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辈子,我只要你,只要你就够了,再无需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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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字:跌落
七点半,柳泽按照约定的时间来找我,我们说好今天早晨在房间里实验能否从里面将锁住的门打开再逃到外面去。
她像晚上那样从外面把门锁好,我在里面试遍了各种方法,可是不论怎么弄这门还是丝毫没有要开的意思,用铁丝撬都不可能,因为外面比里面多一道锁,所以根本无法从里面打开,就算有钥匙也不行。
“柳泽小姐你可以开门了。”
我无力的瘫坐在床上,难道凶手真的是岸田?怎么会有人真的笨到这种程度……还是说凶手根本就是柳泽,凭一个女人的力气要把kai那样瘦小的男子从二楼拖到阁楼再吊起来虽然有点牵强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柳泽走进来,环顾了一周问道:“咦?怎么没见uruha先生?”
“早晨醒来就没见到他,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这样啊,有想到什么吗?”
“哦,也没什么,一点头绪也没有,唯一能够确定的事就是想要通过这扇门逃到外面去根本没可能。”
我的眼睛盯着地板,柳泽在旁边坐下来,一双女式平底鞋进入视线范围,印象中她似乎没有穿过高跟鞋,大概觉得在山里会不方便。
“松本先生怀疑凶手在病人中?”
“没有,我怀疑每个人,包括你、岸田,甚至我自己。”
我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她倒也不生气,反而开始和我一起思考逃出去的方法。
“那会不会凶手不是通过门出去的呢?翻窗户也行吧?”
走到窗边,我打开窗户把头伸出窗外看了看,老式洋房的二楼离地面将近有十米高,谁会冒着这样的危险去杀人呢?虽说可以顺着绳子下去,可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而且这也不样也不能将被害人从房间里弄出去,总不至于有人会自己心甘情愿的从窗户爬出去被杀掉吧?
“这个边棱……”
“怎么了?”
柳泽走过来和我一起看向窗外,窗户下方的墙体上有一条很宽的边棱做装饰。
“足够一个人站立了吧?”
“可能。”
“如果犯人抓着窗框踩着边棱走到旁边的房间……”
“那样就可以出去了,如果他事先把隔壁房间的窗户打开的话,房间窗户的间隔很小,大家的房间旁边又都有一个没有上锁的空房间。”
我又趴在窗框上想了一会儿,这样确实可以解释的通,但柳泽还是很可疑,她简直像是在引导我推理,不管是上次问她钥匙的事还是现在,都有一种被牵着走的感觉。
“啊,下雨了。”
柳泽感慨了一句,然后伸手去关窗户。我把头缩回来,心想怎么这山里就不能晴个几天,无论如何也没有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一个人从上面掉下来,从空中,笔直的跌落到地面,殷红一片。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柳泽被吓得跪倒在地板上尖叫,岸田和ひろし穿着睡衣跑来问怎么了的时候我才微微缓过神来,指着窗外说:“刚才……有人……从上面跳下去了……”
岸田先是跑到窗边看了眼,然后迅速跑下楼,我已无力去确认什么,慢吞吞的跟在后面,心里满满的全是uruha的身影。到达楼下那具尸体已经被一块床单盖了起来,我不敢过去看,害怕躺在床单下面的是他。
“发生什么事了?”
是uruha的声音。
我惊喜的转过头,看见uruha好好的站在身后。
躺在床单下的人不是uruha。
我这样想着,一下扑进他的怀里,眼角渗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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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五个人坐在餐厅等警丅察来,外面还在下雨,柳泽好不容易才从仓库翻出一块防水布用来遮盖优的尸体。
没错,跳下去的人是优。
可能是自杀也可能是他杀,从落地的位置来看应该是从kai死的那个阁楼里跳下来的,或者,是从那里被扔下来的。
大约半个小时后铃木推开门进来,皮鞋带着雨水的味道,踩在光亮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浑浊的响声。
“尸体呢?”
“在院子里。”
然后大队人马又转移到院子里,划线,拍照,清理痕迹,还是那些熟悉的程序,可我宁愿从未知道过这些。
取证结束后法医进行初步尸检,我手脚冰凉的站在一边听。
“死亡时间大概在一个小时前,也就是今天早晨七点左右。不是自杀,掉下来之前就已经死了,死因是静脉注射空气引起的心脏衰竭。”
Uruha没有不在场证明,七点钟,他并不在我身边。
我绝望的想着,转过头看见他的脸,还是那么单纯。
因为优是在我和柳泽面前掉下去的,所以我们两的嫌疑一开始就被排除了。岸田和ひろし表示那个时候他们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直到听见柳泽的尖叫声才醒来。
“那么,高岛先生今天早晨在哪呢?”
“柳泽小姐说要我七点在厨房等她,可是她一直没出现,我等了很久,听见柳泽小姐的尖叫声才出来。”
“你胡说,我从没说过要你去厨房的话。”
“可是……我这里有纸条啊。”
Uruha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上面印有简短的类似邀请的文字,底下的落款是柳泽,铃木从他手中接过那张纸条放进证物袋中。
柳泽气愤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警官先生,这纸条我连见都没见过,绝对是有人伪造的。”
“柳泽小姐,这纸条到底是不是你给高岛先生的还需要进一步调查,请稍安勿躁。”铃木的语气明显有些烦躁,柳泽重新坐下来,脸撇向一边不再说话。
“她什么时候给你的?”铃木继续问。
“我昨天洗完澡,这张字条就放在储物柜里了。”
“你都没有怀疑么?”
“她是个女人,又不可能加害于我,虽然方法有点怪可是护士要找病人也不是不可能吧?”
“可这也有可能是你自己伪造的,岸田先生,这房子里有打字机吧?”
“有,就在我的办公室。”
“最近有人用过吗?”
“柳泽经常会帮我打一些文件,但办公室平时都不锁,谁都可以出入。”
“我明白了。总之,这里太危险了,我建议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再呆在这儿,反正也要去局里录口供,不如今天就和我们一起回去。”
“能等到明天吗?我决定停止这个实验,死了这么多人,说到底都是我的错,今天大家收拾收拾行李,明天一起离开吧。”
大家都不再做声,房间里突然沉默下来,死一般的寂静。
ひろし站起身,就那么立在那儿,双手撑着桌子,椅子蹭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噪音,他把头低得很低,细密的刘海遮住眼睛,我看不清他的脸。
他说:“我先回去了,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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