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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分析】孔融与范晔的《孔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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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千年,孔融和梨子都分不开。
一辈子就吃让梨、一门争死(还没争到)的红利吃了一千八百多年,完全无视了他其他方面的不作为。
为什么要说【孔融和范晔的《孔融传》?】因为分析史载后,会发现孔融是孔融,而《后汉书 孔融传》的孔融只存在于范晔美好的幻象之中。


IP属地:江苏1楼2023-12-02 06:35回复
    这坑不填了吗?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3-12-10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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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孔融·之【志大才疏】
      司马彪《九州春秋》曰:【融在北海,【自以智能优赡,溢才命世,当时豪俊皆不能及。】亦自许大志,且欲举军曜甲,与群贤要功,自於海岱结殖根本,【不肯碌碌如平居郡守】,事方伯、赴期会而已。然其所任用,【好奇取异,皆轻剽之才】......但能张磔网罗,其自理甚疏。租赋少稽,一朝杀五部督邮。【奸民污吏,猾乱朝市,亦不能治。】幽州精兵乱,至徐州,卒到城下,举国皆恐。融直出说之,令无异志。遂与别校谋夜覆幽州,幽州军败,悉有其众。无几时,还复叛亡。黄巾将至,融大饮醇酒,躬自上马,御之氵来水之上。寇令上部与融相拒,两翼径涉水,直到所治城。城溃,融不得入,转至南县,左右稍叛。【连年倾覆,事无所济,遂不能保鄣四境,弃郡而去。】后徙徐州,以北海相自还领青州刺史,治郡北陲。】
      《后汉纪》【徐州牧陶谦、北海相孔融谋迎天子还洛阳,会曹操袭徐州而止。】
      孔融这人还是比较自负的,他到了北海后,自认为才华横溢、能力超群,当时的豪杰都比不上自己,心怀大志,想成为举军曜甲的能臣,不愿做碌碌无为的郡守。但是,他所任用的人都稀奇古怪,与常人不同,都是些轻剽之士,这与陶谦倒是极其相似。所以,孔融和陶谦的关系也是不错的,当年两人商议着迎天子回洛阳,结果因为曹操攻打了徐州而不得不终止。
      【奸民污吏,猾乱朝市,亦不能治】天天想着立军功【欲举军曜甲,与群贤要功......不肯碌碌如平居郡守】,结果先是被黄巾暴揍,接着又被袁谭血虐,【连年倾覆,事无所济...弃郡而去】志大才疏。事实上,看到这里不得不感叹汉太中大夫陈炜早年的预见是准确的。孔融擅长的仅仅是抖机灵,伶牙俐齿,却不见得真有什么治理的本事。区区郡县都不能治理,更别提九州了,他本就不是国家栋梁之才,不过是仗着他那个继承下来的姓氏,躺着被尊儒的朝廷喂养了几十年而已。
      范书《郑玄传》【玄唯有一子益恩,孔融在北海,举为孝廉;及融为黄巾所围,益恩赴难陨身。】
      《三国志 少帝纪》高贵乡公注引《玄别传》【“玄有子,为孔融吏,举孝廉。融之被围,往赴,为贼所害。有遗腹子,以丁卯日生;而玄以丁卯岁生,故名曰小同。”】
      因为他的无能,经学大家的郑玄唯一的儿子在与黄巾的战斗中阵亡了,幸好郑益恩还有个遗腹子郑小同,否则孔融得为郑氏绝嗣负责了。
      同为乱世之中求生存,再看看李膺的儿子李瓒:
      《党锢列传》【膺子瓒,位至东平相。初,曹操微时,瓒异其才,将没,谓子宣等曰:“时将乱矣,天下英雄无过曹操。张孟卓与吾善,袁本初汝外亲,虽尔勿依,必归曹氏。”【诸子从之,并免于乱世】。】
      “仲尼不死,颜回再生”有些人擅长嘴炮,而有些人擅长不说话默默护一家老小在乱世之中好好活着。


      IP属地:江苏3楼2023-12-11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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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近小人远贤良】
        司马彪《九州春秋》:【于时曹、袁、公孙共相首尾,战士不满数百,谷不至万斛。【王子法、刘孔慈凶辩小才,信为腹心】。左丞祖、刘义逊【清隽之士,备在坐席而已】,言此民望,不可失也。丞祖劝融自讬强国,融不听而杀之。义逊弃去。遂为袁谭所攻,【自春至夏,城小寇众,流矢雨集】。然融凭几安坐,读书论议自若。城坏众亡,身奔山东,【室家为谭所虏】。】
        范晔《后汉书 孔融传》【时袁、曹方盛,而融无所协附。左丞祖者,称有意谋,劝融有所结纳。【融知绍、操终图汉室】,不欲与同,故怒而杀之。】
        范晔《后汉书 陶谦传》【曹宏等谗慝小人,谦甚亲任之,良善多被其害。由斯渐乱。】
        范晔为了给孔融避讳其滥杀,而故意给左丞祖扣上一个“劝融有所结纳袁绍、曹操”的罪名。建安元年之前,献帝还在长安,曹操还在讨黄巾、黑山贼、攻自称天子的阙宣和陶谦,孔融是怎么看出来终图汉室的?孔融他连自己都看不明白,看不明白人也看不明白自己的辖区,更看不明白天下大势。【任小人远贤良】说明孔融不识人,一个不识人的人他能看懂曹操就奇怪了。
        从春到夏,被袁谭打的毫无招架之力,读书自若假装淡定......城坏之际,弃妻儿自己跑了。(P.S.:“有品德的人”大概都擅长抛妻弃子、独自逃跑,毕竟妻儿如衣服,不行则换?!)
        或者反过来说,恰恰因为曹操是贤良,所以他才看不懂、不看好。
        范晔为孔融“任小人、滥杀贤良”而避讳到乱泼脏水,选择性无视原始史料《九州春秋》所说的时间点。
        说到这里,不由得又想起孔融的好兄弟陶谦【谗慝小人,(陶)谦甚亲任之,良善多被其害】,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续汉书》说【融曰:“假使成王欲杀召公,则周公可得言不知邪?【今天下缨緌搢绅之士所以瞻仰明公者,以明公聪明仁智,辅相汉朝,举直措枉,致之雍熙耳】。今横杀无辜,则海内观听,谁不解体?孔融鲁国男子,明日便当褰衣而去,不复朝矣。”太祖意解,遂理出彪。】
        按《续汉书》若孔融真认为曹操图谋汉室,又怎么会听朝廷征辟而做太中大夫?以他的性格又怎么会低头而称曹操【明公聪明仁智,辅相汉朝】?可见,孔融本身并没有认为曹操想图汉室,仅仅是范晔故意借孔融之口诋毁曹操而已,不仅毁损曹操,也造谣了孔融。不知道范晔这样的“爱”是否是孔融认可的呢?【过其所爱,是曰侵官】
        张璠《汉纪》曰:【融在郡八年,仅以身免。】
        孔融在郡八年,最后落得个【仅以身免】的评价,也坐实了【事无所济、不能治】的评价。若一个记载说孔融治理无能,我们还需要怀疑一下,但事实是诸多史料对孔融的评价不约而同的贬多过褒。孔融还是让梨的那个孔融,只不过谦让不能洗脱他治理无能、识人不明。


        IP属地:江苏4楼2023-12-11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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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融·之【不识时务】
          张璠《汉纪》【【帝初都许】,融以为宜略依旧制,定王畿,正司隶所部为千里之封,乃引公卿上书言其义。【是时天下草创,曹、袁之权未分】,融所建明,【不识时务】。】
          范晔《后汉书 孔融传》【又尝奏宜准古王畿之制,千里寰内,不以封建诸侯。【操疑其所论建渐广,益惮之。】然以融名重天下,外相容忍,而潜忌正议,虑鲠大业。】
          按《汉纪》【帝初都许】说明这是建安元年的事情,但范晔为了把锅甩给曹操,硬生生的将时间放在了建安十二年之后。但按张璠《汉纪》此时袁绍、曹操并未分出胜负,何来的【操疑其所论建渐广,益惮之】?
          范晔针对孔融每个罪名都能生拖硬拽的强行跟曹操挂钩,把孔融自己的错误甩到曹操身上。搞的好像没有曹操,孔融就不癫狂了一样。
          事实一如张璠所说【是时天下草创,曹、袁之权未分,融所建明,不识时务】孔融的千里王畿的建议根本就是不合时宜。
          何况,孔融原本自己的论述字里行间都没有提到曹操,更不可能是为了阻碍曹操势力的发展而故意提出【千里王畿】这个概念的。


          IP属地:江苏5楼2023-12-26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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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狎侮太祖(曹操)、反对禁酒】
            张璠《汉纪》【又天性气爽,颇推平生之意,【狎侮太祖】。太祖制酒禁,而融书啁之曰:“天有酒旗之星,地列酒泉之郡,人有旨酒之德,故尧不饮千锺,无以成其圣。且桀纣以色亡国,今令不禁婚姻也。”太祖外虽宽容,而内不能平。御史大夫郗虑知旨,以法免融官。岁馀,拜太中大夫......虽居家失势,而宾客日满其门,爱才乐酒】
            《汉纪》这里的意思是孔融此人性格不好,任性妄为,经常没什么破事就是【狎侮】曹操。进而关于曹操禁酒,又触动了孔融的神经。
            《后汉书 孔融传》【时【年饥兵兴】,操表制酒禁,融频书【争之】,多侮慢之辞。既见操雄诈渐著,数不能堪,故发辞偏宕,多致乖忤。】
            这两段也很有趣,按张璠《汉纪》记载孔融这人就是单纯的任性妄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口无遮拦,秉承自己所谓的天性,轻谩戏弄曹操。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故意抬杠、故意唱反调。接着张璠举例说到曹操禁酒的事,孔融又反对,并找出一堆强词夺理的理由,什么商纣亡国是因为女色,你怎么不禁止结婚?讲道理,孔融这些理由纯粹胡搅蛮缠、纯属找抽。
            而范晔对于这件事的表述用的是【争之】二字,其本身是一个中性词,没有褒贬含义。“据理力争”是褒义,然而孔融并不是据理力争,而是无脑争辩、诡辩。范晔试图用这种模棱两可的字词,混淆曹操禁酒的正当性和孔融争辩的无理性。然而,他依然不能回避孔融在争论过程中口出狂言的【侮慢】。
            曹操禁酒是因为当时粮食不够吃,饭都吃不上,哪有多余的粮食酿酒?这完全是一时权宜之计。蜀也因【时天旱禁酒】,所以这本是可以理解的策略,到孔融这就不得了了,像是做错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完全就是无理取闹。
            当然,禁酒这事就算范晔也没法给孔融“洗地”了,不仅如此还不得不承认曹操是因为【时年饥兵兴】才不得已禁酒的。(记住这里,继续往下看)


            IP属地:江苏本楼含有高级字体6楼2024-01-04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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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晔这段话,认真看可以发现他确实是参考了张璠的《汉纪》只不过将【狎侮】改成了【侮慢】,孔融【侮慢】曹操的原因范晔也改成了“因为曹操禁酒”。而张璠《汉纪》原本的意思单纯就是“孔融性格原因导致无缘由的【狎侮】曹操”,而不是因为曹操禁酒激怒了孔融。
              范晔的《孔融传》又将《汉纪》的【爱才乐酒】四个字删除了,范晔再次为了给孔融洗地玩了个心眼。因为前面说了,他不得不承认曹操在饥荒、用兵之际禁酒是出于缺粮的考虑,孔融抬杠禁酒令这事是范晔也没法洗的,但是他可以抹去孔融【爱喝酒】这一事实,这样一来,孔融的抬杠就变成了因为【既见操雄诈渐著,数不能堪,故发辞偏宕,多致乖忤】。
              范晔想表达的意思就是“曹操因为【时年饥兵兴】而禁酒,孔融频频跟曹操争论,反对禁酒,因为论急眼了所以多轻谩之辞(不是因为他性格有缺陷、爱抬杠)。又因为孔融见曹操野心越发明显,实在无法忍受,所以言辞多偏激、乖谬违逆。”
              (啊~总之就是:这都是曹操害的,都怪曹操。孔融抬杠曹操,不是因为他自己爱喝酒,而是孔融看曹操不顺眼,孔融忤逆、乖谬也不怪他,都怪曹操野心太大,孔融小公主忍受不了,孔融小公主要为正义抬杠......在范晔笔下孔融你怕不是个玻璃心、汉末巨婴。什么事都得别迁就你孔融?孔融自己性格不好,爱抬杠、爱喝酒,也怪曹操?)


              IP属地:江苏7楼2024-01-04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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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融·之【爱才乐酒】
                张璠《汉纪》最后又记载【虽居家【失势】,而宾客日满其门,【爱才乐酒】,常叹曰:“坐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吾无忧矣。”虎贲士有貌似蔡邕者,融每酒酣,辄引与同坐,曰:“虽无老成人,尚有典刑。”其【好士如此】。】
                范晔《孔融传》【及退【闲职】,宾客日盈其门。常叹曰:“坐上客恒满,尊中酒不空,吾无忧矣。”与蔡邕素善,邕卒后,有虎贲士貌类于邕,融每酒酣,引与同坐,曰:“虽无老成人,且有典刑。”】
                由《汉纪》可知,孔融是【乐酒】的,因为他爱喝酒(爱喝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当曹操禁酒的时候,他的反应才那么大,因为曹操禁止了他的爱好。孔融率性、任性其实都是自私行为,用现在的话说叫“精致的利己主义”,因为妨碍了他个人爱好,所以他全然不管不顾不考虑天下缺粮的事实,非要跟曹操抬杠,因此曹操表面上没怎么样,内心应该是很厌恶这种杠精的,进而让郗虑贬废了孔融,完全合情合理。整个《汉纪》前后叙事逻辑严谨,顺理成章。
                《汉纪》究其记载的前因后果可以得出孔融是个“爱宾客爱酒”的人,哪怕被贬在家,只要有酒有宾客跟自己喝酒就没有烦恼了。所以,这样一个人,曹操禁酒岂不是要了他的命?他当然会疯狂抬杠。
                而按范晔的《孔融传》看,似乎与《汉纪》表达的意思不太一样。范晔将【爱才乐酒】删除后,呈现出的感觉是孔融虽闲散在家,但每天都宾客满座,孔融的感叹仿佛突出的是一种“无奈”、“苦中作乐”的情感。
                (而事实上,孔融就是个酒鬼,有酒有宾客陪着闲聊,天下再乱都跟他没关系,凸显了他志大才疏的本质,或者说到了这里孔融曾经有的那一点点志向都没有了,只要醉生梦死就行。)
                ————文史不分家,即便是史书、史料的记载,仔细品味言辞、措句、文字表述、事理排列逻辑等等,也能推导、感知出很多有趣的“情感”,特别是撰写者隐藏在史料背后的好恶取舍。


                IP属地:江苏本楼含有高级字体9楼2024-01-12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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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晔之【夜中酣饮】
                  按《宋书 六十九 范晔传》记载的,范晔是在被贬后闲来无聊写的《后汉书》。而他之所以被贬恰恰是因为他自己喝酒喝高了,嗨过头把彭城太妃的挽歌当乐子听才被贬的。
                  【元嘉元年冬,彭城太妃薨,将葬,祖夕,僚故并集东府。晔弟广渊,时为司徒祭酒,其日在直。【晔与司徒左西属王深宿广渊许,夜中酣饮,开北牖听挽歌为乐。】义康大怒,左迁晔宣城太守。不得志,乃删众家《后汉书》为一家之作。】
                  所以,当他看见孔融也曾因为禁酒而跟曹操争辩时,或多或少都能联想到自己为何被贬废。


                  范晔之【携妓妾奔丧】
                  后来,他嫡母去世(他爹的正妻),按理来说奔丧是应该的,但这人比较有个性,不仅不急不慢的还带着他可爱的妓妾们一起去,再次刷新了当时人的道德观,于是他又被举报了。
                  【兄皓为宜都太守,嫡母随皓在官。十六年,母亡,报之以疾,晔不时奔赴;及行,又携妓妾自随,为御史中丞刘损所奏。太祖爱其才,不罪也。】
                  就凭这事他的品行连袁绍都不如。
                  虽然东汉没有三年服丧的要求,袁绍所谓的服丧三年作秀成分更大,但好歹他还维护一下面子。范晔直接掩饰都不掩饰,不仅不立刻动手,还大摇大摆的带着妓妾一起去,搞的像旅游一样。
                  范晔之【妓妾比生母重要】
                  范晔是真的挺喜欢他那一票妓妾的,临死之前他妻子、生母去看他,他没什么表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到了他那票妓妾和妹妹出现的时候,突然哭的稀里哗啦,把一旁的谢综都看懵了:谈什么视死如归,都踏马是没事的时候装的。
                  【妹及妓妾来别,晔悲涕流涟,综曰:“舅殊不同夏侯色。”晔收泪而止。】
                  等到抄他家才发现,范晔家的妓妾活的比他亲妈、弟子、叔父都滋润,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不孝。
                  【收晔家,乐器服玩,并皆珍丽,妓妾亦盛饰,母住止单陋,唯有一厨盛樵薪,弟子冬无被,叔父单布衣。】
                  所以,从范晔对他自己亲妈(包括嫡母)的态度看,他是打心里赞成孔融那番所谓【云‘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如寄物缶中,出则离矣】的论调的。
                  范晔事实就是把其生母当【缶】用的,生下他就没关系了,妓妾才是他的至亲至爱,至于生母、叔父,一个是瓦缸,一个是发情的动物。


                  IP属地:江苏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0楼2024-01-12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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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融·之【戏耍曹操】
                    孙盛《魏氏春秋》【曰:袁绍之败也,融与太祖书曰:“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太祖以融学博,谓书传所纪。后见,问之,对曰:“以今度之,想其当然耳!”十三年,融对孙权使,有讪谤之言,坐弃市。】
                    范晔《孔融传》【初,曹操攻屠邺城,袁氏妇子多见侵略,而操子丕私纳袁熙妻甄氏。】融乃与操书,称“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操不悟,后问出何经典。对曰:“以今度之,想当然耳。”后操讨乌桓,又嘲之曰:“大将军远征,萧条海外。昔肃慎不贡楛矢,丁零盗苏武牛羊,可并案也。”】
                    孙盛《魏氏春秋》本身并没有一个字表示孔融的话是指曹丕纳甄氏,孙盛这种著名臭嘴、造谣先驱者都没有明确指向,南朝宋的范晔是如何知道孙盛记载的指曹丕和甄氏?其次【袁氏妇子多见侵略】也是范晔自己添油加醋的,他想突出的是曹军没有军纪,抢掠、侵犯袁家妇女。
                    由此可见,范晔是主观的见缝插针的泼曹氏脏水,没有任何史料支持、没有任何迹象的情况下也能空穴来风的抹黑曹氏。但凡范晔认为可以脏一下的,他都不遗余力、极尽所能的诽谤、造谣生事。就连曹操征乌桓,他也能借孔融之口嘲讽,大概是觉得孔融这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性格比较容易利用。
                    这种记载给人的直观感受就是孔融这人蛮不讲理,只要他看不顺眼的,不管有没有道理就乱开嘲讽。他难道不知道乌桓在东汉后期不断抄略边境汉民吗?嘲讽讨伐乌桓的曹操,就是赞成乌桓对汉民的抄略,站在汉民角度看就是其心可诛。
                    之【擅权滥杀】
                    《邴原传》注引《原别传》【融有所爱一人,常盛嗟叹之。后恚望,欲杀之,朝吏皆请。时其人亦在坐,叩头流血,而融意不解。】原独不为请。融谓原曰:“众皆请而君何独不?”原对曰:“明府於某,本不薄也,常言岁终当举之,此所谓‘吾一子’也。如是,朝吏受恩未有在某前者矣,而今乃欲杀之。明府爱之,则引而方之於子,憎之,则推之欲危其身。原愚,不知明府以何爱之?以何恶之?”融曰:“某生于微门,吾成就其兄弟,拔擢而用之;某今孤负恩施。【夫善则进之,恶则诛之,固君道也】。往者应仲远为泰山太守,举一孝廉,旬月之间而杀之。【夫君人者,厚薄何常之有!】”原对曰:“仲远举孝廉,杀之,其义焉在?夫孝廉,国之俊选也。举之若是,则杀之非也;若杀之是,则举之非也。【诗云:‘彼己之子,不遂其媾。’盖讥之也。语云:‘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仲远之惑甚矣。明府奚取焉?”融乃大笑曰:“吾直戏耳!”原又曰:“君子於其言,出乎身,加乎民;言行,君子之枢机也。【安有欲杀人而可以为戏者哉?】”融无以答。】
                    孔融与邴原的这段对话仅存在于《三国志 邴原传》的裴注,范晔的《孔融传》里是没有的。
                    这段话的意思是:孔融有个曾经很喜欢的人,曾经尝尝称赞他,然而后来这人渐渐让孔融失望了,于是乎孔融就打算杀了他。当时很多官吏都为他求情,这人也因害怕而向孔融叩头谢罪,把头都叩破到流血,而孔融却无动于衷,依然不解恨还想杀了他。而此时唯独在场的邴原没有为其求情,孔融就很好奇的问他原因。邴原就说:“你对他不薄,常说要举荐他,把他视为自己的儿子。整个下属都没有他的待遇好,而如今却要杀了他。你爱他把他当儿子,恨他就恨不得弄死他。我蠢,看不懂你的爱与恨。”孔融就说了:“他出生微贱,我提拔了他们兄弟两做官,是我成就了他们,但他们辜负了我的厚望,俗话你好我就举荐你,你不好我就杀了你,这是君子之道。之前应劭做泰山太守的时候举荐了一个孝廉,旬月之间就把他杀了。所以为君之道,这种事是很正常的,没有厚待、轻薄从一而终的道理。”邴原回答到:“应劭举孝廉不过旬月而杀之的道理在哪里?孝廉是为国家举荐的人才,如果举荐是对的,那杀他就是错的;如果杀他是对的,那么举荐他就是错的。“彼己之子,不遂其媾”这话的意思是德不配位。《论语》说:‘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应劭显然做错了,你要效仿他吗?”
                    话说到这份上,此次“辩论”孔融完败。于是乎,孔融只能强颜欢笑的说自己是开玩笑的。显然,好论经籍的孔融把他祖先的《论语》看鼻孔里了,在面对现实情况的时候整个忘到膝盖里了,用现在的话说叫“说一套,做一套”。
                    但是邴原可不打算就此放过他,继续说:“君子说的话,从其口中出,施加在百姓身上。谨言慎行是君子的关键所在,哪有拿杀人开玩笑的?”
                    这句话说完直接KO了孔融,孔融被怼的哑口无言,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连装傻充愣、推脱为开玩笑都做不到了。
                    所以,这段对话范晔这个孔融吹直接选择性无视了。我范晔不录入,它就不存在。


                    IP属地:江苏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1楼2024-01-23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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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融之死】
                      一、《魏氏春秋》【曰:袁绍之败也,融与太祖书曰:“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太祖以融学博,谓书传所纪。后见,问之,对曰:“以今度之,想其当然耳!”【十三年,融对孙权使,有讪谤之言,坐弃市①】......融有高名清才,世多哀之。【太祖惧远近之议也,】乃令曰:“太中大夫孔融既伏其罪矣,然世人多采其虚名,少於核实,见融浮艳,好作变异,眩其诳诈,不复察其乱俗也。【此州人说平原祢衡受传融论,以为父母与人无亲,譬若缸器,寄盛其中,又言若遭饥馑,而父不肖,宁赡活馀人②。】【融违天反道,败伦乱理,虽肆市朝,犹恨其晚。】更以此事列上,宣示诸军将校掾属,皆使闻见。”】
                      ——《魏氏春秋》的孔融被杀的原因说是他对孙权使者谤讪朝廷。在孔融被杀之后,才因考虑到周围的议论因而“追加”(追加不一定是假的)了孔融的其他罪状:孔融说父母与子女无亲,对子女来说母亲犹如瓦缸,孩子只是暂时寄居在里面。
                      (①②③.....标记是用来对比范晔《孔融传》中的记载的)
                      二、《三国志 魏书二十一》路粹注引《典略》【及孔融有过,太祖使粹为奏,承指数致融罪,其大略言:【“融昔在北海,见王室不宁,招合徒众,欲图不轨,言‘我大圣之后也,而灭於宋。有天下者何必卯金刀’?①”】又云:【“融为九列,不遵朝仪,秃巾微行,唐突宫掖②。】【又与白衣祢衡言论放荡,衡与融更相赞扬。衡谓融曰:‘仲尼不死也。’融答曰:‘颜渊复生。’③”】凡说融诸如此辈,辞语甚多。融诛之后,人睹粹所作,无不嘉其才而畏其笔也。】
                      ——《典略》与《魏氏春秋》不同,曹操先令人列举孔融数条罪状,依据罪状判孔融死罪,而不是因【惧远近之议也】才列举孔融其他罪状。
                      《典略》记载路粹所举罪状主要有三条:一、【招合徒众,欲图不轨....有天下者何必卯金刀】这是对刘汉皇权的忤逆。二、【不遵朝仪、唐突宫掖】比起与孙权使者谤讪朝廷,这倒不是什么特别大的罪。三、【言论放荡】侮辱圣贤,从祢衡其人的言行记载看,这个罪名大概率是真的,祢衡确实属于癫狂型的,而极力推崇他的孔融怕也好不到哪去。
                      不论《魏氏春秋》还是《典略》对于孔融的罪状都没有使用【枉状】一词,说明孔融这些罪名大概也都是事实存在的。之前朝廷不追究,恰恰是看重其【高名清才】,但他恃才傲物、自命不凡,与其说孔融率性、快言快语、直爽,不如说他是目空一切的癫狂,嘴巴没个把门的,不是敢说,而是喜欢胡说、抬杠,整个就是个杠精,一如他十岁时机灵的嘲讽太中大夫陈炜。
                      建安十三【曹操杀太中大夫孔融】,不知道孔融临死前有没有想起四十六年前,同为太中大夫陈炜的话?不识时务者称不上聪慧。
                      三、袁宏《后汉纪》【初,【操以谷少禁酒】。太中大夫孔融以为不可,与操相覆疏,因以不合意。时中州略平,惟有吴、蜀。融曰:“文德以来之〔一〕。①”操闻之怒,【以为怨诽浮华】,乃令军谘祭酒路粹傅致其罪。壬子,太中大夫孔融下狱诛,妻子皆弃市。 】
                      按袁宏《后汉纪》的说法是曹操和孔融早就互生嫌隙了,主要是源于当初曹操禁酒孔融强行抬杠。到了建安十三年,孔融又说【文德以来之】这话出自《论语 季氏》“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意思是远方的人还未归服你就要修文德教化让他们自动归服。言下之意,你修德不够。所以罪名【怨诽】。
                      侧面的意思就是不要打,要用文德感化他们,用爱发电。类似的意见贾诩也说过【若乘旧楚之饶,以飨吏士,抚安百姓,使安土乐业,则可不劳众而江东稽服矣】结果是【太祖不从】,说明当时曹操是一定要打荆州并南征的。孔融死于建安十三年八月,也就是曹操征刘表之时。
                      而贾诩这番言论也被裴松之喷了,他认为【臣松之以为诩之此谋,未合当时之宜。于时韩、马之徒尚狼顾关右,魏武不得安坐郢都以威怀吴会,亦已明矣。彼荆州者,孙、刘之所必争也.....至於赤壁之败,盖有运数。实由疾疫大兴,以损凌厉之锋,凯风自南,用成焚如之势......然则魏武之东下,非失算也。诩之此规,为无当矣。】
                      所以贾诩和孔融的言论都属于【不适时宜】或者说孔融这么多年依然“不识时务”,发言不当。但为什么孔融被杀而贾诩没事呢?大概率是因为孔融和曹操两人之前早就互看生厌,且孔融这人喜欢到处哔哔个没完,若到处乱说有祸乱军心的可能,这叫【浮华】。“浮华”按【吴金华《考释集锦》发周一良 《札记》 之说, 以浮华乃不务本实之谓,作为政事用语,则为互相吹捧、拉帮结派之义。】
                      因而让路粹列明孔融的罪状将其处死。
                      综上,以《魏氏春秋》《典略》《后汉纪》看孔融的死因各有各的说法:
                      1、融对孙权使,有讪谤之言。——魏氏春秋
                      2、以为父母与人无亲,譬若缸器,寄盛其中,又言若遭饥馑,而父不肖,宁赡活馀人。——魏氏春秋
                      3、言‘我大圣之后也,而灭於宋。有天下者何必卯金刀’?——典略
                      4、融为九列,不遵朝仪,秃巾微行,唐突宫掖。——典略
                      5、衡谓融曰:‘仲尼不死也。’融答曰:‘颜渊复生。’——典略
                      6、融曰:“文德以来之。”操闻之怒,以为怨诽浮华。——后汉纪
                      再看范晔《孔融传》【曹操既积嫌忌,而郗虑【复构成其罪】,遂令丞相军谋祭酒路粹,【枉状】奏融曰:“少府孔融,昔在北海,见王室不静,而招合徒众,欲规不轨,云‘我大圣之后,而见灭于宋,有天下者,何必卯金刀’①。及与孙权使语,谤讪朝廷②。又融为九列,不遵朝仪,秃巾微行,唐突宫掖③。又前与白衣祢衡跌荡放言,云‘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如寄物缶中,出则离矣’④。既而与衡更相赞扬。衡谓融曰:‘仲尼不死。’融答曰:‘颜回复生。’大逆不道,宜极重诛。”⑤书奏,下狱弃市。时年五十六。妻子皆被诛。】
                      ——范晔的《孔融传》所列的罪名全部来自《魏氏春秋》和《典略》。而所有相关记载记录的孔融的罪名到了范晔这里统统变成了【复构成其罪】的【枉状】有多少算多少,在范晔认为所有提到的孔融的罪过都是假的(漏了袁宏的),都是冤枉他的,都是故意栽赃的【枉状】。
                      主要枉状五条:一范晔说孔融没有说过【有天下者,何必卯金刀】这是枉状。二范晔说孔融没有对孙权使者谤讪朝廷,这是枉状。三范晔说孔融没有【不遵朝仪、唐突宫掖】这是枉状。四孔融没有与祢衡诋毁父母,这是枉状。五范晔说孔融没有和祢衡互吹【仲尼不死、颜回复生】这是枉状。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漏掉没有喷的“文德以来之”是范晔认可的罪名呢?
                      在范晔眼里,孔融就是圣人再世【仲尼不死】,他是不可能会犯错的,更不可能会犯死罪,他是【被害】的,所有列举的罪状都是【枉状】,是曹操叫路粹栽赃的。把孔融洗的越冤枉,曹操的罪名就越大,范晔的《孔融传》所突出的不是孔融有多冤枉,反而凸显的是范晔其人有多无耻。为了黑曹操洗孔融,已经到了真假不分、年代不分、选择性失明、选择性装傻的地步。
                      他不知道【千里王畿】的时间点是在建安初年,袁、曹为未之际吗?曹操还没有大本营,更不知道未来大本营会在邺,谈什么【千里寰内,不以封建诸侯。操疑其所论建渐广】?他不知道孔融在北海就是个一无是处的FW吗?他知道但仅仅一句【融......才疏意广,迄无成功】带过,生怕说多了,抹灭孔融美好形象,【迄无成功】多么委婉。然而在张璠《汉纪》里孔融就是【融在郡八年,仅以身免】的无能之官,毕竟不是谁都会惯着孔融的。
                      参见除范晔《孔融传》以外的其他记载,孔融显然是过大于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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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融之【妻子皆被诛】
                        孙盛《魏氏春秋》【二子年八岁,时方弈棋,融被收,端坐不起。左右曰:“而父见执,不起何也?”二子曰:“安有巢毁而卵不破者乎!”遂俱见杀。】
                        《世语》【融二子,皆龆龀。融见收,顾谓二子曰:“何以不辞?”二子俱曰:“父尚如此,复何所辞!”以为必俱死也。】
                        《后汉纪》【壬子,太中大夫孔融下狱诛,妻子皆弃市
                        ——范晔《孔融传》【初,女年七岁,男年九岁,以其幼弱得全,寄它舍。二子方弈棋,融被收而不动。左右曰:“父执而不起,何也?”答曰;“安有巢毁而卵不破乎!”主人有遗肉汁,男渴而饮之。女曰:“今日之祸,岂得久活,何赖知肉味乎?”兄号泣而止。或言于曹操,遂尽杀之。】
                        孔融一家都被曹操杀了,满门抄斩了.........说的那个惨烈,这种言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袁暐就是孙盛,再加个谣言段子集《世语》。但凡说曹操罪孽深重的,范晔都深信不疑,所以他根本无需甄别真假,直接抄写到他的《后汉书 孔融传》里。
                        然而,事实真是如此吗?
                        说唐人为何非要写个《晋书· 羊祜传》来打脸他们呢?太不给面子了。
                        《羊祜传》【祜前母,【孔融女】,生兄发,官至都督淮北护军。】
                        事实说明,孔融的女儿没有被杀,那个小男孩大概率也没有被杀。《魏氏春秋》、《世语》、《后汉纪》和范晔《孔融传》有一个算一个其所说的【二子皆被杀、妻子皆弃市】坐实了是栽赃曹操。不是曹操叫路粹栽赃孔融,而是孙、郭、范晔之流栽赃曹操而已。
                        【臣松之以为世语云融二子不辞,知必俱死,犹差可安。如孙盛之言,诚所未譬。八岁小儿,能玄了祸福,聪明特达,卓然既远,则其忧乐之情,宜其有过成人,安有见父收执而曾无变容,弈棋不起,若在暇豫者乎?昔申生就命,言不忘父,不以己身将死而废念父之情也。父安犹尚若兹,而况於颠沛哉?盛以此为美谈,无乃贼夫人之子与!盖由好奇情多,而不知言之伤理。】
                        对于《魏氏春秋》《世语》等所记载的孔融二子的言行,裴松之都看不下去了,他认为这个记载凸显的二子根本就不算是个正常小孩,说严重点就是失去了人情味【安有见父收执而曾无变容,弈棋不起,若在暇豫者乎?】虚假的根本就不是人。孙盛等人所追求的【美谈】已经偏离了正常的人情世故,所吹捧的圣贤事迹违背了正常的伦理情感。
                        何况,这段记载还是捏造,曹操根本没有杀孔融子女。
                        【论曰:昔谏大夫郑昌有言:“山有猛兽者,藜藿为之不采。”是以孔父正色,不容弑虐之谋,平仲立朝,有纾盗齐之望。若夫文举之高志直情,其足以动义概而忤雄心。故使移鼎之迹,事隔于人存;代终之规,启机于身后也。夫严气正性,覆折而己。岂有员园委屈,可以每其生哉!懔懔焉,皓皓焉,其与琨玉秋霜比质可也。】
                        范晔最后的论调也很可笑,小心机用的简直厚颜无耻。首先他列举了前汉郑昌为盖宽饶辩驳的话的第一句,为了显示自己的“公正、客观”第二句【国有忠臣,奸邪为之不起】他忍着没抄,事实上以他《后汉书》涉及曹操的内容可知,第二句才是他想说的。但他太想表现出自己的公允、客观做史的态度了,所以硬是憋了下去,转而扭扭捏捏的用自己的话明里暗里的指责曹操有篡位之心(实际上真正有谋反之心的是范晔自己),而正因为孔融的存在才阻止了这一切【是以孔父正色,不容弑虐之谋】,才使曹操在世不敢移鼎【故使移鼎之迹,事隔于人存】,而是交给曹丕去完成【代终之规,启机于身后也】.......用大家都听的懂的话说,范晔此处的言行就是又立又表,又想骂曹操是【奸邪】又顾忌自己是在写史,不能太过偏颇。所以总是话里有话,为了掩盖自己的谎言故意混淆事件发生的时间顺序和事件发生的原因,一如他在《陶谦传》对于曹操讨陶谦征徐州里的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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