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抚了抚颌下胡须,这时长子却突然放声大哭起来。酋长惊慌问道:“吾儿做甚,这是何意啊?”
长子低头以衣袂轻拭眼角,“方才二位贤弟所言,虽看似合理,却谬之千里。此梦并非是因为父亲想吃野味了,也非是先祖嫌弃吾等礼数不周,而是……而是……”
酋长探身催道:"是何意啊?快说,快说!"
长子却欲言又止,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先请父亲宽恕孩儿不孝,不要气坏了身子,孩儿才敢说。”
酋长摆了摆手,“你且说,我不怪罪于你就是了。”
“那孩儿就斗胆直言了,”长子起身立于阶前,双目炯炯如射电光,“先祖骑马持戈穿越冰河而来,临河而问,岂能是为了口腹之欲?而是怨怼父亲老迈昏聩。将列祖列宗一统天下的理想枕在脑后安然入睡,是为不孝。使东西百姓分隔,不能相会是为不仁。吾等如此不仁不孝之儿孙,令先祖失望,孩儿怎能不痛哭流涕。先祖并非是问父亲饮食是否如常,而是问父亲是否仍有一吞山河之气魄啊!”
酋长听罢,忽而起身,剑眉倒竖,抬手直指长子,“你……你!”
二、三子见闻天威大怒,赶忙下跪告饶:“父亲恕罪,兄长口不择言,竟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
酋长一拍身前长桌,声如巨雷乍响,“你说得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