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夜一的车刚刚停稳，眼前的大楼中便走出两个职员打扮的年轻人，一边一人打开了车门。
“夜一大人。”
夜一应了一声，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张碟片交给青年：“把这个给老板，告诉他任务很成功。”
“是。会面的时间定在十九点，您一路劳顿，趁此期间可以稍事休息。”
“嗯，我知道。碎蜂，走了！”夜一看起来心情不错，拉着碎蜂便向大楼内走了去。
夜一的房间内
“喂，厨房吗？我是夜一，做两份午餐送过来，别忘了我的咖啡。哎对了，碎蜂要不要来一些小点心？冰淇淋或者乳酪啊曲奇之类的？”夜一夹着电话筒歪头问道。
“不…不用了。”碎蜂看着边打电话边换衣服的夜一，只觉脸上像火烧一样。
“不用？还是送一点过来吧。呐，两份午餐外加咖啡和甜点各一套，半小时后送来。”放下听筒，夜一不解地看着脸红得如苹果般的碎蜂：“你怎么了？”
面对眼前几近完美毫不加掩饰的身体，碎蜂的音量跟蚊子没什么区别：“你……怎么……不穿衣服……”
夜一睁大眼睛愣了有十秒钟，随即肩膀一抖，笑了起来。
头一次看到笑成这样的夜一，碎蜂顿时觉得更窘了：“你…你笑什么啊！？”
“没事没事。”夜一靠了过来，碎蜂想躲，身子却不听使唤地僵直了一动不动。只见夜一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摩挲着柔软垂顺的发丝，笑得好不开心：“你见过有人洗澡不脱衣服的么？况且我们都是女的，你怕什么啊？”
碎蜂涨红了脸低着头嘴里叽哩咕噜地说了些什么，音量却已经不是人耳能够分辨出来的了。
“你说什么？要和我一起洗吗？”
“不不不！不是！！”
夜一哈哈大笑着走进了浴室：“跟你在一起真是前所未有的开心哪！”
门被关上，里面传出哗哗的水声。碎蜂便借此时间平复加快的心跳，还有还原不大正常的脸色。
过了一阵子，门铃响了。碎蜂打开门，只见侍者推着餐车站在面前。
“这是夜一大人半小时前叫的餐点。”
“啊，谢谢。”碎蜂浅笑着轻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侍者顿时愣住，片刻：“请恕我无礼…传闻中…夜一大人就是您的师匠吧？”
碎蜂想了一下，点点头。
“也好……”侍者笑笑：“大人最近的状况很是不好，多拜托您了。”
刚关好门，夜一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了。
“饭送来了？先一起吃吧，吃完再洗澡，否则凉了。”
……状况不好？碎蜂横竖是看不出来。
“你愣着干吗？过来过来，尝尝这个小甜饼做的怎么样！”
“啊，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自己来自己来！唔！治己挨！”
……当真是好不愉快的进餐过程。


饭后，碎蜂洗了澡。由于昨晚的通宵，她便熬不住睡了过去。
夜一坐在床边，凝视碎蜂略发粉红熟睡的脸良久，忽地轻轻用手掩住脸，好长一声叹息。
大厦顶层会议室
似乎大楼上下最有权力的人全都到了，圆桌周围的二十多人正襟危坐。
“不愧是夜一，这种程度的任务也能不惊动任何人轻易办到。想要什么嘉奖？”着一身名贵唐装的长者端起桌上的绿茶。
看了眼浦原，浦原点点头。夜一起身出门把碎蜂带了进来。
“山本大人，请同意我做这个孩子的师匠。将她划归我部门下。”
山本笑笑：“我听喜助说了，没有问题。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此时的碎蜂正冷冷地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白哉。
“小姑娘？你认识我们的朽木助理么？”山本感到些许杀气，不禁奇怪起来。
碎蜂这时才反应过来，不等她开口，夜一先说道：“他们有些仇。”
“哦？那倒有意思了。”山本笑得很慈祥：“小姑娘啊，你想杀了那边的人对不对？”
在这种锐利的眼神下，掩饰毫无意义：“是。”
白哉一声冷哼。
“有那个能力的话，就杀吧。”山本咳嗽两声，端起茶杯又饮了一口：“最近正巧人才凋敝，有了这么强大的人做师匠，我公司全体上下，都会期待你的表现的。”
夜一不再等碎蜂开口：“多谢山本大人了。”
“哪里。喜助啊，那我们就例行公事吧？”
浦原起身应了一声，打开面前的箱子取出一支针剂：“请配合。”
“这是什么？”碎蜂回头看着夜一。
“毒。”夜一说得很淡然：“放心，只要你不背叛，它永远不会起作用的。”
犹豫一下，碎蜂伸出了胳膊。
不到半分钟，夜一抱起昏在地上的碎蜂。
“那我带她回去了。”
“去吧。瞬神夜一的学生，我很期待。”
“承蒙您厚赞了。”夜一转身出门。
碎蜂醒来时已是后半夜。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件物事便是夜一那对仿佛在熠熠闪烁的金色眼睛，不禁吃了一吓。
“感觉怎么样？”夜一扶起她身子，送上半盏温水。
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被注射了毒物。“我很好。”说话同时，眉宇间绕着薄薄的愁。
“不用怕啊。”夜一微笑着把她拢入自己怀里，脸颊很自然地贴在她的耳边：“我会好好地保护你直到还你自由的。”
“自由？”想到针剂，心情似乎又低落下来。
伸手抚平了她微皱的眉间，夜一的怀抱格外温暖：“放心……会有那一天的，我保证。”
碎蜂忽然想起了些什么。
咖啡店的工作，与所谓的家人共同的进餐，抑或是失掉记忆之前的所有生活，哪一个能及得上与夜一共处这短短几日恬淡幸福？
不论背后的黑暗是否无边无际，夜一这个人只让她感到温暖，温暖得掩盖了一切。包括过去的所有，包括与白哉所谓的仇。
刻意不去理会脸上传来微微的温热，碎蜂将头歪过去，与夜一的肌肤靠得更紧密了些。
如果要保护我直到自由，那么即使一辈子沦为笼中之鸟，有你在身边…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