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还有一句漫不经意间说的话，我却一直忘不掉：如果不反规则，那就是反艺术。 一样是在后来的音乐制作生涯中，每每在录音棚录制新歌，每每觉得演员的歌曲演唱完整，音乐处理合理，音乐表现也算恰当，技术上甚至无懈可击，就是缺少打动人的力量和光芒，这时候总会想起李娜的这句话。和演员一交流就知道，不仅所有的歌手都有视规则如圣典的“元思维”，即便是很成熟的歌唱家，实际也是生活在无形的规则“庇荫”之下的。几乎很少有歌者思考过所谓的“反规则”的问题。所以我是渐渐地从认为李娜“超前”，到觉得李娜这话点到演唱新作品的“穴位”上。当我用李娜歌曲的范例和歌手们探讨的时候，居然会得到这样的回应：她李娜可以这样唱，我们不可以。这时候我才体会到了李娜的某种“举世皆浊唯我独清”的大彻大悟。 随着自己在艺术上的成熟和丰满，同样是在多年之后，在对《苏武牧羊》的歌唱艺术有了质变的认识和发现之后，也才领悟这句话对于李娜歌唱的意义：在她的歌唱世界里，所有的声音、气息、位置、共鸣、行腔、吐字、技巧，……无一不是为歌唱的内容服务的。为了艺术的目的，她不惜挑战（甚至践踏）所有的方法、规则、限矩、禁区。正因于此，她的歌唱才如横空出世，她的艺术领地才会这样宽广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