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吧 关注:6,929,724贴子:37,634,889
  • 0回复贴,共1

赫科莱茵的午夜 第三章#韩国免费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卢本,过来一下。”阿瑞达悄悄拍了下卢本的后背,把他拽到了一边。
“你也没看见书上的字,我也没有,但克拉达夫他看见了,如果要说他有某些特殊力量也不乏可能性,但——我觉得这不正常。”
卢本点点头,他也感觉自从克拉达夫被那盏油灯照到之后,就变得有些怪异。之前的一些事克拉达夫竟然不记得了。就连自己的名字,也是想了好一会才记起。
“你在等待些什么?从我们来到这,除了祈祷外,你的目标一直若有若无盯着门口。”阿瑞达突然向汉斯发问。
沉默,只有沉默。汉斯没有回答,阿瑞达觉得他也不想回答。一个人不想回答其实也代表着默认,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这不是阿瑞达瞎猜想,而是随着鲍里斯这么几年,产生的觉察。
“隆——隆——”
来自旧城区中心的钟楼的钟声响起,浑厚而又悲壮,像是给一些人送行,又像为一些人哀悼。午夜降临了,在现在这种奇怪的天气情况下,就算是午夜,也没对屋外一片漆黑有什么更大的影响。
“铛——铛——铛”与之相反的,清脆的铃铛声不知何时传来,声音越来越大,可以想象的是,正沿着街道朝着这缓慢逼近。这是这出交响乐曲的分篇章,让人不由得远离,退却。
“没有脚步声。”阿瑞达萌生出不详的感觉,但这间屋子的氛围又能轻易把这种感觉自然的转换。
门在众人的神情紧张中,被推开了。阿瑞达咽了口口水,向门外看去,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静的可怕。周围那些奇怪纹路的墙壁不断散发出金黄色的亮光,阿瑞达好似看见眼前出现了另一扇门,由这些亮光层层叠叠的组成。
“我来要回属于我的物件。”在漆黑一片之中,突兀的伸出一只干枯的手,那只手缓缓摊开,周围的墙壁的光亮更加耀眼,这次不再是圣洁,而是充满杀意。
汉斯持着油灯把阿瑞达赶到了后面,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手。
“格莱特,这是它的典籍之一,但也别忘了我们定下的契约,你该知道的,契约的力量是无法驳斥的。”
“真是一笔与魔鬼的交易。”格莱特讽刺着,在铃铛声越来越小中离开了。
直到太阳升起,驱散了持续了大半天的漆黑,汉斯一个字也没再回答。阿瑞达趴在桌子上,一宿未睡。他该回去复命了,先生还在等着他。现在没有时间浪费,是神也好,是人也罢,没、每过去一日,就会有一人失踪。他们所担负的,是其他人生命的钥匙。
“丽莎。”汉斯走到了门口。
那位女人打开了屋门,阿瑞达发现她老了许多,双眼布满着血丝,和精神不时的恍惚不安。衣服上也破了几道口子,隐隐约约渗出红色的血液。
“它竟然为此谋划了那么久,我中计了。联通这扇世界的大门已经打开了一半,一些它的爪牙已经来到了我们的世界。汉斯,但还有另一个力量。”丽莎在汉斯搀扶下来到了雕像前,就像汉斯一样,向那座雕像祈祷。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还有任务在身,先生在等着我。”阿瑞达摇醒了卢本和克拉达夫,这才发现克拉达夫也一宿未睡。他的行为感觉有些迟钝。
汉斯为他们打开了门,临走前从地上捡起一串项链,锈迹斑斑,只能依稀看见刻有太阳的图案,至于材质依旧无法分辨。他把这串项链挂在了克拉达夫的脖子上,即使克拉达夫很不情愿的阻止。
“记住了,不要摘下。丽莎说她需要见你们口中的先生。”汉斯面无表情的说道。
阿瑞达没有拒绝,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其他的人,他感觉自己所做的选择牵扯到的命运的因素,现在来看都太大了。他尽量学着鲍里斯保持冷静,但这只是暂时的。
外面的街道终于不是昨日那样阴森诡异,铺天盖地的黑雾不见了踪影,一切似乎都按照着正常程序的节奏运行下去。这次阿瑞达终于见到了几位正常的活人,他们从旁边那些破败的屋子里走到外头,一双双眼睛看着周围,互相戒备,也不乏疲惫。看起来旧城区的早晨还算正常,即使依旧伴随着混乱,犯罪盛行。
“一天功夫太魔幻了,我甚至觉得已经在这呆了好几天了,我现在的脑子很混乱,简直就是什么也无法思考完整。”卢本在后头抱怨着。
“小子,那是你头脑太过简单了。”汉斯嘲笑了一声。
的确,这一天的经历就像活在梦中,卢本恍惚,克拉达夫差点被那些生物附身,阿瑞达整个身体都超负荷运转,也包括他的精神理智。他能保证自己不疯掉,却不能保证身边的人不疯掉,所以自己必须还得分出一部分精力。
正常的道路,正常的地点,也很正常的在外头行走着,这让阿瑞达感觉这才一点都不正常。
“先生女士们,恕我冒昧。”阿瑞达忽然开口说道。
“对面街道的人好像来者不善,我觉得我们应该赶快离开了。”
对面街道上,三两个穿着破旧红色衣服的青年聚集在那,他们似乎在交谈,可偶尔,所有的眼神又会集中在阿瑞达他们身上。这种眼神极有敌意,仿佛下一刻就要冲过来,把你打晕后抢夺一空。好似是为首的男子,染着红色的头发,虽然身处旧城区,但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却长满着粗壮的肌肉。
“这是那些帮会成员吗?我从警局的老警员约翰说过,旧城区的势力层层交错,大大小小的帮会密布在旧城区里,外头的人没法插手,这就导致了里面的混乱难以想象。”卢本说着。
“没事的卢本,你忘了警局的条例了吗?在旧城区中,只要你认为会危害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就可以无条件开枪的。”克拉达夫说着,又摸了摸在枪套中的手枪。
阿瑞达不想惹上麻烦,更何况还有要急的事情需要回去报告给鲍里斯,观察着旁边汉斯和丽莎的神情,也是一副不惹事的表态,叫上了两位警员,快步离开这个地方。
卢本不时的回头看去,却发现那几个人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着他们。阿瑞达按照汉斯的指引,走着离开旧城区最近的道路。至少要在旧城区变得不正常之前离开,汉斯也明说了,旧城区如果又变回昨天的那副模样,就连他也不能保证自己的道路没错。
“嘿!嘿!站住别动!上回欠我们老大的债,是不是先得说清楚?”不知何时,前头也被感觉是和之前几人一伙的人堵住,左臂,和半边右脸刺满了不知道什么的纹身。看上一眼,就会明白对方的狠厉。
克拉达夫几乎在瞬间抽出了手枪,紧接着,卢本也抽出了自己的手枪。紧张的握着,甚至有些轻微的颤抖,额头也冒出了些许冷汗。但两人的举动都被汉斯给制止了,他哀叹了口气。
“你们走吧,和你们没关系。前几天我从他们的帮会里借了一笔钱,没还。哎,我还以为能逃掉呢。”汉斯不当个回事的,轻松的说着。
“我说了最近不要惹事,不要惹事!就为了过个赌瘾,你——”丽莎在一旁埋怨着。一边说着,一边把汉斯推向了最前面。
“快去快去,欠债还钱,不要扯上我,别导致我见不到他们的先生。”丽莎仍然嫌弃着。
两个警员们迟钝的看着剧情的发展,之前对汉斯和丽莎的印象恍然间崩塌了,看着汉斯笑嘻嘻的来到那人的身前,又被陆续赶来的人押着离开了这个街道,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是追上去救人好呢?还是继续回去呢?
“不对,不对。汉斯先生难道不应该是一位隐藏的救世主吗?是一位沉默寡言,又正直不屈,拥有自己坚定信仰的人吗?怎么会是一个老赖,一个赌徒呢?”卢本抓了抓自己的头,没有回应一旁克拉达夫呼唤一同去救人的请求。
“先走吧,既然汉斯先生敢前去,那就证明绝对有应对方法,可能,赌博也是计划中的一环呢?”阿瑞达解释着。
只用了半小时的时间,就从弯弯绕绕的旧城区中出来了。看着眼前熟悉的材质,熟悉的街道布局,干净整洁的地面,和来来往往衣衫整洁的行人们,卢本感觉自己就要哭出来了。
阿瑞达却没有功夫停下感叹,虽然自己很累,但先生范任务是第一的,而且他还有一项任务没有完成,又感到一丝紧张。鲍里斯无疑是宽厚的,但这次事态尤为的紧急。任何一点的延误都是不容许的。
“克拉达夫,别愣着感慨了,跟上!”卢本发现克拉达夫愣在原地。
这次没有回话,克拉达夫就这样望着前面,嘴似张似合,却没有声音发出。卢本一而再三的呼喊,直到第四遍,克拉达夫才突然一颤,回复着跟上。
“刚刚你发什么呆呢?是不是精神早就达到极点了,才在舒展的一瞬间愣神了?”卢本用胳膊撞了撞克拉达夫。
“没,没什么。”克拉达夫含糊不清的回答了下,他挠了挠后脑勺,感觉自己是不是刚刚断片了。
鲍里斯的住所就在市中心的边上的公寓区,治理环境是赫科莱茵第二好的,但那巨额的租金却让人望而却步。沿着旧城区与新建城区的边缘走着,之后招呼了辆出租车终于前往了市区。只不过司机有点对丽莎这幅乱脏脏的模样感到不舒服,甚至抵触。
在抵达鲍里斯公寓区前的一片老住宅区外,出租车快速行驶过的时候,坐在窗边的阿瑞达却感觉,左侧从警车下来的两人中的一人,非常像鲍里斯。
但在瞬间,阿瑞达打消掉了这个想法,昨日出门前,鲍里斯就已经够虚弱了,就算鲍里斯是那么的一刻都不敢停,也应该只会在公寓中梳理情报线索,亦或者去警局的档案室查看。
就算鲍里斯自己不清楚,作为先生几年的贴身仆人的阿瑞达,也非常清楚,鲍里斯的身体是越来越虚弱。这种时候就更不应该擅自出门。
“咚——咚——”阿瑞达在公寓面前敲了几下门,没有回声。
“也许先生睡了呢?”卢本说着。
阿瑞达抽出了钥匙,打开门锁,里面的所有物品都摆放的整齐有序,却唯独没有鲍里斯。阿瑞达奇怪的在公寓里转了几圈。最终只能得出结论,鲍里斯是去了警局。
“我想先生可能去警局档案室了。去那找他吧。”
“何不在这等一下呢?正巧我来看看这先生的房间里有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气息。”丽莎正要踏入屋内,被阿瑞达拉住了手,随后迅速关上了房门。
“先生不喜欢有人衣衫不齐,就这样胡乱的进入他的屋内。”
“没事,正好我们过去汇报一下情况,丽莎——你也去换身衣服,洗个澡?”卢本打岔着,不让气氛有点紧张。
“不!这是一种亵渎小警员!我的身体已经被光明之神赐福,轻易地的洗漱会破坏这种赐福。神明会倾泻它对信徒不虔诚的愤怒。”丽莎突然情绪高涨,就像赫科莱茵南部那些狂热的信徒一样,是几经疯癫的表现。
大约十分钟的徒步,阿瑞达他们来到了警局。和前厅的警员报备了下情况,丽莎坚决的不进入警局,就蹲在警局的门口,看向旧城区的方向,恢复到之前的冷淡,以及一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神态。
“你说那位调查员,哦,不久前和安亚出去了。”阿瑞达询问向前厅招待的警员。
“嘿,卢本!过来!你不在所以你不清楚,财政部长的女儿也失踪了,现在警局的压力是一天比一天大。还有我听说,南边的情况也不好,人手不足,混乱程度越发失控,哎——还有——”那位警员对卢本滔滔不绝的说着。
“卡莱尔,止住。我现在没空听你唠叨,你知道我这一天怎么混下来的吗?有时间我要好好和你讲讲,要不我先和你说些。”
卡莱尔是卢本同期录用的警员,和卢本一样,一腔热血,当然他的胆子是比卢本要大,而且对怪异东西不是表现出强烈的恐惧,是强烈的探索欲。
两人在柜台前谈着,阿瑞达实在是没有力气,坐在了前厅的椅子上。他很想要在干些什么,但却连基本的东西也无法连贯的联系。
卢本注意到了阿瑞达的样子,和卡莱尔再交谈几句后,回到了阿瑞达这,克拉达夫就这么直勾勾的站在阿瑞达后方。
“阿瑞达,我知道确实有很多事需要做,你也迫切的需要见到调查员先生。但我觉得是时候要休息下,就在附近找个咖啡厅呆一会,等调查员回来吧。”
“你是对的。有些事并不是你越费力气就可以越快达成的。你不能指望一个垂死的人,立刻站起来再跑个几百米。即使他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毅力,精神。”阿瑞达点了点头。
......
“所以你们就在那休息了一下午,直到我回来。”鲍里斯说道。
阿瑞达点了点头,花了1个钟头的时间,终于把前前后后的故事讲清楚了。随后,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把放在自己口袋里的奇怪纹路碎片交给了鲍里斯。
“结束了吧,现在我需要与这位先生好好聊聊了。”丽莎耐着性子听完了阿瑞达的叙述,几次她都心想为什么不能简洁点,为什么需要那么长的赘述,把细节全部描述出来。中途几次欲出言打断,又被一旁的卢本和克拉达夫阻止。
看着这位瘦弱的中年女人,鲍里斯让阿瑞达拿来一张椅子,让丽莎坐下。
“所以可以先介绍下你自己?”鲍里斯先开口道。
“丽莎。”
“为什么找我?根据阿瑞达的话,难道就是因为命运的因素,你相信我会为你提供帮助?如果你这么想那就错了,我只是一个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人。那些你们所对抗的东西我什么也不清楚,而我,只想要调查清楚这件影响恶劣,而又离奇的失踪案。”
丽莎只是笑了笑,盯着鲍里斯的眼睛。
“我知道,这件失踪案与那些东西有联系,而且那些东西就如你所说的,貌似在侵入这个世界。我在感到惶恐不安之后,什么也无法干预,我没你想的那么强大,而你所了解的命运——”
鲍里斯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
“我从不相信命运的注定,命运是一定能够改变的。如果一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必须按照命运给他的路走下去,那么活着,也就失去任何意义了。”
气氛有点僵硬,没有人再继续开口,丽莎依旧盯着鲍里斯,阿瑞达依旧静静的站在鲍里斯的旁边,而卢本,也依旧在发愣的克拉达夫的面前挥舞着手。
“先生,我想问你个问题。”丽莎终于开口了。
“你真的了解这个世界吗?你知道这个世界的本质吗?”
鲍里斯顿了下,眼前的中年女人他感到一种不同的气场,如果这个世界有些许未知,那么眼前的女人,就是充满未知。神秘,狂热,鲍里斯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丽莎。
“我了解,这个世界充盈着光明,又布满黑暗,有着那些肮脏的背面,也有着正义的正面。这个世界养育着不可计数的物种,不管是否好看,是否丑陋,都是这个世界产物。在我看来,世界承载了大量的情感,这些情感汇聚成了这个世界,让它有能力继续向前演化。”
“那如果我说,这个你说认知的世界,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最大一块呢?”丽莎的话让鲍里斯有点怔住,可是也就一刹那的时间,鲍里斯反应了过来。
“所以,我想接着说的是,这个世界也充满了未知?而且在这些未知中,有些东西,是人永远无法真正理解的存在。就比如说,神?”
神,从古至今存在于人类自己的精神寄托上,按照人类的理解来说,那就都是想象,都是一种信仰,亦或者一种借口。只要遇到无法理解的事物,你可以说这是神迹。遭逢天灾人祸,你可以说这是神怒。侵略他国时,你也可以说,这是神的指示。
但最终,神依旧是人们的想象。可现在,鲍里斯清清楚楚的认识到神,是存在的。只不过,他们远在人类生活的世界之外,静静的注视着这个世界,鲍里斯无法带入神的视角,而仅仅是想想,也是毛骨悚然。
“这个世界是神的创造,但你可以确定神,真的会珍惜这个产物吗?”丽莎继续问道。
鲍里斯不再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原因很简单,他不是神。
丽莎看见鲍里斯没有回话,也只是立刻换了个话题。
“在调查这件失踪案,并与它们接触后,有什么感觉?”
“不真实,我感到这一切只不过是假象,因为它们突破了我的认知,然后就是剧烈的冲击,钻心的疼痛,思维的混乱,辨析能力的下降,和精神的压力。”
“这是精神的攻击,只属于它们独特的攻击手段。如果一个人持续被影响——其实你也见识过会怎么样。”
“所以?”鲍里斯反问丽莎。
“它们来自死亡,而你也发现了,少量的它们都可以影响的那么严重,但等到这个世界真的被它们侵入,灭绝整个人类就是轻而易举。这个你所热爱的世界,就会变成真正的炼狱。”
“可这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我只是个普通的人,我没有任何能力,我不是那些拯救世界的英雄,我会畏惧,我会怕死,我也会有阴暗的一面,我无能为力。”
丽莎有没有回答,再次问向了鲍里斯另一个话题。
“你清楚你自己的职业是什么吗?”
过了好几分钟,鲍里斯都没有回答丽莎。他只是依靠在椅子上,轻微仰视着看着墙壁。调查员,在现代人眼中,就与侦探没什么差别。都是受人雇佣,帮人查案。而调查员的工作种类范围更大,也包括一些稀奇古怪的活要做,譬如探索灵异古宅,研究几百年前的阴谋疑案。
调查员等于侦探加杂工,至少鲍里斯在跟随他的导师学习之前是这样认为的。可他的导师,霍拉斯给出了另一个解释。调查员,是守护这个世界的最后屏障。
卢本在发觉克拉达夫终于回过神来后不再乱动,两人的谈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可是随着丽莎的询问,却感到荒谬,因为相关的问题没有任何联系,至少卢本这样认为。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待鲍里斯的回答。
“调查员是守护世界的最后屏障。”鲍里斯一词一顿的说着。他的回答让丽莎有些惊愕,显然她没有料到鲍里斯会这样回答。更不用说阿瑞达,他感觉自己那么几年是白跟随在鲍里斯身边一样。
“调查员的职责,就是消除限制一切对于人类未知的事物,在有些能影响世界的存在出现后,不让人类陷入恐慌,猜忌。身先士卒的走在前面,面对未知的危险。”
丽莎终于释然的笑了,如果汉斯在的话,他就会发现,这是丽莎第一次尽情的笑,笑声并不好听,可听者,却可以感到有种重获希望的感觉。
“所以,你不就已经回答了我最初问的问题了吗?”
鲍里斯苦笑了下,他真的对丽莎这人感到了强烈的敬意。是啊,在他不知不觉中就回答出了这个问题,就好像这就是命运的助推。丽莎没错,找自己寻求帮助,这是注定的。
“先生,有什么思路吗?再过几小时,我想又有人要失踪了。即使我们知道这失踪一部分是因为超越现实的力量所参与影响的,就是那些死亡的爪牙们。但阻止,亦或者解救那些也许还活着的人,我们什么办法还没有。”
阿瑞达心里感到一种急切,你知道会有人失踪,但却无法阻止,这种感觉是不好受的,一种是对那些人的惭愧,而另一种,就是对自己无力的谴责。
“抱歉,阿瑞达,说实话我也无从下手,但我现在必须把一些东西给弄清楚。”
鲍里斯站起从靠在旁边的箱子中翻出了个罐子,里面用福尔马林浸泡着一只浑身漆黑的怪异生物,那是之前鲍里斯在杜林屋中遇见的东西。在警员们来到之前,鲍里斯抢先一步保存了起来。
丽莎的目光紧紧盯着鲍里斯手中的罐子。
“我说为什么你的屋中会有一小股邪恶的气息,原来是这个鬼东西。亡蜘,死亡的产物,你还是尽早处理掉这个东西吧,我也不能保证在它死后是否还具备其他能力。”
“出现在这正常吗?”
“正常,这肯定是有问题的。但在这种情形下——我应该没有和你说过,旧城区已经被撕开了道口子,你看不见,我也看不见,但死亡能看见,好些东西已经降临了。”
鲍里斯想了想,没错,这和杜林有关,他的猜想似乎是对的。早在杜林楼下,看着墙壁旧损的样子,鲍里斯就有这一种猜测,杜林在搞禁忌的仪式。这些仪式记录在一本本不知来源的古典之中,就如这种仪式本身一样,充满不确定性与神秘。
虽然鲍里斯不懂仪式整个过程,但他的导师了解,这些仪式往往可以带来无穷的力量,但一切都不是无偿的,这种仪式本身消耗的,也就是那些祭品,是这个世界的力量。简单来说,人的寿命,某一部分的器官,或者周围环境所带有固定的力量。
“丽莎,有没有哪种仪式可以把死亡之中的生物带来这个世界?”
“当然是有的,只不过代价非常的昂贵,你不但需要献祭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还必须承受来自死亡的反噬。”
突然,鲍里斯感觉有一点逻辑上的问题,但他说不上哪有不对,是这种召唤仪式吗?不对,是死亡这一本身的含义吗?也不对。他这趟出发的本身,是接到了警长的雇佣,来调查失踪。而失踪牵扯到死亡,死亡降临到了赫科莱茵,现在又遇见了丽莎——
鲍里斯知道了这个不对劲之处。
“丽莎,你和我说,是不是有人让死亡降临到了这个世界?而阻止死亡降临,告破失踪案的关键,就在这!”
鲍里斯没有看见丽莎的笑容,相反,丽莎好似没有听懂鲍里斯刚刚的话语。
“调查员,你好像搞错了些什么,死亡之所以降临在这个世界,是因为光明之神守护这个世界的门,在赫科莱茵这已经破裂了,而我想要你和我找到这些门,把它修好。”
“这不可能,你没有任何理由笃定这件事,除非,又是神的指引?但难道就没有一种仪式可以把世界撕开一道非常大的口子吗?”鲍里斯有些激动的问道。
可是回应的只有丽莎冷冷的话语。
“没有。”
“先生,我可能先得先行一步。这三扇门的位置我已经确定了两,其中之一我已经修复完善了。我的把另一扇交给你,就在市中心,这是光明的钥匙,它会指引你。”
丽莎没有多留,在她瘦弱的身躯,和那一身脏乱的行头彻底消失在夜晚的道路上时,鲍里斯在门前注视着她。一位狂信徒,一位神眷者,一位守护者,旁边的阿瑞达向她离开的方向致了下敬。
“警员们,先在这过夜吧。还有阿瑞达,帮我研究下这一本书,从杜林那找到的。”
阿瑞达接过书,猩红色的封面,刻画着令人不安的图案,没有书名,没有作者。封面上,只有用更是鲜红的颜色所绘制的,好似是法阵的图案。
“先生,我们就睡了?”卢本和克拉达夫朝鲍里斯望了望。
“如果你们想过来帮我研究这一大堆资料的话,随意。记住,保护好你们的精神,看这书容易让人混乱。”鲍里斯笑了笑,随即卢本拉着克拉达夫两人,离开了鲍里斯的卧室。
“在死亡纪元时期,人类帝国曾在中部大陆与死亡军团发生了一场大战。人类动员了四十五万的军队,可在死亡无穷无尽的怪物之中,显得无力苍白。这场战斗在4小时内有了结果,四十五万的人类军队在古西博赛尔全军覆没。”
“死亡们残忍的分食了所有的尸体,一路东进。就在岌岌可危之时,光明之神降临了,没有人能揣测神灵的意志,也没有人知道光明之神西斯是如何诞生的。有一种可能,是死亡逆转后的衍生物,与死亡处于对抗的关系。”
“西斯慷慨的赐予七位人类神的祝福,他们每个人都拥有了磅礴的光明力量,七位勇士率领着光明之神其余的信徒,收复了大片失地,直到再度在古西博赛尔,与死亡交战。”
鲍里斯在阅读了半本书籍,却丝毫没感受到自己的思维和精神有任何混乱的迹象,就连阿瑞达,也只是在一旁,皱着眉头,翻阅着记录了各种稀奇古怪字符图案的书籍。
“光明之神会祝福你们的。”鲍里斯脑海里回忆起丽莎临走时的祈祷。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鲍里斯望向钟楼,钟楼上的钟表,似乎在这一时刻倒转,那位黑斗篷的声影若隐若现的出现在钟表之上,静静的俯视着整个赫科莱茵。
鲍里斯知道,这是个幻觉。抛开他之前的推论,明早,注定又是不同的一天。


IP属地:江苏1楼2023-09-30 22:27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