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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幸:她从爱里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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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5-01-02 11:41回复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5-01-02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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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初八年四月十五日 明光殿

      平原王 曹叡
      携风而来,袍白如自云堆降:“及笄宴上,郦邑公主,”临近,千绪万端抛九天,唯见盎然春:“甚美。”

      郦邑公主 曹幸
      于是,公主自觉仰起了灵动的脸庞,裙前飞飘的授带也被轻轻的带动了:“阿兄,小幸已经是大人了,对不对?”

      平原王 曹叡
      果断地顺话而出:“对。”瘦癯颀指,自怀中取出一张红纸黑字,从上而下唤「神爱」,弯腰凑近:“阿兄送你的及笄礼。”

      郦邑公主 曹幸
      珍重的接过,暂掩心下雀跃,端正的将其念出:“神、爱。”然而正经转瞬便逝,旋即扬起花朵似的脸庞,口吻也颇为神气:“那我便是曹神爱啦,我很喜欢。不过,这还不够。”

      平原王 曹叡
      负掌在后直了脊,仍是弯目,彻开宠溺地笑:“哦?”佯作思索之后,“阿兄想不到,神爱教我。”

      郦邑公主 曹幸
      茸髻一晃,十分坦然:“阿兄给我一个承诺吧,要永远算数的那种,好不好。”顺手牵住他的袖口,轻轻摇了摇:“但是这个承诺,具体会是什么,我没有想好,不过来日方长嘛,让我慢慢的想,想好了再告诉阿兄。”

      平原王 曹叡
      纵她、任她所有举动,于是袖纹如飞,“阿母”一章黯沉自目下略过,“与我,对小幸从来皆是无所不应。”沉却一息,反手握细腕,牵至矮阶并肩坐,冠发向她歪去:“好,阿兄答应你。”

      郦邑公主 曹幸
      一如往昔,兄妹相依的影子也被完好的拓印下来。最后,只听公主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我就知道,阿兄最好了…”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5-01-04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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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初八年四月十七 魏宫
        -
        陇安侯 卫则
        悲月苦崖,芜蔓荒疏,而有梨白三分,迫引更漏阙迟,燎舐眉川,屈掌狠握长铗,纵隼目凄寒、厉声:“何人?”

        郦邑公主 曹幸
        在风的吹拂下,即使裙裳庄重,身影依旧单薄的仿佛一片将要飘走的云彩。公主没有驻足,反而更加接近他的方向:“与其发问,不如你抬起头来,仔细的看一看我。”

        陇安侯 卫则
        当下商风急摧,载渡虔光,或因缬晕犯煞,故而后撤一步,纵喉山暗哑,言声晦涩:“臣……不敢、觑觎魏宫神宓,只是夜色深重,公主缘何流连城隈?”

        郦邑公主 曹幸
        不恼,反而兴致盎然,抱灯一笑:“没有理由,我就是想要来这里——"追逐着他落在地上的影子,更迫近几步,却更显面庞天真:“卫阿兄,难道不可以吗?父皇、母后好像都没有说喔。”

        陇安侯 卫则
        几道月钩横陈,剖彻丹墀,不以宵檠浊影,揭雾见乾坤,于是眉山骤聚,攀握袖袂,徒听笳鼓撞钟,指端泛白,再退一步:“公主莫要再靠近了,切莫、再近了。”

        郦邑公主 曹幸
        顺着月水流淌的方向看向了他,纵使满心犹疑,但还是停住了脚步,只是不解:“为什么,难不成孤生得如此可怖?"

        陇安侯 卫则
        如图和隋之珍,仍不敢于月相下桎梏虚形,如是垂看瘦黛檀樱,休说分毫,却总觉多情。“非也!实乃冷铁性寒,恐伤公主肌骨。”要以灵巧唇枪,潜匿本来:爱之不能忍,求之不可得,故咫尺、亦无法消受。

        郦邑公主 曹幸
        歪头,呵然一笑:“那么孤少时随同父兄征伐,在卫阿兄眼里只是笑话了?”弄灯再近:“卫阿兄,其实,你从来都没有看清过我。”

        陇安侯 卫则
        昏灯幽邃,寒灺纷散,趁胧月涳濛,剔看伶仃鹤影,危伫凝滞阗寂,倘若少年心事可于此迹剖白,那么无论千年万岁,卫则想:他永远都不会遗忘这个夜晚,以及公主幸粼粼的目光。笑罢浮萍绿柳,再向骊珠:“臣已然看清了,天色不早,臣送殿下回宫。”

        郦邑公主 曹幸
        不发一言,只将灯抛去他手中,径直前行。于是月水漫照下,也只有影子与影子不时相逢的印迹。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5-01-04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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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5-01-08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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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5-01-08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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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哥哥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5-01-08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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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卫则哥哥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5-01-08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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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初九年五月二十 宫道
                  -
                  郦邑公主 曹幸
                  宫廊下,飘走过一页轻盈裙裳。直至不同来去的两道影子逢对,公主飞扬的裙色方才一顿,轻声唤道:“遂平阿兄。”
                  -
                  遂平王 曹宣
                  乜目,袍袖合怀,冠玉稍倾颔首,淡淡二字:“郦邑。”
                  -
                  郦邑公主 曹幸
                  察觉到话里冷淡,于是公主有些不自在地捏了捏的袖口,犹豫了一下,才接着道:“四年没有见了,阿兄。阿兄与阿嫂都好吗,听说阿兄膝下添了一位小侄儿,我也没有见过呢。”
                  -
                  遂平王 曹宣
                  鹰目稍缓,一抚腰绥、寡和付笑了:“往岁一别时,郦邑尚及腰处,如今倒是能与兄长相视无阻了。”笑色未改,只无端似觉眉平无绪,腰刀尚渗着殷血,口吻随意,“哦,你说旻儿…改日得闲将他带入宫同你顽,王妃体弱、少不见人,不必见她。”
                  -
                  郦邑公主 曹幸
                  有些疑惑,但也只嗯了一声,没有追问下去。此时,目光已经自遂平王身上再到他来时的方向流转过了一圈:“阿兄自太极殿过来的吗?”
                  -
                  遂平王 曹宣
                  不欲多答,只高高平乜去一目、寡言无语,而眼风掠过太极时,凌恨一瞬,又掩于睫下了。
                  -
                  郦邑公主 曹幸
                  在这样别扭的气氛下不知所措,踌躇良久,又试探的唤了一句:“阿兄…?”
                  -
                  遂平王 曹宣
                  宽厚的掌抚其肩,错衣交锋间、宣的余目并未偏颇,也不曾照余公主的影子:“风起了,郦邑,你该回宫了。”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5-01-09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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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黄初九年六月十三日 安东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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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陇安侯 卫则
                    来往步履匆匆,银胄佩剑,目刻砖墼三寸,侧身对望:“殿下,请。”
                    -
                    郦邑公主 曹幸
                    目光没有避开甲胄闪出的寒光,就这样向他望了过去,只不过眉间却化开一点拭不去的疑惑:“请?但这好像不是相请该有的礼数。卫则,你的话没有说尽,我不同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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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陇安侯 卫则
                    目光不错半分,直钉琁玉,于死寂中骤然开口:“明光殿桐花染血,尸骨伏陈,臣私以为,殿下应当此时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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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邑公主 曹幸
                    显见的一愣,不可置信:“什么?”旋即将丝竹韵乐齐抛身后,原本步履匆匆间,裙浪翻飞,此刻却突然定住脚步,转身,执意盯住他的眼睛,质问道:“是我阿兄授意的,对不对。对我说实话,卫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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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陇安侯 卫则
                    羊裙纷乱,恍似拨云渡月,当下抬臂欲接,却生生止歇,反扣握长剑,顿垂眉骨:“臣不会欺骗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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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邑公主 曹幸
                    不再多问其它,只间公主髻心的环钗一晃,便转过身来,继续朝着离开的方向,勿勿去了。至于同来的陈氏女,自有女史捉摸着上头的意思,前去相请,随后归宫。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5-01-25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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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黄初九年六月十三日 太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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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邑公主 曹幸
                      不顾宫侍劝阻,直入殿中,相视之际,衣袂尚且飘动非常,宝钗也有两分歪斜。然而公主不扶髻头钗环、未理仪容,只顾扬眉瞪视,抛下的语气也多是质问的意思了:“血染明光,阿兄好神气?下一个被降罪的,更不会是别人,而是郦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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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 曹叡
                      平饮金卮酒,缄默须臾,才有喜怒不辨地抵目:“回来了。”神色未改,大砌风轻云淡的冷漠:“身为侍奴,无能劝上,这便是他们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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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邑公主 曹幸
                      不肯低下鬟发,反倒冷笑了一下:“那么阿兄定给我的,又是什么罪名呢。此刻郦邑立于御前,倒也不必使内侍另传一道圣谕了,就烦请阿兄,亲自说给我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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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 曹叡
                      无话,只拢袖放卮,身立袍垂,踏阶而下,及至一场骤雨难霁的面前,扶一扶歪斜的钗:“回来就好。”两列画师自垂首。握腕,迫引软团之处,压肩使跽,一梦千寻在目下:“来,坐下,我们很快便会见到阿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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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邑公主 曹幸
                      将发未发的脾气也暂时靠后,只一愣:“阿母…?”巡看一圈,很是不解,于是公主只轻轻垂下了眼睛,将一片薄薄阴影投下了:“阿兄欺负我了之后,又要骗我、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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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 曹叡
                      一撩腰下前袍,同跽此处,破碎与希冀并生,落入他的眼中,仿佛杀人不眨眼的怪戾之君另有旁人。转颈望向,温柔地替别碎发:“如今世上,你我最是具有阿母神韵之人,可阿兄是男子,定不住一颦一蹙的女儿情态。”回目在前,“画吧。”余光短短一簇,掷向了殿门前的卫则与陈枕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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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之妹 陈枕商
                      骤觉天威临睇,不知所以,仍然长揖垂首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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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 曹叡
                      抛问身侧:“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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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邑公主 曹幸
                      短暂的沉默后,才回过神来:“那是陈家的娘子,阿嫂的妹妹。”依旧没好气,哼了一声:“我不管,明光殿上下几十条性命,阿兄就这样在我面前轻轻揭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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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 曹叡
                      前言复出:“不思劝主,罪有应得。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出宫,下回再犯,白骨累累不止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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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邑公主 曹幸
                      别开眼去,然而内里仍然暗自赌气,于是不再理会,直至画师停笔,依旧无言,也不再看他,径直便要去了。不过却在殿门前倏然回头,十分不善的瞪了卫则一眼,才肯离开。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5-01-25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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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黄初九年六月二十 式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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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 曹叡
                        矩形水池升腾的热雾,如同成瘾的野兽,渐渐吞噬一幅冷漠无情,沉声从喉山延出,指点宦侍:“病入膏肓之人,早亡亦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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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邑公主 曹幸
                        屏山外,公主难得的屏息凝神,沉下眼睫,一言不发,只静待屏风之内下文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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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 曹叡
                        两臂后撑在地榻,拱膝踞坐,“朕记得太后的药方中有一位当归,不能同人参、阿胶等大补之物一齐入药,”忽然笑了,轻描淡写地佯叹一息:“好东西,还是要孝敬太后,”一道眼风睨下,“明白吗?”宦官称是,伏腰低眉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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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邑公主 曹幸
                        待回话的宦官退了下去,公主便转出了屏山,只见水雾朦胧,早已将视野模糊了大半。但公主没有选择再次沉默,抬起头了,以一种格外陌生的神情注视着地榻当中的帝王:“两两相克,还要坚持奉于母后。阿兄,这又是何意呢?”
                        -
                        皇帝 曹叡
                        毫无避讳、解释之意,雾中观花也清明,扔下冷冷一句:“神爱,你的母后乃文昭太后、先帝发妻——甄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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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邑公主 曹幸
                        也只愣了一愣,公主大抵便明白了其中没有被挑明的意思所在,因而反驳已是本能:“我从来没有忘记过阿母。”随后,在短暂的沉默结束后,她又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在两人之间:“生恩不可忘,何况,阿母更是天底下好的阿母,这是没有人能够改变的事实。然而我不明白,母后、永安宫里慈爱的母后,又有什么过错可言,要被阿兄如此相待?”
                        -
                        皇帝 曹叡
                        提樽欲饮,“涉世未深的女郎,怎会轻易看穿世间的装模作样、虚情假意。”接而填酒入喉,掌指翻转,把玩一卮空樽,“「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阿母的苦悲,都是因为郭照。若非郭照谄媚先帝,阿母与那个人何以离心。”目中渐长阴鸷,一字一顿:“她该死。”
                        -
                        郦邑公主 曹幸
                        没有半分退让的直视:“阿兄又从何以知呢?”于帝王威严下,终不相敌,只好退而垂看案上金樽,以回忆的口吻道来:“黄初二年,阿母离世,彼时兄长年少,我亦不知世事。若无母后躬身蔽覆,神爱与爱兄,真的能够安稳的走到今日吗?”
                        -
                        皇帝 曹叡
                        猛然抛樽,奏出狼狈响,“郭照小产,曹丕不问青红皂白,持剑便对阿母喊杀,我虽年少,但耳目清明,”摊开掌心,伤疤袒在眼下,“我就是用这双手握住了砍向阿母的那把剑。”攥拳藏伤,“当年若不是因为她,阿母会好好活着,何须她来躬身庇护。”
                        -
                        郦邑公主 曹幸
                        不知何时起,眼框里就有了莫名打转的泪水。金樽落地,公主也有些无助的退后两步:“阿兄,我很不明白。”换作曾经里任何一个瞬间,公主都会不假思索的上前,捧起他的手掌,甚至还会将自己的脸庞轻轻的贴在上面,一遍又一遍的询问:阿兄,现在还会不会疼?但是这一次,她只是站在这里,望着他:“我好像也什么都没有看清过,也好像更是再也看不懂你。阿兄,我很想阿母,可是我也不想再失去身边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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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 曹叡
                        迎目:“在阿母死后,你的至亲至爱之人,从来唯朕一人。所以,神爱,你不会失去阿兄,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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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邑公主 曹幸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庞,却没有勇气再看手心究竟有没有泪水的痕迹。因而反驳:“然而阿兄的至亲却又不只我一个,这样的话,说出来本就不公平!”背转过身:“阿兄,我还是只有一句话,我只相信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
                        皇帝 曹叡
                        “随你。”拿起一颗卧在荷叶裹中的蜜饯,“朕要她死,她必须得死。”
                        -
                        郦邑公主 曹幸
                        最后再回头,看向他时,已然说不清是一种什么神情:“阿兄,话说的还是不要太满了。”于是不再停留,裙页翩飞间,殿内身影早已不见。而后卞后殿中,便见公主伏于卞后膝头,泪眼连连间,俱陈所以。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5-01-25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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