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谁会先知道,可能会有多少,去掉一半的自己……
在现场,布国栋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正在验尸的女人。
他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这是一所私立医院的外科手术楼,新铺的瓷砖地板在光线下熠熠生辉,亮的人眼睛发花。
就在八号手术室里,这样的瓷砖被大量的鲜血给覆盖了,偶尔踩上去,还带有一点点粘腻的感觉。
那个躺在手术台上,被开腔破腹的女人,正双眼无神得盯着天花板,似乎在述说她的不甘。
何正民小心得在已经满是血迹的地板中穿梭着,然后小心翼翼得捡起各种相关证物放进证物袋。蒋卓君在边上强忍着恶心的感觉,举着相机一幅幅的拍摄。
“死因是失血过多致死,而且看样子她的肝脏被摘除的时候,她应该还活着。”女法医摘下手套,站在那里淡淡得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布Sir你们可以接手了。”
布国栋看着人把尸体抬了下去,又看着她对着一个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肝脏发呆许久,最后终于退开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昨晚他在兰桂坊碰到的那个烂醉的女子,就是今天才新调来的法医。
钟学心。他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
“死亡时间是早上六点到六点半,死者死前有吸食过哥罗芳的迹象。”说到这里,钟学心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过来看她解剖的高级督察曾家原不由得追问道:“这代表什么?”
“死者可能是跟随着凶手自行去的手术室,而不是被强行架去的。”她继续说道,开始了进一步的解剖。
曾家原点点头:“这样看来,凶手的性别不好裁定啊。”
“另外,凶手应该是医院的人,或者至少从事过医科工作。”她突然说道。
曾家原精神一振:“怎么?”
“看这些组织的切开方式,凶器至少有三把,而且都是手术刀。凶手应该是大圆刀和普通小圆刀切开表皮和腹膜,最后用整形小圆刀取出肝脏。”
“我不懂”曾家原摇头。
钟学心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学医的人,即使懂得摘除肝脏,也会习惯性使用一把手术刀来做。只有学医的人,才会有这种根深蒂固的习惯。”
“我这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了,曾Sir我建议可以去法证那边看看有什么情况。”摘掉口罩,她淡淡得对曾家原说道。
曾家原看着她走出解剖室,拿起电话:“Anny,你那里忙完了没有?我们今晚还是去After Five?”
“这个女人,真冷血。”曾家原在心里默默得说道,转身去了法证部。
“嗨!”布国栋先打了个招呼,然后把手上的报告给他。
“死者的衣物上共有三种不同的毛发样本,除了死者的毛发之外,其余两种分别属于一男一女。受害人的办公室我们提取到了七枚指纹,另外受害人的钥匙还在她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没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
“那么手术刀呢?”曾家原追问道。
“上面没有任何指纹。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三把刀都是凶器,因为上面占有不同的组织,但是DNA和死者都相同。我想凶手应该是医院的工作人员,或者从事过医科工作,所以在手术刀选用上有着根深蒂固的习惯。”布国栋显然对报告了然于胸,不用看都知道里面的内容。
“你呀!和那个钟法医真是天生一对。”曾家原开玩笑道。
“怎么?”他扬着眉毛问道。
“说出同一番话咯。关于手术刀,你俩的话几乎一模一样。”曾家原说道。
“是吗?也许是习惯吧!天生一对就免了,我对放纵的人没有好感。”他和曾家原一起走出办公室。
“放纵?”曾家原疑惑得看着他。
布国栋叹口气:“记得我早上碰到你的时候和你说过我昨天在兰桂坊差点撞到一个烂醉的女人吗?”
曾家原眼睛瞬间就亮了:“难道那个女人就是钟医生?”
“你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