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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亲王府|想想斋]---元贞福晋/六品岁俸(叩德想想)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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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祉九年,怡王擢册亲王,乃重葺王邸,于元贞福晋斋中蓊植松木。翌年,木成,小枝盘郁,曲出辅之,旋盖如曲柄葆羽。玉堂琼榭,以松阴为步障,明槛绮疏,以松涛为鼓吹。




IP属地:广东1楼2024-04-12 23:00回复
    【东路的几个院子空置了许久,即便家仆定期洒扫整葺,也是一派掩不住的萧条景象,直到叩德氏入府,才渐渐有了些人气。孟夏四月,正是架上的葡萄藤疯长之时,我抬手拂开拦路的枝叶,迈入犹带燕禧余韵的婚房之中。】

    福晋呢?

    【答曰镜台梳妆。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俯身相就,镜中即出现两张交叠的脸,虽不肖张敞画眉般风流亲昵,也可堪为一对珠联璧合的佳侣。】

    嬷嬷说你今早身子不适,是昨夜累着了么?

    【叩德氏低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知她面薄如纸,喉中剩下的几句关切之语,也就识趣地吞回腹里。默然从怀中摸出一瓶散瘀药,放在胭脂妆盒之前。药的用处二人心知肚明,我亦不再多加赘言,只是从旁抄起一支珠簪,比上她如云的发间。】

    再加支珠簪吧。有位友人年前因故还乡,没能赶得上你我的喜宴,我已请了他今日过来,待会儿咱们一起敬他一杯。


    IP属地:广东2楼2024-04-12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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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入怡王府,陪嫁的喜嬷嬷便在想想斋的中庭内种了几棵芭蕉树、石榴树,跨贯着东院与别院的蜿蜒回廊中亦搭攀起了葡萄架。院子两端还各摆着两方石缸,养着几条每每元贞福晋出游带回的游鲤。怡王待人和善,从未拘束予我。我便每日也自在,诚心正意、兴致勃勃地做着燕适优悠的清闲福晋】

      【——会正经八本地借读几卷王爷文房里的诗书。每一卷虽各有不同,但叩德想想的一双眼总是吃不下几页,往往阅书的午后只会是伏在案上会周公以做一日的落笔。偶尔也会起兴,同嬷嬷丫头们在院子里打秋千、做花糕...有时候呢,也会烦事绕身的,例如我的石缸又快装不下那几尾锦鲤了,葡萄藤上怎么还未结果,或是我的芭蕉又枯了几张叶子】

      【又是一年春。芳草萋萋,满园方滋未艾的春晖协风将故作太平、粉饰皇宁的元贞福晋掩蔽得很好。我好像真的忘了那位当了逃兵的燕公子、年年复年年在身畔的燕何西。春又悄去,夏日贯廊的晚风悱恻,凄雨打院中的芭蕉叶一夜又一夜。早也潇潇,晚也潇潇,我不免总生愁意。只是很快我又无心想燕何西,近日并不常见的王爷回了府,暝茫夜里的想想斋中,雨打芭蕉声声缠绵,翠叶簌簌。而兰膏光中,红缎鸳衾下的软音亦颤颤】

      【以后再也不种芭蕉树了,次日临镜而座、梦梦查查的叩德想想如是想。雪颌低着,纤纤在象牙雕花镜奁里挑簪发的钗饰,目光轻轻落在那只自及笄仪后再未簪戴的玉簪。神魂有刹那的停驻,犹豫着正欲去拿。不料郎君近了身,心一跳,亟亟地去阖上妆镜】

      【耳垂涌着让人羞愧又暗恼的烫意。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其前话,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明玉珰后的雪肌更酡红了,只应付着】

      好...好啊。【于是便一同起身,在他身后出了里屋。与怡王的距离不近亦不远,只是再是端礼如仪,身后两人的影子被拉长,亲昵地拢叠在了一处。风习习,也将叩德想想细碎的话拂得朦胧】

      那妾身差人去宣武门外的春华楼和新丰楼吧,这两处的白菜紫鲍、银丝牛肉好吃。【顿了顿】那席面上备玉冰烧可好?是哪家的客友呀?妾好...

      【心里没主意,还欲多询几句。前院来了人,扫过一眼,便朝王爷道了礼,匆匆携着喜嬷嬷进了厅堂准备。待日薄西山,我伫在厅中明灭融融的红光里,正低着头简较着席面。晚风疾来,隐隐约约地递来说话声,我的夫君笑着进了门,我迎上去侍奉。却见他身后,出现了那张我日思夜想的脸。】

      【夏日夜里的雷鸣震耳欲聋,犹如此刻膺府里的怦然。来得猝不及防,来得毫无准备,来得好汹汹。这是何等地霸道!四肢百骸里翻涌出无穷的悲哀与愠怒,爱与恨交织着,笑意堆上了芙蓉面,轻轻唤了声】

      夫君。

      【笑盈盈地站在了怡王身侧】

      原是燕公子缺席了当日喜宴,好久不见。入座罢。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4-04-12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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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过沱江,冈岵栈道两边的紫薇花蜿蜒其间百日不败。龙泉山脉上的云顶姿态巍峨,在我来时已过了落雪的季节,遂即是连绵不断的雨水。天宫寺在最高处,惊蛰前后湿气尤重,苔藓与细小的沙砾会同时出现在陡峭的石阶上,行路颇艰。但山寺并不尽如传言,破落年久,香客稀疏,非佛诞日更鲜有前来敬拜的信众,即使有游僧参访,亦不愿长留。寺中知事僧对此却浑不介意,年逾古稀的老人笃信自然之法,他与这间古刹早已融入山间寂寥的节律,来往归期、人心欲念皆不过是瓦槽里淤积的泥沙枯叶,无须干涉。】
        【我便于此地一住二百日,借四时之风雨,将身心周而复始地搁置在某种恒在的清净轮回,宛如一场孤立无援的苦行。遗忘掉某个手捂云鬓、脸颊绯红的少女,遗忘掉站在余晖里舒朗俊逸的恩主,我试图用时光的钝刀剖出缺口,早晚两课,撞钟诵经,剔除往昔反复出现又难以回顾的假象。但前尘旧忆并不因忏摩而销铄,怨怼此消彼长,林间无意掉落的松须,阔叶坚韧的根茎,都成为我悉心捡拾、磨砻淬砺的银针,将那些无法丢弃且蔚为可贵的梦境逐一缝补——在记忆中,他从未发觉木樨香味的信笺;她也从未听说重禹至高的英名;他与她的相知,从序章到结尾,这对佳偶情事自始至终无关第三人——它应当如此在脑海里重塑,并消散于佛檀前。】
        【“隶怡郡王府。”然而天命难违。我向老僧做别,痛彻心扉地复还今昔。可笑的是,这条千里凌迟的长路,归去来兮,我都走得狼狈。可见佛祖并非天命具象的化身,却遵从于这座王邸的主人。屋檐上的脊兽在夏夜滚滚闷雷声中发出威严的低吼,我一步步走近,疲惫不堪地靠拢。暌违一载,瑶环瑜珥的阿哥已是朝堂上英拔出众的郡王,尽管他的面庞依旧保持着从容的神情,但泾渭犹如天渊,我不得不在孤俦之感里勉力寻找故旧情谊。】
        【谙练地躬身,垂首,一如昨日】见过……
        【——“借步,燕公子。”】
        燕何西…见过郡王、见过…福晋
        【谁曾这样唤过我。】
        【魂牵梦萦,魄摄穹窿,烟雨总在最巧妙的时刻漫溯入眼。这般温柔似水、蜜意连枝的叩德氏,无疑是这座府邸最得体的新妇,她唇边的笑意嫣然,一双手犹如菟丝缠绕情郎的手臂,无比亲昵地呼唤着她的“夫君”。天造地设,相得益彰。我又凭何恨?】
        未能赶上二位大婚,实很抱歉。我自罚三杯,向贤伉俪赔罪了
        【两酌饮罢,最后一杯,向她敬。执酌的手大抵和声音一样打着颤,彻骨的玉饮滑过心肠,寒凉的酒意引喉咙一紧,竟忍不住咳。可悲的是这甘冽的滋味竟与彼时幻想中别无二致。我这才彻底辨析了怡王的元贞福晋。她虽与叩德想想样貌相同,却可以是任何人。于是我一边咳,一边说着连篇祝颂的废话,并在末句牵扯出一个无可自抑的笑。】
        王爷投我以桃,何西无以为报,此次回京途径眉县,带回两株凤凰李的树苗,以此谨祝二位百岁好合
        【我是这般地心诚,乞求眼前的女子从未有一刻属于我。】
        福晋不必客气,今日虽非入职之日,但理应避忌女眷,您称我燕护卫即可。“燕公子”这样的称呼,燕何西当不起


        IP属地:四川4楼2024-04-12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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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西是在赐婚圣旨降下的三日之后辞行离京,我与想想完婚一年,算来,也与何西暌违了一年。故人相见,心中慨绪良多,默然许久,最后竟让身侧新入府的福晋,先一步开口喊出何西的尊姓。】

          【我不由微讶。】你见过他?

          【又觉得很好。何西是我的生死兄弟,想想亦是要与我偕老之人,他们互为旧雨,日后也省下了许多麻烦。三人坐定,见何西一杯又一杯地自罚,亦觉他今日反常。我知他向来不愿让我失望,此次他恐怕愧疚难当,才会这样一杯一杯地灌自己。我与想想相视一眼,见她面上亦有尴尬之色,于是贴心解围道。】

          何西不必多礼,你此去川陕,是为我分忧,今日这杯喜酒,该是我夫妇二人敬你。这是燕何西,想想。他自幼伴我研学于上书房,如今亦是怡王府的护卫。你初入府,又暂理府上中馈,若有难处,尽可请何西相助。

          【由川西至京师,一路崇岭峭壁、险滩深谷,他能将两株树苗安然护送回京,定是费了不少心思。何西待我之忱,可见一斑。只可惜,他对这位新福晋知之甚少,并不知道想想自嫁作人妇以来,已不爱吃李果了。我居于其间,自然要左右斡旋,勿使二人失和。】

          她近来脾胃亏虚,太医说要好生将养,李果伤胃,恐怕她是无福享受了。不过,李花清雅可观,想想亦不妨将李树留下,聊作消遣。


          IP属地:广东5楼2024-04-12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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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穹之际铺着残阳一片在苟延喘息,阴云幂历,暝茫沈沈的雾霭悄无声息地流延在小院内。如今三人峙立在灯火通明的内厅,我静观燕何西执酌相敬,三敬三拜,往事历历在目,恍如隔世】

            【一敬,是垂髫之年的叩德丹虎耍黏、扯着燕何西的袖,要他替我誊功课;二敬,是叩德匡儿偷拿了额娘的妆盒,眉开眼笑地在他眼前矜耀显摆,昔日的燕何西低头笑了笑,端着一盒金花燕支为我妆;三敬,是彼时三月三,落英纷纭,是长成的叩德想想,扶鬓而观燕何西,他抬手为我郑重地簪上一只玉簪。韶华如驶,如今灯火温绵处,我只听故人称我一声福晋与屋外渐急的风雨声。鼻一酸,只简截答了一句】

            燕护卫,何须客气。

            【我侧首去听风潇雨晦,与命数为之无可奈何的叹息。一泓蕴红的秋水始终避他二人,桃面仍是不动声色地掬着笑】

            本来傍晚看天色,恐王爷您来想想斋时要淋雨,还想嘱咐嬷嬷来给您送伞来。【王爷询来,又回了眸,燕何西既称福晋,我怎能不应。】哦...燕护卫呀。

            【天色彻底伏沉了下去。我眉眼婉婉,愈是潋滟,在年少心幡荡动的故人面前有十足的胆魄。本挽攀郎君腕间的雪指一点点向下,掌心掌背贴挨着,新婚的小娘子亦依傍着身旁人】

            往日里娘家宴上见过几面,燕护卫不记得了罢,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夫唱妇随,软了眉目】妾都听王爷的。让喜嬷嬷派丫头种在院外吧。

            【话还未落,王府长史亟亟踏风雨而来,矮着身,在怡王身旁掩而低语。王爷离了席,这场我敷面故饰的情笃和好便佯装不下去了。天公有意为这无计可施的爱意批注,滂沱的雨捶打着芭蕉叶片片,风饕吹坠了穿堂悬廊的一壁夜灯。伺候的婆子丫头们焦急,皆出了厅堂去收拾厅外的狼藉】

            【雷与风纠缠,人与人傍傍趋走。于是席面之上只余缄默,从温语绵绵到无言以对,原来也只是刹那间。几盏华立的翠蜡无声地垂滴着如泪戚戚的红灯油,我去捧酒盏,这才抬了目去看他,声很轻】

            何西哥哥,你其实何须如此客气。王爷其实十分仁厚。【一字一句地再问】再说你我兄妹二人有什么不可在王爷面前承认的吗?

            再有,这坛玉冰烧好喝吗?原就是为你备的,如今阴差阳错地仍是我同你一起吃酒,【笑盈盈地吃了一口酒,慨道】也好,也好。只不过王爷离席,你我应当避忌。索性这喜酒你带回去吧。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4-04-12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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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王走得匆忙,我没有行礼,甚至没有起身,手中仍执着空空如也的酒盏,神情已近恍惚。一阵嘈杂过后,这间宴客厅终于恢复平静。雨水噼噼啪啪地砸向石板,掩盖了青瓷破碎的声音,不胜酒力的宾客虎口处被瓷片划出一道血口,鲜红的血液缓缓淌出,滴落在绛色的桌布上,了无痕迹。他没有再回来,那些热切的言语也随之远去,逐渐消散在汹涌的雨幕。如此我方能佯装不知,好似全然听不出其间的亲昵与熟稔。风光霁月的怡王当然仁厚,不仅如此,更是万中无一的良配,连福晋“脾胃亏虚”这般细小琐碎的病症,亦能流畅地说予区区一位外宾——噢,如今我已不算是客,彻头彻尾地成为了皇子家臣。我应当就在今夜,在这个乍别重逢的好日子,妥善履行他夫妻二人举案齐眉、夫妇一心的见证之责。】
              【是下雨了吗?很想问一问小匡儿。往日落雨,总是燕何西为她撑伞。】
              【震颤不止的手握成拳抵在膝头,竭力遏住一些无用的冲动,又像是在挣扎。烧酒的回甘滋味将我带回到儿时,伞下的女童正笑意盈盈地说着话,男孩虽不语,眼睛却光明正大地追随。她又称我哥哥。甜的,像一块桂花糕。】
              好喝,福晋一番心意,我自当领受
              【视线模糊地从她脸上掠过,只这一眼,便如溺水般透不过气。再装不下去。】
              如此,先告辞了
              【起身向外,径左是长长的一条回廊,院中两颗木樨生得蓬勃,桠杈碰撞,仿佛经大雨催折的叶片于树底相遇才是称心如意的结局。远空响起几声悲恸的闷雷,眸中微动,竟如檐边蓄水滚滚落下。因缘际会,悲欢爱恨,纵有百般不舍,我都离那个绿衣翠裳、云鬓碧簪的女子越行越远。那便不舍!什么天理节文,什么君子成德,在此刻乍起之念中再无清白。蝴蝶自玉中飞影而出,紧紧牵住袖管,振翅的响动几乎撕裂了鼓膜,它高声地尖叫,卷起滔天的浪潮,夜幕里袒露的獠牙犹如刑具一般锁住了我的脚步,理智在顷刻间化为灰烬,淋湿的衣袍抑不住心中熯天炽地的烈火——“何西哥哥,我可不怕雷声,我只是会想起你。”】
              为什么!
              【疯了似的闯进死局。我在叩德想想的惊愕中拽起她的手腕,钳住了她的雪颊,那张朱唇从未离我这样近——莫大的卑屈郁结在喉间,我没有吻她,只用一双泪眼贴覆在她的额上】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选我?


              IP属地:四川7楼2024-04-12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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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蛇掣劈开云霄,婵娟融融的玉盘也对怨偶间的苦楚望而却步,索性璧退在铅云漏断后。窗外风雨琳琅,我和燕何西从未有过如当下的咫尺之距,目睫相交,颊额相依,两两相对间,叩德想想一双眸终究钳固不住潸潸泪下的悱恻。我已经无需问那支他为我簪的玉簪什么意思了。我一时失了神,哽着声音在风雨雷霆中询他】

                那你可以带我走吗?
                ⠀⠀
                【急雷一声又一声,几扇窗牖被虐风疾雨骤打着,天地朦胧。无尽无穷的悲哀涌上膺怀,如今酒过三巡才明白情字难解。想想斋的元贞福晋终是妥协,雪颌一低,卸下满身不甘,犹如年少时靠在他肩。彼时我骄纵,蛮不讲理地要他替我遮挡虚无缥缈的炎光、公主府殷切的系意。如今欲买桂花同载酒,欲语还休,终不似,少年游】
                ⠀ ⠀ ⠀⠀
                【春日已经辞离了,岁阴远去,周遭皆楚歌高遏行云,天意如此,我等只能拜服而屈,声音很轻】
                ⠀ ⠀ ⠀⠀
                你的肩上承着燕家的门楣、燕四郎的前程。我的肩上承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太重了,何西哥哥【猎猎风起,骄慢了十余年的叩德想想突然懂了体贴起人的道理,替他答】
                ⠀ ⠀ ⠀
                你带不走我,我也没得选。这是我们的命。
                ⠀ ⠀ ⠀
                【离别的话哽在喉间,烟霭散歇,我才知爱是万蝶展翅的曾经,是如今软弱的成全,是衣冠楚楚相对的体面。这倒也没关系,途穷日暮、魆风骤雨间,也曾相拥过】
                ⠀ ⠀ ⠀
                你走吧,怡王要回来了。想想就不送你了,屋外风雨大,何西哥哥,你路上小心。
                ⠀ ⠀
                【我将那坛本属于他的玉冰烧交奉他。明殿之上,叩德想想与他同饮此酒,燕何西,我就当嫁过你了】
                ⠀ ⠀
                【泪坠在无声茫茫中,夜雨愁愁,转身便离了】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4-04-12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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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重新回到雨幕里。已记不得是如何践阈王府而出,等回过神时,眼前仅剩一扇紧扣的朱门。我仰起头,从高耸入云的匾额上隐约看见一个“怡”字。夕归华堂,言笑嘻怡;处之怡然,阅之其乐。如此美好的注解,却偏偏事与愿违。】
                  【躲在门内美色贞怡的好淑女,衣裳上熏着浅薄的青莲香,如此寡冷之味,怎可与木樨比肩。可这股味道雨刷不净、经久不散,似还停留于鼻息,每每呼吸,心膺也跟着隐隐作痛。由此更断定此处“怡”字绝非和悦之义,渡不化悲泣的亡魂,只招来弃者的伤心。我仓惶转身,踉跄而无妄地走远去。】
                  【这竟是谁的命。】
                  【眼前又开始模糊,雨水滴进了眼眶,又从眼角淌出来,我只敢低着头。一双手像是折断过,想抹一把面,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冷汗被逼出,熬着疼,将箭袖向上拉扯,才显露掌中连串的燎泡——是她一把火将十载情意付之一炬。】
                  【这样也好。至少留下了飞蛾扑火的凭证。】
                  【此刻才发觉怀中禁锢着一只空空如也的瓮,瓮身有叩德落款,兼附一行娟丽小字:发乎情,止于礼,藏于心。这是未丟掷的理由吗?叩德想想,倘若是你所求,我又何妨让你两全心安。】
                  【——“好”。这原是燕何西的回答。】


                  IP属地:四川9楼2024-04-12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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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磕晕啊啊啊啊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4-04-13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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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级——


                      IP属地:山东11楼2024-04-13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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