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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年华,我们的左右手。
     溪影忘记了有多久没有进去这家陶艺馆了。
     “欢迎光临。”穿着淡棕色的麻布衣服的服务员看着溪影,还是和当年一样啊,溪影抬起头看了看周围,落地窗,藤连接着的,舒服的秋千椅,轻轻的像呢喃一般的音乐,这家陶艺馆,真的和那年,一模一样。
     街口新开了一家陶艺馆,溪影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的死党,可是夜色降临,她也没有到,溪影叹了口气,转身还是进了陶艺馆,自己手上有两张优惠券呢,过了今天就不能用了,穿着淡棕色的麻布衣服的服务生问:“您好,有几位?”
     溪影竖起一根手指头,服务生点点头,心领神会,把溪影带到了一个单桌旁,对溪影说:“您等等,今天人比较多,师傅也忙不过来,不过会来指导的!”溪影点点头。
     湿答答的粘土在溪影的手里渐渐的成形,就在溪影感叹自己的能干好学的时候,吧嗒,又成了一堆,溪影泄气地瘫软在椅子上。
     “那么早就放弃不像你啊。”溪影惊吓的立马站起来,然后就顺势地打翻了桌上的水,水落地的那一刹那,水花四溅,溪影讶异的看着他,可言?
     “我今天也来这儿学习,没位了,我们一块坐吧。”可言拉开椅子就坐下,只留下溪影在那儿傻愣着,要是死党在,她一定会大叫,因为如今坐在溪影面前的,是风云人物—李可言。
     李可言的流水史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最重要的是,溪影知道他,并且,她很欣赏他。
     欣赏他什么?
     溪影自己也说不清楚,欣赏他喜欢在球场上奔驰只因为要追一颗脏兮兮的球?还是欣赏他简洁有力的字写出的小说?溪影说不清楚,但是死党已经把溪影‘欣赏’李可言添油加醋地说成了,溪影喜欢李可言了。
     溪影红着脸看着李可言,李可言也看着溪影,过了会,两个人都尴尬的别开了头,溪影坐下,搓了搓自己满是泥的手,磕磕绊绊的问:“你..你怎么会来这儿?”
     “因为我和你一样喜欢陶艺啊!”李可言笑起来,嘴角有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就像是彩虹的弧度,溪影躲进了那个彩虹的阴影底下,也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出来…和溪影一样,喜欢陶艺么?
     “我们做什么?”李可言干净的手放进了泥里,抬起眼问仍红着脸的溪影,溪影转头看见了放在橱窗内的展品,里面放着很多客人做的还未取走的作品,溪影看着一对,呆了一会儿。
     其实,李可言和溪影的交集,是那次运动会。
     男女混搭接力赛是溪影的弱项,可是因为人不够,她们班和李可言他们合在了一块,李可言穿着白色的运动裤和灰色上衣,在阳光下夺目的一塌糊涂,那时候,溪影站在了女生队那边,打听清楚自己是第几棒之后松了一口气,不是李可言的上一棒,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掉棒,然后李可言失去了第一名,即使他不怪自己,溪影自己也会在心里砍自己砍到流血的。
     溪影深呼吸,深呼吸,要将新鲜空气揉入自己的骨髓,她不能输,输了,就会失去那份李可言对自己最初的美好印象。
     “溪影,对不起!我临时要参加另一个比赛,你得和我换位置了!”一个十分焦急的女孩儿涨红了脸对溪影喊,溪影连脑子都没有转就回答了一声:“好!”
     看着女孩心满意足地走了,可是溪影却呆了。
     李可言是十二号,她换了以后就是十一号,那么…



1楼2010-10-07 19:27回复

         她是他的上一棒?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狂躁起来,李可言得知了换棒的事情,向溪影笑了一笑,就去准备了。
         溪影就像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孩子一样站在那儿,直到有人提醒,她才知道已经到了九棒了,她得去接棒了!
         她转头,看见了李可言的侧脸,他毫不担心地盯着天空,李可言,要是我出错了,你要原谅我啊。
         溪影接到了棒,沉重的棒,她跑着,一秒秒的时间过去了,呐喊声,狂欢声渐渐殆逝了,在溪影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跑道,红白相间的棒子,还有..李可言。
         她递给了他,没有掉棒,真的没有掉。
         “做这个?”李可言指了指那一对陶艺,那是一对手,作品的名称就是Ourhand。
         “恩。”溪影想起了他在领奖台上的笑容,温暖和煦,我们..的手。
         李可言不像是第一次玩陶艺,他做得很好,修长的手指混杂在泥中,他抬起头看着溪影手忙脚乱地,轻轻笑出了声:“你…这样子吧,我做你的手,你做我的!”
         溪影又红着脸点了点头。
         李可言在板上拓上了自己的左手,而溪影拓上了自己的右手。
         她们的手。
         “这样子吧,我来拿你的手,你来拿我的。”李可言临走的手交换了溪影的取货单,溪影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走远,终成了一个点。
         一个星期之后,溪影急急忙忙地取走了李可言的左手,只留下溪影的右手孤零零的呆在了那儿,李可言..他很忙么?
         两个星期过后。
         溪影每天都把李可言的陶艺左手包好,放在了书包,可每每绕路路过那个陶艺馆,溪影的右手却仍在那儿。
         三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
         李可言并不忙,他辞去了文学社的工作,足球队的前锋,他从一晚上变成了一个洗尽铅华的少年,可他是不是忘记了,还有一份承诺未去取回..
         溪影不想那么想他。
         最后。三个月了。
         溪影好说歹说换回了自己的右手。
         她怀里捧着那对左右手,眼泪滑落,滴在那上面,蒸发,不见。
         在学校的体育场,她又看见李可言在踢球,还是那个微笑的弧度。
         溪影站在那儿,发着呆,没有看见球飞来,她被吓倒地摔下,书包垫底,李可言跑过来:“同学,你怎么样?”
         他不记得自己。
         溪影一滴泪悄然滑下,李可言也同样听到了书包里的那碎声。
         “什么东西摔碎了么?”李可言问。
         溪影摸摸心房,撒了谎:“好像没有。”
         溪影逃走了,带着碎了一地的..心和陶瓷片。
         她的手伸进书包,摸到一些粗粗拉拉的瓦片---都碎了。
    


    2楼2010-10-07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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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2010-10-08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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