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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觉醒自主意识后,李承泽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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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预警、abo世界观、含生子(注意避雷)【老福特的屏蔽让人怀疑到人生】
  当范闲有了自主意识后,骄傲的权臣底下了头,做了李承泽的榻上客。作为回礼,二殿下还了小范大人一个孩子。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4-07-02 23:24回复
    正文:
      李承泽有些疲累地窝在秋千上,身上只穿了件淡青色的丝面亵服,因着雨露期提前,他在药浴里泡久了,蒸腾的雾气让他素来苍白的皮肤,染了点粉。
      他又未束冠,绸缎似的乌发随意地散着,纤白匀直的腿随意地垂着,手里攥着本红楼,细细地看着。
      但今夜这字怎么也入不了他的眼,他索性把书放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秋千。
      这段时间,无论在抱月楼,还是在朝堂上,他都被范闲当做猴子戏耍上了几回,既跌了面子,又失了势力,他恨得牙痒痒。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有着几分不争气的伤心。
      于是今日,他发昏似地清了街,就为了跟范闲单独地说上几句话。
      可他心里有气,范闲又端着一副咄咄逼人的清高样,像极了抱月楼内,他跟李承乾一唱一和挤兑自己的死样子。
      李承泽的软话到了嘴边,再吐出来的时候,就成了带着刀子的威胁和试探。
      “京都城内谁都会死,但不是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站的离范闲很近,近到俩人的鼻息都打在对方的脸上。
      范闲瘦了许多,脸上少了些肉,稚感褪去,面庞更加清隽毓秀。
      可眼神里却淬跟了毒似的,阴沉的可怕。
      范闲没有开口,但李承泽读懂了,范闲是真的想杀他。连带着身上的信香都变了味,清冽甘醇的沉香,变得厚重,起了苦意。
      刺得李承泽后颈的腺体发疼,胸口堵的慌,身上起了热,清晰的思路都被搅做一团,他只能往后退了退,用手势把暗处的谢必安等人调了出来。
      范闲是惯会给自己惹麻烦的,李承泽捂住了自己依旧发热的后颈,浅淡的兰香从那里一点点散出来,他身上的温度比平时高了些,脸颊也起了红。
      这是李承泽守了十年的秘密,他是个坤泽。
      命运似乎就爱跟他这样的人开玩笑,让他在旁听朝政、广结党羽、树敌无数后,才分化成被权利体系排除在外的坤泽。
      他唯一的活路,就是藏掉自己的信息素,伪装成中庸,继续做庆帝手里最好的磨刀石。
      “谁……范闲!”李承泽有些愕然地看着,眼前翻窗进来,穿着身靛蓝色常服的范闲。
      范闲有些不太知道自己的眼睛该往哪看,按理说现在才刚到戌时,李承泽怎么一副准备就寝的样子,领子也不拉好,露出锋利的suo骨和大片雪白的xiong膛,让他心跳飙速。
      鼻子也有点热,范闲伸手一抹。好家伙!流鼻血了。
      “那什么,殿下你这屋里太干燥了。”
      范闲说的心虚,声音小的李承泽听不见。
      李承泽已经坐起身,眼神警惕地看向范闲,说道:“小范大人,要杀我,也不该来皇子府。”
      李承泽的声音透着疲累,声音也有些沙哑。
      那声音入了范闲的耳朵,就像一根羽毛,让范闲心里痒痒的,有点不知所措,先前打好的底稿一下子全乱了。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4-07-02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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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范闲与李承泽白日里依旧势同水火,彼此在朝堂上唇枪舌战,互相挖坑,但不知道是不是双方都谨慎得厉害,斗来斗去,谁也没把谁斗下来。
        到了晚上,范闲就成了二皇子府内的殿上客。
        每次来,也不空手,变着花样地带来些小玩意,什么凤凰灯、九连环、泥娃娃……,堆满了二皇子寝殿里的紫檀木架。
        这日,范闲提着个精巧的食盒,轻车熟路地翻进了皇子府的高墙,只是他不用再翻窗,毕竟二殿下每日都为他留着门呢。
        只是今日,李承泽没坐在他心爱的秋千上,也没赤着足,而是坐在范闲给他做的金丝楠木荷叶桌边,身下垫了两个软垫,单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搭在腹部,面上似有忧容。
        那桌上摆了两串葡萄,以及一盏牛乳茶。
        听着门声,李承泽的脸上才聚起笑意,问道:“今日,带了什么?”
        “你猜?”
        “水晶糕。”
        “不对,但已经很近了。”范闲笑着说,语气里有不自知的宠溺。
        这样的夸奖,弄得李承泽很不好意识,明明他长了范闲好几岁,可范闲很多时候,倒像是他的兄长。
        范闲见李承泽面上起了霞红,也就歇了逗弄的心思。
        他的坤泽,性子像极了高傲的波斯猫,你得顺着、捧着、宠着,即使逗弄,也得摸准了那条底线,一旦过了线,挠你一下都是轻的。
        朝堂上的新贵权臣小范大人,别的不怕,就怕上不了二殿下的床,搂不到二殿下的腰。
        范闲献宝似地打开食盒,里面是个精致漂亮的紫色蛋糕,上面摆了圈深紫色的葡萄,像是紫玉质地的猫眼儿,晶莹剔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蛋糕上有几行丑字,写的是“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李承泽不由掩唇一笑,凤眼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个叫‘生辰蛋糕’,是我梦境里的物件,那的人还会在此物上摆小蜡烛,过生辰的人许上愿,无论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李承泽并不信什么鬼神,但范闲的话却让他心里生出许多希冀,眼前蒙蒙隆隆,勾画出一个未来。
        那里灯火可亲,范闲、谢必安、范无救都在,还多了个软乎乎的孩子,叫着自己爹爹。
        范闲还在那絮絮叨叨,“今日晚宴上,我见你吃的不多,这个是葡萄味的,你应该会喜欢。”
        他边说着,边给蛋糕上插了根极细的蜡烛,也不知添了什么,那根蜡烛也是淡紫色的。
        随后范闲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又用了点霸道真气,吹灭了屋内的烛火。
        寝殿内陷入黑暗,唯一的光源,就是眼前那抹暖融的烛光,而烛光印照下,范闲的脸也格外的温暖,他满眼笑意地看着李承泽,说道:“快许愿呀”。
        李承泽双手合十,闭上了眼,近乎虔诚地许了一个愿,而后吹灭了烛火。
        而等他睁开眼,范闲已然点好了屋内的烛火,他跟变戏法似的,手上多出了一个小锦盒,他说“承泽,生辰快乐。”
        李承泽今日听了各处人的生辰祝礼,但却觉得范闲嘴里的四个字最熨帖,暖到他心理去,让他心生喜悦。
        范闲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对银质的对戒,刻成了连理枝的条纹,上面都缀着颗光华潋滟的紫色宝石,看起来用尽了心思。
        范闲把戒指戴到了李承泽的手上,华美的戒指衬得二皇子的手更加金尊玉贵。
        范闲没忍住,在李承泽的手上落下了一个吻,用半认真半玩笑的语气说道:“殿下,带上我的戒指,这辈子都不能把我甩开了。”
        “好。安之,以后我们命同一体。”
        这下,朝堂之上宠辱不禁的小范大人,笑成了一脸不值钱的样子,但毕竟是小范大人,笑着也能给二殿下切蛋糕。
        只是李承泽吃了几口,面色就有点泛白,而后就捂着胸口,吐了出来,给范闲吓了一条,忙给人搂到怀里,想要搭上了李承泽的手腕。
        却不料,李承泽把他的手牵到了小腹处,那里有一小捧的圆隆,柔软温热。
        范闲的手放上去后,里面传递出一阵轻如羽毛的回应。
        李承泽的眼眶有些泛红,眼眸里还带着生理性的水光,里面却盛满了温柔的笑意,他的红唇轻启,却在范闲的心里投下了巨大的涟漪。
        他说的是“范闲,这个回礼你喜欢吗”?
        彩蛋:孕期的李承泽做噩梦,梦到范闲拿轮椅砸他,给他下毒后掉小珍珠。(糖里带点玻璃渣)
        彩蛋:孕期的李承泽做噩梦,梦到范闲拿轮椅砸他,给他下毒后掉小珍珠
        李承泽的身子算不上好,幼年时落水留下了病根,长期用药物压制着自己的信期,以及多年的殚精竭虑,让他的孕期比他人难捱一些。
        肚子里的小家伙,大抵是随了范闲,不是个沉静的性子,自从那日跟自己的爹打了招呼以后,他就开始花式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李承泽开始孕吐了,他吐的很厉害,基本上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这段时间被范闲养出来的肉,很快就消了下去,急的范闲嘴角起了一圈燎泡。
        最后还是请叫了王启年的妻子,从她那抱来一坛子酸黄瓜,吃东西前先来上几片,压一压,李承泽才恢复了之前猫食似的饭量。
        李承泽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人却消瘦,为了不起端倪,每次出门,总要用生绢束腹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4-07-02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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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家伙的活动空间被挤占,自然是发上好几通脾气,在李承泽肚子里拳打脚踢的,闹个不休。
          李承泽只能给肚子打圈,安抚着躁动的小家伙,似无奈似宠溺地说着“你呀,跟你爹一样,吃不得一点亏。”
          但上了朝,李承泽就只能站着,一边忍着小家伙的坏脾气,一边分神应对着李承乾等人。
          到了晚上,范闲给他揉腰的时候,要揉上半个时辰那里僵硬的肌肉才能舒缓下来。
          于是乎,范闲跟他师傅费介,两个制毒高手,熬了几个大夜,做出来一种无毒但却能让人生重病的药。
          这就直接导致多年来,上朝风雨无阻的打卡狂魔二殿下告假了。
          半个多月都没来上朝,庆帝派去的了一波又一波的太医,也没能治好二殿下的顽疾。
          反而越治越糟,李承泽的脉象已经有了油尽灯枯之兆。
          庆帝不免有些心痛,自己培养多年的磨刀石居然废在了半路,他讨厌极了这种事物脱离他掌控的状况。
          但棋子已废,他换一颗就是了。于是乎,庆帝下旨要让范闲下江南接手三大坊。
          范闲离京几日后,李承泽上了折子,洋洋洒洒写了一片字,但这字中规中矩的,一看就是二殿下找的代笔。
          这折子的意思也简单,归纳一下就是——儿臣时日无多,想去看看天下,望父王恩准。
          庆帝准了。
          到了江南,入眼是亭台水榭,抬眸是白墙黑瓦,处处是水,水上停泊着各色的船舟,船舟上的歌女肤白盛雪,弹了一手好琵琶,也有着好歌喉。
          袅袅的歌声,是温糯的吴侬软语,水一般地柔婉、动听。
          天色渐沉,下起了雨,江南的雨也仿佛是入乡随俗,带上了婉约的风致,细雨如丝,湖上起了雾,烟雨蒙蒙的,似画中仙境。
          谢必安站在李承泽身后给他打着伞,范无救手里拿着本书,心思却早飘到了船上的姑娘身上。
          靠着船杆的李承泽,指尖摩挲着范闲送给他的对戒,想起了范闲曾描绘的那首诗:
          “春水碧于天,
          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
          皓腕凝霜雪。”
          当真是有别于京都的好景致,只是范闲不在他身边,李承泽有点想他了。
          他们一行人一方面顾及着他有身子,一方面要避免庆帝等人的探子起疑,一直走的水路,先是往西北方向去的,而后才下了江南。
          习惯了有范闲信香在侧的李承泽,失眠了好几日,孕期多思。他总会升起几分担心,怕范闲又似出使北齐时,沾花惹草,欠下一身桃花债
          但好在,范闲的书信隔两日便寄过来,事事讲的详细,倒是免了他劳神乱想。
          李承泽拢了拢身上的袍子,肚子里的小家伙翻了个身,弄得他有点疼,分出手揉了揉肚子。
          “殿下,我们进去吧。”
          谢必安看着李承泽脸上的倦色说道,李承泽颔首回应,往临近的船支扔了个沉甸甸的荷包。
          那船上唱歌的半大小姑娘,欣喜地捧着荷包,对着李承泽欠了个身,以致谢意。
          等两人回了船舱,看美人的范无救依旧浑然未觉。
          谢必安心下鄙夷,就他这幅样子,殿下还让他今年下场参加科举,到时候可别丢了他家殿下的脸面。
          李承泽回了船舱,倦意就拢了上来,他上了床,手里攥着范闲的衣物。
          那件衣服已经被李承泽揉的皱皱巴巴,沉香味早已淡的可怜。
          可李承泽睡觉时,总是紧紧地攥着。
          李承泽这一觉睡的很沉,他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
          梦里的那个他,也是有了身子的,可范闲与他的关系却势同水火。
          就连那档子事,范闲也是带着恨意做的,既凶又狠,好像恨不得把他撕碎一般。
          这样倒不像qing shi,倒像是一场凌辱,李承泽当然也不甘示弱,或抓或咬,到最后俩人身上都没有一块好肉。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范闲对他的恨意越来越大,甚至不惜与李承乾为伍,报团结队地针对他。
          他也去求和了,但范闲却斩钉截铁地表明,他们不是一路人,注定为敌,至死方休。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最近食欲减退,嗜睡乏力,并不是因为忧思过度,而是因为肚子里有了孩子。
          一个不合时宜的孩子,又一个注定得不到的父母之爱的孩子。
          他让谢必安抓了堕胎药,可药送到嘴边,他却动摇了。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07-02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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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身亲缘浅薄,家人虽多,却无一人将他放在心上,可这个孩子与他血脉相连。
            他将由他带到这个世上,会软软地叫他爹爹,再一点点地长大。
            或许他会更像范闲,这样笑起来会很好看。
            李承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他的孩子这点随他,感受到了危机,在他肚子里小鱼吐泡泡似的动了动。
            李承泽把药倒进了盆栽里,让谢必安抓了安胎药。
            这个孩子很乖,很少让李承泽难受,只是静静地在他的肚子里长大。
            只是孕期的坤泽缺少乾元的信香安抚,孩子发育的不太好,李承泽有了滑胎的迹象。
            他在家里养了好几日的胎,却听说
            范闲最近称病在家。
            李承泽虽然猜出了他多半装病,但又不免担心是北齐那次,言冰云的刺杀给他留了暗伤。
            所以他束了腹,到了婉儿府上,打探消息。
            只是想着范闲与婉儿婚期在即,他心里发酸,说出来的话,不免就有了几分挑拨的意味。
            可他没想到,范闲居然敢在婉儿府上,砸了个木轮椅过来,要不是他闪的快,或许这个孩子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拍了拍胸口,一边小心地安抚肚子里受到惊吓的孩子,肚子有些闷痛,但还可以忍受。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范闲对他摆了张冷脸,眼底毫无歉意,倒有几分解恨后的惬意。
            他的目光,转向婉儿时,眼波里却盛满笑意,整张脸的表情,柔软到让李承泽的胸口发涩、发酸。
            孩子闹腾的更加厉害了,他没了回怼范闲的气力,只好靠着屏风缓缓站起身。
            婉儿为了缓和闹僵了的气氛,让下人摆了小桌,请大家吃饭。
            他本来想走,可身体却本能地眷恋范闲身上的信香。多闻些对孩子也好,他这样想着。
            然后,他以身子不爽为由,让婉儿将他身前的清酒,换成了羊乳。
            可他没想到,范闲恨他,恨到在婉儿府上,也要当众给他难堪。
            范闲嗤了一声,言语间直白得有些刻毒:“既然病了,就在你的皇子府里呆着。婉儿府邸小,身子又弱,放不下你这金樽玉贵的二殿下。”
            “人嘛,都有三灾两病的,我这病不传染。再说,婉儿是我妹妹,我探望她,眼下还轮不到小范大人置喙。”
            李承泽垂下眸,鸦羽似的长睫掩盖掉了眼底的落寞神色,他喝了口杯里乳白的羊乳。
            可接下来范闲说的话,却有些莫名其妙。
            “抱月楼惨死的姑娘,姓金,你知道吗?”
            范闲的语气咄咄逼人,不像提问,到像是在审问犯人。
            “我该知道吗?”李承泽反问道,心下有了几分不快。
            “他爹也死在抱月楼外。两条人命,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李承泽这才回过味,范闲这是认为自己派人杀了金家父女。
            可自己最近这段时间,为了保胎,连抱月楼的事宜,全交给了李弘成去打理。
            哪里还有气力和心思,派人去杀什么金家父女。
            他耐着性子,转过身,对着范闲说了声:“可惜。”
            “没了?”范闲挑眉问他,沉香味的信香浓烈的有些呛鼻,闻起来尽是苦意。
            李承泽心脏都有些闷痛,手抖得厉害,肚子里的孩子也在闹腾,但他在范闲眼皮子底下,也却不好匀出手,去安抚一二。
            范闲这是气到,要用信香压制他了。
            齐国公主面色也白了几分,大皇子这才出声道:“范闲,收好你的信香。”
            范闲这才收敛了身上的信香,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剜在李承泽身上。
            “没了?”
            李承泽怒极反笑,略侧过身,单手撑在身后的地上,给自己借了点力,说道:“京都这么多人,每天都有人死,撞到谁头上我能预测呀?除了可惜,你让我说什么?”
            他近乎执拗地看着范闲,眼眶都起了红。
            范闲笑出了声,李承泽也附以一声苦笑。
            “说实话,你能是这心态我确实佩服。”
            他还是不信自己,李承泽想着,心里苦涩得有些麻木,随后说道:生死无常。”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4-07-02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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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纤弱地手指,指了指范闲,又指了指自己,似宽慰、似自嘲地说:“看开些。”
              “这话说的好,我记住了。”
              范闲对他举起了杯,李承泽下意识地拿起了桌上的青瓷酒杯,与范闲碰了杯,却不料待他饮尽,范闲将手里的酒水,尽数倒在了地上。
              “敬所有无辜死去的百姓。”
              李承泽楞了一下,却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孩子闹腾的厉害,刚刚饮下去的羊乳,带着点甜腥,让他有些作呕。
              可他不想如此失态,只能拼命地忍着,宽袖里的手攥成了拳,掐下了月牙的深痕。
              他面色苍白的近乎有些透明,跟北齐大公主聊回来,吃饱了菜的李承儒才问他们:“刚刚聊什么了,感觉杀气腾腾的?”
              “大哥说笑了,就是闲聊。”李承泽打了个圆场。
              叶灵儿则机灵地将话题引到了赐婚上,不一会范闲与婉儿就成了眉目传情、互诉衷肠的模样,李承泽只觉得心头刺痛。
              他不由得问了句“为了婚事,你敢抗旨。”
              范闲却依旧对着婉儿笑着说:“后半生,比圣旨重要。”
              确实是郎才女貌的登对,李承泽苦笑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过于低落,孩子的动静虽小来许多,小腹处却犯起了坠痛。
              一下一下的,激得他后背起了一身冷汗。
              他撑着桌面,慢慢地站起身,对着对面席位上,扬言要杀了他的未婚妻说道:“这位叶女侠,今天还杀我吗?”
              叶灵儿摇了摇头。
              “那我就先走了。”
              却不曾想,身后的范闲说:“你怎么不问问我呢?”
              他定住身子,身体冷的厉害,小腹处的疼让他几乎有些站不稳。
              可李承泽还是转过了身去,声音都透着股孱弱。
              “怎么,小范大人要亲自动手啊?”
              范闲一阵嗤笑,并不做答,而后让大皇子配合他举杯,很快就将白色的药粉撒入了大皇子的杯盏里。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他腹痛难忍,不是因为情绪,也不是受了惊吓,而是范闲给他下了毒。
              李承泽喃喃道:“你在酒里下毒。”
              范闲却玩味般地观赏他,冲着他说:“京都那么多人,每天都有人死,我还能说,什么啊。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就像是垂死的鱼会摆弄鱼尾,李承泽自我宽慰般说道:“我不信。你敢当着这么多人,杀我。”
              范闲却淡笑不语,欣赏着李承泽脸上细微的惊恐、无错与绝望。
              不知怎的,他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全无报复后该有的快感。
              “什么毒啊?”
              他并不怕死,像他这样逐渐失势的磨刀石,注定难以善终。
              如果最终有人会取走他的性命,他倒希望这个人是范闲,只是不能是现在。
              “解药在哪呢?”他已经用近乎恳求的目光看向范闲了。
              范闲这才坐起身,走到他身侧,说道:“生死无常。咱们啊,看开点。”
              他拽住了范闲的衣袖,却被范闲甩开,他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眼前有点发晕,但所幸没有摔倒。
              范闲应该看够了他狼狈的样子,这才从身上取出瓷瓶,拿出一颗药,施舍一般地递到他手里。
              “这又是什么呀?”李承泽眼里已然有了泪光。
              范闲却笑着说:”我说这是解药你敢信吗?”
              而后就绕开他,牵起了婉儿的手,说:“婉儿,咱不打扰他。我们走。”
              李承泽笑得有些凄怆,他连声音都带着抖,对着范闲的背影说了句:我信。”
              然后就把药丸吞进嘴里,药味苦涩,令人作呕。
              他吞下去后,胃部痉挛似的抽痛,酸液涌上喉管,李承泽却用手捂住了嘴,硬生生地挨着。
              他不能吐,范闲只给了他一颗解药。只是为什么,肚子还是那么痛,痛得像是有什么钝器,在垂打着他的肉,然后再往下拉。
              孩子已经不动了,他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手贴着肚子,希冀着能勾起肚子里孩子的回应,但毫无动静。
              他只感觉到肚子的坠痛愈来愈明显,连着眼前都开始发黑,他踉跄着走到门框,谢必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攥住了谢必安的衣袖,哀求般地说道:“找……找大夫。”
              谢必安抱起李承泽,他的手上一片湿濡,那是殿下身上的血。
              李承泽捂着胸口,惊坐着起身,才发现自己现在处在船舱里,并不是林府。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07-02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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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到这里完结了,如果大家喜欢的话,也许会补个后续。
              有ooc的话,大家当个乐子吧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4-07-02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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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牛了老师('◇'`)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4-07-03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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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蹲后续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4-07-03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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