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襄:
(昨夜方落过雪,凛风呼号愈甚,抬轿撵的内侍不敢行得太快。我拢着毛绒暖手筒端坐其中,密封良好的软轿将过耳的风声隔绝在外,袖间的珍珑暖炉才在娘娘那儿添过炭火,此刻业将暖意布散至四肢百骸。我在心里自娱:或恐他们都将体弱的襄贵妃视作触之即碎的玉瓷了,这一路行来才会连颠簸都极少。)
(回神时轿撵已停,我在丹粟的侍奉下落了轿,抬眸竟见游游和成妃一起等在宫门口,是有事寻我麽?疑惑骤生,下一瞬忽记起从贞姐姐那儿听到的事情,我的确有事寻成妃,游游又是自己人,让她知道也不妨事。)游游,菩心【我真的不能叫姐吗!】,快进屋罢,等很久了麽?
(茶果点心是早就备下的,大抵是丹粟出门前的吩咐,遂摆摆手叫她们都退下了。先瞧向成妃,再启唇便是开门见山的陈述。)我才从贞姐姐那里知道,齐嫔那只白猫的名字应当避忌皇后娘娘的小字,以防旁人攻讦齐嫔不敬中宫之罪。
(这可不是甚么小事,没见魏文妃都因此受娘娘责罚了麽。)况且莲子意通“怜子”,如今皇后尚未诞下嫡子,此名或恐惹其伤怀.....(心下一叹。)菩心【我真的不能叫姐吗!!】,就劳烦你同齐嫔转告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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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襄:
(是我心善吗?不,是不敬中宫的罪名太大了,毋论是谁都承受不起。)
(心念如是,神色怅惘地摇首。)我只是以文妃前事为鉴罢了。虽则无甚交情,我也不愿齐嫔涉于险境。(隐约的轻喟没入近乎呢喃的自语中。)此番不过举手之劳。
(我相信魏文妃不敬中宫的罪名麽?其实,是犹豫过的。可那日众目睽睽之下,魏娘亲口认了罪,我自然恼她,而今既有防患于未然的机会,能顺手帮衬一把也好。)
(齐嫔并非小嘴蜜甜的讨喜性子,通身温柔亲和的气质混不似以嗜辣出名的川省——是听未知说过的,冯氏虽祖籍长安,却是土生土长的绵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