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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共我一生 BY:素手弄清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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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希望不要犯抽抽啊······


1楼2010-10-05 20:45回复
    授权如下:
    静少情
    255位粉丝
    85楼
    第一眼就喜欢上,作者真的相当有潜力啊~~~~~大好大好~~~每句话我都在感叹这是如何想出来的呢~~~真的很好看~~~~心理的描写真的很贴切~~~~好喜欢好喜欢~~~~~~
    话说能不能劳烦楼主发到佐桜吧去?楼主要是没空我能要个转载权转到佐桜吧去么?
    佐桜吧地址:http://tieba.baidu.com/f?kw=%D7%F4%97%40&from=loginbar
    2010-10-4 20:27 回复  
    素手弄清筝
    28位粉丝
    86楼
    回复:85楼
    佐樱吧?我受到了惊吓……解封了?
    那个……就麻烦你转一下吧 然后我会去更新的……
    谢谢你看我的文哦,以后我会继续写佐樱的,以后还要多多指教了
    原帖地址如下:
    http://tieba.baidu.com/f?z=849409641&ct=335544320&lm=0&sc=0&rn=30&tn=baiduPostBrowser&word=%D7%F4%D3%A3%BA%BA%BB%AF%B9%A4%D7%F7%CA%D2&pn=0


    2楼2010-10-05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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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文前提醒:
      本文乃授权转载,若有亲喜欢想转载引用请去问原作者,向本人要授权是没有用的。
      楼下开始转载


      3楼2010-10-05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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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佐助之梦境内外
        空气像液体,某种温暖而粘稠的液体。
        长长的游廊散发出一股不易察觉的松木香。手边的茶杯热气袅袅。
        光和影重叠交错地落在地板上,不同的时刻可以触到不同地点韵味不同的温度。
        我惊讶于自己过分清晰的记忆。或者说是那些早就镌刻在骨子里的影像,它们已经超脱了记忆而确凿地成为我生命中难以剥离的一部分。
        我知道初冬下午三点坐在哪一个位置,仰脸就可以感受到阳光。
        我知道盛夏的中午走哪一条路线,不会让地板发出“咯吱”的轻响。
        我知道……我知道哥哥喜欢一个人静静丅坐着,看着院中那棵树,从繁盛到落尽残花。
        落尽花的树,很像褪尽羽毛的鸟,想要飞走,可是已经力不从心了啊。某个落花的午后,哥哥近乎耳语的一句,让我纤毫毕现地记了这么多年。
        已经有这么多年。幼时盲目而依赖的爱,少年时麻痹自己的恨,到如今全化成了满溢的悔痛和思念。
        可我不是你,哥哥,我无法释然地看着你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的梦境里,笑得如同拥有万世的悲悯。
        童年最初的梦想就是成为超越哥哥的伟大忍者,但这梦想只存在了几年就早早夭亡。我怀念那段懵懂的时光。至少在那时,我还能隐约了解关于“爱”的种种。
        现在的我,怕是已经做不到了吧。
        这么多年我依旧没能跟上你的步伐,亲爱的哥哥。童年仰望的目光里你是英雄,颠簸混乱的青春里你是不容怀疑的神,而在我终于明了一切时你依旧是那个光芒万丈的英雄。你死都死在了最恰当的时间点,你可以轻而易举地说出“对不起,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然后笑着扔下我一个人,在我爱恨分明的浓烈情绪里笑得洞悉而又安详。
        你竟然从来没有恨过我。而我也顺利地应验了你所有的期许和担心。
        我已经分辨不清我拥有的,究竟是谁的人生。
        偏偏此刻你又是这样突兀地出现在我身边,神态异常安详。不知为何我却忽然想起你动怒时的模样。
        梦里的我居然清晰地知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若活在尘世还能有这一份透彻的清醒,家族墓园也不会是如今的广阔。
        哥哥,我一个人,要守那么大的一个墓园。
        梦里的你我只是沉默。中庭巨大的樱树在暖风中无止无尽地掉落着花瓣,树却仿佛没有丝毫损耗。它只会无条件地付出。
        无条件付出,并且从不开口索取回报。很像是……某个人。她也许是你所有料想之中唯一的意外。
        在这个温馨舒缓的梦里,我望向哥哥棱角分明的侧脸,昏昏欲睡。落花越积越多,像铺了粉色的绒毯。树渐渐不可逆转地瘦下去,茶渐渐冷下去。莫名的惶恐击中了我。我很想大喊“不要!”,企图挽回那些流失的完美与温度,可我不能有任何动作,发不出任何声音。哥哥终于看向了我。
        我看见他缓缓起身,温柔的声音雾一样弥漫:“佐助,再见了。”
        他说再见。平淡得像小时候简单的告别。他怎么可以把生死的界限这样轻易地抹杀?
        然而我听见自己同样平淡的回答:“再见,哥哥。”
        梦里的我一定是疯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却没有任何挽留的表示。我唯一的、最后的亲人。虽然早就知道无论梦境与否我都不可能留住他,但我又怎么能够就这样坦然地看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融入阳光自己却毫无动作?怎么能够?
        他消失在刺眼的阳光中。如滴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却又理直气壮。
        从小到大我只能这样,看你如同看一个循序渐进的谜。谜面各种决绝冷硬的背影,穷我一生也难以参透。
        阳光尽头传来你最后的断言:“你会拥有新的家人。”笃定得如同太阳会在明天升起。我的家人全睡在墓园里,广阔荒凉的墓园,他们还留了一方空穴等我入住。
        哥哥,你的墓穴也是空的。
        我是你唯一的遗物。
        然而梦里,我不喜不悲。只是安静地坐着,坐着,坐等一杯热茶丧失了全部的温度,坐等繁花散落到每一个角落,坐等某个声音来唤醒我。
        然后我真的听到了。刻意压低但不失婉转的清亮嗓音,居然给了我劫后余生一般的喜悦。梦里的我享受着被呼唤的感觉,像是透过长长的望远镜望见午后的阳光,暖是真实存在的但似乎永远遥不可及。周遭的景物异常缓慢地变淡、下沉。


        4楼2010-10-05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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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樱之我们相隔一亿光年
          醒来时我几乎忘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佐助君的臂弯里。
          他睡着的样子安详而美好。白日里经常紧皱的眉头此刻毫无防备地舒展着,呼吸均匀而
          悠长。
          如果时间就此停止,那该多好。可是这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我能为他做的,到此为止
          了吧。
          如果你曾有过一点点不舍和留恋,我也满足了。
          就算你不爱我,也可以。爱一个人很辛苦,这么辛苦的事情还是我一个人做吧。
          我们居然有相同的呼吸频率。手指搭上他的手腕,可以感受到他平稳并且有力的脉搏。
          “轻度神经衰弱?这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如果他拒绝你要怎么办?”鸣人说的是实
          话,我没办法否认。
          可是他没有拒绝。
          他只是一如往常安静地坐在鸣人办公室的沙发上,没有看我们。鸣人用口型问我“他这
          什么意思?”,我咬着下唇对鸣人摇了摇头。我们在一分多钟持久的静默里交换着不安
          的眼色,直到佐助终于站起来,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果然还是拒绝。没想到的是他
          下一个动作居然是抛了一把钥匙过来,我下意识地接住,他沉默地看了我一眼,说着
          “回见,鸣人”轻轻带上了门,尾音消失在门缝里,仓促得让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那枚
          冰凉的钥匙。
          现在这枚钥匙放在我留给他的便条上,闪着银亮的光。
          纸条异常简单,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写下我那些漫长的思念或者在纸上留下泪痕。
          房间昨晚就收拾好了,我还做了菜放在冰箱里。一切正常。我可以走了。
          可以退出,他的生活了。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毫无道理的两个月其实也是我给自己打的赌。如果两个月过去了
          他还是没有变化,那我就彻底放弃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少女情怀。
          果然还是,惨败。
          果然还是,没能让我在他心里变得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果然还是,我一个人的表演。
          我们始终相隔一亿光年。
          他有时会在半夜里偷偷溜出去,一个人回到宇智波家的老宅。他当然知道我就在后面跟
          着,可是他甚至都不屑于阻止我。
          很多时候他一整天都不会说上一句话,哪怕我们都在家,并且无事可做。
          他花很多白天的时间发呆,然后再花很多半夜的时间失眠。
          他多次拒绝吃药,还会在夜里冲我咆哮。
          他梦见鼬而惊醒时,即使全身颤抖冷汗直流也会口齿清楚地告诉我,他想一人呆着。
          他想一个人呆着。他把这句话当做了口头禅。无论如何努力,我也只是他生命中的路人
          甲。
          连一句话的戏份都被剥夺。
          跟井野去喝茶,她一脸幸福地告诉我她有了宝宝。我犹豫再三,终于还是问了那个很不
          合时宜的问题:“你究竟是怎样忘了佐井的?”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像明艳阳光下消逝的残雪。她握紧了茶杯,很长时间才缓慢出
          声:“怎么,想忘了佐助?”
          “怎么办呢,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不会爱上我的。”这种时候我只能把绝望清晰地
          写在脸上,才能听到我想要的最真实的答案。其实那种绝望已经没办法完全掩盖。
          “我觉得不是吧。也许是你自己爱得太辛苦了想……休息一下。”她轻声说出来的话对
          我来说像是平地而起的惊雷。
          是我的原因而不是他吗。
          “……佐井的事……怎么说呢,那个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爱他,也相信自己能够让他过
          上正常人的生活,但是渐渐发现爱不是万能的,而我也确实没有爱到你这种程度——就
          是你为了佐助命都豁出去了那个劲儿——你知道吗我羡慕你我特别羡慕你,尤其是跟佐
          井分手以后。爱情没有继续只是因为没有遇见值得你坚持下去的人,而不会是你长期付
          出没得到回报就灰心丧气。我羡慕你那种不顾一切的爱,真的,你骨子里就是个疯狂的
          人。
          ……我也没想到我和丁次可以走到这一步,好像不知不觉就谁也离不开谁了,相信吗,
          命里注定。我觉得很幸福,发自肺腑的那种。如果没有我的醒悟和他的坚持,我怎么能
          有今天?所以我特别感谢丁次。当然,我很爱他,是真的爱,不是对佐井那种救世主的
          感觉。佐井是好人,就是命不好,遇人不淑啊。
          你们有戏,相信我,作为局外人可以看得很清楚。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可是能让你真
          正感到幸福的只有他,所以我还是想劝你别这么轻易说放弃。你们两个,都是认真的,
          可惜,他没你勇敢。他不敢说。”
          井野在一杯花茶中缓慢而清晰地道出了这一切。我握着变凉的茶杯,不知道该相信多
          少。佐助他……会有着和我相同的心情吗?
          井野抬起眼睛看着我,许久终于开口:“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嫁给别人,然后强颜欢笑着
          告诉我你很幸福。我们拼了这么多年,你就甘心这样输给我么?”我惊讶的看见了她眼
          里闪烁的泪光,明净得就像秋日的湖。
          坐在我面前的,早就不是那个大叫大嚷着要和我抢佐助的小女孩了。金色的刘海下眉目
          流转着完美的弧度,美丽白皙的手托着小巧的下巴,安闲的风度让人羡慕得想哭。
          她是真的幸福。而我,似乎也不再觉得手里的茶有多么的苦。
          “我说,宽额头,拿出勇气血战到底吧,我相信你!”
          我感到一个微笑正缓慢地在我脸上绽开,那些流失的勇气再度回到我的身体里,像我当
          初想要温暖佐助一样不顾一切地温暖我。
          Just for my heart.哪怕我们相隔一亿光年。
          


          6楼2010-10-05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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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佐助之没有你的未来
            她走了。
            风一样突然地来然后风一样突然地去了,只留下一张纸条,字迹清楚,言简意赅。
            佐助君:
            今天开始可以不用吃药了。
            我有任务。冰箱里有做好的菜,热了再吃。
            春野即日
            她没有说她多久回来。
            她把她那些少得可怜的私人用品全部带走了。
            她把房间钥匙留下了。
            她打扫了房间。像是要拼命抹掉她存在过的痕迹一样。
            她的落款是春野。
            那个仍在温暖着我的拥抱忽然遥远而虚无缥缈。没有谁注定是我的救世主,我只有自我
            沉沦或者自我救赎。
            即使那个人是她。
            年少时我就比任何人都更加透彻地看清了“人事无常”的含义,但是哥哥死亡的真相却
            增添了我的犹疑:究竟什么才是值得永久的,什么才是值得认真的,而什么才是值得依
            赖的。
            我以为是他们,我以为是她。可是她最终选择了离开,还是这样决然彻底的离开,连一
            条回来的路都不再有。
            总该要面对,我独自一个人的未来。
            我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像焦躁不安的困兽。脚步的回音传来我才意识到,这是我生
            命里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绝对真空。
            没有父母哥哥。没有七班。没有大蛇丸和兜。没有鹰小队。
            没有,谁都不在了。
            父母哥哥在另外的世界,七班因为我而分崩离析却又迅速组成了另一个完全没有我位置
            的新团体,大蛇丸和兜死在了自己的欲望中,水月香磷重吾如今都有了自己的新生活。
            那么我呢。
            那个曾经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我呢。
            我短暂的人生履历表里,每一个格子都填着“得到然后失去”这样残酷的话语,如同一
            个漫长而不可逆转的诅咒。是谁给了我一切,又是谁将他们收走?
            可是,对于我曾经拥有过的那些,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年华,我曾很真诚地想要保
            护。
            这是真的,确凿如同他们曾经的存在。
            胃里传来无力的虚空感。这大概是需要吃东西的表现吧。
            我随手挑了一个盘子,微波炉的轰鸣声渐渐把我拉回现实。时间是中午一点。
            樱不在,所以我找不茶叶了。
            很没逻辑的想法,毕竟这是我的房子。可是我似乎不是很熟悉这里的一切。
            我与生活渐行渐远。
            吃着被我热的稍稍有点过火的菜,原本睡得很好的我突然感到无比疲倦。
            哥哥,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正常人的生活吧。可是我没觉得这样的生活,珍贵到值得你
            去死。
            我当然知道我缺少的,不过是……家庭。
            那也许只是梦里出现的东西,那个叫做“家庭”的平常玩意儿。几个人,因为血缘的关
            系,每天守在一起分享着时间,然后就会有不可避免的——
            死亡。
            哥哥你知道吗,有时我觉得你只不过是一直叛逃在外不想被我发现而已,你没有死。你
            一直这么爱捉弄我,从小就是。
            我没有离开村子。我没有去找大蛇丸。我没有杀你。我没有和鸣人打到两败俱伤再让他
            们捆得粽子一样拖回来。没有。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对吧,哥哥。
            最想复仇的人是我,最不想复仇的也是我。我一直怀着侥幸心理,我一直以为我不必杀
            了你而一切就可以澄明如雨后的蓝天,我一直以为这一切结束了我就不必再担心明天的
            到来。
            可我错了。我还是担心的,我还是会做噩梦的,我还是害怕明天到来的。我不知道我还
            有什么可以被剥夺了,我不知道我的明天是不是还是需要一个人一直走一直走而没有权
            利回头。
            整个下午我都陷在一种混乱的思绪里,可笑的是这种混沌的精神状态仅仅是因为那个陪
            了我两个月的人突然消失了。
            她有时不是很安静,会不停地给我讲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这样杂乱无章的陈述却
            能让我安静,让我暂时忘了关于家族、关于哥哥的种种。
            


            7楼2010-10-05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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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骨后面升腾起巨大的空虚感,而窗外已是夜幕低垂。
              我不想点灯。
              人声渐落的时刻我走出家门,只是为了躲开村民各异的表情。无论鸣人如何辟谣,关于
              我是如何回来的这件事还是有着许多不同的版本。而鸣人始终坚定不移地维护我,无论
              是面对穷凶极恶的顾问团还是曾让他生活得很孤独和艰难但如今却需要他守护的村民
              们。
              他的办公室突然黑了。我站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听见他疲惫地晃下来。
              “啊……好想辞职……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文件……佐助你怎么在这里?“他的惊讶在我
              预料之内,可是他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我不想一个人呆着?这种话我实在说不出来。
              “你还没吃饭吧?咱们去吃拉面吧!我有优惠券!“他不由分说扯上我就走,虽然不是
              很喜欢被人拉着,但还是感觉松了一口气。
              他应该是知道的,只有这样才会让我放松。
              他也是会累的吧。我看着他有点疲惫的侧脸,被自己最近逐渐产生的关心别人的心情弄
              得稍稍有点窘迫。
              无条件的爱。这也许是樱一直想要教给我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在我终于开始领悟这一切的时候,你却不在了。
              “那个……鸣人?”
              “啊?怎么?”
              “樱她……出村做任务去了吧?”
              “对啊。你放心,樱没有问题的。虽然是B级但是队长是鹿丸,他一定会保证队员的安
              全的。”鸣人呼噜噜地喝着汤,表情很放松。
              “可是……”B级任务是那么容易的吗?村子里没人了么?为什么一定要她去?仅仅因
              为她是医忍吗?
              “呐,我说,佐助,爱她的话就要相信她啊。”鸣人使劲捶着我的肩。一股更加窘迫的
              感觉涌到脸上,我一拳捣过去:“说什么啊你!“
              “我说,承认会死么。“鸣人捂着脸show出他那个经典白痴表情,我狠狠翻他一眼却再
              也不敢看他。
              我……爱她吗?
              我习惯了她的陪伴。我喜欢吃她做的菜。她让我感到温暖。她让我不再害怕活下去。
              可是这是爱吗。
              鸣人好死不死地又凑过来:“承认了吧你小子,你们就是一对,以为我们眼是瞎的啊?

              可是我却感到一阵彻骨的迷茫。我……也可以爱吗?
              虽然我没办法想象,我要怎么样活在一个没有她的未来。
              可是这是自私的。我给不了她什么。陪她走完一生的该是一个身份正常的人,而不是我
              这样尴尬而微妙的存在。
              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如何爱她。
              捧着热气腾腾的拉面,我不知道黑夜过后,我该用什么表情来迎接明天。
              她多久会回来。
              她回来以后我该怎么面对她。
              哥哥,我该怎么办。
              “佐助?“鸣人的声音好像来自非常遥远的地方。我又走神了。“你说什么?”
              他用一种“我就知道“的表情同情地看着我:“我刚才问你,下周宁次和天天的婚礼你
              来不来。”
              “宁次?那个有白眼的家伙?”
              “佐助你记人能不能换个法儿啊,我都想问问你是怎么记我的啊?”他一脸抓狂样。
              “你?万年吊车尾。”我总算及时恢复了镇静。宁次要结婚了?
              以前那些无聊的家伙总喜欢把我和宁次作对比:都是出身名门,都是命途多舛,都是天
              才,都是万年冰山。可是现在,那个白眼冰山都要结婚了,我还纠结得不能自已。
              这是命运么。
              樱,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能陪你走完一生的人,会是我吗。
              “你去不去?“鸣人还在喋喋不休。
              “无聊。”
              “你啊还是这样。我告诉你哦,樱也去呢……”鸣人那白痴贼兮兮地眯起眼睛,真难
              看。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要去你们去!”我站起来,想快点结束这闹心的一天,却看见
              鸣人咬着筷子若有所思:“我还真得去,那可是雏田的哥哥呢。哎佐助,你说以后结了
              婚我是不是也要叫他哥哥啊……”
              浓郁的夜色里,我站在鸣人身边,听着他嘀咕着关于烟火人间的话语,忽然感到我被世
              界排斥在外。
              平凡的生活终究与我缘分太浅,我强迫了自己游离于人间之外那么现在我就必须为我的
              决定付出代价。
              那代价是否是,没有你的未来。
              


              8楼2010-10-05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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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佐助之烟花以后
                关门这个动作已经耗尽我全部的力气。
                对她残忍竟是这样的难。我实在没有想到,说出一句冷漠的拒绝要耗尽我所有的毅力。
                我贴着门慢慢坐下来,很久都没有听见她离开的声音。
                一扇木制的门,隔开了或许可以共度一生的我们。
                我看着地板上清朗的月色被朝阳的柔光取代,我忘记了晨与昏的区别。
                无论如何不情愿,我还是需要承认,我在医院窗外看见的是极为祥和美好的一幕。
                那场景与我无关。
                愤怒引发出痛快淋漓的烧灼感,近似当年看到哥哥的感觉。
                她是我的。骄傲的我一直怀着这样的想法。
                可是后来怎么样。
                佐井坐在她床边,非常有耐心地削着苹果,而她在病床上毫无防备地睡着。
                没有紧张。没有担忧。她呼吸沉静,像是有人已经为她撑起了安全的保护伞并承诺永世
                不离。
                在她心里,那也许就是我给不了的东西。
                我的身影毫不留情地挡住了午后深情款款的阳光。
                那是我想阻断的温暖,可我无权。
                我在老宅里翻着族谱直到天光散尽,再没有人为我点亮一盏灯来驱散悄然蔓延的寒意。
                路灯昏昏然,我的影子长得不可思议。
                是不是选择不想,就可以真的忘却?
                那答案显而易见。
                我烧了开水慢慢地喝,热度浸润了食道,周身暖得不甚真实。她走后我只能喝开水,茶
                叶只有她才找得到。也许是因为我嗜饮浓茶的恶习,她把茶叶都扔了也说不定。
                谁知道呢。
                忽然……有点想念。
                这是全然陌生的感觉。迫不及待想要见某一个人,想要让她安稳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不再离开,想要看见她真诚的笑。
                这不是半月以来的惦念。这比惦念更深更难以忍受。
                就算我不想承认,这感受也切实存在着,确凿得如同风掠过树梢发出的一波又一波杂乱
                的声响。
                为什么会是这样。当我们共处一室时我不会有现在这样没章法的呼吸,当你不在村子里
                时我不会有现在这样强烈的执念——我想见你。
                你回来了。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前我们相隔半步,你的气息就在我的周围回荡,可我只记
                得那些你拥有而我无法参与的温暖,它刺痛了我但毫无来由。
                我赶走了你。我关上了门。那一刻我以为我什么都没想,我以为我心如止水,我以为我
                用了“勇敢的牺牲”还给你一个名正言顺而不需要担忧的明日,我以为可以就此轻易地
                把你从我的生命里剥离,我以为孤独是我一个人的勇气。
                可思念随即排山倒海而来,那是我一直刻意回避的情绪。
                我的所谓“成全”只是因为得不到而发狠的赌气。我受不了的仅仅是他做的比我好。
                不想被替代。不想被超越。不想失去。
                我怎么会失去。我怎么能失去。
                今晚月亮圆得有一点憔悴。静候时间遗弃了我,终于漫长街道只剩我一个人。
                秋天真的来了。寒气无孔不入,包括……心里。
                燃烧过后,烟火被废弃。一地的零散残骸暴露在冷漠的月光里,犹如最恶毒的诅咒,犹
                如最没法释怀的残忍而——
                万事不及。
                我已经忘了上次被触动是什么时候了。仅仅是废弃的烟火却能让我感到无比残忍、无比
                凄凉,我站在那里,失去了方向。
                谁还顾念烟火以后,谁还为此停留。
                她的人生不是献给我的演出,我不能堂而皇之地接受。
                可是烟火已经燃尽了,我也没有给她回头的路。
                那些不冷静,葬送的是不是,幸福。
                我只想要纯然的睡眠而不怕醒来,我只想拥抱了黑夜之后还不怕明天。
                烟花以后,你在哪里,你会不会——
                回来。
                TBC
                


                10楼2010-10-05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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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佐助之混乱的婚礼
                  今天是日向宁次举行婚礼的日子。
                  我觉得我很久很久没有看见樱了。她似乎在躲我。
                  可是婚礼她会去的吧。鸣人说她是伴娘。
                  那伴郎会是谁呢。
                  我总觉得我们需要见面,需要谈谈,但是具体谈什么我却完全没有头绪。只是为了见
                  她,我就要耗尽心思去想一个我们都能接受的理由,而见她一面也是前所未有的难——
                  她不再是那个追在我身后的小女孩了。
                  我开始试着认真生活。重新找回生活能力其实并不困难。我早睡早起,认真做每一餐
                  饭,不喝浓茶改喝白开水——我真的不想自己找茶叶罐了。我想那个罐子必定潜伏在某
                  一处等她来寻找,那注定不是我能找到或者需要找到的东西。我相信这些就像我相信某
                  一天她会回来一样。我还没有输过,我怎么会输呢。我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而宁
                  次的婚礼就是一个不二选择。
                  “喂,看来你是动真的了。”鸣人说话向来没谱,但这次我忽然没了揍他的欲望。
                  这是……爱情么。
                  早上为穿什么衣服伤了很久的脑筋。鸣人的要求是“喜庆!各种喜庆!”,可我的衣服
                  除了蓝的就是黑的,一点也看不出喜庆。最后我找到了一件家徽特别大的黑色上衣——
                  既然我想找她那就不妨做得过分点,这样比较显眼。
                  一进会场我就看见了她。背影颀长消瘦,短发干净利落。
                  她瘦了很多。她有点憔悴。我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看着她,看她忙着布置会场,忙着告诉
                  鸣人“火影要有火影的样子你给我老老实实主宾席上坐着去”,看她的每一个动作,看
                  她每一个稍纵即逝的表情,周围的一切渐渐失去意义。我长久而沉默地站着,我没想到
                  自己的耐心可以这样强大。她不经意地一抬头,看见了我。
                  非常明显的惊讶,随之而来的是无法言说的窘迫。我没再犹豫,迎着她复杂的神情大步
                  走了过去。
                  会场不是很大,我们相隔不是很远,但是我脚下的每一步都像是有着无穷的意义。我知
                  道,隔在我们中间的,不仅仅是一个会场,还有我对她全部的漫不经心和深深的伤害。
                  她是一场我必须要赢的战役,毫无悬念。
                  她愣愣地看着我走到她面前,许久才不自然地小声说:“佐助君,好久不见。”我没理
                  会她的故作生分,大声说:“你把家里的茶叶罐子放在哪里了?我找了半个月也没找
                  到。”
                  短暂但是掷地有声的沉默。会场里人还不是很多,我的话达到了想要的效果:他们统统
                  转过身,一脸暧昧不明的表情看着我们。樱顿时涨红了脸。她更小声地说:“佐助君你
                  别这样好么,回头我去给你找。我还有活没干完呢你先坐下等等……”她的眼眶开始泛
                  红,话音里都带了哭腔——果然是我太过分了么。
                  但是,她的手腕还在我手里呢。我有点得意地欣赏着她慌乱无助的表情,心情好到了极
                  点。我扬了扬眉毛:“给你占个座位?”
                  她更加用力地挣扎:“不……不用麻烦了,那边有伴娘的位子。你……你放开我好
                  吗……”
                  “婚礼结束就跟我回家。”我更加用力地抓紧她。
                  她如遭雷击,抬起泪光盈盈的眼睛颤抖却清晰地告诉我:“不。我不回去。”
                  我没想到是这样。我松开了手,看着她垂下去的脑袋低声问:“为什么?”她偏过了脸
                  不再看我:“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噢,是这样。”再没了其他言语,我看着她低着头匆匆逃离我,刚才的好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12楼2010-10-05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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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做任务去了,志乃……”
                    “我负责灯光。要问为什么,规则就是这么定的……”
                    “哎呀哎呀,我来晚了,路上被一只黑猫挡住了……”
                    卡卡西,每次都迟到的家伙。我一直很不理解这家伙是如何将“无聊的老男人”和“出
                    色的忍者”和谐统一到一起的。我是怎么摊上这种白痴老师的啊。
                    “哦——也就是说现在缺一个伴郎?”还是很久以前那种“与我无关”的懒洋洋的声
                    音,这些年除了更加无聊就没有别的进步吗?
                    “老师你想点办法!不要没事一样!”
                    “这很简单啊……佐助你过来一下!”
                    无聊的老男人。我横他一眼:“什么事?”
                    “还用问么,你来当伴郎啊。”死鱼眼还笑得那么开心。
                    “对啊对啊佐助最合适了……快去快去换衣服去……”鸣人冲过来拉起我就走,樱很为
                    难地看着我俩扯来扯去最终还是妥协:“……那佐助君就只好辛苦一下了。天天,礼
                    服……”
                    “没关系,伴郎的礼服备了两套。就是为了防李那家伙随时抽风。”
                    我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客人基本已经到齐。日向宁次在我身后小声说:“想不到你会
                    对这种活动有兴趣啊。”
                    “切,无聊。”
                    “我就告诉你一句话,李现在就算手上扎了个刺都会跑去医院……自己的东西想要就要
                    看好了。“
                    忽然很想试试千鸟是否还好用了。
                    木叶这群无聊的人。
                    李洛克吗……很好,我记住了。
                    我没想抢新人的风头,但是事实好像确实是这样。
                    我是伴郎而她是伴娘。很让我满意的设定。
                    但是这种活动确实很无聊。
                    眼看着鸣人他们几个闹酒闹得越来越不像话,我冲宁次抬了抬眉毛:“闹成这样你们家
                    族同意吗?”
                    岂料他还是那副怡然自得的表情:“家里还有一遍。这遍算是送给火影大人的。”
                    “宁次,上次那份报告书你交了没有?”这种时候樱还能想着工作?
                    “啊,是护送郡主回国都的那份吧。写好了还没交呢,明天交……”

                    知不觉,她也是村子里非常重要的忍者了。需要她的人很多,不单单只有我。
                    也许我不该自私的。
                    “火影大人”决定亲自护送女友回家,紧接着那群无良上忍跑得一个不剩——我为什么
                    还要在这里清扫会场?
                    她也在。
                    那么好吧。
                    整场婚礼她的表现都非常正常,只是偶尔接触到我的目光会闪出一瞬间的慌乱。
                    在你心里,我是否还是那个不可替代的存在?
                    “樱。”
                    “有事么佐助君?”这次的声音非常平稳。
                    “上次的事……对不起。”她一定知道说这种话对于我来说有多么难。可是……
                    “没关系。我早就忘了。时间不早了,再见。”
                    微笑,告别,挥手,转身,离去。流畅的动作,流畅的语言。
                    多讽刺。
                    晚风很凉。
                    TBC
                    


                    14楼2010-10-05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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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樱之忘川彼岸
                      秋已经非常深了。
                      我撕掉了那一页画满了黑叉的月历。想扔掉的时候居然有那么一点不舍,我靠在冰冷的
                      墙上很久也没能下定决心将它撕碎。
                      居然还是这样。与你有的任何事都能轻易瓦解我所有的斗志,
                      我苦心营造了那么久的围墙差一点在婚礼结束的那晚崩塌。
                      只有我们知道那一句“对不起”耗尽的是什么。但是你应该更清楚,单凭一句话已经没
                      有办法挽回一切。
                      一切。也许根本没有过所谓“一切”。
                      到如今决心要做安心路人的时候,我还残留着与你仅有的隐秘的默契。
                      可我深入的,无非只是你的生活。
                      抑或说,我仅仅了解你是怎样活着。
                      ——所以我的挂念不是毫无来由但也无法理直气壮。
                      不是爱了吧。不再爱了吧。
                      不想继续说服自己在泥沼之中越陷越深,却还贪恋泥沼中那一点若有似无的安全感。谢
                      谢或者对不起从来不是我想听的,我真正想听的东西连我自己也不甚了解。
                      离开了你,我却未能如愿过上真正自由的生活。
                      昨天夜里又梦到你。小时候的你真可爱。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拥抱你红了脸。
                      你和鸣人拳打脚踢打得尘土飞扬。
                      你为一点小事赌气不说话。
                      每一幕,都是你。
                      我能轻易看穿你的情绪,无论它们隐藏得多深多完美。我不确定这是爱情附赠的能力还
                      是一味毒性久远的药——于你毫发无损却能置我于死地。
                      我看见你的悲喜,却寻不见它们的来路、看不清它们的去向。
                      说着与我无关的你,为什么要在对视的时候,眼神流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欣喜?
                      你又何苦要让我自我怀疑。
                      我去了佐井常去的画室。
                      门虚掩着,我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但那扇古旧的木门还是很不配合地发出了声响。屋
                      里的场景很怪异:佐井在角落里画一张巨大的风景画,而在窗前阳光里哼着歌涂涂改改
                      的竟然是——
                      “手鞠姐?你出院了?”
                      “啊。鹿丸那家伙麻烦死了都说了没事还让我住院……你怎么有空过来?”手鞠姐一边
                      画一边漫不经心地答我的话,看起来心情很好。我犹疑了一下才说:“没什么事就过来
                      瞧瞧。你……你这样自作主张跑出来不怕鹿丸知道么?”
                      “他被鸣人叫去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出来了怎么样?反正他管不了我。”她满不
                      在乎地笑。
                      我干巴巴地陪着她笑,注意力却被她笔下的画吸引了过去。
                      非常繁盛的树林,小片纯净的阳光泼洒在林间的空地上。草坪上静静站立的是一座小巧
                      别致的木屋,裸着原木本来的色泽,却被打磨修饰得近乎精品。整张画色调明亮,气氛
                      温馨,看久了会觉得心里某个地方温柔地塌陷了下去,却又找不到东西填补。我小声惊
                      呼:“太美了……我都不知道你画得这么好……”
                      “从小的爱好。我们村子至今没有画守鹤比我画得像的。”她得意地一笑。
                      “这是……这是哪里?”我站远了继续看。
                      “还没有这么一座房子呢。我打算在林子里盖一座这样的木屋,可他说麻烦……那就只
                      好画一画安慰自己了。”她的笑容也淡了下去,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说你们家鹿丸怎么突然开始借各种建筑类的书研究呢,原来是为了这个啊……手鞠
                      姐你放心好了,明年春天你的画就能成为现实了!”我拍着她的肩,看见了她难得一见
                      的脸红。
                      “什么我们家的啊……你……”
                      “小樱。”佐井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飘了过来,打散了我们这边温暖的空气。
                      光顾着和手鞠姐聊,完全把佐井晾在一边了。我匆忙走到佐井的画架前,却被眼前的景
                      象惊得忘记了要说的话。
                      旧梦一样的灰色调,一条河贯穿画纸,河水闪着诡异的光芒。此岸开满耀眼夺目的红色
                      花朵,彼岸却被黑色的雾笼罩,完全看不清景物的存在。佐井摆着他万年不变的笑脸问:“知道这是什么河么?”我催眠了一样地摇摇头,忽然觉得非常不安。


                      15楼2010-10-05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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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忘川。传说中隔绝生死的河,喝了它的水会忘记前世的一切,毫无牵挂地走向新
                        生。”
                        是吗,那似乎正是我需要的。
                        我想忘记啊。
                        但是……
                        “对岸怎么全是雾?”我皱起眉头。
                        “对岸就是来生了,我也不知道来生会有什么。”他停顿了一下说:“书上没写。可能
                        每个人的来生都是不一样的吧。你说呢?”
                        “应该是吧……这是什么花?”凛冽的妖娆还带着决裂的美与深深的无奈,这会是人间
                        的花吗?
                        “曼珠沙华——就是彼岸花啊。”佐井继续人畜无害地笑,但是那笑容里分明有着一点
                        隐藏得很好的悲伤。我猛然想起井野说过的话:“曼珠沙华的花语是‘悲伤的回
                        忆’。”我惊讶地看着这个平日里经常语出惊人表情错位的人,原来我们一直错看了
                        他。
                        我一直以为他是游离在生活之外的人,我一直以为他和井野的无疾而终没有让他发生任
                        何变化。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来怀念那份浅淡的缘,在众人不易看见的角落。
                        “事到如今,只好祝她幸福了。”声音很轻,只有我才听得见。我拍了拍他消瘦的背,
                        同样轻声说:“彼岸一定会有很美好的东西的,只要忘记,就能找到。”他什么也没
                        说,只是笑容雾一样地消散了。他冷着脸继续堆叠色彩,一层一层反反复复像是永远没
                        有尽头。很久很久,他放下了笔,我们一起退后了几步望向他的成品。他忽然毫无征兆
                        地抬起头,对着我笑眯了眼:“此岸太美好,所以我不想忘记了呢。”
                        有些什么在我心里轰然倒塌。
                        不能忘,只是因为太美好了吗。
                        “手鞠?”鹿丸推门进来,本来闲适的表情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忽然变得非常复杂:“小
                        樱也在啊?”
                        “你……你那是什么表情?”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能让鹿丸表情复杂的事情,一定不
                        是一般的麻烦。
                        “没什么,只是不常在这里看见你,所以有点惊讶。”他迅速恢复常态:“鸣人叫你去
                        一趟呢,好像有任务。”
                        在木质走廊轻微的回音里,我听见鹿丸有点含糊的声音:“这下麻烦大了……”
                        火影居的楼梯上,一阵喧哗声突兀地钻入我的耳朵。
                        是鸣人和……佐助。
                        “开什么玩笑我和她根本不可能!”
                        “佐助你急什么我又没说……”
                        “我不想见她!”
                        “这……她可是很喜欢你啊你这样不太好吧……”鸣人的声音渐渐减弱了下去,佐助的
                        声音依然很高:“我说了,根本没可能!我没义务娶她!”
                        我看着自己已经搭在门把手上的右手缓慢地滑了下去。
                        一切,会如我所想吗。
                        彼岸,果真是来生吗。
                        TBC
                        


                        16楼2010-10-05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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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佐助之比月色更凉的你的泪光
                          我当着雇主的面儿用手里剑钉死了一只飞行中的苍蝇,他苍白着脸说:“好吧好吧我不
                          用你们下车了……”我瞥了一眼宁次和鹿丸,后者懒洋洋地打个呵欠:“这个方法倒是
                          很有效不过……太麻烦了……”樱双手交叠扶着膝盖望向窗外,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宁
                          次冲我眨了下眼。
                          我之所以和他们几个坐在豪华马车里陪我们那个神经紧张的雇主而不是按照惯例在马车
                          外随行是因为……我觉得她穿得有点少天还下着雨……但是我不会这么说的。
                          那天的谈话似乎被她听见了,从火影居出来时她显得有点神不守舍。
                          是在担心吗。
                          是在担心吧。
                          其实这是一个比鸣人还要荒唐的任务:雇主是个得罪过不少人的黑社会头目,要出远
                          门,怕途中仇人打击报复从而给出丰厚佣金雇佣忍者保护自己。
                          至于他为什么出这趟远门……
                          “他说他七舅姥爷死了给他留了一笔遗产……”鸣人歪着脑袋,一副非常困惑的样子,
                          “七舅姥爷……那是什么亲戚?”
                          “需要这么……强劲的阵容么?”鹿丸转头看看我们三个,一脸疑惑地看着鸣人。
                          “他点名要佐助,因为佐助名气比较大可以用来吓人……怎么说也是A级任务当然要用
                          精英啊……好好干就是了对你们来说这没什么难的……”鸣人含含糊糊闪烁其词的语
                          调,让宁次额上的青筋突出来一次又一次。
                          当晚一起吃饭的时候,鸣人悄悄告诉了我他派宁次出去的真正原因:“我后天要去看雏
                          田她爸,宁次那家伙在家会很麻烦的。”
                          路上很顺利,别说追杀的仇家,就连劫道的山贼都没有。每次经过传说中的“山贼聚居
                          地”、“抢劫案高发地段”而毫发无损时,雇主总会悄悄瞥我一眼然后自己小声念叨:
                          “钱没白花……钱没白花啊……”我决定不搭理他。
                          途中身为队长的鹿丸似乎一直纠结在昏睡与不昏睡之间,宁次除了闭目养神就是对着一
                          个粉红色小笔记本傻笑——据鹿丸暗示,那是宁次老婆以前写的日记。樱一直心事重重
                          地看着窗外,表情麻木得让我感到陌生。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我终于找到了真正值得守护一生的人,可你还会坚定不移吗。
                          当然,我也有值得烦恼的事。我知道这件事单凭鸣人的力量是没办法摆平的,所以必要
                          时……我会亲自去见大名。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真的很无聊。面对这件事,我才发现我已经彻底习惯了没有风波的
                          平静生活。我只想恢复普通忍者的身份,做不咸不淡的任务,过不咸不淡的日子。哥
                          哥,这也是你的心愿吧。
                          已经很久没有梦见哥哥,却无端地感觉他在另一个世界一定过得很好。我不知道这信心
                          究竟来自哪里,但我宁可相信这是真的。
                          他说,再见了。然后就真的退出了我的梦境,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不确定这是否是放心的表现。我只知道,我渐渐开始珍视的平凡生活,再度与我,渐
                          行渐远。
                          我会比任何人,都更需要一个平淡的余生。
                          回程中雨越下越大。我不顾她的挣扎,强行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她眼神游移地看了我一
                          会儿,没有把外套甩掉。
                          说真的,这样的精神状态,真的很让人担心。我在心里轻呼一口气:快了,就快了。很
                          快就不会让你再担心了。
                          周围夜色渐沉,树木昏暗的的影子如同鬼魅。
                          


                          17楼2010-10-05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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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樱之你我粉饰谁的太平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恰好迎上了这个秋天最后一抹黄灿灿的阳光,它毫不留情地刺痛了我
                            的眼。抬手去挡才发觉有些东西根本没法阻挡,比如阳光,比如一个人的改变。
                            我熟门熟路地来到蔬菜店,一个一个地捡起番茄放在购物袋里。卖菜的大婶偏着头看了
                            看我,“你……不是对番茄过敏么?”我有点尴尬地对她笑笑,“已经……不过敏
                            了。”
                            佐助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很快就能出院回家了。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但我知道我们之间开始有了一些货真价实的,暧昧的味
                            道。
                            他拒绝吃医院的饭,拒绝其他医忍的照料,摆明了是要我去照顾他。
                            他会认真地凝视我,眼睛里有若隐若现的温柔。
                            甚至,他曾在药物造成的深睡里,轻呼过我的名字。
                            如果这些言情小说一般的桥段发生在以前,我会笃定地认为“我们之间有了全新的进展
                            这果然是爱情的胜利”进而兴奋得好几天睡不着。
                            可是这不是以前了。
                            我会像从前一样耐心细致地照料他,我会不由自主地对他微笑,我会在他攥着我的手不
                            肯松开时脸红,可是……
                            再也没有那些窒息般的心跳了,再也没有那些鲜明到灼烈的喜悦感了,再也没有独自偷
                            笑的窃喜了,再也没有那个爱情大过天的春野樱了。
                            我像一杯水,烧过了沸腾了冷却了就再没有任何热度。
                            我是不是,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了。
                            “什么话,你就是吓破胆了而已。”井野冲我翻个白眼,淡定得就像我只是问她明天下
                            雨不下雨,“亲爱的,你盼望已久的春天终于到来啦!不好好把握怎么成呢?”我低头
                            看着杯子里上下浮动的花,忽然很想把自己溺死在里面。
                            一切,怎么忽然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呢。
                            明明已经,想放弃了啊。
                            佐助君,我该怎么办。
                            敲门敲了半天鸣人也没动静,我叹口气使出最后一招——
                            “我上个星期才换的新锁!”那小子一跳三丈高。我用眼睛翻他:“谁叫你大白天不好
                            好工作关起门来睡觉!照照镜子,字都睡到脸上去了!”
                            “我有什么办法啊……那白痴大名派的人半夜才到不让我睡觉在这里说说说说……烦死
                            人了……”他一面抱怨,一面狠劲儿揉着脸。
                            “大名派人干什么?”我在柜子里挑着我想找的文件,随口问道。
                            “佐助没跟你说么……那郡主……啊没什么算了算了……”他撒谎一点都不像,我忽然
                            想起了佐助的话,“出了点事儿……具体情况你回去问鸣人……”我转过头看着鸣人躲
                            闪着我的目光,胃部突然轻微地扭曲了一下。我低声说:“你和佐助有事儿瞒着我,是
                            吧。”平淡的陈述句,我不知道我的嗓子为什么突然发紧。
                            “那个……佐助说不能告诉你的。”又来了,那种为难的表情。
                            我的感受……从来不重要吧。
                            


                            19楼2010-10-05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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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让我来问你的。”这种胸闷的感觉是……不祥的预感吗。
                              有什么事值得他们这样瞒着我?
                              鸣人皱着一张脸支吾了半天,终于开了口:“就是那个郡主,上次宁次去送的那个,死
                              活非得……嫁给佐助。你也知道佐助肯定是不同意啦,让我给他推了,可那个郡主还有
                              那个白痴大名还死缠烂打……昨天更过分,提条件说如果佐助娶了那个郡主就给宇智波
                              家彻底翻案……”
                              我听不见后面的话了。
                              彻底翻案。这是佐助的死穴。
                              这样说的话……他会答应的。
                              一定会的。
                              鸣人和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地知道,家族对于他意味着什么。
                              如果他……娶了郡主,那么他将不会再忍受村人们各异的目光,不用再忍受大家的排
                              斥,不用再像个罪人一样生活在角落。
                              他会有他想要的,全新的自由的生活。
                              我该……祝贺他吧。该笑着帮他筹备婚礼,该温柔和气地对待他的妻子,该在他们的婚
                              礼上尽情欢笑,该开心地看着他和他的妻子交换戒指,该默默许愿让他们天长地久,该
                              疯狂庆祝我的队友有了圆满的生活。然后再过几年,看着某个有着与他相似眉眼的小鬼
                              奶声奶气地叫我阿姨,我该笑着拍拍他或者她的脑袋然后从容离开。
                              祥和,纯美,并且没有什么不对头。
                              可是,我为什么要……心痛。
                              纯粹的、深入骨髓的痛。左肋后面像是扎进了苦无,还是用毒药淬过的那种。我听不见
                              鸣人的话,看不见文件上一个个官气十足的字。我只知道我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仿佛此
                              生再也不会有机会跳动一样地奋不顾身。血液潮汐般冲击着耳膜,我的思维已经停滞。
                              此生最重要的人,会圆满地、彻底地离开我,而我必须,笑着接受。
                              为什么。
                              果然还是……不想放手啊。
                              我想我不相信爱情了,我想我可以不在乎你。可我错了。
                              我还爱你。像以前一样毫无保留的爱。我不想失去你。
                              也许我真的只是累了而已。从认识你的那天起,就注定了我的灵魂已经没有办法自由。
                              我刻意地躲你只能加深我的想念。有关你的一切都让我没有抵抗能力。
                              曾经以为自己可以这样无私地爱下去,到地老天荒也可以。然而我终究只是一个凡人。
                              其实我也很希望你能,爱我啊。
                              想跟你厮守一生,想给你最平淡长久的幸福,想陪你放心地哭放心地笑,想每天做好晚
                              饭等你回家……也想在我冷的时候,有一个随时等候的温暖怀抱啊。
                              佐助君你究竟知不知道?
                              现在另一个人出现了。她也很爱你,她能给你更好的生活,她能拯救你的家族,她也许
                              能治愈你最深的隐痛。
                              可我不能。
                              因为除了爱你,我早已一无所有。
                              为了你的幸福,我该退出的。
                              可你明明对我温柔。我相信我感受到的,不是简单的感谢或者什么别的情绪,而是……
                              喜欢吧。
                              


                              20楼2010-10-05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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