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海拉苏贵妃是何许人,气质柔澹,驭下极通融温善的,却在儿女教养上很具威势,一言便胜千斤九鼎,对宫令的磋磨甚至越过积年行走的阉尹,不更事时,只因与小公主作息相通,承些管教实属难免,但相较以史官、儒傅们浃洽精神的隆成公主,诸德之本便得是孝亲敬母,我这样一个门闾外的异端,又无血脉恩情的牵系,当然从一而终地,扮演着反叛又忤逆的角色)
⠀
若是如此,现下只有咱们二人,回宫去您也不必向娘娘如实交待,说您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免得贵妃多添烦虑,岂不也守全了您的孝道?
⠀
(见其对鸽子也无许多欲念——吃之外的欲念,也不再作强求,为图方便,索性将它往身后一背,重心不稳,左右摇晃了一段时间,缓缓地站定)呦咻!
⠀
好吧,现在那我没有手了,公主,您得跟紧我才好。
⠀
(在花事最好的时节,草木的气息也是浓烈青翠的,游辂石带着飞禽和昆虫在山中闲逛,七分的惬意,三分的得意,险些忘了自己的“要紧事”)
⠀
乾坤之大,臣女所说也不过是通宝上的一个孔眼儿,御花园虽有百花,花蜜也有罄尽一日,小蝴蝶,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飞到更远的地方去?
⠀
(据我年幼时的见闻,作为光辉的皇裔,有一群专为自己奔忙的侍从是好,在既定的秩序里,他们可以化解诸多难题,常人认为的苦劳彻底隐身无形,但而与之共生的是自然的趣题、苦乐的调衡,由此挥发出的真实生活的香气,好似也与这些贵人们无关了,在时流最终交汇的地方,她们或许会发现曾经自恃的凭靠实则大而无当,开始因自己的轨道过于笔直而抱有遗憾,为防那样的事情发生,我准备这样启发她,另外,似乎我深信,只有逃出皇城,完成这次迁徙,她才可以彻底不被厄运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