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祥子小姐的家是一个很好的住处,冬暖夏凉,只是南半球和北半球季节正好是反过来的,对吧,你看天上的太阳挂得高高的,肯定很暖和,我只要拉好纸门,坐到飘窗上,用窗帘把窗户缝死死塞住,这里不就是四季如春的玻璃温室了吗,我觉得我真聪明,英国人应该花高价钱聘我来设计温室花园,这样的话我和祥子小姐就不用为澡堂歇业泡不上澡发愁了。想到这里,我眼前升腾起一阵水雾,抬头看见大理石的拱顶,人声鼎沸,让人脑袋晕乎乎的。我晃晃悠悠,在另一隅看到了身着轻纱的祥子小姐,她说我们待会就去干蒸房,我说不要,我要去海边。地中海的烈日和热风熏得我两眼发眩,蔚蓝的天空和海面交织,难舍难分,唯一能使我分清它们界限的是远处的岬角,正半睡半醒地躺在透明的海水里。祥子小姐丢下提包,跳进了海水里,看来她很享受在海里游泳。白色的沙子既烫又亮,反射的光线让我眼睛有一阵灼烧感,所以我也跳进水里,可惜我游泳技术并不好,所以扑腾了一阵之后祥子小姐把我从水里拽出来,我转过头把嘴里的水吐出去,海水很咸很涩,味道和卖相严重不符。祥子小姐说要教我游泳,我想辩解一番,其实我是会游泳的,只不过还不适应罢了,但我没有讲。祥子小姐一只手托着我的肚子,一只手扶着我的腰,两手伸直,全身放松,收腿,翻脚腕,蹬腿,夹紧,好了,两只手向外打开,划水,很好,继续练习吧。我想起来在我三岁半的时候妈妈带我在家里阳台上的泳池练游泳,但是东京的风刮的总没有地中海的舒服,而且妈妈游泳水平也并不好,她老是沉下去,是因为体重的原因吗。游了一会我感觉眼前有点模糊,紧随而来的就是漆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