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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鹤唳华亭剧本9(转自凹三 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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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05
【1】【晏安宫夜内】
萧定权入殿,心怀忐忑地向皇帝行礼。
萧定权:臣恭请陛下圣安。臣请问,圣躬安和否。
皇帝没有回答,他在翻看什么东西。
萧定权忍不住:陛下,臣刚才遇到了——
皇帝抬头,面色却没有萧定权想像中的愤怒。
皇帝向他点头:你过来。
萧定权走到了御案前,皇帝的面前的案上,放着的是他的书法功课。——楷书《千字文》。
翻到的是其中一页: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十六个字中有十个标了红圈。
皇帝:近来事情太多,刚顾得上看看你的功课。正楷千字文,是你的老师布置给你的吗?
萧定权:是。
皇帝翻开的第三页: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卢世瑜是当代书法大家,这现成的八个字正好用来形容他的楷书。你学他这手字,也有个七八分意思了。
(闪回)卢世瑜:——仿臣字迹,几能乱真的,除了殿下,不会有第二人。(闪回结束)
原卷和伪卷就并排放在皇帝的案头,萧定权一滞,没有回答。
皇帝:太子,有什么话要告诉朕吗?
萧定权的目光凝视在原卷和伪卷上。
皇帝等待着。
萧定权终于开口:臣没有。
皇帝望着他,似乎有些失望,但随后收敛起了这一线难得的温和。
皇帝:那么朕,有些事,要告诉太子。
皇帝敲了敲案面。
两宦官上前,将案上所有的东西移开,放到一旁几上,将贡院长长的号房图纸展开。
原图从天字四十号之后,都以朱笔重新改写过,所有的号房数都向后错了一位。
萧定权疑惑地看着图纸。
皇帝:黑字是张座次榜时排的座次,朱笔是朕让人勘察过现场,实际的座次。
(闪回)贡院,控鹤卫士手持图纸,在对号,搜检。(闪回结束)
萧定权的表情凝滞了。
他上前一步,迅速地找到了原本黑字的天字四十九号,现在已经标着红字的天字四十八号。天字六十一号标着天字六十号。
翻页,玄字三号标着玄字二号。
他的双手开始颤抖,抬起头来看着皇帝。
萧定权:陛下?
皇帝点点几上造伪的信件:今天在刑部,说齐王给许昌平的那封信里,是要他事先把做好的考题放到天字四十八号和天字六十号里去的吧?
萧定权惊恐地抬起了头:陛下——
皇帝:可是按本来的座次,这应该是天字四十九号、天字六十一号和玄字三号考生的。
萧定权:是李柏舟负责检察的号房——
(闪回)适才殿内,皇帝指着图纸询问。
皇帝:这是怎么回事?
李柏舟:天字四十号的天棚全漏,又在下雪,不能使用。但是座次和号牌前日已经发放给了考生,无法更改,臣就让人错开这件屋子,把所有的号房牌重新往后挂了一遍。
伴随画面:夜晚,贡院号房,原本漏雪的天字四十号号牌被摘下,挂到了原来的天字四十一号上。小吏们重复着这个错后的动作。直到天字四十九号被取下,挂上了天字四十八号。
(闪回结束)
皇帝走下,将几上另一叠口供摔给了萧定权:他们旁边那三个人,现在都已经画供招认了,说考题是他们事先托人送入考场的,没有想到临时改了号房,才到了顾逢恩他们那里!
萧定权手指颤抖翻看着口供。
皇帝:顾逢恩他们倒是彻底撇清了,但是——用手点了点造伪的信件——今天刑部的事你又要怎么解释?
萧定权声线已经有些嘶哑:是李柏舟命人先放入考题,再命人错号——陛下,他是栽赃——这三个人,不知道和他是什么关系——
皇帝:不错,这就是栽赃!可是你一样也栽赃了!你今天在刑部全盘推到齐王头上去,逼迫得李柏舟认了罪。现在闹出这么一出,(将号房的图纸整个摔到了萧定权身上)他刚才再跟朕一翻口!
(闪回)适才殿中。
李柏舟:臣是不忍大王蒙受不白之冤,这才自揽其罪的。陛下,臣冤枉!(闪回结束)
萧定权:不对,还有许昌平的口供在——
皇帝冷笑:他看到座次,改口说是你刑讯逼迫的。
(闪回)刑部狱中,满身伤痕许昌平看着图纸,突然抬头:是太子让我这么说的——(闪回结束)
皇帝:他那一身刑伤,都是你搞出来的。你告诉朕,你要怎么为自己辩白?
萧定权颤抖着没有说话。
皇帝冷笑:——还有,你知道这几个人招认出来,是谁透出的题吗?——就是你!他们跟本不是冲着卢世瑜和顾逢恩,他们就是冲着你去的!
萧定权颤抖无语。
皇帝:李柏舟刑部认罪。
(闪回)刑部,李柏舟跪地:都是臣!(闪回结束)
号房又确实错开。
(闪回)贡院,天字四十和天字四十一之间的空房。(闪回结束)
有那几个人的供述。还有还有更麻烦的,这份伪卷,(扬起伪卷)也是你造的吧!这些东西加到一起,你说世人看到的是什么——朕的太子,诬陷了朕的亲王和宰相,你要朕在天下面前怎么保下你?!
萧定权哽咽:陛下,臣——
皇帝:自诩聪明吧?自鸣得意吧?自以为可以把朝政玩弄在股掌当中了吧?!本来可以问清楚的事情,就是叫你自己一手搞砸的!今天在刑部,看到这些东西,朕就知道,这次你败了,会败得难看之极。朕只讯问卢世瑜也是这个缘故——至少不会牵连上你!
萧定权抬起头,眼中有泪。
皇帝:今天晚上就这么过去了,如果李柏舟明天早朝再闹开,这个罪名,是可以废储的!
萧定权面色苍白,没有回答。
皇帝走到他面前:李柏舟入仕三十年,比你的年纪都大。跟这些人玩弄心术,你还不是对手。可是事情只有朕明白有什么用?这个样子,总得有人出来担责。
萧定权:陛下,臣——
皇帝:不过朕不会处罚你。
萧定权疑惑地抬起头:陛下?
皇帝:不是因为朕想原谅你——是因为有人已经替你,背下了这个罪名。
萧定权愕然。
皇帝从抽屉中取出一封奏疏,递给他:自己看吧。
萧定权颤抖着接过了奏疏。
奏疏的名称:吏部尚书臣卢世瑜请罪疏。
皇帝:你的老师,说泄题之事全都是他指使的。这封伪卷,大概他拿到手就知道是你了,所以自己又重写了一份换掉了你的。
(闪回)皇帝拿着两份试卷对李重夔:看不出来就对了,没有差别。普天下,能够做成这样的,只有一个人——(闪回结束)
皇帝:只有你老师本人。
萧定权呆如木鸡。
皇帝:朕已经让刑部去拘捕他了。
【2】【京师夜外】
刑部的刑吏,正在前往卢府的途中。
【3】【晏安宫夜内】
萧定权突然反应过来,跪地:陛下,不可!这件事从头到尾和卢尚书都没有关系!
皇帝:你是天下人的储君,一举一动都关系天下人的命运。你干的事,天下什么人会无关?!
萧定权:是臣的错,臣请陛下责罚!但是——
皇帝:对,这是你的错!可朕能怎么责罚你?——难道还能叫家法过来打你几下吗?你已经长大了,不怕疼了!
萧定权:臣,愿意前往宗正寺!
皇帝一愣,反手将桌上的一盏茶泼到了他的脸上。
皇帝怒斥:你清醒一点没有?
皇帝: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真要去那地方,你舅舅的仗,到底还打不打了?!
萧定权愣住了。
萧定权喃喃:舅舅。
萧定权突然抬起了头:陛下,齐王就不要走了——
皇帝也愣住了。
萧定权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和眼泪:臣会去跟中书令说,臣会去跟朝廷说——就说齐王府还没有修好,就说要等臣婚礼!
【4】【晏安宫夜外】
晏安宫檐下,仍站立在夜风中的赵贵妃,她转向姜尚宫,脸上的微笑。
赵贵妃os:我要让他跪在陛下面前,亲口求大郎留下来。
赵贵妃和姜尚宫会意一笑。
姜尚宫为赵贵妃披上了一领大氅。
两人慢慢离去。
【5】【晏安宫夜内】
皇帝冷笑:太子现在,是在拿齐王跟朕做买卖吗?
萧定权:臣不敢,但是——但是这样,中书令不会再咬着不放的。让他留下来,请陛下,放了卢尚书,处罚臣一人就好!
皇帝沉默了片刻后:太子,朕对你,非常失望——回东府去,禁足反省吧。没有朕的旨意,不要外出。
皇帝欲离开。
萧定权扑上前,抱住了皇帝的膝盖。
萧定权:陛下,让刑部的人先回来——今天是卢尚书的寿诞。
皇帝怒:为了一个外臣,你身份体面都不要了吗?!
萧定权抱紧了皇帝的腿:是臣的老师!
皇帝:你这次干下这种事,也是为了他吧!
萧定权:是翁翁留给臣的老师!
皇帝:你这副样子,你觉得朕还会留他在你身边吗?!
萧定权:是翁翁留给臣,陪了臣十五年的老师!
皇帝扬起了手,似乎是要一掌批下。
萧定权抬头:陛下,放过他——我现在就去,让他致仕,让他离开!
皇帝迟疑了。
萧定权:娘不在了,妹妹也不在了。爹爹,求求你——不要让儿再添终天之憾——
(切)回廊上,赵贵妃和姜尚宫正在一同行走。
赵贵妃os:太子最大的弱点,是他过去失去太多,对自己还剩下的东西,太想留住,太过执着。可是越想留住的东西,就越容易失去。到了失去的时候,也会越狼狈,越难看。
(切)殿内。萧定权泪流满面的样子,皇帝慢慢放下了手。
【6】【卢府夜内外】
刑部的人已经看到了卢府的牌匾。
(切)姜尚宫手持烛台,在夜风中送赵贵妃走过深宫的回廊。
姜尚宫os:太子明明是谨慎之人。
(切)太子手握着卢世瑜的请罪奏疏走下玉阶,他夺过了一旁一个宫监手中的灯笼,亲手引燃了这封奏疏。
火焰一直舔上了他的手指,两个宦官连忙上前阻止,他却始终没有松手。
赵贵妃os:爱和欲望,都会蒙蔽人的眼睛。何况是想保护所爱之人的欲望?就像逆风执炬,一定会有烧手之痛。
(切)刑部的人包围到了卢府大门前。
(切)卢世瑜在府中,安静地饮茶。
(切)刑部的人叩响了门。
卢夫人:大人,外面是什么人?
卢世瑜平静地:是来接我的人,夫人不要惊慌。
(切)大门打开了。
卢世瑜惊讶地看着来人:殿下?
萧定权孤身一人站在门外,他手中提着那盏灯笼,烛火在夜风中晃动。
【7】【卢府夜内】
卢世瑜的书房中。
书案旁摆着的一架四页折叠屏风,屏风的画面是手绘画心的裱糊。
底部青绿山水,山岳前一翔鹤,有一页除了云岚,基本是留白。
萧定权的神情已经平静。
他手中捏着一支笔,在看着这幅画出神。
卢世瑜现身门外:殿下——以为此画如何?
萧定权点点头:设色新细,气度殊雅。
卢世瑜:是御史陆英送给臣的。
萧定权:陆英的画,我在内府见过,家法森严。可是这画,笔力尚弱。
卢世瑜:是他的女公子代笔。
萧定权有些惊讶:是她?
卢世瑜:臣今年贱降,她大概想把蜀中的风景画下来给臣看看吧。
萧定权:是吗?
卢世瑜:殿下现在来,是为了?
萧定权放下了手中的笔:我和她一样,也是来为老师贺寿的——有几样寿礼,我想亲自送给老师。
卢世瑜疑惑地看着他。
萧定权击了击掌,刚才跟随他的宦官们捧着食盒鱼贯入室。
萧定权亲自打开食盒,一道菜又一道菜地默默放到了一旁的几案上。
三种菜品特写:碟中青白色的茭白、汤碗中淡褐色的莼菜羹、以及盘中一条细切的鲈鱼——午后刚刚被萧定权倒掉的那同样几道菜。
卢世瑜愕然的目光略过了三道菜品,随即平静了下来。
卢世瑜:菰菜、莼羹、鲈鱼脍——殿下?
萧定权:卢尚书是江南人。尚书的家乡,不同于这萧瑟中原,应该正是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的景色吧?
卢世瑜:陛下已经都知道了吗?
萧定权回首,指了指屏风上陆文昔的画卷。
萧定权:和画卷里一样的美景,卢尚书能够亲眼看到,本宫不胜羡慕。
卢世瑜:陛下没有为难殿下吧?
萧定权:愿尚书羁旅浩荡,青春作伴早日还乡。
他就此转身离去。
卢世瑜:齐王呢?中书令呢?
萧定权回头,看了看屏风,笑笑。
他就此转身离去。
【8】【卢府夜内】
书房门外,萧定权撞到了前来的卢夫人。
她的手中,端着一碟萧定权在卢世瑜值房中吃过的蜜酥食。
萧定权的目光停留在点心上,嘴唇翕动,想说什么,但是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出。
【9】【卢府夜外】
卢府不远的街巷中。
萧定权突然勒马,从马上下来。
他斥退了随从:都下去!
随从散去。
萧定权坐在墙角下,抱膝,终于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一人走到他面前。
萧定权抬头,怒:下去!
来人向他跪下:殿下。
是顾逢恩。
萧定权愣住了。
顾逢恩:都是臣的错,臣应该听殿下的话,今年——
萧定权突然一把揽住了他的肩头。
萧定权:成儒,好好考。
顾逢恩:殿下?
萧定权:好好考,不要走。
【10】【卢府夜内】
卢夫人入室,将点心碟子放在桌上的菜品旁。
卢夫人疑惑地:殿下刚才——
卢世瑜在盯着屏风上留白最多的那页画。
画面上已经以一种崭新的行楷筋书写出的一首七绝。
卢夫人的声音转化为萧定权的声音,读出了诗句:
代云陇雁浙江潮,
人有迷魂犹待招。
卢夫人叹气:大人——终于要别离了吗?
卢世瑜一手拿起了案上遗落的金印,没有回答。
【11】【京师夜外】
萧定权和顾逢恩一道骑在马上。
顾逢恩:卢尚书走,齐王留下?
萧定权:除非如此,李柏舟不会放过老师,也不会放过我的。在老师平安离京之前,就先不要管他的事了。
顾逢恩:这事疑点还不少——
萧定权:搞成这样,已经没有办法接着往下察了,最多把罪名都推到那个姓赵的小吏身上去。现在投鼠忌器的人,是我了。
顾逢恩:没有想到李柏舟留下了这么一着后手,真不愧是将过兵的人,布阵布到了考场上——
萧定权不语。
顾逢恩:殿下在想什么?
萧定权:从许昌平号房里抄出的答卷,只有一份吧?
顾逢恩:是。
萧定权皱眉。
顾逢恩:殿下在想什么?
萧定权摇摇头,策马:走吧!
【12】【齐王府夜内】
安平伯赵壅、李柏舟和齐王一起在堂上。
李柏舟的客室内摆着一盆巨大的珊瑚,是赵壅刚刚带来的馈赠,此刻李柏舟正在背手研究着珊瑚。
李柏舟:不想安平伯,提早回京来了。
赵壅:富春的油水已经刮干净了,我还留在那种鬼地方干什么?还是赶快回来看看我家大王,哈哈!
(字幕 安平伯 赵壅)
齐王笑笑:外公的鱼,我和贵妃可是都吃过了——
赵壅:中书令一样有份,有份,哈哈!
李柏舟:这次那三个考生,非得安平伯的雄财,大概也不会这么顺利的拿下来——读书人嘛,毕竟麻烦得多。
赵壅:中书令的权,加上我的钱。(用小锤敲了敲珊瑚的枝干)
他们敢不乖乖听命,让说什么就说什么?看来我家大王,离围上玉带的日子也不远了。
李柏舟:这也都多亏了许贡士——
堂上另一人,赫然是许昌平。
李柏舟:这次前后诸多事宜,多得许贡士出谋献计,错号之事,更是神来之笔——大王得你,如虎添翼啊!
齐王:蒙许贡士青睐,本王实在受宠若惊。
许昌平不卑不亢:乡野鄙夫,大王垂青,实不敢当。
李柏舟:许贡士放心,陛下那里,我会说明,你是无辜被太子逼迫。本科春闱再开,我也一定会事先把题告诉许贡士。
许昌平:中书令厚爱,贡院衔感不尽——但是不必了,有没有题,贡员一样都能登科。
李柏舟和齐王疑惑地互看了一眼。
李柏舟:许贡士这么做,莫非单是和卢世瑜有过节?
许昌平笑笑:我与卢尚书素昧平生,何谈过节?
座上人皆讶异,李柏舟和齐王不由互望了一眼。
李柏舟试探地:不是卢世瑜,难道会是——
许昌平起身:中书令,贡员只有一个不情之请——
【13】【京师—刑部夜外】
狱中,赵吏已经满身重枷。
有人走入。
赵吏惊觉地坐起身。
进来的是许昌平。
许昌平:赵翁,多谢你。
赵吏:小人能够为旧主人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许昌平:你安心去吧。
赵吏向他叩首:小人在地下见到旧主,会告诉旧主,相公已经长大成人。前路艰险,相公自己也请多保重。
许昌平点点头。
(切)萧定权和顾逢恩骑马,恰好路过刑部。
萧定权抬头看了看刑部的匾额。
(闪回)卢世瑜:阴险诡诈之主只会被阴险诡诈之臣控制和利用。为这些背叛了道义的东西,他可以臣你,也可以叛你!(闪回结束)
萧定权蹙眉,策马而去。
没有看见,许昌平在他身后,默默望着他的背影。
【14】【陆英宅-东府日外】
清晨。
清明前的春景。
陆英宅中的树枝上栖着两只黄莺。
陆文昔手端放着早餐的托盘,带着五岁的陆文晋从树下经过,陆文晋手中抱着哥哥的白襕袍蹦蹦跳跳,黄莺扑棱棱飞起。
(切)东府后苑。
垂柳枝上用红绳结系着一个不大的葫芦。
红绳末端拴着金铃。
垂柳下的池塘边栖着一只鹤,仍在休眠。
一身白襕袍的顾逢恩从池塘边走过。
鹤受惊而醒,扑棱棱振翅。
牵动了柳枝和葫芦上的金铃,遗落下清脆的铃声。
【15】【陆英宅-东府日内】
陆文昔在陆文普的寝室外敲门。
陆文昔:哥哥。
陆文晋:哥哥!
书案上摊着一堆书籍纸张,和几乎燃到头的蜡烛。
帐中,陆文普仍在酣睡。
(切)萧定权的寝宫。
萧定权帘幕低垂的床前。
顾逢恩:殿下?殿下?!还睡吗?
(切)陆文昔:哥哥,已经卯时了。
陆文晋:哥哥!
陆文普烦不胜烦地翻了个身,抓住了枕头。
(切)一个枕头从帘幕中丢了出来。
顾逢恩敏捷地躲开了暗袭。
枕头落在了他脚下。
帘幕重新跌落。
(切)帐中,陆文普抱着枕头翻了个身,仍然睡得波澜不惊。
陆文昔:文晋,去!
陆文晋冲到床前,一把掀开帘子钻了进去,骑在了陆文普的身上,捏住了他的鼻子。
陆文晋大喊:哥哥!起来了!哥哥!
(切)
顾逢恩:起床了——三郎!
顾逢恩径直拉开了帘幕。
晨光透入,失去了枕头缩成一团的萧定权立刻用手遮住了眼睛。
萧定权带着起床气的愤怒声音:我晨省过了睡个回笼觉!今天没有早朝!
顾逢恩:可是今天放榜啊。
萧定权无奈地放下了手,睁开了眼睛。
【16】【陆英宅-东府日内】
陆文普一边系着白襕袍的带子一边打着呵欠。
陆文晋据坐在他的书案前,拿着笔在他的纸上乱涂乱划。
陆文昔用托盘将早餐端入放在案上。
陆文昔:又熬夜了?预备廷试吗?
陆文晋:哥哥你用功了吗?
陆文昔将笔从弟弟手中抽走,顺便帮哥哥整理了一下书案。
陆文普凑近了书案,看着碗中的食物,感兴趣地提起了筷子:这是什么?
(切)一只金调羹扔到了食案上。
已经穿好衣服的萧定权,一副早起没有胃口的表情。
顾逢恩据坐在他对面,正在心不在焉的投壶。
顾逢恩:不吃吗?没睡好?
连续几发木箭都投入了壶中。
蔻珠:殿下昨晚秉烛习射呢——就到清明了。
(切)后苑柳枝上系的葫芦。
顾逢恩恍然:哦,又要到射柳宴了。
蔻珠点点头,为萧定权盛了另一种羹汤。
顾逢恩捏起一枚木箭,殊无同情之意:去年射柳,赢的就是齐王吧——这还有(大略扳了扳左手的手指)——现在才想起来抱佛脚,也实在是有些——
萧定权起身,没好气地将壶拿开:乱丢什么?来这么早,你想干什么?
顾逢恩手中最后一箭,仍然丢中了萧定权怀中的壶。
顾逢恩:看榜去啊。
萧定权:买题名录不就行了?
顾逢恩:臣等不及啊。
萧定权:等不及就让叫内臣替你去看!
顾逢恩:臣要自己去。
萧定权:那你去啊!
顾逢恩:臣不敢自己一个人——万一落了呢?身边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
萧定权隐忍地叹了口气。
萧定权语气萧索:本科主考改成何道然了吧,我不去!
(切)陆文普在吃早餐。
陆文昔:哥哥,今天开榜,听说女眷们都会去看,我也想去。
陆文晋:我也想去!
陆文普:不许去。
陆文昔:为什么?
陆文晋:为什么?
陆文普:京里不比地方上,你一个女孩子,到处乱跑什么?爹爹这一两天可就要回来了,上次在刑部的事情,要叫他知道了,看怎么骂你。
陆文昔嗤笑地:爹爹才不会骂我呢。
陆文晋在一旁:我不是女孩子,我可以去吗?
陆文普:说回来,上次和你在一起那个人到底是谁?
陆文昔脸一红:都说了我不知道。
陆文普:你今天非要去,难道也是想……
陆文昔:哎呀,哥哥乱说什么!
陆文普狐疑地看着妹妹,继而对陆文晋:你和姐姐呆在家里头——哥哥买糖回来给你、给你们俩。
陆文昔一语不发,将陆文普手中的筷子抽下,端着托盘就往外走。
陆文晋跟上:哥哥最坏了!
陆文普:欸——等等——阿昔,昔啊!
(切)萧定权已经开始喝茶。
顾逢恩:殿下真不去?
萧定权:不去。
顾逢恩作势离开:那臣就找陆文普一道吧。——真是可惜,京中的女眷都会去看放榜,家眷就更加会去了吧?这么热闹的事情——
顾逢恩转身欲离开。
萧定权忽然反应过来了:等等!


1楼2023-04-04 00:59回复
    你这样四处发剧本 原作者同意吗?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3-04-05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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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原剧本吗?。。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3-04-16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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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04-15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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