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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O(∩_∩)O~喜欢康熙与苏麻拉姑爱情的进啊,这是一部经典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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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壶龙井,多谢。”苏麻喇姑淡淡一笑,心知茶楼小二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不被打断是不肯罢休的。
  小二看着她的笑容愣了愣才讪讪地唱了个喏送上茶水。
  “若是打听些有的没的,他们倒真是消息灵通。”玄烨见小二走远才忍俊不禁地开口,“可惜今天不是来听他们说书的。”
  苏麻喇姑也觉得有趣,情不自禁地笑着烫洗茶杯。
  “好久没见你摆弄茶具了。”他看着她素手,想着上一次见竟还是惩治阿尔济的时候。
  苏麻喇姑手一顿,抬眼看了看周围,神情微赧。
  “怎么了?”
  “布衣书生大庭广众之下轻拈慢挑地摆弄茶具,像什么话……”她放下手中杯盏语气不自觉添了几分调皮。



270楼2010-10-28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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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烨噗嗤一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苏麻喇姑今天作了男装打扮,不知情的人看了她这温柔细致的样子真不知作何感想——才要开口揶揄忽听背后一个粗粗的声音说道“这圈地得闹到什么时候才算头儿啊?”。他神色一凛,端起茶杯作势品茶。
      “唉,大哥,这皇帝老子不说话您瞎着急也不管用啊!”
      “就是就是,咱们还是勿谈国事,说说那笔生意的事儿吧。”
      “你们两个不长进的!大哥担心圈地还不是为了生意?地不安稳能踏实干什么啊?”
      “我们说的也没错啊!咱们担心有什么用?那个什么苏克萨哈不比大哥担心?结果呢?一家三百多条人命‘咔嚓’一下就没了。”
      玄烨听到这儿放在桌上的手蓦地成拳握得青筋尽现。苏麻喇姑知道他的怒气又被那些耻辱的记忆勾起,却并不赞同他外放的情绪。她单手覆上他拳,看向他的眼光理解却薄责。玄烨无言地点了点头,渐渐放松了握拳的手,仔细听时又是刚才那个粗声音在说话。
      “算啦,咱们还是想办法走走那边的门路,这次的生意也好安稳。”
      “对了,我有个朋友是工部师爷的表弟的把兄弟,那个工部的济世大人听说是鳌中堂的人。”
    


    271楼2010-10-28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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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麻喇姑咯咯一笑,心底反驳着怎么不是小孩子,嘴上顽皮道:
        “是——爷的胸怀像科尔沁草原一样宽广。”
        玄烨好气又好笑地弹了下她额头:
        “你又知道!”
        两个人说说笑笑不久便来到教堂,一进院子便看见容若一袭淡蓝长衫在花圃间徘徊。苏麻喇姑与玄烨相视一笑,轻手轻脚地走到容若背后拍了拍他肩头:
        “纳兰公子别来无恙?”
        容若被她一拍本就吓了一跳,转回身来见到眼前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书生一本正经地问候自己更加不知所措。
        “呃……这位公子……”他规规矩矩地还礼,却不明白这陌生人“别来无恙”四个字从何说起。见对方微低着头,他困惑地打量,竟感觉似曾相识。
        “看来,纳兰公子的忘性倒是不浅。”苏麻喇姑忍住笑意脸上现出些许不悦。
        容若一向厚道,听了这话心里升起惭愧不禁面色微红。转眼瞥见仰之站在后面轻摇折扇,眉眼间似乎泛着几分愉悦,他微一寻思又仔细看了看眼前人才恍然大悟地喊了出来:
        “瑞姑娘!”
        苏麻喇姑与玄烨霎时笑不可抑,容若则是又惊又喜却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虽然仰之从未明说瑞姑娘的去向,但是他浅淡的愁色却逃不过自己的眼睛;原本以为瑞姑娘远嫁他乡,可是现在看来倒是自己猜测错了。
        “容若,一别两载,一向可好?”苏麻喇姑知道他是老实人,见他傻傻站在当场有些过意不去。
      


      273楼2010-10-28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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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还好。”容若见他们笑得灿烂渐渐找回往日的嬉笑玩闹,“不过……仰之可就不大好了。”
          苏麻喇姑听见这话自然明白他取笑的意思,脸上顿时发热一时语塞。
          “是啊,是啊,”玄烨以牙还牙地调侃,“可惜表妹不在嘛。”
          容若不好意思地大笑起来,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进石亭,两年的时光仿佛不曾溜走。
          “这两年老祖母的身子不太康健,我陪在床边伺候自然不能大意。这阵子调理得好了许多,祖母心疼我便不让我陪着了。”苏麻喇姑知道容若必然疑惑,与其让他问出破绽不如自己先解释清楚。容若不是啰嗦之人,只要事情合理他必定不会追究。
          “吉人天相,平安就好。”容若诚挚地点头,“不如改天去郊外走走,难得秋高气爽,瑞姑娘也好散心。”
          “真是个好主意!咱们三个好久不去郊外跑马了。”玄烨应和,忽觉两年前三个人烹茶品文高放纸鸢的快意当真远了。
          “龙公子!纳兰公子!”南怀仁怪腔怪调的汉语响在不远处,三个人回头看时他已经走到近前。
          “南师傅!”三个人恭敬地行礼,苏麻喇姑见到他尤感亲切。
          “这位是……”南怀仁定睛看了看,“瑞堇姑娘?”
          苏麻喇姑嫣然一笑:
          “学生这厢有礼了。”
        


        274楼2010-10-28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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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怀仁自然知道他们身份,也明白宫里的事情不便探问,于是对她的突然消失与突然出现只是一笑置之,幽默道:
            “两年不见,你这‘学生’可是把我教的都忘了吧?”
            “哪里敢呢?”苏麻喇姑俏皮回嘴,“汤玛法可还好么?”
            其他三人听了这话俱皆神色一黯,欢乐的气氛骤然变冷。苏麻喇姑心一沉,隐约知觉。
            “来。”玄烨看出她已然明白,领着她往墓园走去。
            “几时的事?”她蹙起眉头轻问,刚刚满心的欢喜倏然被悲伤取代。
            “去年夏天。”玄烨的语气也沉了下来,“没有机会提起便没同你说。”
            苏麻喇姑静静地站在墓碑前看着上面的刻字,眼前浮现出汤玛法苍老而慈蔼的笑容,那满头的银发与沧桑的皱纹如今竟是再不得见了。时间,果真神奇而残酷——两年可以滑过无痕,让容若与南师傅亲切熟悉如昔;两年也可以深深烙印,让汤玛法与他们天人永隔……
            


          275楼2010-10-28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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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的天光变得有些短了,从慈宁宫请安回来天色已然全黑。虽然早已立秋,但秋老虎的威力却不容小觑,玄烨换了身薄绸的常服依旧觉得躁热。书房的窗户大开着透气,奈何没有一丝凉风。苏麻喇姑握着竹扇在他身边轻摇,连解暑的酸梅汤都让外面备了进来。
              “算了,”玄烨拿起桌案上的书本往寝室走,“回里面看。”
              苏麻喇姑因为白天的事情心绪仍然低落,明知道他是怕热想回屋里换了更轻便的睡服再接着看书却失了往日说笑揶揄的兴致;默默地跟着他走回里间,找出盛夏时穿的麻织睡衣替他换上便静静地立在他身旁摇起折扇。玄烨则一言不发专心致志地看书,直到将快三更才准备就寝。
              苏麻喇姑放下扇子转身去整理床铺,玄烨靠坐在桌旁看着她背影若有所思。紫禁城里早已万籁俱寂,屋子里静得只闻被褥的摩擦声。他起身走到床边,一手撑着床柱专注地看她;她却不似平日的敏感,而是一径地忙碌。
              “还在想汤玛法的事?”他无奈地拦下她手中动作拉着她一同坐下。
              苏麻喇姑低垂眼帘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
              “世事无常。生死,原来只在一线之间。”
            


            277楼2010-10-28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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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看她也不说话,只听着她渐行渐远的轻柔脚步,终究比平时的从容不迫多了几分踉跄……
                ☆ ☆ ☆


              282楼2010-10-28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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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恍恍惚惚地走出西暖阁,入夜后微起的凉风终于吹散了她一身的燥热。愣愣地扶着门柱,她只觉心乱如麻——
                  你在怕什么?
                  她太了解他,听得出他平静声音背后的隐忍与克制。她不知道,如果他不肯放手,今夜她是否能够走出暖阁。她不再是大婚那夜听不出他弦外之音的无知宫女——她真的后悔因为按捺不住好奇而去听了习礼嬷嬷一番教诲。
                  而,自己在怕什么?
                  怕太皇太后的怪罪?怕额吉的责难?怕乾清宫太监宫女们的眼光?怕后宫里的风言风语?还是……怕那张龙床?
                  她揉着额角推开房门,虚软地滑坐在地上。
                  不,都不是……


                283楼2010-10-28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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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若?”
                    苏麻喇姑正坐在凉亭里聚精会神地解着南师傅布置的几何习题,忽觉有人在她肩头拍了拍叫出容若的名字。她下意识转头探看,只见一个布衣书生温和地笑着看向自己,却在自己回头的刹那愣住,慌忙地退出亭子弯身一揖:
                    “在下唐突!还望姑娘海涵!”
                    苏麻喇姑也是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今日虽作男装打扮但已然脱去毡帽,对方见到额前的刘海自然看出自己女子的身份。她只觉这文静书生颇有几分眼熟,微一端详不禁笑了出来:
                    “伍先生,久违了。”
                    伍举人听见这话迟疑地抬起头,满心的疑惑让他暂时淡忘了礼数。
                    “瑞堇姑娘?!”半晌,他才不敢置信地喊了出来。
                    她温婉浅笑,施然道了万福。
                    伍举人略微有些失神:三年前空谷幽兰般的女孩如今越发清丽脱俗,曾经略圆的脸庞已经出落成完满的瓜子脸,一双善睐的明眸泛着睿智的光彩,爱笑的唇角上扬弯出美丽的弧度;周身散发的宁静气息让人莫名的心安,只盈盈一笑之间竟洒落无尽风华。
                    “伍先生可是来寻容若?他和我家公子正在听南师傅的新课。”苏麻喇姑只当他还未能适应自己的出现,从容步出石亭,“瑞堇可是吓着伍先生了?”
                    “呃……不曾,不曾。”伍举人感到失礼,连忙收敛了眼光,“只是有些意外。”
                  


                  288楼2010-10-28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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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没什么。”芳儿有些尴尬地笑着,指着永干眼前已然吃空的果盘,“看看那边还有没有你喜欢的瓜果。”
                      “还是三嫂疼我!可惜皇祖母不准我饮酒。”永干心无城府地甜笑,也随着她看向对面,见苏麻喇姑正将白瓷酒壶放在三哥桌上。
                      “二哥,这人的箫还不及苏麻喇姑。”常宁慵懒地凑近福全,完全没察觉出异样,“我倒有些想听她的箫了,不知皇祖母会不会准。”
                      福全迟疑地转眼,一手支在案上撑着额头,声音发闷:
                      “她的事,怕是皇祖母已不过问。”
                      “你身子不爽?”常宁挑眉猜测,看他样子听他言谈有些莫名其妙。
                      福全也不回答,直起身子拿过眼前的酒壶自斟自饮。
                      常宁拧了拧眉,不明白他的情绪所为何来也懒得理会,径自起身走到皇祖母身旁耳语。
                      大玉儿扫了一眼这隅的暗潮汹涌,莫测高深地轻声开口:
                      “娃娃,五阿哥想听你的箫呢。”
                      苏麻喇姑一愕,没想到会有此一出。
                    


                    304楼2010-10-28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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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好啊!”台上的歌舞正告一段落,永干兴高采烈地附和,却被近旁的隆禧拽了拽袖口。他迷惑地看向七哥,隆禧朝对面使了个眼色;永干更加迷惑地随着他看,感觉二哥三哥的脸色似乎都有些奇怪。
                        “我也想听听呢。”大玉儿从身旁拿出一管玉箫,仿佛早有准备。
                        苏麻喇姑懂得规矩,知道眼下的情况断不容自己推辞。她微垂眼帘略一沉思,竟见福全与玄烨都半侧着脸看向自己;她一惊,立刻转身快步来到太皇太后桌旁跪下接过玉箫。
                        “奴婢献丑。”她不敢起身,气息微微不稳,中规中矩地吹了一曲《皓魂当空》,万分不惯园子里数十双眼睛同时盯在自己身上——尤其,身侧的两双……
                        “这曲倒是应景——秋夜霜天,碧空如洗,皓月当深。”一曲奏罢花园里鸦雀无声,只有常宁自得其乐地品评,“只可惜静气不足。”
                        大玉儿唇角微勾——这个稍嫌幼稚的孙儿居然因为品箫而一针见血。
                        苏茉尔审慎地看着,不知格格这个安排能否缓解那隅的诡谲气氛。
                        台上南府的戏继续,台下众人的目光很快被重新吸引;苏麻喇姑着实松了口气,轻喘着走回原位,所幸眼前的两人已然正襟危坐转回了头。只是,玄烨的眼似乎并不在戏台,空蒙抑或深邃地看着远方;福全则不停地抬手,看得出在猛烈灌酒。
                      


                      305楼2010-10-28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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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常宁看着福全不停口地海饮终究觉出不妥。
                          福全摆了摆手却是无话,招来身后太监吩咐他添酒。慈宁宫的太监不敢怠慢,虽然感觉情势不对但不便请示在上首伺候的苏嬷嬷毕竟没胆擅作主张。台上的戏正演得热闹,下面的观众顾虑皇家仪态不敢放肆叫好却大都心神愉悦也就无暇旁顾。常宁见二哥并不看戏只顾饮酒也失了劝诫的兴致,只偶尔回头发觉酒壶换得越来越快。
                          福全自己也说不清心绪,只是一杯接一杯地斟满酒杯再一口饮尽,似乎一路灌下喉咙的陈酿能填满身心的空荡。他晃了晃手中又倒空的酒壶,身后的太监伶俐地接过送上了新的。他握着壶柄的手有些摇晃,感觉头开始发沉;轻轻甩头揉了揉双眼,他微醺地半合着眼伸手去拿酒壶,壶却沉得提不起来。他勉强抬眼,只见酒壶上按着一双素手。
                          “王爷,酗饮伤身。”苏麻喇姑实在看不下去,走上来想要取走酒壶。
                          福全却不松手,定定地对上她担忧的眼。
                          “王爷?”
                        


                        306楼2010-10-28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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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停住脚步深深吸气,直到福全原本低垂的面孔转向自己才犹豫着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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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全专注地看她平静无波的娇颜,胸口阵痛。
                            苏麻喇姑抖开手上的披风静静站在他面前等待。
                            他困难地仰首望月,手指微颤。
                            她仍旧站着,尽管脑中盘桓着诸多言语,却终究不知从何说起。
                            半晌,他直起身子略微侧转,脸孔躲进阒暗的黑影。
                            她举步上前为他披上外氅,迟疑着走到他身前抬手系着缎带。
                            “为什么回来?”他终于低沉开口,语气复杂。
                            她沉默了一会儿,明白长痛不如短痛:
                            “奴婢是乾清宫的人,总要回来的。”
                          


                          308楼2010-10-28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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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麻喇姑看着皇后娘娘送到手边的婴儿知道不能推托,只得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小时候她曾经抱过隆禧与永干,手法自然比芳儿娴熟,一旁的嬷嬷打趣道:
                              “姑娘倒是天生的好手法,将来可是个好额娘。”
                              苏麻喇姑尴尬一笑,感觉脸上发热只好盯着怀中的婴儿端详,正见小娃娃瞪着乌黑的眼睛冲自己笑着。她向来喜欢孩子,此刻看到他单纯可爱的笑容不觉忘了烦心,柔柔地笑开回应着孩子。
                              玄烨站在稍远的外圈也一起看着,他的年纪还不足以让他体会成为“阿玛”的意义。孩子之于他同当年的大婚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标志着大清皇室香火得继,有助他稳固江山安定臣心。他并没有走近几步的意思,这样软软小小的婴儿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只觉远观就好。孩子转到苏麻喇姑手上,他隐隐有些不忍;然而,她脸上那种自己从未见过、母性所独有的温暖笑容却柔美得令他舍不得别开眼……
                              ☆ ☆ ☆
                              秋天的晚上原该夜凉如水,盖着丝被的玄烨却辗转反侧燥热不能成眠。
                              不期然的,额娘总是淡然的面容浮现在眼前。他轻叹口气,额娘眉宇间常隐着挥之不去的幽怨,无论眼中透出怎样的灵慧,那一份忧郁却总在周身——皇阿玛给荣亲王的那句“此乃朕第一子也”是额娘永远无法释怀的死结。这句话,曾经也深深困扰着自己;然而今天,奇特的,自己竟能体会皇阿玛当年何出此言……
                            


                            319楼2010-10-28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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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来的冲动,他掀开被子翻身下地,推开房门径直往另一端的屋子走去。
                                灯是熄灭的,令他的脚步迟疑地停在门外。
                                他抬起手想去叩门,却犹豫地在空中伸伸缩缩。
                                更鼓不觉敲了三声,他终于走到近前敲了下去。
                                “吱——”门里没有响起脚步声,然而门竟被叩开。
                                他一愣——以她的谨慎怎会不拴门便就寝?难道……他的心突然猛跳起来。
                                双手推开半开的屋门,他缓缓走了进去。
                                窗是合上的,月光照不进来,屋子里更显幽暗。他眼睛还未适应,看不到她身在何处,只能摸索着家具摆设慢慢举步。许久,在他依稀可以辨清方位之后他终于发觉异样——手下碰触的桌面空空如也,不远处的雕花床上亦未悬着丝帐。
                                他匆匆寻着火折点亮蜡烛,环顾四周,不禁倒吸口凉气——这房间,显然已不再有人常住——她……离开了!?
                              


                              320楼2010-10-28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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