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听老师讲,“人生南北多歧路”。老师说,这句诗后还缀着一句,只是合在一起倒是少了些什么感觉。我那时年纪小,还有一些求知的渴望,便问老师:为何?老师瞧我一眼,笑了笑,没有答话。
⠀
后来我才明白,老师的沉默不是他不愿说,而是无法说。
⠀
人的一生总要走些所谓合适的选择,可我从来蒙昧未醒;又或许是,父母从不曾给过我选择。他们只是希望,我能够成为他们想看见的那个“她”。
⠀
所以我的世界总是雾蒙蒙的,哪怕偶有谁来掀开一角、为我投进些微弱的光,也不过是须臾即灭。我已然习惯了。任谁都很难不习惯。
⠀
可直到我后来瞧见了足够刺目的亮,才陡然发觉:这种亮竟可以照耀出别人的路。一如她来到我面前,对我言笑晏晏,以明媚的神采生动地向我讲述:一个人既能活着,就同样能这般那般。尽管她并未真的把那些“说”出口,可我也“听”得痴了、醉了。
⠀
我渐渐学会燃起心火,自己照亮自己的前路,
我慢慢知晓沉浮浩荡,便也不诉上天苛。
⠀
我本以为,这世间予我的只有阒静的踽踽独行,但好在还有一个你。
一个提灯扫去我心头阴霾、让我清楚看透今后的你。
而我的今后,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