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学长,不要把校歌当情歌唱
云雀坐在接待室办公桌前,双眉紧锁,满面阴沉。接待室外众风纪委员正瑟瑟发抖,半分不敢靠近接待室内。
草壁硬着头皮敲门而入,“委员长,午休时间快到了。”
云雀半挑起眉睨了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把视线投向窗外。
“那个,委,委员长,其实,您可以试着直接向沢田说明心意。”
云雀饶有兴致地转回视线,“什么意思?”
“比如说,您可以直接向他告白。”
“哼,”云雀哼哼鼻子,“我说的不够明白么,那只草食动物脑袋装草而已。”
不,其实是委员长您自己的问题。草壁在心里偷偷地反驳。
“那,不如您试着用音乐来表达如何?”
“嗯?音乐?”
“嗯,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用音乐来表达,委员长您也可以试一试。唱,厄,唱情歌。”
“唱歌?”云雀微微皱眉,手托下巴冥思。
“您会唱歌吧?”草壁小心地问。
云雀顿下思考,然后若有所思地抬头,“并盛校歌算的话。”
“……”草壁觉得自己应该直接自刎比较干脆。
“好了,你出去吧。”云雀突然显得有点烦躁,挥挥手让他出去。
“可是,委员长……”草壁还想说什么,但见云雀已经明显不耐烦了,只好作罢。
云雀听完草壁的一番话后,在接待室里想了很久,又和云豆眼对眼看了许久,终于在午休到来时面露缓和之色。
“十代目,今天请您务必尝尝我做的点心。”
纲吉为难地笑着,犹豫了一会,说:“狱寺,真的对不起。我要赶去接待室,迟到了云雀学长会……不开心的。”他及时把话婉转化。
但显然听在狱寺耳中并没有起到丝毫婉转的效果。
“可恶,云雀那家伙,凭什么独占十代目您。”
“狱寺……”纲吉脸泛红润,尤其听到“独占”二字,心里回想起草壁对他说的话,以及那封非出自云雀之手但算是云雀之意的情书,不禁耳根发热。就连狱寺的嚣叫也顾不上了。心不在焉匆匆往接待室方向奔去。
“云,云雀学长!”气喘吁吁地推开接待室的门,只见一抹鹅黄向他飞来,纲吉还没看清云豆的样子,便听见它尖细的嗓音高声唱着并盛校歌,“绿茵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总是一成不变,健康而坚强……”
莫名其妙地听着云豆一遍又一遍地唱着校歌。又见云雀在椅背上好整似暇地注视着他。纲吉背心冷汗直发,不敢打断这一人一鸟的雅兴。
云豆莫非你被云雀学长强迫不停地唱校歌,以此来满足云雀学长的爱校情结?美其名曰“并盛中学校歌音乐会”。头上滑下数滴汗。纲吉小心地向沙发方向移动。
等他坐到沙发上,云豆已经唱完第五遍了。
“纲吉,纲吉,情歌,情歌!”
啥?云豆什么时候开始讲外星语了?什么情歌?你刚才唱的不是并盛校歌吗?什么时候并中校歌变成情歌了?还是说你们鸟类一族将它自定义为情歌?云雀学长这绝对是你的“功劳”。
“草食动物,你对此有什么感觉?”云雀似乎心情挺好。
纲吉及时刹住心中的思绪。再思及上次被问到同样的问题,他的回答招来一顿拐,还是再琢磨一下。
半晌不见纲吉回应,云雀开始不耐烦,“草食动物,已经唱了五遍了,你还要想多久。”
“咦……”每天早中晚各听一遍,这些年也听不少遍了,从来没什么特别的感想,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来吧。何况出自一只鸟之口,有感想也打了半折。云豆,其实真的不是在挑你走调。
“草食动物,你最好不要逼我撬开你的脑袋。”云雀站起来从桌后走出。
纲吉见状倒退数步,背贴墙壁,惊恐地勘着对方一步一步靠近他。
“唱了五遍了,你明白我的意思没?”云雀手举拐子顶在他颈下。
纲吉一动也不敢动,脑子迅速转动。云雀学长,如果你是在说云豆唱的校歌的话,我听出你对并盛的爱真的很深。费这么大劲教一只鸟唱校歌足见其志坚。他小心地点头,瞧见云雀满意的表情,不禁松了口气。
“云雀学长,其实你不用让云豆唱这么多次,我一直都明白。”
“哦!”云雀很是惊讶地挑眉,“你一直都明白?”
纲吉猛点头,“你对并中的感情,并中每个人都知道。”
于是他被咬杀了,而且是狠狠地咬杀,原因不明!完了以后云豆还在他身上缓缓飞过,高声叫着“草食动物,笨蛋”。
纲吉一瘸一拐地走出接待室,泪纵横。这辈子注定被鸟类欺负吗?为什么我随便说一句话也被咬杀?
“沢田先生。”守在门口的草壁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让纲吉感觉眉心微跳。
“委员长他……可能……理解方式稍微有些与众不同。”草壁婉转地说,“我建议他向您表明心意,并暗示他可以试着……厄,唱情歌,我没想到他……”
这回纲吉觉得自己算是彻底冤到头了。云雀学长,其实你一直都是在考验我的领悟能力对吧。但是这异乎常人的表达方式我真的很难招架。并不是我脑袋装草的问题,而是你的脑袋装了不知名的某外太空物品。
为什么人家唱情歌,你也唱情歌,人家把情歌当校歌唱,你把校歌当情歌唱?你自己唱也就算了,指使云豆唱又是什么意思?跟云雀学长沟通真累!最要命的是通常都毫无悬念地以咬杀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