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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来开个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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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上海1楼2023-05-16 21:17回复
    这场宴会委实彻头彻尾的无趣,我坐在席间,一杯接一杯的酒下了肚,仍提不起兴致。程盏未曾赴宴,我猜得出她在想什么,不来也好,免得席间徒增尴尬,再被旁人看出端倪。不知不觉间,酒气涌上灵台,晕晕的,有些迷糊
    “五哥,我好像有点喝多了。”
    李上权是我身侧最近的人,于是就近寻他帮忙。这会儿虽有些兴味阑珊,却丝毫不愿离席,出了大明宫的宫门,我与程盏的距离就更远了。起码在这时,我还与她同处一座宫城之内,我这样胡思乱想着。又支着臂,指节抵在太阳穴上,不住揉着,嘴里也抱怨起来。
    “头有点疼。”


    IP属地:上海2楼2023-05-30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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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若世事总福祸相依,要以两种视线去审断的话,广陵郡主的诞辰不全然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年岁既长,免不了谈婚论嫁,这盛大的宴席也不免要被用作他途。女眷的眼睛是嫉妒,意图扯下主人公簪上的金钗,使珍珠碧玉泼泄一地,再由愤恨的绣鞋碾碎、踢远。)
      ( 有人醉的毫无章法,目光逡巡于梁柱、帘帷之间,有时也驻停于金馔、浆饮,他的欲求不在觥筹交错间,却要以凡酒浇熄一腔心火。)何故喝这么多呢?
      ( 从他不知高升低落的手中接下半空的酒杯,又令力士去呈醒酒茶来。)若是为情所困,倒可以借这次机会相看一番。


      IP属地:湖北3楼2023-05-31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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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一滞,在李上权话音落下的一瞬,我缓缓抬首望去。他猜得很准,可我不能将程盏的事说与他听,亦不能申明,为何京畿这场盛大的筵席,却无人能入眼。只是无奈摇摇头,任由酒盏被人夺去,良久,才含混地从牙缝挤出两个字来。
        “无趣。”
        当然,他不会懂得我的心思。将心事说与他人听,无异于暴露软肋,这实在是一件太危险的事。何况,李上权一点儿也帮不了我。于是转而谈起席间高谈阔论的商贾,含元殿之事过后,扶商的趋势虽已无可逆转,仍是轻蔑一笑。
        “你看这席间的商贾,如今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IP属地:上海4楼2023-05-31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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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扶商的风气一夜间吹遍宇内,士官不与商贾同席的旧习亦已轻描淡写的揭过。商与士间的墙垣被打通,原本低下的、卑位的,生出十只手脚向上攀援,终于也列席在光王的庆筵。谄媚与趋附显而易见,甚至是明目张胆,唾沫喷洒进佳肴,歌舞已入不得他们的眼,他们更激越得使用着手臂,仿佛一言议定后即刻就在袖管中成交。)
          先将他们高高抬起,置于山顶上,任由他们体会居高临下的滋味
          ( 酒的冷意从他的眼睛泄露,不留情面浇在商贾头上,很快就被蒸发。)
          是否能稳居高处,又或者退归旧行,就全凭自己的本事了。


          IP属地:湖北5楼2023-05-31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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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饮了酒的缘故,我与李上权的对话愈发大胆,好在身侧并无第三双耳朵,这样的话,也只能作私语,而不可堂而皇之摆在台面上。接过醒酒茶,一饮而尽。
            “自然,登高跌重。”
            加之穿堂而过的晚风,酒意散去大半。又以余光扫过席间众人,压着声调,也掩不住心内不豫。
            “待国库充裕,也就不必再相往来了。”
            我与他都心知肚明,眼下扶商不过是无奈之举,除此之外,还能有甚么立竿见影的法子来开源?不止我二人,恐怕一众商贾也略知一二,无非是各取所需而已,他们要的是面子,朝廷要的是银子。
            “可惜了光王的寿宴,实在是聒噪。”


            IP属地:上海6楼2023-05-31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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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酒醉尚且可以借茶来醒酒,世人的沉迷与堕落是无药可治的,这便是商贾竭尽身家心力要跻身的上流,世道险阻,本没有一步登天的捷径,商贾最攻心计算筹,应早已计算出这买卖值不值当。)
              朝廷不会将事做绝,为防下一次还有这样需要商贾仗义疏财的时候,总该留几个运气好的。
              ( 虽然方才所说只是与他打趣,但如今士商结交、联姻已成趋势,两类打通,士与商的界线将不那么分明,对其的看法也将潜移默化的改变。)
              数年后,遍地士商姻亲,士可以从商,商可以为仕。待爬山虎布满庭院,那时再想清除恐怕不那么容易。


              IP属地:湖北7楼2023-05-31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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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商者最是精明,亏本的买卖恐怕没人愿意做。他们之所以愿为朝廷效力,多半也是如李上权所言,看中潜移默化的渗透,谋算更为长远的利益。按如今的情势看,皇商往来、结亲已无可避免,商贾跻身上流的道路也就此打开。
                “是啊,日后士商盘根错节,怕是免不了了。”
                重商之举乃是当今朝堂最要紧事,其中的利弊不需皇子朝臣阐明,阿耶心里也应再清楚不过。要做到何种地步,又要如何权衡得失,并非我等观政皇子该考虑的,即便是有甚么不满,有含元殿的事在先,又如何提呢?
                “今日王叔寿宴,不说这些了。”


                IP属地:上海8楼2023-05-31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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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政令已如快箭,满弓放矢,直射出大明宫、上都城,直至整个唐国,皇诰眨眼间深入人心,心怀贪念的人会踊跃地咬饵,被做成一道丰肴布设在李氏案前,已然是最好、最宽容、最荣耀的结果。我举箸,挟起一片鱼脍,粉色如玉般的肉脂经有牙齿与舌头的审核才得进入府脏。)
                  一时有一时的难处,就好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 一个皇//帝是否圣明,在他仍在世时是无从判断的,世人畏惧权威而歌功颂德,许多君主便迷失在这虚假的征服感中,而真正能够评判他的是千百年后的人,待到他身死道消,功过相抵,剩下的才是真相。)


                  IP属地:湖北9楼2023-05-31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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