怪你,这里是我的家乡,我带你看看”
她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对我的熟悉感,户外灼热的阳光使我汗流浃背,急于找寻一个阴凉的地方休憩,我便跟着她一路向前,布满了带刺的三角形状的叶子还有蛇莓果蜿蜒在窄窄的巷道,鹅卵石和瓦片散落在道路两旁,她揪了一片青叶自顾自地嚼着,又撇了我一眼,又向偶然路过扛着锄头的老人问好,极有礼貌。
土房阴凉,坐在老旧的长凳上,她给我递了一碗糖水,我低声道谢,端起来便一饮而尽,清凉沿着喉咙一路向下,又顺势爬上天灵盖,我打了个激灵,感叹夏日冰水的美妙滋味。她笑嘻嘻地看着我。不知不觉便和这个孩子聊了起来,她向我诉说着这个村子近来的趣事。“你来的路上那个村口的阿妈家的母亲在鸡窝里生了一个鸡蛋,我和我妹妹趁她不在家,把鸡蛋摸走了,结果鸡蛋烤糊了。。。”“我阿布在后山的田里捡到一个迷路的人,然后把他送出去了”她的声音稚嫩却又带着笃定的成熟,倒衬得我十分不懂人情世故,我偷偷摸了摸口袋,结果发现空空如也,她看到我的动作,笑道:“远来是客,你不用客气”
“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懂事”我忍不住问道。这样的稳重和成熟的性格是我所不曾拥有的,话音刚落,晶莹剔透的泪珠就忽然从她的眼里坠落,她笑笑,用手背抹抹眼睛道:“我也不想呀,但我必须这样呀”,“我的家族需要我”。
沉默了半晌,她又露出天真的笑容,凑近我说:“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吧”。我好奇地问:“什么地方?”
“我们家后山前面有一个池塘,长满了荷花,我带你去划船”她笑嘻嘻地说道。
身处于巨大的荷花之间,我惊叹于造物主的神奇,我们乘坐着荷花的花瓣,在水里慢悠悠地穿行着,她擎着一个巨大的荷叶遮蔽着毒辣的烈日,然后递给我未长成的荷花花蕊,橙黄色的花蕊清香宜人,我一面品尝一面沉浸在夏日的翠色浓荫中,感受到了许久未曾感受到的和煦。躺在柔软的花瓣船中,我的思绪再次飘远,一个遥远的声音传来,“堃堃,我是。。。,你记得。。。”
一直冰凉的手突然伸进我的后颈,一个寒颤使我哆嗦着醒来,同桌笑嘻嘻地看着我,沉睡后高热的体温迎着冬天的冷风使人变得更加畏寒,我的双手慢慢裹紧了身体。
“堃堃,别睡了,你没看到我。。。”母亲絮絮叨叨地抱怨着她的不易,我眯着眼睛,感受夏季灼热的浪潮伴随着躁动的蝉鸣声裹挟而来。
听着母亲的絮叨,我突然听到,家里附近出现了一个蚂蚁巢穴,家人正准备用水倒灌破除,我阻止了,央求母亲“再等等”,于是等了几天后,蚂蚁果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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