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在李府的日子,比起过去在平康巷的岁月好不了太多。
主母育有一子一女,长兄早年间便去了边塞驻守,常年不归家,因而我对此人,只是堪堪闻得其名。
嫡姐名唤“思昭”。
头一回听得这名字时,我愣怔了片刻。
——昭,是主母闺名。
取此名时,或许李大人与主母也曾是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可嫡姐只虚长我两岁。
两年不到,一个男人的心便从一个女人身上,转移到了另一个女子身上。
男人心,凉薄至此。
我忽而又回想起平康巷里的街坊骂娘亲的话,顿觉十分可笑。
与男人相比,娘与她的那些姊妹,只怕有情得多。
因此,在嫡姐拧着我的胳膊,穷极她的认知,用最肮脏下作——甚至我不觉得有曾经那些人骂的下流——的词汇来羞辱我时,我并不怨怼,只觉得可悲。
女子的一生呵……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