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你决定出去走走。
天空已经发白，因为酒精的关系头脑有些昏昏沉沉。
车灯很刺眼……
你甚至来不及分辨他的车牌号。
车子尾端的细绳勾住了你的腿，天旋地转。

那辆车子把你拖行了近十米，你能感觉到背上的肉被撕裂、被绞碎，黏在地上成为第二天蚂蚁的食粮。
疼，麻木了的疼。
以至于你眼角的余光中看到那个叫皇家马德里的男人时，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你朝着他对口型。
你不知道他是否看得见，但是你知道他一定懂。
你说，我们都是一样悲哀的人。

4，
你看着波尔图坐在你床边小苹果，小心翼翼如同对待易碎的玻璃制品。
你不知道这是否该说是走运，那次以后，你身上几乎没有完整的皮肉，而你那张脸却毫发无伤。
你嘴角绽开小小的微笑，告诉那个男人你累了。
他立刻站起来，告诉你好好休息，转身。
脊椎还在隐隐作疼。
“波尔图。”你叫住那个男人，“告诉里斯本说，替我谢谢巴塞罗那的警告。”
你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转为错愕和阴沉，嘴角蔓延出放肆的笑意。
胸中的不甘渐渐转为丑恶，你眯起眼睛。
皇家马德里，你还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5.
你不知道波尔图回去和里斯本说了什么，只知道那个男人站在你的病床前，平直陈述着他相信巴萨。
是么。
你突然笑了起来，一如你记忆里母亲那般，招摇而放肆地笑。
你一颗一颗揭开病服的扣子。
看看，他多么狠呐。
新的，旧的伤，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让你一瞬间觉得自己鲜血淋漓。
心脏停跳了一瞬间，然后继续跳动，云淡风轻。
死了。本菲卡死了。
你这么对自己说。
那毒蛇缠上了你的心脏，用尖锐的毒牙把毒液注入。
哈，占领咯~
6.
你在波尔图的反对下除了元，你明白有些事情确实该做了。
比如把他加之与你的疼痛与耻辱一点一点打包，送还给那个不可一世的加泰罗尼亚人。
你留着你母亲肮脏而暴烈的血，那维持了你一世的清醒，就在里斯本淡淡的辩护中泯灭。
你把他约了出来，在那杯拿铁里下了小份的安眠。
你并不像毒死他或者直接杀了他，你要他的生命从那具躯壳中流失、流失、流失。就像那些日子里你的绝望那样蔓延、蔓延、蔓延。
你把他带到郊外一个旧的厂房里，把他绑在墙上，看他从沉眠中苏醒。
那是，多么美的人呐。
你长长地叹息，捏住他的下巴，把封住他嘴的胶布撕掉。
“REAL不会放过你。”
“别想了。他不会来救你的。他给你的GPS被窝拆了，在他那里，你大概还在超市里乱逛。”
“你！”
你从他愤懑的眸子里看见自己扭曲的笑容。
“多么美的一双眼睛。”
“美到……让人想毁了他。”你在他面前晃了晃刀片，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它挖了出来。
巴萨撕心裂肺的尖叫充斥了整个厂房。
“巴萨，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把手中的眼球丢在地上，看着几乎要昏死过去的他，“把你的翅膀给我。”
你微笑着把三寸的长钉钉进了他的左手掌。
你想，他一定痛极了。
接着是肩膀，腿和脚掌。
你轻蔑地看着昏死过去的他，反手甩了他两巴掌。
他小声地呜咽，长久的折磨磨去了他咒骂的力气。
手掌微微抽搐着，伤口溢出的血在墙壁上留下鱼鳞状的美丽花纹。
“你是我最美的艺术品，是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远处传来十二点的钟声。
7月1日了。
你按下那个号码，轻声哼起生日歌。
一并把地址发了过去。
他会不会喜欢这个礼物呢？

REAL'S VER。
你几乎是同时和里斯本到达了那间旧厂房。
那个有这肮脏笑容的男人坐在旧沙发上迎接你们，脸上是如同小孩子想要得到奖赏般期待的表情。
——你爱的人像是被解剖的蝴蝶标本，空洞的眼眶里不断流下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单纯血液的液体。
在你掏枪的前一秒，一支枪管抵住了你的后脑。
布拉加，葡萄牙的枪手。
“里斯本~还喜欢这生日礼物么~”他得意地笑起来，走到巴萨身前，把他的头抬了起来。
“……LIS..BON……”他微弱地呻吟起来。
“疯子。本菲卡你这个疯子！”里斯本冲到本菲卡面前，然后你听到布拉加扣动扳机的声音。
你最后看了一眼本菲卡颈后狰狞的疤，也最后问了自己一次你做了多傻的事情。
——没有人回答

BENFICA'S VER。
里斯本的脑浆把你白色的衬衫溅得很好看。
你拿出那张CD，折毁。
布拉加收起他的枪，走了出去。
你轻轻抱起里斯本依然完整的身体，笑到歇斯底里。
——我爱你啊，我爱你。
——可是为什么，你不属于我呢？
——我可以挖出你的心脏，肢解了你的身体，可你的灵魂，我又该如何收集。
——我依然爱你啊，到万劫不复。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