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的呆筋好像打上了个死结,单清好半天都没能缓过劲儿来,那个染缸此时却又表现出极大的耐心,一直笑咪咪的望着他,也不出声。在旁边的小二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不再闹了便悄悄地溜了开去,就留下他们两个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正这么尴尬的僵持着,陈府却派了轿子来接单清过府。仔细的再三衡量过后,单清决定不再纠结怎样开口与那青年说第一句话,他直截了当的转过脸对着陈府的下人们打了个招呼,毫不犹豫的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那座四人肩轿。那个青年没想到单清会是这样的举动,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要追,而那轿子却早已在单清急切的催促下走得远了。
往陈府去的路上单清一直在思考,那个奇怪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好像认得自己。想了半天也没能得出个结果,反倒是在又闻到那股子潮湿味儿的时候回过神来,总算意识到自己等会儿要干些什么。
外表奇怪也好,总之那也并不是什么坏人吧,单清最后这样总结了一句。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深刻的体会到,当初自己是多么天真。
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穿了红线的铜钱,单清看着看着就有点陷入回忆。这是单老太爷交与他的,因为古钱历经万人手,汇集了众多阳气,在多坏的情况下起码也好歹能保得一条命在。只是单家二老从不许他戴,直说君子应佩玉,带着铜钱不成体统。结果单清与他家老太爷打了好久的游击,才勉强把这枚古钱留下来。
将那陈小姐画的芙蕖锦鲤图卷好,单清了吩咐任何人不得接近莲池,就迈开步伐朝那一池盛放的红莲走去,背影怎么就有点显得,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