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的指关节叩击着哥谭大教堂的滴水兽，雨水顺着凯夫拉纤维战衣的沟壑流进锁骨处的伤口。第七枚监听器刚嵌入石像鬼獠牙，耳麦突然爆出刺耳的电流声。
"东区隧道。"他对着领口微型麦克风低语，喉癌般的声线震落檐角冰凌。战术目镜滤过雨幕，视网膜上叠加着阿尔弗雷德传来的热成像图——三十七个红点正在废弃地铁站蠕动，其中三十六人的心跳波纹与阿卡姆处决记录完全吻合。
轮胎碾碎黑门监狱外墙的鼠尾草，蝙蝠车冲进隧道时溅起的污水在车灯里泛着荧光绿。第三具尸体横卧在生锈的铁轨上，会计特有的右手茧与化学灼伤的左手形成诡异对称。蝙蝠侠蹲下的瞬间，披风扫过积水的电缆，水面倒影里突然掠过蓝闪蝶的残影。
"托马斯·韦恩的镇静剂配方。"镊子夹起尸体耳后的鳞翅，紫外灯下磷粉显出血色Z-23编码。三年前在防空洞见过的标记刺痛太阳穴，父亲潦草的字迹在记忆里浮现："信息素可诱发可控欣快反应——T.W.1987.3.5"
通风口喷出淡紫色雾气的刹那，他扯开面罩深吸一口腥冷的雨水。战术目镜显示空气微粒正在重组为恐惧毒气，而三十六个摇晃的人影已从污水池爬出。他们的瞳孔泛着与死者相同的荧光绿，攻击姿态杂糅着科波特保镖的拳击习惯与稻草人助手的化学知识。
"你父亲用活人测试脑神经阻断剂。"女人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在隧道回荡，生锈的广告屏突然亮起雪花噪点。画面里的白大褂身影左眼闪着韦恩企业芯片的蓝光，右眼玻璃球体倒映着防空洞的铅封门。"而我把死刑犯的脑脊液注入流浪汉脊髓...多优雅的循环。"
蝙蝠镖击碎屏幕的瞬间，复活者们像提线木偶般扑来。他侧身避开带着扎斯帮咬喉习惯的袭击，肘击撞碎另一人喷吐毒雾的喉结。战术靴碾过浸透信息素的水洼时，防毒面具内突然涌入茉莉花香——那是玛莎·韦恩碎钻耳环坠入排水沟那晚的气息。
"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穿透幻觉，耳麦传来阿卡姆警卫耳后的蓝蝶磷粉特写。蝙蝠侠用抓钩枪射穿通风管道，钢索收缩的惯性带着他撞进潮湿的黑暗。战术目镜切换夜视模式时，防空洞的坐标正随着顶棚滴落的信息素雨水，在视网膜投射出韦恩庄园的地下剖面图。
铅封门被蝙蝠车撞开的轰鸣惊起成群蓝闪蝶，冷冻柜玻璃映出他抽搐的嘴角。柜壁刻着父亲的金笔字迹："我们注定要复活哥谭的噩梦，我的儿子。" 空柜底部残留的试管架上，半片蝶翅在紫外线下渗出新的血色编码：A-17。
滴水兽腹腔传来金属摩擦声，他甩出抓钩枪跃回教堂顶端。石像鬼裂开的嘴里，微型摄像头正将画面传输向蝙蝠洞主控台。阿尔弗雷德发来的解密文件在目镜闪烁：A-17对应着托马斯·韦恩捐赠给阿卡姆的第一批镇静剂。
"您终于发现了。"某个带英国腔的声音从石像鬼体内传出，蝙蝠侠捏碎外壳时，机械元件迸出的火花照亮老管家年轻时的军装照——那是父亲秘密日记里夹着的、标注"潘尼沃斯实验体A-17"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