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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更六天,昨天一看还多了八个投资的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闹麻了,写不下去的玩意。


IP属地:北京1楼2024-10-26 19:26回复
      时值晚秋。
      高天之上,云雾飘渺,或有峰嶂,劈云斩雾。
      有那鹏鸟,游于苍穹,展翼许久,径自沉入云海。
      待大鹏穿云破雾,遁出雾涛时,已身处山龙脉中,避峰转崖,匿了踪迹,权且不提。
      只说这山龙蜿蜒,峰峦叠嶂,面面成垣,处处有陷。
      最高峰间,却藏着一条夹脊小路。
      是那经年的巡山猎户,累月的斫柴樵夫,铺碾凿砍,才成就这人道。
      此时道幽无客行,纵横皆禽兽,有那啸聚山林的山猪,更是肆意妄为,尽显猖狂。
      路旁顽石错落间,有黑影闪过,却是逐猎山间的强人。穿越石堆,攀越无声,时而鬼祟,时又果敢,远远缀在兽群之后。
      及至猪群行进至山关口,再不能聚众并行。
      追踪的强人也停下身形,匿在一块巨石后。
      但见他:木柄簪发,身穿葛衣,足踩草鞋,手执角弓;左腰悬短斧,右胯系箭袋,背上交绑一双短叉矛。
      却是个破落的猎户打扮。
      只喘息片刻,他便平复了呼吸,随即再度探头,察看动静,只见那群山猪迟迟不入山关,他有些心焦:“这群畜生怎还不进关口,。”
      他是个地里鬼,居于山下村子,熟悉山情水文。
      自猪群踏上山道时,他就知道,猎物要去山那边汲水。这才心中意动,缀在其后,待猎物入了山关,狭道间进退难据,才好轻松俘获。
      眼看猪群警惕,他又暗自思量:“我若妄动惊扰,恐它们袭我。又或是一散而去,岂不白费功夫。”
      忍下即刻动手的冲动,他再度缓缓下蹲,怎料这一下,屁股竟好似碰到了什么东西。
      惊吓之余,他急转身,右手拽出短斧,便要劈砸攻击。
      只是他手脚再快,却不及眼快,待看清“敌人”,忙止身形。
      那恫吓他的物事,竟然是个半岁小儿。
      可怜的小东西,竟无衣物蔽身,仰瘫在半步外,也不哭闹,也不看他,只伸着短小藕臂,左右扭动,想要攀爬正身。
      猎户一眼瞄见小儿胯间,死死盯住,先是惊讶,忽地俯身近前,准备抱起小东西。
      猛然又发觉,手中还持着短斧,忙自丢在一旁。随即急不可耐,将小儿抱入怀中,一时间,心念所想脱口出,喃喃自语失语序:“菩萨保佑……子嗣不兴……我刘猛杀生造孽……竟得此天降孩儿……”
      这刘猛抱着孩儿,臂弯时松时紧,正是:手重怕伤心肝,膊松恐失宝贝。
      待他心智再复清明,已不知过了多久。
      既已回神,被他自行隐去的疑惑,便上心头:“荒郊野外,怎会有婴孩,不会是什么山精鬼魅,迷了自家心智吧。”
      再仔细观察怀中小儿,其耳目真个异于寻常。
      刘猛因自身有所奢望,以往见到他人婴孩,总要想法凑近逗弄,每每被孩童父母厌弃驱赶,也总是不能忘怀。
      他对于小儿形体,心中自有谱系,以往所见,更无怀中小儿这般:“眼大似铃,耳阔如蒲。”
      思量一会儿,他越发觉得像个妖怪,便置其于大石上,颤抖着取出羽箭,便要贯杀“妖魔”。
      举着右臂,犹犹豫豫,但见那“妖魔”:明知要遭厄,不见反身击,四肢胡乱动,双目随头转,行动不似鬼魅,懵懂只是婴孩。
      刘猛眼见箭簇接近其脖颈,就要用力刺入时,那小东西终于停止了晃动,只是盯着自家腰腹位置。
      顺其目光望去:半截藕臂触箭袋,一只纤手拨羽簇。
      刘猛再观小儿面部,又是一阵踌躇:“或是我见识浅薄,该有那大眼大耳之辈,若这真是天赐的孩儿,却被我当作妖魔伤害,岂不是徒增杀孽。”
      “罢了,罢了,便带下山,去问问老先生。”下定决心,他也不逐猎了,重新绑定短斧猎弓,便抱起孩儿,径自向山下疾奔。
      ……
      自古龙脉,分干龙水龙,龙脉聚灵之处,谓之龙穴。
      数百年前,此处山龙之巢由夷人把持。其部魁趁天下大乱,竟以此为根基,兵出龙山,逐鹿天下,只是兵锋羸弱,为王前驱。自其率部出得家门,便尽数魂归他处,再不能引子弟临乡祭祖。
      后来果引得人皇来伐,天子携大势之威,将此地纳入王化,便依照惯例,行以压胜之法,将百里龙巢改称:绍陇。
      人皇定鼎九州,定国号唐,徙近畿国民充实新郡,辖制诸夷部,耗费数十载,隳山隘平垣陷,培垒一座伏隆城。
      今已百载,郡国唐夷杂处,民风彪悍骁勇。
      刘猎户乡籍,乃伏隆郡下属的陇下庄,乃是绍陇垣东南边的一处山涧旁。
      他急匆匆自村北而入,偶有村人见他怀抱婴孩,尽皆呼出声。
      有那相熟的戏言:“刘妈妈这是在帮哪家看护。”
      长舌的嘀咕:“大侠行色匆匆,莫不是有差池?”
      更有相恶的讥讽:“若是有岔,恐要判为城旦!”
      刘猛也不理会那些人,自顾躲开众人围堵。
      他一路急行,不多时一座宅院出现在远方,待到正门前,又自止住拍门的心思,皆因那门前有一方碑。
      猎户这才想起,胡宅那也是阀阅之家,自家即便有恩于胡先生,又岂能不请而入。听闻这般宅邸,即便有客应邀,也是自侧门而入。
      想通关节,他便寻了侧门而去,到得门前,他便连拍数下,不久自内传出沙哑之声:“客来可有请柬?”
      猎户哪有什么请柬,正欲报上名号,内中又传来嘟囔:“我也是老糊涂,如此无礼,怎会有请柬。是何人叨扰!”
      刘猛听着对方声气渐足,赶忙回应:“我是南郊猎户刘猛,还望老伯帮忙传递一二。”
      报了姓名,他想着老人家报信,还需一些时间,便背转身形,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就要逗弄自家孩儿。忽觉背后异响,伴着惊呼。
      “诶呀!竟是恩人至此,老仆不知尊驾降临,失了礼数,快请进!快请进!”
      刘猛初闻异动便已转头,不想对方说话的功夫,门扉竟已大开,他只得愣在当场,让他惊诧的不仅是对方的言语,还有那爽利的动作。
      老人家此刻摆出作揖姿态,这冷不防竟和猎户对上了眼神。
      刘猛忙站起身,只因怀抱孩儿,不好回揖,情急之下摆出的竟是佛陀常用的合十礼。
      “呵呵”
      尴尬笑了一声,猎户又不住告罪:“老伯使不得,使不得。”
      那老人毕竟见识广,先将猎户引进门,口中不住道:“使得使得,恩人前月上旬搭救家主,主人自痊愈后,登时便要拜谢恩人,只是去了几波都未能寻得恩人当面。却是我等失了礼数。”
      闻声赶来的几个小厮,互相使个眼色,便有一人快步禀报主人,又有俩小厮各扶一扇门扉,便要关闭门庭。其中一位眼看门要关上,更是频频望向老仆,察言观色之下,便在关门前闪身而出,却是打探消息去了。
      再说这刘猛,感受着老人家的热络,口中连道“不敢当”。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当日胡先生伤重,仅来得及报出宅邸乡籍,随后便不省人事。他护持先生归家后,其家人都绕着主人打转,更无有人接待自家。他又见胡宅楼高院广,心生卑怯,生怕对方家人攀诬,把自家当作剪径强人,便偷偷溜走了。
      一直在山野之中遁留十多日,直到前几日在村郊偷听农夫嚼舌,才得知胡先生痊愈,正在四处寻找“恩人”。
      得了情报,他也只是安了心,却迟迟未露面,一是自惭形秽,二是想着自家这许久不应邀,在庄户村人眼中已是洒脱豪侠。这等虚荣,自家出生以来便从未感受过,便就顺势要当个义薄云天的大人物。
      今日寻来,实是迫不得已,一切缘由,皆为这怀中孩儿。
      胡家老仆开门时,便已看到恩人怀中的婴孩,只是除了开门后的些许波澜,恩人这一路跟随,竟不再有甚言语,老仆也忍不住借转弯时偷瞄几眼,暗道:“婴孩时便面容奇异,来日必非等闲,只不知……”
      老仆心中诸多猜测,但又不好询问,就这般一路指引,将恩人带至客厅。
      早有那得了音信的仆僮,在厅内等候,及至看恩人背矛跨弓,两位仆僮便自行近身帮忙。
      刘猛手足无措,想要阻止,又舍不得将孩儿托付他人,就这般扭捏着,被两人解下诸多兵器。
      待这方动静了结,老仆才将恩人引入上首入座。
      不一会儿,又有几位侍女奉上点心香茶,又留下两人侍立在旁。
      刘猛看一眼茶点,又看一眼孩儿,有些不知所措,他倒不是自家嘴馋,却是想起这一路奔波,还未曾照顾孩儿的吃食。
      那老仆在旁作陪,何等精明,趁机斜瞟旁侍的婢女一眼,那侍女也是个通透的,便轻声道:“恩人,我来照顾小恩人吧!”
      “啊?”
      这刘猛闻言一愣,抬头看向说话之人,虽不似月宫姮娥般优雅,却也不是乡间健妇那样粗犷,正是个眉清目秀的豆蔻少女。
      


    IP属地:北京2楼2024-10-26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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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一时失神,他竟下意识将孩儿递出,眼看对方就要接住,孩儿却扭动起来,慌得他再度捞回,口中忙道:“我儿认生,你莫惊了他……”
        他话还未说完,怀中孩儿胸腹抖动,带动脖颈,小脑袋后仰,“噗”一声,竟是打出一个响嗝,然后还咯咯笑出声。事已至此,刘猛也知道自己大惊小怪,再看向那婢女,已然蹲在下首,举着双手不言语,眼中似有哀求,刘猛犹豫再三,还是让婢女接住,他猜想,若不如此,这婢女怕是要因此受罚。
        孩儿虽离手,他的注意力却还在其身上,见儿子并未再有异常,他才自松一口气。
        “恩人,这是……”
        那老仆话出口便后悔了,心知不好,乃是僭越了,个中详情,恩人不肯说,那便不该问询,偏刚刚事态又反常……
        事到如今,真个为难老人家,只落得个支支吾吾。
        “这是我自山中捡来的……”
        刘猛是听到长者问话的,他哪知个中礼节,只觉长者询问,便扯了个谎。
        他之所以不说实情,乃是刚刚有所察觉:“险些铸成大错!这些人都看了我儿面目,只当作正常婴孩,仅耳目异常罢了,实是我孤陋寡闻了。”
        刘猛一边叙述一边看老伯脸色,他知自家是虚言,每每见到老伯欲言又止的神情,便平添磕绊,等终于讲完,他竟想不起自家到底说了个什么“故事”。略一停顿,竟忘了来意,随即就要抬手作揖,却是要先行告辞。正在此时,旁边却响起一道声音。
        “恩公,可是我招待不周,怎么就有了去意。”
        刘猛一听不是老伯的声音,忙循声而视,但见那来人:生得是龙眉凤目,髯须鬓白,花甲年纪,头戴簇巾,身穿紫袍,足踩金线靴。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胡先生。
        “先生,晚辈乡野粗人,这厢有礼了。”
        却说猎户这刚学来的“礼数”,能有多少韵味,他说得别扭,那胡先生也不禁莞尔一笑。
        “活命大恩,我还未曾答谢,恩公可不能走哦!”
        刘猛见胡先生如此,越发亲近,又想起自己的大志向,一时有些踌躇,稍作犹豫脱口而出:“先生也莫说答谢了,此番却是我有求于先生。”
        “可是你这孩儿吗?”
        “先生果是、果然是见多识广,却是我这儿子。”
        刘猛想要夸赞胡先生,却又苦于胸中无文墨,最后只说了个俗语,及至再说到“儿子”时,又有些心虚。
        那胡先生自恩公叙说山中旧事时,便已到了此间,只是见恩公说到兴头,便止住了老仆的见礼,这才有那老仆多次欲言又止。
        待胡先生听完了“故事”,便知其中颇有不实。但他也不欲寻根问源,若真听到实情之中有什么不良,反倒不好排忧解难了,是以心中早有定略。只待恩公相告,便为其尽一份心力。
        “我是粗人,但我这孩儿将来应是大才,故请先生赐个名字,也好让文曲星保佑我这孩儿多福少灾。”
        猎户再说出请求时,已是心念通达,却不为自家“私心”,而是要为儿子着眼未来。
        “举手之劳,这算不得什么,恩公若还有什么难处,不妨说与我一听。”
        那胡先生见恩公又要推辞,便又接着说道:“也罢!也罢!我适才听闻,这孩儿与你缘分天成,石中相逢。便取个‘石’字,石,崖之坚韧。石垣又在那夹脊关口,仙家言:夹脊双关透顶门,该是个‘首’字,首,辫发酋头也,不若只取‘头’字,乃六感九神之所居。如此小名便叫‘石头’,寓意身躯坚韧心性清明,恩公,你看可好。”
        “想是极好的,极好的!”
        “我观‘石头’耳目异于常人,耳目之神皆为察主,‘察’者,祭祀必天质明,‘明’者照也,照显毫末、见微知著,乃明察秋毫。‘察’主祭,祭为祖宗,不可轻漫于口舌,‘明’主照,光盛过犹不及。如此便取一个‘聪’,聪虽亦为察,却不止于祭祀,‘聪明’合称过于浅薄,便单取‘聪’为名,恩公,如此可好?”
        “极好!极好!”
        “恩公‘求’我之事已毕,我亦有事求于恩公。且听我说完,我这庄园纵有些产出,亦不能面面俱到,偶尔也要遣护院至府城,换些盐茶器具,彼时庄内无人看护。不知恩公可愿做个常客,在我外出时帮衬一些。”
        猎户听了胡先生征询,也有意动,只是想着,这样一来自家岂不是挟恩图报的市侩小人。本能的便要拒绝,又听那胡先生继续说。
        “石头年幼,恩公便是为他考虑,也该留下,暂住些年头。”
        刘猛想着,有理,自家可以撵着山兽追亡逐北,儿子总不能带在身边,便自有了计较,拱手作揖道谢。
        “就这样说定了,等石头将来成家立业,恩公若再执意离去,我便不再相劝。”
        胡先生这期限,不由分说,又加了许多。
        随即让老仆安排,摆下家宴,倒也无山珍,无海味,只是时令果蔬,五谷六畜,并家酿酒水,酬谢了恩公救命之恩。
        宴毕,又打扫客房,置办衣裳家当,为“小恩公”请了乳母,着仆从去府城为“石头”入了刘氏户籍,一应琐事,不再赘述。
        ……
        节令更替,四时轮转,太岁纪回,已是跃过十二个年头。
        又是一年晚秋,陇下庄的庄户们,即便仓廪之中有些许余粮,心中也还是无限忧愁。只因那刚种下的冬麦,庄户却助不得其长势。
        不说覆雪之后,甚至分不清国野,单是晴冬出门,都是千难万险,门户开合,家中便要多烧一担柴火,三四个月见不得野果菜蔬,存粮又要多吃一两。
        大人的忧愁暂时还未影响到孩童,庄内多有孩童嬉戏追逐。
        在一众孩童中,却有一个面相异于常人,其面貌粗看就像狸奴,眼大而有神,粗看时,煞是古灵精怪,让人心生怜爱,但要细究,却又过于硕大,全不似人该有的,其追逐跑动间,双耳显露,耳阔竟起波动。
        “石头,石头,你爹让你回家”
        忽地自一处拐角传来清脆呼声,众少年皆循声望去,乃是一娇俏少女,身穿长裙一乡风,正是那: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即慕艾。
        只有那不开窍的幼童,还自继续游戏,扑到止住身形的猫眼少年身边,抱着大腿疾呼:“我赢了,我赢了。”
        猫眼少年恼不得腿上的“敌人”,却迁怒于那远处的少女:“不许再叫我石头,以后叫聪哥!”
        “好的石头哥!”
        少女也不示弱,犹自呛了一声,转身就走,却只是当传声筒,便要回去交差。
        少年们见心仪之人将去,你言我语缀着挑衅,终不见对方转身,也不知哪个心灵福至,捏嗓鱼目混珠,喊道:
        “胡家妹妹,你再这样,他就不娶你。”
        这假声音却是真作用,犹如那黄钟大吕,震耳发聩,众少统筹口径,待到少女停下,少年郎们识趣,不敢再喊,只有那不开窍的幼童,放肆发音。
        “我不聋,吕平,郑苣,还有你胡汉,等我报与你们爹娘。”
        少女转头怒瞪,手指频点犹如魔咒,一众小将尽皆被唬。
        有那未被提及的,更是慌忙后退,其他人有样学样,只把有名姓的留在原地,三人也似被定身,并那不开窍的小家伙,罚了个摆站。
        小童也是勇敢,入了刑期犹自呐喊,三位悔过囚徒对视一眼,尽皆望去,示意主官,小童便是主谋。等三众看清时,那主谋只是闭眼乱喊,出口之言早就无序无调。
        “以前年幼无知被你们哄骗,现在我已经晓得,才不要他娶我。”
        少女见威慑有作用,便自解释起来,却不知这辩解,倒是破了功,那紧张氛围瞬间不再。
        “哦?那胡家妹妹,你知道什么,跟我们讲讲。”
        “你们这群讨嫌鬼,就应该听我爹告诫,不许跟你们一起玩耍,略略略。”
        “哦哦哦,羞羞羞”
        少女跑远,少年们也有分寸,只是还在口出挑衅,倒不再继续缀行。
        “聪哥,你真的不娶她?你要不娶她,那你将来娶我。”
        石头越过玩伴,同众人告别也要归家,却不妨身后有起波澜。只是他不似胡家妹妹,自是知晓如何平息流言,正所谓:口开神气散,舌动是非生。
        “小满,你是男孩,怎么嫁人。”
        “那我以后当女孩。”
        “哈哈`哈哈`”
        稚童之言多为戏,石头摒弃杂音,对身后事置若罔闻,疾步奔向胡宅。
        “父亲,儿回来了。”
        石头入了胡宅,自向那西厢客房而去,人未进门,声先出口。
        待这猫眼少年紧的门内,正看到一虬髯大汉,立自家房门口,那正是:头簪好汉带,身穿木棉袍,腰系蚕丝带,足蹬黑布履,左持书香卷,右握孝子棒,俨然是非儒非侠,不伦不类。见其口齿张和,吐出一声轻询:
        “聪儿,近日可曾熟读《六经》?”
        少年暗自叹口气,强忍不适道:“父亲,但不知是问哪本?”
        “什么哪本,听不懂我的话?问你有没有读《六经》。”
        少年听其声观其行,自家老爹不装样,就要动那孝子棒,忙辩解:“六经是诗、书、礼、易、乐、春秋,六家经学,合称六经。”
        


      IP属地:北京4楼2024-10-26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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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你自小聪慧,我父子二人在宅中客居,多有叨扰之处,你若体谅,我便不再多言。”
          少年观父亲沉吟许久,才说一番“道理”,有所顿悟,道:“父亲可是要出远门吗?为何?”
          壮汉叹口气,知道自家孩儿心有猜测,索性不再隐瞒:“前日里,胡太公自伏隆城传来消息,说是陇上庄子,怪事频繁,让我带些人手去帮衬一二。”
          壮汉略一停顿,犹豫该否说出自家猜测,若不告知,孩儿也自会打探消息,那时节风声走漏不说,父子间又是平添隔阂:“陇上实情,我早已晓得,有相熟庄客,曾与我推杯相饮,酒酣之际,他们露了根底,说那庄上,定是妖魔作祟。”
          “太公养我父子多年,我刘猛不该无义,若赶山护院,也只人间事,可如今事涉妖魔,必是祸事,我、我有些胆怯。”
          少年听父亲说说停停,又见神情间或悲愤、或苦恼、或畏缩,好似遗言,心念感触,便壮言道:“还请父亲听我一劝,若果如父亲打探,那陇上真是邪祟所在。不若带我同行,我父子到那陇上,无人牵制,抽身走人便是,何必罔顾自家性命。”
          聪哥儿话头刚起,便见父亲眉头紧锁,待说父子共去,其面又现阴郁,及至“脱身”说出口,更让那父亲头摆如梭。
          他便也说个‘正策’,这才哄得父亲展颜:“父亲也莫怪我薄情,若到那陇上,查明是庄户奸猾,做下吊诡事。那时节,我来谋划,父亲行事,父子齐上阵,必将礼庭扫穴。只待事后,向胡太爷请罪便是。如此进退维谷,岂不是上上之策。”
          “我已知你心意,只是,只是……哎……”
          “即无决断,我去读书了。”
          ……
          又过两日,刘猛在庄内奔走,将太公赏状告知庄户,皆是往年旧例,更无户丁寻什么根由,当时便有男丁踊跃,乃是初冬将至,若能外出乞食,便能为家中省下些米粮。
          刘猛选其果敢,争其勇力,凑出两伍。唤众带上换洗衣物,共乘两架牛车,出庄口,循枯涧崖谷北上不提。
          却说这猫眼少年刘聪,两日间也备好一应物事,斧凿枪棒,并一把手弩,弩乃是他观摩工匠,自行锯凿而成,两日便悟得《天工开物》,心性灵清果然明敏。
          陇之上、下二庄,行程倒是不远,若是步行,只消一日便能来回。
          冬日降至,山林草木,多有枯槁,此时节少有蜂虿,虺蛇匿踪,少年持枪矛行于乡道,矛杆半丈比他身长,枪头半尺较之脚大,乃是出庄后重组而成。
          少年郎,岁十二,身躯不显心思藏,他却是早有计较,有父亲庄男作先锋,这山涧林道,便是偶有狐狸跨步,亦该无豺狼伏藏,他只需缓行谨慎,走熟道便可。
          行至中午,腹中饥渴,却不见陇上庄口,他又多行一段,避开了草木茂盛,道狭路窄之所,直到一处山涧宽阔地界,这才取了水食休息。
          他却有所不知,自家仅身躯似青壮,耐性比之不足。那游走村庄货于府城之辈,尽是樵夫猎户,皆是久作疾行,长于疾奔,他们口中日程,不是春郊试马,亦非寻花游园。
          休息之际,忽闻道旁草木异动,忙起身握紧矛杆。
          待其严阵以待,道旁窜出一物,四足修长,弓背细腰,刀耳锥面,吊角双目。乃是只灰背苍狼。
          苍狼躯形尽显,少年便挥动枪棒,挑动碎石烂枝。
          若是寻常野兽,施以言语恫吓,便会知难而退。
          这方法乃其父所授:“山兽不知枪棒为外物,只知人身忽长忽短,稍加舞动,辅以恫吓,野兽胆怯,自会退去。”
          少年与苍狼对视许久,毛团不曾退却,反稳步接近。他只当是饿狼,穷途末路,要试探自家强弱。
          如此,他不再戏耍,弓步恃力,扭动腰身,只待苍狼跨进枪棒范围,出其不意,送其入黄泉,解脱其忧烦。
          将发未发之际,苍狼止步两丈外,嘴脸晃动,似龇牙,又似笑,说不尽的诡异。
          少年暗喜:“莫不是饿至失神,已然中风发癫,我且帮它解脱。”
          便要戳刺,那怪脸停止抖动,随即吐人言:
          “狸奴,我不惧你,莫犯浑。”
          少年大惊,心知遭妖魔:“怪道能识花招,原是山精,也罢,今日且拼死一战。”
          运目如矩,便要明察妖魔破绽,先下手为强,偷袭出手。不曾想妖魔又自言语:
          “狸奴,别乱动。道爷我已探明,你徒有其形,无甚真气。我菩萨心肠,无意伤生,你只须告知传承,我便自去。”
          少年闻得狸奴长狸奴短,气血上涌,立时就要谩骂,忽灵光一闪:“妖魔若有胜法,何须以言惑我,莫不是扰我心神,待我癫狂,露出破绽,方敢来袭。咦,它既喜好言语诱惑,我自该以话术攻伐。”
          想通此节,少年平复心神,嗤笑道:“你胡说什么菩萨,讲什么养性,不过是带爪的毛团,不知伦常的山精,兄弟相噬……”
          “吼~~”
          少年还待再骂,却被吼声打断。那声响,不是狼嚎,倒似虎啸,长而不幽,响而不尖。直震得他双耳发聩,头晕目眩。待少年再复清明,妖魔不进反退,竟在三丈外。
          “道爷劝你莫再诽我,我非兽类,伤你易如反掌,只是有事相询,莫要好言不听,自讨苦头。”
          少年五感方复,适才环顾周遭,妖魔不曾退却,是自家失了五感,无意动了身形。又听其敬告威呵,自觉势不如人:“真如妖魔所言,它若要伤人,只需趁我失感,偷袭便可。我如此羸弱,偏狂妄至极,要独行去陇上除魔。”
          “狸奴,莫不言语,这般化形法,从何而来?”
          妖魔还在激言相迫,少年哪知“化形法”,走不脱、打不过,便喃喃自语:“我、我不是狸奴……”
          “哼,我又探查一遍,你这身躯,绝非人身,莫让我施法,搜你识海。”
          少年更是惊悚,那妖魔原地未动,只是言语,竟又施法探查。想到那惊雷吼声,晓得若是驳斥,还要吃亏,便沉默不语。
          待那妖魔说道“搜识海”,面目愈发狰狞。
          少年惶恐,便要扯谎,曾参阅的卷籍,尽数浮现,但有感应,便要张口欲言。又自觉漏洞百出,一时间越发心焦。
          “你莫焦躁,这便施法搜你识海,待我牵引你识神,勾连你心田,额……额”
          闻那甚仙法,少年忙回神,但见妖魔形体未动,只是面部扭曲,双目乱晃。
          又过数息,少年觉察耳鼻异动,伸手抓挠,却是慢了,只碰到绵软物,其转瞬便失了踪迹,一息之后,自家耳鼻也不再瘙痒。
          闻那妖魔顿止,少年只当法术失效,顿扫郁气,又见妖魔失语,仿若被掐去喉舌,不自觉爽笑出声。
          复看妖魔,也不着恼,只是胸腹起伏,数息后便已恢复,随即面部又开始扭动。
          少年既然知晓这施法征兆,自屈臂于面前,交叉挥舞,试图抓那法术触角。
          待耳目如前番那般异动,少年心知阻拦失败。忙不迭双手覆面,擘指堵双耳,食将捏鼻,环尾掩口。还是扑个尾巴,那软绵物已然钻入耳目。
          少年犹自懊恼:“前番吃亏,竟不知防备,早该护住耳鼻。方才如伶人,戏耍手臂,才致使失了先机。”
          他便打定主意,护持耳鼻,不到气闷便不松手。
          复观妖魔,十数息后,身形又是一顿,即便少年遮掩双耳,那妖魔之言,依旧传入:
          “不知何方神圣,在此戏耍小可。”
          少年还自疑惑,以为妖魔又耍诡计,却不防妖魔竟人立而起,与四方作揖。
          “贫道山中,还有要事,告辞。”
          那妖魔说完,瞪少年一会儿,便俯身疾行,转瞬消失在林木之间。
          刘聪不敢大意,犹自艰难憋气,至气闷难忍,妖魔未复归,才松开双手,大口喘息。
          “若妖魔都是这般奸邪,我这凡夫纵有技击傍身,又有何用,非得是仙佛神圣,方可制之。”
          复想起妖魔临走话语,他也学妖魔那般作揖:“石头愚蒙,不知哪路神圣相助,还请留下仙名,好为仙师塑下金身,以后当日夜焚香拜谢。”
          他这般说辞,却是有寻仙问道心念,神圣仙师若现身,便以斩妖除魔为名,告求修行仙术。


        IP属地:北京6楼2024-10-26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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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四章
            少年静候半刻,未得仙缘。想到山涧有鬼魅出没,恐那陇上变故,也不是人间事。
            他便捡回散落兵器,略加拾掇,径寻陇上庄而去。却是已有决断,待追上父亲,便告知实情:“此番逃命要紧,莫再管什么恩义。”
            复行数里,绕过几处山隘,前途豁然大开,林木尽失。荒山上田垄层叠,草舍林立;枯涧旁地埂分界,木屋错落。又有那行人道上奔走,牛羊荒地漫步,正是水龙滋养,山龙攀绕,真个隐居妙处,桃源胜地。乃是州郡纳版籍,府县有文志,名号陇上庄。
            少年终见庄子,心神瞬安,望一眼日头,该是日跌时分,便不顾疲惫,快步行去。
            他毕竟带有凶兵,行于村道间,很快便有陇上庄丁持械盘问。
            少年看对方虬髯满面,心知是位伯父,便作揖道:“我是陇下刘聪,来寻我父。”
            那庄丁自是不信,两处道路不畅,有得是兽道险涧,弱冠少年岂能安然独行,又观面容异于常人,便疑心是个鬼魅,呼喊来三五同伴围上,尽是持镰握锄的农夫。
            “明显是少年,怎说是个妖精。”
            “你看眼大耳大,哪里像人。”
            刘聪羞恼,见走不脱,只好丢下斯文,喊道:“我父讳猛,今早带人来援,还请告知所在。”
            “传闻胡宅养了大眼儿,或许就是他。”
            庄丁们自是知晓陇下驰援,听闻名号、人数皆能对应,自说笑散开,只留下那虬髯客,笑脸作陪。
            “怎么不引我寻父亲,反去村老家”
            只是听闻相去处,不是寻父亲所在,刘聪有所疑惑,便问询那庄丁。这才得知:
            刘猛一行,巳时二刻便到了,也不曾休整,非要趁着白日方便,巡看各处仓廪,现下踪迹难寻。
            刘聪便犯了难,如此便平添波折:“若到村老处,还要由村老指派寻人,他们不知妖魔警情,若只派一人去寻,恐要四处奔波,许久才能寻到。若是实言相告,徒引恐慌。莫不如编个谎,就说胡太公有要紧事,邀我父亲去府城一聚?”
            本想编个谎,让庄丁帮忙寻人,可又一思量,依着“传信”说辞,却有漏洞:“那信使若真个紧急,自会亲来,何必由我这少年郎出马。”
            两人来到一处宅院外,刘聪依旧无良策,见那虬髯汉子要自行离开,他哪里肯轻放:“若是独见村老,我还要多费口舌解释,不若让这人相告。”
            果如他所想,待见了村老,对方竟只唤家中童子寻人,刘聪更是烦恼:“竟连个丁壮都不愿派。”
            他是有心跟着去,却气力有亏,只因路逢妖魔,一路折腾到得现下,早已精神不支,便就遂了村老之意,留在厢房中稍作休息。
            等了许久,不见父亲归来,刘聪又心生疑惑:“这庄子又不似郡城宽广,怎去了一刻还寻不来,莫不是父亲查知实情,乃是庄丁行吊诡事,此刻已经被害?”
            又想那村老年纪不过四五十,宅院内便有十多间房舍,显然是个富户,只不知是勤耕积累,还是隐收侵夺。
            眼下他倒希冀这陇下事,真是山中妖魔作祟,若为庄丁性吊诡事,自己这番,只怕是入虎口。他还待自忧,那门外却传来急呼:
            “聪儿,聪儿,我的孩儿在哪?”
            少年听得呼唤,欢喜展颜,忙自应声出厢房,待其到得宅院大门处,与那亲人撞个正着:“父亲安好,我便安心。”
            还未更多言语,臂膀便被父亲揽住,时隔半日再相见,父子间竟有无尽话语。少年观得父亲神情轻松,便礼让了父亲,静听其言:
            “聪儿,这庄上事,我已查出眉目,不是鬼祟,不是妖魔,只是狼狈狐狸之属,你我且在庄上帮衬几日,此间之事易尔。”
            少年闻听先是松气,待听闻“狼狈”,便皱了眉头,却是想起那山涧狼妖,只是观父亲意气风发,周围耳目又多,他终究忍住劝言。手臂微动,拂动父亲手腕,频频侧目示意,直至父亲会意:
            “哦,我倒忘了,聪儿素来聪慧,且与我同去那仓廪,共做些陷阱,也好早些除患。”
            言罢,父子二人与村老告别,出得院门,互诉那学时旧事,欢颜而去。
            ……
            待转过庄口,只剩父子二人,刘聪不再隐瞒,备陈前事。
            刘猛初闻只是苍狼,还稍有轻松,待听得苍狼吐人言,妖法无迹寻,再不能沉稳,不住询问少年伤势。
            少年连道无事,忙将神圣暗中搭救,自家定策之事,简略诉说。待观父亲只是徘徊,却不提逃走之事,少年便劝道:
            “父亲,我观妖魔,言语放肆,行事猖狂,此庄上事,定它所为。此事凶险,若是顾全恩义,不愿遁逃,便该把实情,报于胡太公。他若定要解决,自由着他在那府城寻法子,或请仙家,或报官府,独不该由父亲涉险。”
            “聪儿,言之有理,我这便让人飞鸽传书。”
            少年既要出谋,便将一应事宜揽下:“父亲,莫要大肆声张,还依着前番行事,以陷阱抓几个‘毛贼’。”
            “言之有理。”
            见父亲就要去布置,少年又想起一事:“父亲先莫忙,自来到庄上,那旧人可曾再提‘逢魔之事’?”
            “啊?”
            少年自叹,只得挑明:“父亲前日曾说,有此地庄户酒后吐真言,称庄上事在于妖魔,其人可还健在?可有旧事重提?”
            “哦,你说胡平啊,我倒是忘了,他应是无大碍。若有意外,抑或是妖魔事早已传开,那庄户门闲谈必定提及,自我到此,却不曾听闻。不若待布设陷坑之后,再去寻他。”
            父亲诉说也有几分道理,刘聪便不再多说,父子二人随即依照定策,传信、设陷。
            待诸事毕已近夕食。
            刘猛便趁着宴饮时,寻了那胡平,两壮汉畅饮,俱都不提什么妖魔。刘猛是依计不言妖魔,观那胡平亦不提及,便知晓:“应是这厮前时失了守备职责,便攀咬妖魔所为,今见我要抓捕‘毛贼’,更不敢胡言乱语”。
            宴毕,陇下庄众人,共入村老家客房就寝。
            刘猛父子共处一舍,各有心事搅扰,呆坐于榻旁,难以入眠,相对无言。
            刘聪心事自是那神仙妖魔,此刻因邻舍住下陇下叔伯,他自是无法言说,见父亲也不入睡,他询问道:“父亲为何事烦恼?”
            “我之所想,却是那良策、莫扰我,我所思虑,不是你想那事儿。哎,我是忆起前日牢骚,当时怯懦,未能以身作则。那诸番言语,尽是无信无义、刻薄寡恩。如你今日言,便是真有、有大事,报于胡太公即可。如此行事,才是太公本意,只是我却以小人心度他人事。说什么要、要暗害我。实是、实是……”
            待父亲不再倾诉,刘聪才知烦恼为何,他忙搜检卷籍之记忆,思虑片刻才言道:“父亲,为性命忧,乃人之常情,《礼记》言君子修身齐家,也未曾否了自私。若真要无私,便卖身为奴,尽施己力为他人谋利,可曾有哪个圣人持此言论。”
            少年又何曾不知自家诡辩,只是不忍父亲因此而烦恼。果然,闻得是经典所述,其父面上少了愁容,只是口中不住嘟囔:
            “你莫不是胡诌。”
            “父亲,我只说性命之忧,不妨自私些,却也不是说其他,像是瓶姐姐事,可不能共论……”
            这话一出口,那做父亲的,马上诧异,随即捂住了儿子嘴:“你,你,你乱说什么。”
            少年马上懂了,传闻竟是真的,老头真是个老不羞。
            却说他自三四岁记事起,便是见瓶儿姐姐多,见父亲少,直至六岁开蒙向后,父子相处愈发变多。从那开始,就总有下人私下议论,说父亲当初来投奔,正是起色心,看上了宅中婢女瓶儿。那年节瓶儿只有十五,他的老父亲可是三十有一。
            只是那瓶儿不是舍身的婢女,乃是老太公的故旧亲眷。老太公在刘氏父子入府后,见瓶儿经常逗弄刘家小石头,也曾有心做媒,将瓶儿认作养女,配与刘恩公,也是一幢良缘,偏又被瓶儿拒了。此后瓶儿也不提要嫁人之事,胡太公自觉有愧,就更不好提及,如今十二年过去,那瓶儿竟成了宅中傅姆一般的人物。
            少年证实猜测,更是羞愧难当,老爹怎这般不堪,能给瓶姐姐当爹的年纪,当年毁人清誉,如今贼心不改。
            那当爹的也知理亏,便自言自语:“当年,我初见她,本没什么想法,只是看她楚楚可怜,将他当作女儿的,这事儿你也有份。别打岔”
            不等孩儿打断,壮汉继续言语:“那时节,我初进胡宅,她见我抱幼子,便毛遂自荐,要帮忙照顾。当时我是破落汉,心下尽是感激,也未有非分之想。谁曾想我刚要将你递过,你便就不住挣扎,吓得我失了分寸。及至你重带笑颜,才知是误会。可那姑娘反受惊吓,几近瘫倒,我心中有愧,自要为她解危。这才是孽缘。”
            猫眼少年听罢,心中不屑,就这,不就是见色起意,还找这许多借口,只是纲常伦理,不该议父是非。如此纠结,他便心有不耐,想找个由头脱身,不想父亲意犹未尽:
            “若只如此也就罢了,我也认作是痴心妄心。可后来,胡太公为你配了乳母,即有专人照顾你,她却依旧常看顾你。”
            “别笑,我,我便当她珍视你,乃是爱屋及乌,假借探望你,实则要与我多见几面,更有那闲汉旁蛊惑,哎,我、我”
            听了这许多腌臜之事,少年竟有些急了,脱口而出:“故而,你就让太公当了月老?”
            却不想那壮汉马上反驳:“我没有!不是我!我不知!我现今想带她走,却不为别的念想,只是心中有愧,”
            “父亲醉了,早些儿休息吧。”
            刘聪闻得父亲语无伦次,便也吹灯入塌,只是自也嘀咕:“若是父亲遇险,我也要为自家性命,做那‘自私事’吗?”
            “不……父亲和我……”
            少年自寻烦恼不提,只是双目不可视物,五感失其一,心念便少分牵引,毕竟身躯疲惫,扭动愈发艰难,再失此一感,片刻后便入了梦乡。


          IP属地:北京8楼2024-10-26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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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吧,还得图片和文字混着发,


            IP属地:北京9楼2024-10-26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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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五章
                “欲知会元造化功,须看西游释厄传。”
                刘聪被动静吵醒,因着和衣而睡,身疲未消,还泛着癔症:“想是被妖魔惊扰心神,日思夜梦,哪有什么西游释厄!更遑论什么石猴成圣!”
                待他起身清明些,见父亲不在屋内,外间院内人声嘈杂,应是在准备朝食事宜,便想到:“自家未被喊醒,该是叔伯长辈们爱护,但我昨日言说,是来此帮忙,却不能矜功。”
                出得屋外,陇下众人果在灶房处奔走忙碌。刘聪见父亲不在其中,便要过去询问。靠近些才晓得乃是节气入寒,大伙在争抢添柴之事,不禁哀怜:“我与父亲房内,有村老奉承床褥,却是忘了,其余叔伯乃是自带御寒物什,怕是为家中忧虑,不曾多带。”
                想通此节,他再打招呼时,便比往日多些谦恭,而众人应声时亦有愁容。
                “刘管事与那村老议事,刘郎不若先吃饭吧。”
                众人谈及议事便加重了声调,刘聪便醒悟了,也不多言自行打开那笼屉。待见得其内吃食清淡,不似昨夜之宴,也就径自取了干粮。他自有思量,不欲带回房内,就在灶房内当众果腹。忽听院内传来言论:
                “刘大哥,去留几何?”
                “村老寡信,太公所请,他凭何遣散我等。”
                刘聪闻声,也随众出行,眼见父亲被围住,无甚大碍,他便也不去解围,反要转身再喝口热汤。
                果然他刚回灶房,便听到父亲便喝止众人:“莫嚷,莫嚷,谁乱嚼舌根?何时有说要遣散?”
                “胡大起得头,说是,若只挖陷阱,哪还需要我等协助,必要遣我们回去。”
                “胡说,明明是你陈大……”
                “我只是随口说,是你、你们都有这想法,莫赖我一人……”
                “都噤声,村老与我所议,非尔等那些腌臜事儿。老陈老胡,你俩自带人手去庄子东面设陷下套。”
                “刘大哥不去吗?”
                待刘聪再回院内,风波已然消停,众人面憨,却带笑颜。少年便莞尔:“看这情形,今日失了看管,怕是更加拖沓。”
                “聪儿,跟我来。”
                他看叔伯们神情,自有那腹诽,闻得父亲示意,知事情有变,应声便跟了上去。
                出得院门,少年见行进方向,正是设陷最多的南面,及至身边无甚耳目,其父悄声:“抓了个精怪。”
                “妖魔事?”
                刘聪未曾继续说,却是醒悟自家想岔了,若真是妖魔凶险,父亲怎么反倒神情轻松,更遑论让自己同去。果然很快便有回应:
                “非是如此,到了便知。”
                ……
                往南行了有三里,及至步入南山之林地后,复现一处茅屋。
                刘聪跟随父亲,来到近前,才发现妙处:山林遮蔽地势起伏,房舍不用地上立基,木屋却是空中楼阁。
                这住处竟是在半坡上,依着地势活木,榫卯而成。
                “是我。”
                敲门进得屋内,刘聪观之,内有四人,只那村老是熟人,余下便不认识,想来是擒拿‘精怪’的村人。待其父与众人引介他,他便也上前作揖道:“小子刘聪,拜见列位叔伯。”
                寒暄之后便是正题,刘聪被引至里间,却见只是一个麻袋,正要疑惑,那袋子却动了,其内有呜呜声响,他便知晓:“这便是擒获的‘精怪’吧。”
                “贤侄,你父亲说你学识胜过我等,来的路上又曾击退妖魔,特请你来参详参详。”
                刘聪窘迫不已,父亲便是要让自己来看‘精怪’,也不该如此夸大事实。他正要谦虚,那袋子已然打开,定眼一看,却不是个野狐么,只是嘴巴被堵住,不住呜咽罢了。
                “这算什么妖魔?”
                “它能诉讲人言,不是妖魔是什么!”
                边上却有人接了话茬,刘聪望去,是个矮壮汉子,站得最远,已然将钢叉执于右手戒备,为让此人放心他便直言:“妖魔行踪不可琢磨,又会施法伤人,伯父你可曾被他伤到?”
                “那、那倒没有。可、可它会人言……”
                刘聪讲出妖魔的手段,那人还要争辩,被村老喝止。事实如此,只是个能言的野狐,也只能唬唬愚夫罢了。刘聪便又询问道:
                “它都说些什么?”
                “来来回回只说是奉了山中主人命令行事,让我们快放了它,否则山主来了必定报复。”
                这次却是刘聪的父亲来诉述前事,这‘精怪’是本庄猎户发现的,当时被兽夹钳制,猎户当时便要结果它,岂料野狐突然拟作人声,声音竟像极猎户那早夭幼子,猎户便帮它撬开兽夹。哪曾想,野狐脱困,未及走远反口大骂,要唤山主报复陇下庄。那猎户立时清明,复追上狐狸擒拿,留了活口,报与村老。
                闻得来龙去脉,知晓是个蠢物,刘聪便不顾众人,径自摸向野狐嘴边,以言诱之:“小狐狸,你且把知道的全招了,便放你生路,如何?”
                那野狐大抵是不常和人打交道,听闻刘聪话语,居然不住眨眼点头。
                “实是个蠢物。”
                刘聪莞尔,心里看低了野狐,便拽了那嘟嘴的物事:“你叫什么?几时学了人言?家中,可有父母兄弟?算了,你先说个供状,我再找补问你。”
                “我无兄弟姐妹,半年前启灵的,我叫火瓜。”
                “不老实?继续供。”
                刘聪等了许久,竟没了后话,便戳那狐狸腿上伤口,那精怪嗷嗷直骂:
                “你们快放了我,我家大王若知晓,定不会轻饶你们。”
                “那你家大王叫什么,有什么本领,说来听听”
                掌握了诀窍,刘聪逗起了这小精怪。
                “我家大王是得道的高人,修行的法师。”
                “能收养你这野狐,还说什么高人法师。”
                “你敢诋毁大王,大王得知定不饶你。”
                “将你打杀,你家大王又怎么知晓。“
                “呜呜,莫伤我,我招。我家新大王自号良王。”
                “怎么又出个新大王?难道还有旧大王。”
                “正是,正是,确有个旧大王,老爷智高,见微知著。”
                “莫贫嘴,交代正事。”
                “是是是,新大王自号良王,本体是个苍狼,嘤~嘤~嘤~”
                刘聪一听苍狼,顿时一震,却又怕被那野狐发现,便又借势戳了那狐狸伤腿:“莫要说废话,捡重要的说。”
                “呜~呜~,良王是、是年初来到此地,找老王下战书,说是菩萨将此地许给他了……额、额、我家老王是山君。我等小怪在旁围观,那老王逞强应战,也不见良王扑抓撕咬,便将老王击瘫,事后良王菩萨心肠,不仅没除去老王,还为老王治好了伤,现下老王是山中二头领,我知道的都说了,求大王饶命。嘤~嘤~嘤~”
                “乱叫,谁是你家大王”
                至此,刘聪已然知晓,自家遇到的必定是那‘良王’,只是听这狐狸所言,那良王竟是个不杀生的,便再询问:“你家那山、那二头领是怎么回事,何年成怪,一并说了。”
                “我启灵才一年多些,只是听闻山君、额,二头领是入道、启灵十数载,倒是没什么本事,只是仗着兽身,压服我等,之前山中只有七八个能言的,自良王到此,又帮着数十位道友、啊不对数十只山兽启灵。我、我说完了。”
                听闻那妖魔还能帮兽类启灵,刘聪马上担忧道:“不老实,它既传了妖术,你如此废物,莫不是不受重视……”
                “大王你、先生莫要小觑我、嘤~嘤~嘤~”
                “说说妖魔传了什么妖术?”
                “先生误会了,良王不曾传下道法,我等山精,自启灵智,也无甚法术傍身,只是善习人言罢了。偶尔于山中装神弄鬼,糊弄一下愚夫妇,骗一些果实过活,亦不曾做什么恶事”
                刘聪听闻说什么不作恶,正要恼怒,那旁听反倒拍案而起,大声斥骂:
                “不曾作恶,那盗我庄上仓廪,让我等无法过冬,还不叫作恶吗?”
                “即是些寻常野兽,便都猎杀。”
                “说得对,待小仙人撵走那什么狼妖,我们便将它们全数诛杀。”
                刘聪听得争吵,瞬时难堪,他哪懂什么仙法,那苍狼妖魔,术法诡异,还须等府城胡太公的音信才是,便忙制止众人:“列位伯父,我只能摄那妖魔不来侵扰,却也不能胜它,它又于山中隐匿,更难捉摸到。我昨日到此,恐大家惊慌,已让父亲飞鸽传书,想来胡太公悬榜于府城,很快便能募得法师前来除魔。大家莫要着急,也莫要胡传此事,只以周遭发现群狼为由,让大家这几日不要独自出庄便可。”
                劝慰了众人,刘聪又蹲下,看那被瑟瑟发抖的狐狸,逗弄道:“你也看到了,若想活命,不若等我将你送到府城,送与那富贵人家,他们好奇你善学人言,说不得便将你当作珍兽,养在家中,也好过在山野中,风餐露宿,可好。”
                “小仙长说得对,你个小精怪不若多学学女子,城中老爷说不得会更疼爱你。”
                “是啊是啊,先给我表演下。”
                刘聪本是要震慑狐狸,不成想大伙虽失了杀心,却讨论起这般风月腌臜事,便忙道:“列位伯父,它既已被镇伏,便由我带入庄内,先圈养几日,待府城仙师除魔后,将这精怪变卖府城,为大家添置些家当资财。当然若是信不过我,便先让我父亲在此做个抵押如何。”
                “哈哈哈,小仙长说笑了,说笑了。”
                除村老外,那三位本庄壮勇,皆笑言之,真让他们带这善口技的精怪去城中,还要担心精怪在路上用那言语诱杀。左右不过是一件狐皮围巾,便不与之争。
                


              IP属地:北京10楼2024-10-26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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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道法自然
                    再次宽慰三位壮勇安心,由村老将他们遣散,刘聪便恐吓狐狸不许言语,一行三人提着麻袋回了庄上,随即便进了村老房内,将麻袋复又解开,却是有要紧事询问:
                    “你这精怪,可有甚召唤你家大王的法子?”
                    “啊?”
                    “那便是没了,若你走失,你家大王可会寻你?”
                    “先生莫杀我,莫杀我,嘤~嘤~嘤~”
                    “不伤你命,你再与我说一下,为何只你一个来盗库,又是怎么盗了那些东西?赃物如今在哪?”
                    却是刘聪知晓这狐狸撒谎,它若没有妖法,怎么带走那众多资财,只是当时庄户们在场,为防惊慌,才不曾细究。见那野狐还自挣扎,不肯说实情,他便又要戳它伤腿,还未触及,那狐狸再度交代:
                    “大王知我口才好,便赐我一件宝物,能收纳方丈大小的物事,我便藏在暗处,学了那些守卫亲眷话音,每每都能骗得他们离开。”
                    得知有宝,刘聪先是惊喜,本待让它交出来。忽又多了心思,若真是宝物,那妖魔怎么轻易送与小精怪,便真个是宝物,也定然有什么限制,能让小精怪不敢贪昧。想通此节,刘聪便试探道:
                    “你想骗我触碰宝物,可是外人触碰,你家妖王便会感应?我说得可对?”
                    “我当真是个返老还童的仙人,原来只是个凡人,竟被你唬住了,你们且等我家大王来救我吧。”
                    妖魔话锋急转,刘聪呆愣当场,他知自家事,只是臆测妖魔手段。没成想这野狐没有妖术手段,却见识过妖法,自家言说与妖法对不上。他便试图再狡辩一番:
                    “仙家手段与妖术自然不同,你见识少,我不怪你,快说出那宝物藏哪了?”
                    “还想唬我,万法相通,你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且等着我家大王来寻你们吧”
                    这下刘聪恼怒,便要掐那狐狸腿,忽又觉无甚趣味,轻声道:“你是不晓得处境,恼了我,那妖魔便是来寻,也只个狐皮。待会儿便将你剥皮,将那骨肉剁碎,喂了后院狗豕。”
                    “唔~莫着忙莫着忙,那也不是什么宝物,就是个法诀,只要念动,便能调遣自身性灵,辟开心田,将想要的物件印照其中,等回了山中,大王使个诀,便能隔空取物。”
                    “口诀说与我听。”
                    “额,世间万法,不可言传,你不是修行人,怎么学习,莫打~莫打。你可曾听闻过性命双修?你看~你看,你都没听过,我怎么跟你讲道。嘤~嘤~嘤~”
                    刘聪见那狐精只是哭泣,竟真的不说什么,不似作伪,便将那掐在狐腿伤上的手收回。忽得身后有响动,刘聪这才想起还有个‘外人’,便侧身、扭头瞟了一眼。但见那村老,闭眼瘫坐在胡凳上,不敢动弹。再观父亲,竟是持刀盯死那村老。想是那“路遇妖魔,仙法退妖”的说辞,瞒不住了。
                    “父亲,莫这般行事。”
                    事已至此他是只觉尴尬,心中却是想着:“何至于此,若我是这村老,便是知晓事情有古怪,大的勇壮,小的精明,又如何敢声张。”
                    “大伯,我父亲虽然扯谎,也只是不愿引起惊慌,还请莫怪。”
                    待他安抚两个大人,那小狐狸也不哭泣了,刘聪便又凑过去道:“你说我不懂,那你便说个比喻之法,若能说服我,便信你,否则,哼哼。”
                    “那我边想边说,修行人,体内自有一片天地,又有心田,无穷无尽,可容万物。经五感获知体外天地自然,诸念于心田,一意动万念生。如此便要修那识神,导引诸般杂念,使其归于一心,方可于心田参悟道法。若有那神圣仙佛,需要传法,须放开自身圣贤心田,展示那道法,再邀引道徒一缕识神入内刻印。这还未完,那一缕识神,须得不迷失在圣贤心田,由道徒以自身识神牵引,待其回归便自行拓印。这道法非自身感悟,入心田便被识神藏匿。须勤紧修持识神,导引那藏匿于心田的道法,如此才能习得真传。”(PS:再译人话,老实讲课,同桌笔记,记得复习。)
                    什么“心田、识神”,刘聪半懂不懂,只觉如此长论,这狐狸也不像编造。忽觉不对劲,若如此繁复,那山中妖魔何等伟力,能传法小妖,这小妖又是何等悟性,只半年便习得法诀。如此想着,他便又想掐那狐狸腿,伸手摸到那处,言道:
                    “如此艰难,你有多少悟性,你那大王又有多少耐心,莫不是欺我?”
                    “老爷,老爷,你莫攀咬我,嘤~嘤~嘤~,饶命,饶命,那印照法门,本就不难,只需放开心田,凡有修士,皆能自引识神,真正难的是大王那搬运法,大王可从未传我此法。”
                    “休要诳我,你那启灵又是怎么回事,按你所说,要高人指引,你如何能自行启灵,学了人言。”
                    “我,我委实不知,去年早春,我于那山涧饮水,流水照印我之身形,我就那般看着,忽觉心神飘于九霄,等再回神儿,便晓得人与兽,并无差别,我亦能懂人言,更是能忆起往年间听过的言语。”
                    这番说辞,玄而不真,刘聪不信,又反问:“你说忆起旧岁人言,你年岁几何,为兽时,又要躲避猎人,哪里听来如此多话语,定是虚言,今日你便是死了。”
                    “你、你、你不讲理,你要杀便杀吧,我再无甚‘真言’。只是你言而无信,等我到得阎君处折辩,定告与判官,那时节无常将你锁去对质,你便是后悔也晚了。”
                    “你即是真言,于水边启灵,怎么名字叫什么‘火瓜’,怎么不叫水瓜。”
                    刘聪紧言相迫,便是要看这狐狸,还要如何折辩,是否还在耍诈。
                    “那都是我依着传统改的,你不懂,莫掐,莫掐,我刚启灵时,也无名号,只以狐为名,待遇到那山君,就是二头领,我便仗着能人言,在树梢欺辱他。哪知被山君守了一天一夜,等我饥渴难耐时,那山君才自张口,只说是给我教训。我见它也能人言,更是惶恐,直至它说,启灵之后,便能克制一些兽性,只是需要改个名字。说是依据启灵之观想,取个反字,再将族名去了兽旁,如此便是一个修士了。我见二头领讲解传统事毕,便爬上树稍,与我相持不过数尺,方知他确有擒我之法,只是克制了本性。如此我便拜了大王,之后我便自称火瓜。”
                    “那山君叫什么?”
                    “就叫山君啊。”
                    见这狐狸被骗,还不自知,刘聪倒是有些愉悦,至于山君当大王时,剩余七八个精怪的名号,刘聪也不问了,只是警言:“等府城法师降了妖魔,若果真如你所言,你只是个胁从,便放你一条生路。”
                    “真的?”
                    听这狐狸似不怕法师降他,刘聪顿觉处置过轻,道:“自是真的,只是你这腿伤,我可不管治,这是罪有应得,若是就此死了,与我无关。”
                    “不碍事,不碍事,只需半月,我多享些水食,便能补全。”
                    闻得狐狸不忧心法师,反倒说什么能痊愈,刘聪便恐吓它:“你这狐狸,法师降魔,说不得将你一并除去。”
                    “你不懂、你不知道,若是真修士,那便同为道友,我又无甚罪孽,为何害怕。若是假修士,他又奈何不了良王,我更无担忧”
                    刘聪这一番话语,实是说与那村老解忧,只是这狐狸不识趣,他即挑明了说道:“便是那法师放过你,这村庄主人可不会轻易饶你。”
                    “啊?你不是说要保我活命吗?你、你,呜~呜~”
                    复将一团烂布塞到狐狸口中,刘聪将那口袋一扎,便自说道:“你既挑衅山君,被其困于树稍,才有了名号,也活了性命。今秋复又挑衅陇下庄,我便将你困这麻袋中,吊于梁上,你且好好思量思量,如何才能活命。想来一天一夜,你是饿不死。”
                    刘聪说是如此,倒未曾真个把麻袋吊起来,他转身看向那村老,说道:“伯父,依这精怪所言,那妖魔本事甚大,且先留个活口。我确实不懂道法,但也是担忧这精怪话语不实,若真除掉精怪,反而如我所想,那妖魔在精怪身上有甚手段,岂不即时便要与之对上。便先如此可好。”
                    村老不言语,也不反对,刘聪便知晓村老所想,若真敢除掉精怪,他们早在木屋闻询完就打死了,正是怕妖魔手段。既是狐狸未回山中,那妖魔也不曾来寻,那不如就这样先僵着,等那府城法师来援。


                  IP属地:北京12楼2024-10-26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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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速读对看惯了网文的读者是一项巨大的挑战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4-10-26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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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资的人少,挂几个而已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4-10-27 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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