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前预警⚠️⚠️⚠️
有一定量的血腥描写！！
有食人情节！！是真的吃人！！
不知道能不能算g向，如果看完文前预警依然不能接受，请及时退出！！
我的精神状态癫癫的，写出来也癫癫的，ooc警告，毫无逻辑，真的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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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神明张开嘴，让我知道我是谁。*
01.
这片土地已经干旱了许久。
阿散井恋次也忘了这场旱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从某天开始，庇佑此处的神明任性地收回了这里获得雨水的权利，只留给他们一片死寂的景象。村里的老人们说，是因为上次嫁给山神的新娘并不能让祂满意，于是掌事者决定：“我们必须再举行一场山神的婚礼求祂宽恕。”
新郎官已经确定无疑了，婚期也已拍板，但婚礼还需要有新娘，这又是一件顶头疼的大事。人选无拘男女，只要心质纯洁，便会被选中成为新娘子，穿着华丽的礼服，带着凡尘的心愿，被人抬着送到山林深处的神祠完婚。这也是不知从何时传下来的旧习俗，每逢有大灾便要重演，但没有一次见效，恋次对此嗤之以鼻，他向来是不信这些的。
很多事情在命里早就注定好了，当掌事者当众宣布根据卦象，他被选为新娘的时候，恋次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切都完蛋了。这是一场被美化了的暴行，没有人甘愿牺牲，所以他们把目光投射在他身上，投射在这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孩子身上。恋次跟着祭司进了净室，他们要保证在把新娘送进婚房的时候，他是纯洁无暇的，祭司在他身上刻下了禁咒，他身上很快生出诡异的回环纹路。
它们像黑色的蛇，蜿蜒着在他的身上攀爬，被它附着的皮肤生出些灼烧的痛感，好似连五脏六腑也要一并烧毁。恋次极力忍耐着，这带来的疼痛比先前和村子里那些野孩子打架受的伤要轻多了，根本算不了什么。他猜这是防止他逃跑的咒语，也许踏出此地一步，他就会被烧个精光。他甩了甩手臂，从床上溜下来，正想往门外走时，却被祭司拦住了。
“婚礼将在三天后举行，这段时间您需要在此排除杂念，不能踏出净室半步，委屈您了。”祭司说，连着称呼都恭敬得假惺惺。他朝恋次躬了躬身，随后退出屋子，恋次听见了门外落锁的声音。屋子里很静，他隐约听见了“嗵”的一声，但他们没给他留灯，恋次很难在一片昏暗中判断声音的来源，也许是屋外的梨子掉了，刚刚来的时候，他看见了一片梨子树，都结满了果皮尚青的果实。
幸好还有月光，让他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雾蒙蒙地透过窗户漫进来，把房间染上冷色。恋次已很疲倦，蜷在并不怎么舒服的床上，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梦里他在向着远处隐匿在浓雾里的山奔跑，他快喘不上气了，每一次呼吸都在凌迟他的气管。耳边有个声音在不停地蛊惑他，要他跑到山里去，他来不及拒绝，便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藤蔓拖着跌进了黑漆漆的山洞里。他就是在这个时候惊醒的。
恋次头痛欲裂，窗缝透过来点冰冷的阳光，已是早上了。祭司——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已经把他的早饭送来，没鱼没肉，只有一碗稀粥配着咸菜。到了午饭则更加过分，只送来了一小筐半熟的梨，恋次忍无可忍，抓住了负责送饭的人质问道：“我好歹也是山神的新娘吧，你们就让我吃这些？”那人抬起了乌黑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语调平静地回答：“您要排除杂念，山神不喜欢不洁之物。”
这种眼神让他想起了蛇，盯得他很不舒服，恋次吓了一跳，不得不松开了抓着他衣袖的手。那人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一切又回归寂静。那些梨子很酸，酸得他皱起整张脸，但他没有选择，如果他不想饿死在这净室里，他就必须吃下这些酸梨。还没完成婚礼就要被他们折腾死了，恋次躺在床上天马行空地想，山神不喜不洁，那祂会喜欢一个被梨子腌入味的新娘吗？要是不喜欢就好了，他也许很快会被丢出去。
到了第三天，他已经饿得有些头晕眼花，喜娘们拥进房间，给他梳妆打扮时，恋次也只能有气无力地配合她们。“多漂亮的新娘子，”她们异口同声地说，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山神大人一定会喜欢的。”她们又面无表情地说了好些吉利话，一面往他嘴里塞了些金平糖，说是会让他的婚姻和和美美。恋次说不了话，因为她们现在正用红缎带封上他的嘴，又束上他的手，说这是为了让他的婚姻更稳固。

到底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歪理？恋次还没见过有谁结婚要把新娘五花大绑起来的，但这些人全然不在意他的抗拒，把他送上了接亲的马车。车子颠簸了一路，嘴里的糖早就化掉了，他胃袋里的酸水差些随着颠簸从喉头翻涌而出，恋次压下了呕吐的冲动，在他晕死过去之前，马车总算停下了，很快又换成了轿子。透过门帘的缝隙往外望去，夜色沉沉，星光黯淡，还不待他喘口气，就听得帘外人说：“请您下来吧。”
祭台不知何时已经搭好，懵懂的孩子被搀扶着跪坐在台子的中央，他身上殷红的礼服似乎是天地间唯一的亮色。人群围了上来，随着祭司一起做着诡异的动作，嘴里念念有词。念完大段大段他听不懂的祷词后，他们又四下散开，撒了一地纸钱。这一切诡异得很，恋次不曾听闻结婚是要撒纸钱的，这就像是在举行葬礼……葬礼？他浑身过电一般地抖了一下。
他的婚期即将是他的死期，他汗毛倒竖，就算想挣扎也已毫无力气，想逃跑也已经迟了。恋次不死心地试图挣开红绸，但除了将他的手腕磨得发红生疼之外，别无用处。缭绕雾气开始变得浓稠起来，他已什么都看不见，听力变得更为敏锐，他听到祭司说：“请山神大人悦纳您的新娘。”便有精壮汉子抱起他，将他扔进浓雾里去，恋次不怀疑自己在与地面接触时，骨头也跟着摔裂几根。
他在地上滚了几滚，疼得眼冒金光，总算停了下来，一抬头便见得眼前出现了一双高屐。恋次挣扎着跪坐起身，抬头去看双脚的主人，那是个戴着红色半脸面具、身穿黑色狩衣的男人，他想这大概便是他的丈夫，他们口中的山神了。“当真是一群无礼之人。”男人说，弯下腰将他扶起来，体贴地解开缚着他的绸带，他的嘴与双手终于得了自由。
生物本能做出的选择是要他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但是他害怕得控制不了自己的四肢，它们拒绝服从神经系统发出的逃跑的命令，将他牢牢地钉在原地。“你还好吗？”男人边问，边用冰冷的手指拂过他的脸。“你是……你是……”恋次嗫嚅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们叫我山神，那我便是山神了。”恋次看不清祂的表情，祂的语气让他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不，祂不会是山神，这怎么能是山神呢？看看祂腰间的羽翅，分明是山林精怪。恋次心悸地后退了一步，不慎绊着了礼服下摆而跌坐在地，缩起身子想离得远些。山神无视了新娘的恐惧，上前将他从地上抱起来，现在该是他履行妻子的职责的时候了。“放开我！放开我！”恋次又踢又蹬，但完全不是祂的对手，只能由着男人将他带进了那座神祠。
神祠古旧，但不算衰败，四处点着暗红色的灯，委实不像神灵会居住的地方，阴森森的教人害怕。火光被他们走过时带起的风吹得一摇一曳，影子也跟着在地上晃动，余光一瞥能看见满地的蛇，正朝着他们嘶嘶地吐着信子。即使恋次自认为胆子已经足够大了，也还是被吓得闭上了眼，未知的命运也足够让他心惊胆战。与此同时，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他听见山神问他：“你在怕我吗？”
恋次紧闭着眼，本能地点头，好似又想起什么来猛摇脑袋：“不、不是，是这里太暗了，我有些怕。”谎言撒得漏洞百出，但山神没有戳穿，只将他带到里屋，把他放在柔软的床铺上，像对待易碎制品一样轻柔。在来这之前，没人教他一个妻子应该做些什么，因而当山神吻上他的双唇时，他的脑袋依然一片空白，恋次甚至觉得山神在试探他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猎物。
唇舌与唇舌相接，有些分泌过多的唾液顺着下巴淌下，山神还在向他索取更多。他的眼前一阵黑一阵白，那是前些天饿出来的，现下被吻得七荤八素，更是加剧了这后遗症，等男人放开他，他就只能倚在他肩膀上大口喘气了。“你身上有我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山神贴着他的颈侧深吸一口气，恋次担心祂因此生气，刚想开口解释，山神又接着说道：“别担心，我没生气，我只是很久没有闻到过气味了。”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山神看来，就像一块香气四溢的肉，他的丈夫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将他满头的发饰一一拆下。恋次看着放在一边的簪子，想他连最后自保的手段都被没收了，山神不满他的分心，咬着他的耳垂问他在想什么。“你……你不是山神……呜！”恋次刚发出抗拒的声音，便觉得耳垂刺痛了一下，男人咬破了那块软肉，血液染红了祂的唇，山神伸舌舔去了那些血渍。
“我就是山神，”山神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也该牢牢记住我的名字，记住朽木白哉。”恋次僵着身体，看着祂取下面具，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恋次挪不开眼。理智在叫嚣着要他清醒，但意识却向着无尽深渊沉沦，耳畔好像又响起了那日梦中的声音，它催促着：“快说你愿意同山神大人融为一体，快些说你愿意。”
他本应该反抗，但是双臂使不上劲，连反应都变得迟钝，开合几次唇也说不出来话。白哉没有恼怒于他的冷淡，抬手招来一条莹白小蛇，它顺着床榻，一路蜿蜒向上，冰冷鳞片贴上他的指尖，让恋次的畏怯达到了顶峰。他清楚地感受到白哉在解开他的衣服，清楚地感受到蛇在他的身旁伺机而动，但连动弹一根手指都做不到，这是最绝望的死法，他将清清楚楚地看着自己走向死亡。
每被碰触一次，身上便冰冷几分，那些寒气侵入他的四体百骸，使他变得枯僵。“不要……不……”他终于抖着唇发出细微的声音，眼角泛起泪花，瘫软的手推拒着祂的胸膛。妻子的抗拒引来丈夫的愠怒，在那双绛紫色的眼底正有滔天巨浪，要将他吞噬殆尽。“我本来不打算这样的。”白哉勾了勾手指，白蛇听从主人的命令，爬上他的脖颈，张开嘴用尖利的牙齿刺破他的皮肤，往他的血液里注入了致幻的蛇毒。
他失了力气，倒在床上，身体却如同漂浮在云端，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沿着脸颊滚落，隐匿进了血红发丝。白哉舔吻着被蛇咬出来的两个细小血洞，血液汩汩流进祂的嘴里，腥甜滑腻，尝起来像什么红豆沙馅的菓子。自从不必通过进食获得生存所需的能量，白哉的嗅觉与味觉便早早地丧失了，这群人类这回送来的新娘倒很有意思，祂开始期待起新娘替祂准备的晚餐。
神经系统因为毒素而陷入了狂乱的迷幻，男人用力地按压他的肚腹，他快被按吐了，冰冷掌心又贴上他的左侧胸脯，他的心脏就在皮肤下有力地搏动着。内脏对于猎食者来说诱惑力极大，恋次见过狼群的捕猎，它们咬断绵羊的脖子，破开它的肚皮，然后撕扯分食它的心肺、肝脏与肠子。恋次觉得自己很快会成为这只绵羊，因为他听见白哉说：“不会痛苦的，就当作做了个梦。”
温存到此为止，是时候办正事了，山神久违地又产生了名为“饿”的感受。年轻的皮肉紧实多汁，锐利牙齿切割开皮肤，血液跟着喷溅而出，祂闻到了浓郁的红豆沙的味道。白哉不算是个爱吃甜食的人，但恋次的一切都在引着祂将他完整地拆吃入腹，这个孩子生下来，活到今天，似乎就是为了要同祂相遇的。确如白哉所说，他感觉不到疼痛，神经毒素切断了传导疼痛的渠道，让他乖顺地向山神献上自己的肉体。
眼前能看到的东西都是红色的，他红艳的头发，他喷涌的血液和他鲜红的血肉，无一不在刺激祂的食欲。身下的孩子因为失血过多而迅速失温，正可怜地在祂的掌心下瑟瑟发抖，只是吮吸血液生啖皮肉并不能填满祂的欲壑，祂需要祂的妻子向祂奉献上全部。恋次哭得好不可怜，也只会低低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救救、咕唔……”白哉切断了他的气管，剖开他的胸膛，年轻的身体一阵剧烈震颤过后，彻底瘫软在祂怀里。
白哉捧起他的脸，就着满嘴的鲜血同他接吻：“你不会死，你会成为我的一部分，和我一起永生。”肋骨保护下的心脏还在微弱地跳动着，如同树上生长的果实，被祂小心翼翼地摘下，最为鲜嫩的部位顺着喉管，被山神吃进了肚子里。恋次意识弥散之际，又听见了“嗵”的一声，那是什么声音？是骨头掉落的声音吗？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臂，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四下流淌的血液染湿了白哉的羽织，这对新婚夫妻的初夜就这样在一片红色当中结束。
清晨的第一声鸟叫过后，太阳爬上了干枯的树梢，驱散了凝结的雾气，惨淡日光照亮这方天地。“多谢款待。”山神在祂的新娘冷却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他圆睁的红褐色眸子早已失去往日的神彩，残破身躯落回床榻上，倒在凝结的血泊里。蛇群得了主人的同意，游动过来舔净了地上的血浆，吃尽了剩余的骨肉。
直到这时，恋次才算真正成为了山神的新娘。
——TBC
*出自DOUDOU《嗵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