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凛冬,鹅毛样的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天地一片雪色,萧昭穿着火红的狐裘快步走在太极宫长长的廊道上,就像一团鲜明燃烧的火,燃烧着周围的寂静,其他宫人前后跟随,从远处看如一条蜿蜒的长龙。
她走的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小跑着像一个火红的炮弹一样跑进甘露殿,脱下狐裘,扑进端坐在桌案后的女人身上,脸红扑扑的,兴奋的说,“我心法入门了。”
五岁的萧昭眼睛澄净的像刚洗完留着水滴的黑亮葡萄,“阿娘,快给我礼物。”
周朝最尊贵的皇后,战场上的杀神柔和了眉眼,轻轻捏一下萧宴脸侧的软肉,“别着急,马上给你。”
守在桌案边的内官躬身悄悄退出大殿,离开前余光看到身着明黄色的男人从后面抱起殿下。
萧昭埋入一个宽阔的怀抱,很自然的转过身双手抱住男人的脖子,“阿耶,礼物。”
“下次不要冒失的跑来跑去,你是储君,要稳重。”
萧昭才不听阿耶的话,“不听不听,礼物,阿耶,要礼物。”
已经到中年的帝王皱着眉,空出一只手解开腰间的玉佩给她,“看在你心法入门,放你一马,下次不准了。”
萧昭就知道阿耶是个纸老虎,才不舍得罚她,双手抱着温润的玉,抬头甜甜的对他一笑,“谢谢阿耶。”
瞬间心变得软软的,像棉花一样,帝后谢悦笑道,“阿昭还是孩子,玩闹些也没什么,左右有我们在。”
内官很有眼色的搬来一张椅子,萧远单手抱着萧昭,坐在谢悦旁边,很放松,就像狮子露出柔软的肚皮,“说得对,我们在,阿昭怎么都行。”
萧昭坐在帝王怀里不老实,一手拿着玉佩,看着面前黄澄澄的奏折,好奇的抓过一本,孩子手小,一只手抓不稳,将玉佩放在桌子上,双手抓着,打开,看到密密麻麻的黑字,她字还没认全,只看清什么柳什么回字,她绷着脸认真辨认,身后两人都纵容的看着萧昭。
萧昭放弃了,拽着身后人都衣袖,“阿耶,这是什么字?”
帝王扫过奏折的内容,耐心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给萧昭,一开始萧昭还觉得有趣,后面听的蔫哒哒的,像极了缺水的麦苗。
萧远知道过犹不及,让内官拿出玩具来,给萧昭玩。
见萧昭注意力转移到了玩具上,精神奕奕的,对帝后说,“柳衡奏请柳家长子柳桥回京修养,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