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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扎手啊，心里一时打起了退堂鼓，无奈又是自己率先提起，此刻再做推脱，也略丢脸了些。罢了、罢了，俗语有云，车到山前必有路，硬着头皮上呗。届时若真做不出来，多买两个回去就是，无需思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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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辞之上不曾流露半分，装作欢喜的模样。）：啊，那也无妨，我想会有专人从旁协助吧，否则大家挤在一处各做各的，那岂不乱套了。

一间店能有几个手艺人，多半就是为了赚些银子，趁着今日人多，请几个凑数的你我可能知晓？【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手艺人自然也有手艺人的门道，不过这做花灯保不齐与那扎纸鸢差不多，都是一个框架往上黏东西，我曾有幸随嬷嬷做过纸鸢，满手的黏腻感愣是许久没泛过劲儿来。】
【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不试试怎能知道难不难，指不定上了手就学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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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姑姑的说辞，终于垂下眼来，显出几分失望。我虽算不得什么心灵手巧之人，但逢佳节，总不愿意敷衍了事，也想认认真真尝试一回。）：这、这也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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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转念又想，立时有了计较，闪动一双慧黠的眸子，勾起一个谄媚的笑容，又与身侧之人贴近几分。）：不过有姑姑在，一定行的，你人美心善，必然手也巧啊！

【 瞧她满是失落的神情，慌忙闭了口，没想到无心的一番话扫了她的兴致，也是，虽说年纪相差不远，可辈分摆在这里，我做过的许多事情，我自认无趣，可落在她眼里便是不想去做，亦或是驳了她的意，登时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别垂头丧气的，活人还能让....咳咳，总之，去一试便知
小月儿谬赞，你年纪小悟性高，才是做手艺的一把好材料【 不文雅的话险些说出口，适时打住，以免带坏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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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未曾说出口的话，我却也依稀明白几分，只是懂事的装作不知道了，乐呵呵的应答。）：是的、是的，原就是说去试一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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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说话、一面缓行，不知不觉当中离那制作花灯的地方渐渐近了，这会儿便可看得更为清楚。零星有几人装扮特殊、像是工匠，旁边散落着成型的花灯，还有一些竹篾、宣纸、浆糊等等工具。）：姑姑，快到了，我瞧着人不算多，先去看看这家吧，毕竟再往前头寻下一家还不晓得要多久呢。

【 看懂了，都怪方才那该死的反射弧，这兴致是给她扫了个一干二净，多亏了她的教养和懂事才没让我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无奈地叹了口气，恨自己不争气，后槽牙险些都要咬碎了，瞬时有些想念二哥哥，若是他在此，定不会把局面搞成这般尴尬。】好好好，就这家，你瞧瞧，你想做什么样子的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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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拥挤，可大多也都是京中勋贵世家的公子小姐，出声请让之后，还是渐渐余出一条小道，姑侄二人说着谢意走入中央。只见专设的案几之上尽是花灯，有绘制精巧的，也有造型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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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殷勤的相邀有些听不大清，唯有凭着自己的认知辨别，猜了个十之八九，思量片刻，指着近前的那个说到。）：复杂的那种我们也做不了，我来试试这个方胜形状的吧，姑姑你呢？

我？我看着你做，你要是哪儿不明白，我给你当跑腿的去抓手艺人【 左右也能起点儿作用吧，这家店眼下人不算多，但是保不齐待会儿人就多起来了呢，人一旦多起来，难免会自乱阵脚，慌张起来会没有章法，我就当这定海神针。】
【 话音落，又是瞥见她失落的神情，赶紧接了一句。】不如，你帮我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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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只有我、自己做吗？瞠圆眼睛，殷殷切切的看向了她，寄希望于听错，但是好像也并没有吧。）：别、别了，我一个人、就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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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再度应允，我才喜笑颜开。葱指点着下颌，其实最简单的还是圆形，可那与普通灯笼无甚区别，忒不应景，目光扫了一圈，最终决定，以眼神示意，征询姑姑意见。）：那这个八角的吧？看起来也不难。

【 好容易出来一趟就是玩儿，若是总做那扫兴的人，岂不是就成了讨人嫌的姑姑了，再加之是表系，即使关系再亲近，长期以往也有走远的一日，我这性子就是别扭至此，也该有点觉悟。】
【 一把揽过那八角灯，东看看，西瞅瞅，有些难为情的开口。】它们认不认识我不知道，我是实打实地跟它们不熟啊，找找看有没有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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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竟被姑姑的模样逗得笑了起来，朝她扬起手中的方胜花灯，嗔怪。）：唔，我也不认识这个……喏，远处那个螃蟹灯我倒喜欢，而且寓意八方招财，是极好的，但是，那灯不认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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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妙和悦的笑语盈盈响起，化在喧嚣之中，略失真切。）：图纸嘛，我去问问，或许找个帮工来更实际一些。（其实望着一堆的材料，我已累了，但不肯轻易认输。）

那螃蟹灯你若是喜欢，待会儿问问那摊主，看他有没有现成的灯可以卖给咱们【 能在京都摆摊儿的摊主都极为精明，什么样的银子都能挣到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 就好比这图纸，就藏在一堆材料下面，确实是会做生意的，知晓店里人多忙不过来，有这图纸也不会一直被叫来叫去。】别去了，找到了，仔细看看，慢慢做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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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者，莫若朝瑶表姑，方才说话之时，我也有此成算。看中它招财的寓意是其一，喜欢它张扬的模样是其二。）：正有此意！（若非人流拥挤，我几欲想与她击掌为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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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言静下心来，默默观察，这里统共没几张桌案，图纸也不可能平白飞在天上，顺着找了过去，果真就被压在墨砚下头。）：啊，这里这里，这个是八角灯的，我的方胜灯呢，姑姑你那边有吗？

有的，在这儿呢【 方才还想夸这摊主，现下幸亏是没说，这图纸都能放错地方，这夸赞之词如何说的出口，将图纸递过去，开始埋头研究，步骤是挺清晰的，可这木头摸着可不光滑，这木约莫是方锯下来的，上面许多毛毛刺，果然如嬷嬷所说扎手。】
【 从小在府上待惯了，哪里做过这些手工，目光移向她。】仔细木刺，要是扎进肉里，再想挑出来，痛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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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半大的孩子，心绪总是容易被周遭的事物与言语左右，忽而失落、忽而昂扬，会因找到图纸高兴，也会因听说扎手沮丧。）：那，有没有什么法子保护我们的双手啊……我可不想，做一回灯，就疼上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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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自然不肯平白承受扎手的痛楚，可怜巴巴的神情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要不我去把我阿玛叫来，他皮糙肉厚的，竹篾可伤不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