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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春色如许,竟入不得我们令皇贵妃的眼么?
(再并友人信步上苑时,业已是咸亨七载的尾春,去岁多事之秋,内廷主位几更,至今春方才底定,开春时虽不十分暖煦,今朝再顾禁城,仍是是万紫千红的争春之势。侧目间捕捉得其神色,秾华沉着面色,无疑是心事在怀。是以话音闲闲,只借前明《牡丹亭》,莞尔嘅出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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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风拂过绿鬓,细碎的珠玉落在耳边,微凉触感寒入骨髓,秾华的话音是清醒、冷静的——作为这座幽冷禁掖的窥伺者,我与她泰半时候皆是如此,免教人事所改。于是同样的清醒里,得闻她九曲回环的弦外之音,不禁教我稍稍蹙眉。)
你有话要讲——(启声时已是平眉敛容,澹澹笑色照旧伏藏在瞳底。)你我之间,历来不必只讲一半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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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的枭心深掩锦绣腹间,何必秾华来警醒,已是擎早便晓得的,遂步步观望、雪掌中得握其把柄,才肯替她扫平障碍。然则她既言起,亦循着其所期地将笑意稍敛。)
好,(未尝启齿再追询她所思所虑,忧怀也好、防备也罢,她终究还是宣之于口;而作为同一类人,齐妃此人我当真不曾看透吗,即便她不言,也还需提防着危机何在才是……)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