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
“李捕头,可以劳烦您回避一下吗?我找许仙单独有话要谈。”法海很礼貌的单掌靠在胸前半鞠躬道。
李公甫听后看了看身后的许仙,见他也点了点头,便出了房门,走之前还悄悄比了一个有事叫我的手势。
房间随着李公甫关门声音后变得异常安静,法海缓缓走过来,许仙确认到这和刚才的梦不一样,这就是实实在在存在于现世的法海。
“多谢法海大师救命之恩。”许仙率先开口抱拳,他知道无论法海如何,他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一点对于许仙来说是没齿难忘的。
“许施主言重了,我不过是尽我所能罢了。”法海也倒是有礼,和之前对上小白小青时的面貌完全不同,真正的就是一位得道高僧的模样。
随后法海继续说道:“但,许施主你可知扰我捉妖一事,可是一重罪。”许仙能感受到这句话的里藏着威胁。
“可那是我....”“你娘子?”许仙话音还未落,法海便先替他说了,这种先声夺人的感觉让许仙更是有些不舒服。
“两条修炼了千年的蛇妖来到杭州,如若不是为了取人性命修炼自身功法,那为何会来到杭州这种人多的地界?”法海质问道。
“你说你娘子从未害人从未伤人,这些只不过是妖用来掩饰自己真实目的所用的手段罢了,你只不过是被妖怪迷惑罢了,为什么我同你说了那么多次你还是帮了她。”法海说着。
“可妖本身也分好妖和坏妖,大师为何总是如此偏执?”许仙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这句话,虽然他也不知道法海的态度接下来会是怎样,但他知道哪怕法海不认可他,他也要依旧坚持和保护小白和小青的清白。
“你!”法海见许仙依旧是如此坚持他自己的立场,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心想那白蛇既然怀上的是文曲星转世,自己如若一直追拿不放,只怕是有违天意,更何况自己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若是继续强行捉拿白蛇,只怕对自己的危害可能会更大,可许仙若继续和蛇妖搅和在一起,在他看来也依然是有违天理的事,人妖相恋即为禁忌。
“我可以不继续捉拿你娘子和那条青蛇。”法海淡淡地说道,言语不再像刚才那般带有威胁的感觉。
许仙有些喜出望外的问道:“法海大师...您说的是,真的吗?”因为按照法海的性格来说,只要是个妖怪哪怕是做了一万件善事在他的规矩里也一样要被诛灭,他居然会说不再捉拿小白。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法海看着许仙道。
许仙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个和尚,能提什么要求?
“正如我刚才所说,你扰乱我捉妖,这罪名你可认?”法海问。
许仙虽然很不想承认他自己帮小白逃走就是帮妖怪,自从经历生死之后,许仙就有些之前不同了,他更加的敢和法海对峙,只要是污蔑小白的话或者事他都不会允许别人这样说,哪怕是法海,不过若法海真说话算话不去捉拿小白和小青,顺着他说倒也无所谓。
“我认。”许仙说道
“你从明日起,出家在我金山寺,以赎你助妖为虐之罪。”法海只是冷冷地甩下这句话,却让许仙是觉得晴天霹雳一般。
“法海大师,其他的条件我都可以接受,可这出家,我可真是没有想过,我可以答应您我夫妇二人就此离开杭州,从此不再踏足半步。”许仙有些着急,因为他知道法海说出的话永远都不是玩笑话,既然他提出要这个条件那一定是要自己实行的。
“许施主你或许已经知道你和你娘子和那青蛇被杭州官府通缉,眼下我也可以将你送去官府处置,也可继续捉拿你娘子直到将她收掉,我可以做到这件事,而你也知道。”法海道。他知道许仙一定是会遵照自己的条件。
“你已经用命救过她一次了,不要再犯傻用自己的生命再救她第二次了。”法海的每一句话都在突破着许仙的心理防线,那就是小白的安危。
“若出家皈依我金山寺,我便可去和杭州官府说明,金山寺会将蛇妖铲除,并且撤销许施主你的通缉令,这样既能保证你的安危也能保证你娘子和那青蛇的安危,如何?”法海说道。
”但若是她们做出出格之事,就算是你在这里了,我也依旧不会轻饶她们。“法海最后留下这句话,就交由许仙考虑。
出家意味着再也没有办法去面见小白,意味着自己一辈子都将在这金山寺上吃斋念经,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生活,许仙满脑子都是和小白初次的相遇,那座桥上捡到她的珠钗,还记得西湖上相伴,也记得成亲那晚的誓词和小白的双眼。
”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
”纵然浮生如梦,百年如露,此情也当海枯石烂,无穷无已。“
”谨订此约。“
”好....“纵使内心千般不甘,可为了小白,他不得不这样做。
门外........
李成甫在门外看到走出房门的法海,只是双手合十点了点头,就赶紧走进屋内,看到垂着头的许仙。
”怎么了?小舅子?法海大师和你说什么了?”李成甫有点懵逼地看着,刚刚出去那会还挺神采奕奕的。
“姐夫....以后...小白和孩子就有劳你照顾了...”许仙抬起头,神情中透露着百般的无奈和难过,李成甫似乎明白了一切,他虽然不知道是许仙和法海达成了什么共识,但他知道一点,许仙,回不去了。
“轰!”元宵节的烟花在金山寺外绽开,绚丽夺目照亮了整个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