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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执。「美文」蒲公英都开到靡荼。文/微酸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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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泠执


1楼2012-02-04 20:10回复
    引子:
    深夜的时候爬起来翻林砚迪的网络日志,看他沿着黄河一路走时看到的山和水,拍下的那些很美丽的光影,听Pachelbel s Canon,甜蜜宁静的忧伤。
    常常会想起自己真的是幼稚啊,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在学小孩玩”忧伤”,可是,为什么,每次靠近有关林砚迪的种种,我都会被那种宁静绵密的感觉,深深淹没,万劫不复……
    林砚迪,他是我的伤。


    2楼2012-02-04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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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仍是没有人可以比她更漂亮。
      那时,整个学校的女生,都再没有人可以笑的比她更好看,让人明白世间种种美好,其实真的存在。
      我趴在从严楼的天台上,看着经过楼下那条林荫道的林砚迪和夏蓝多。他们不知在讨论题目还是说着班里的事,脸上漾着愉快的笑,树影流水一样从他们年轻的脸上一寸一寸的滑过。
      那是我见过的,最唯美的刺眼画面。
      我想这是多么的不公平。我和林砚迪认识超过三年,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像对夏蓝多那样对我温柔微笑过;甚至在我发现自己喜欢他之后,他却还停留在当初逗嘴打闹的地方。
      我想我和林砚迪之间可能隔着一段无法跨越的时光,我比他快了一步,所以我们无法手牵手合拍的向前走。
      ——这个认知,真是让我无比的沮丧和难过。
      可是,我是谁啊?我是白染墨,王子一样的白染墨。甩甩头发摆摆手,我很快就决定不去想那么麻烦的事。
      中午在食堂吃饭照例又遇到林砚迪。他的物理老师拖堂,害他没买到最喜欢的红烧狮子头。我像只狗狗一样叼着人间美味,冲林砚迪面目狰狞的笑。
      林砚迪气的牙痒痒,乘我不注意硬是从我碗里抢走一大半的红烧狮子头。我气的大叫,我说喂,你有没有搞错?那上面有我的口水耶!
      林砚迪看着我,一眨不眨。他说,这有什么关系。
      我举着叉子的手就那么好笑的停留在半空中,摆着无敌猛女的造型,可是脸却一路红到耳根。
      他眼神澄澈的说,这有什么关系。
      是,这有什么关系?我觉得自己龌龊的像头女***。
      我埋头扒饭,头低的快要整个都埋到了饭碗里——我是说快要,因为在进行这个动作的同时我忽然发现,其实我的脸很大,很难整个都埋到碗里去……
      我又沮丧的想要哭。
      林砚迪说你怎么越大越像个女人?不就是个红烧狮子头嘛,你有必要表现的好像丢了几百万?好啦,下午放学我请你吃冰激凌啦。
      我想了想抬起头说好,然后眉开眼笑春暖花开。
      放学的时候我在“银河”旁的小树下等了林砚迪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会从七月初七等到下一个七月初七时林砚迪他才出现。
      他说对不起白染墨,我今天没法和你一起回家。夏蓝多她刚才出板报,从课桌上跳下来时扭到了脚,我要送她回去。
      我瘪着嘴角一挥手说好啊,正巧阿卡找我打篮球。冰激凌可以改天吃啊,反正你欠我的。
      林砚迪如释重负的说好。笑容温暖的好像快要融化我冰在眼底的泪。
      我夸张的摆摆手,然后甩上书包去球场找阿卡“斗牛”。
      林砚迪带着夏蓝多从球场边经过的时候正轮到阿卡进攻,我却直直的站在篮下,眼里只看的到林砚迪移动的身影。
      夏篮多唯一的一条白裙子,飘起来时候原来那么好看,像世间最美的蝴蝶的翅膀。
      等林砚迪的背影消失在校门口,我又回头看阿卡时,刚好篮球飞过来,打在了我的鼻梁上……然后我,血流如注。
      阿卡那个笨蛋,没人拦他他居然也投不进,球反射回来时很热烈的亲吻到我。
      我在球场上躺成大字形,阿卡在我旁边努力把纸巾搓成可以塞进我鼻孔堵住鼻血的小团。
      我说阿卡,我也受伤了。
      阿卡说我知道,你还伤的不轻,鼻子肿的像颗樱桃,血流的像小河。
      我咯咯笑着说阿卡其实你还挺有文采的啊,比喻句使的可真溜。
      我安静的望着头顶那片低沉的金色云朵,我说阿卡,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怜?
      嗯。
      那,如果现在林砚迪看到我,他是会继续送夏蓝多回家还是改送我?
      ……
      我看着那只停伫在篮筐上的孤独的燕子,自己回答说,他会说,阿卡,你送一下白染墨,她很笨啊,你千万不要让她在路上就流血流死了,我送下夏蓝多再去追你们。


      4楼2012-02-04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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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白染墨,我知道你明白我不是在演戏;白染墨,我还知道你喜欢我哥。
        小墨,你喜欢着林砚迪吧。
        我把头摇的像波浪鼓,我说你去死吧,我为什么非要喜欢你们兄弟两中的其中一个?哼,全世界就没别的好男生了吗?
        我是那么的惊慌,惊慌的把声音提的太高,高到才走到教室门口的林砚迪就听的清清楚楚。林砚迪安静的走过来说江臣希,妈让你晚上回去吃顿饭;白染墨,你的声音好吵,别影响自习的同学。
        然后他转身离开,步子稳健背影挺拔。
        我郁闷的想要撞墙。我想我真是倒霉,为什么每次出这种情况都会被林砚迪撞到?
        江臣希在我身后闲闲的说,小墨,你认了吧,你和我哥……
        你闭嘴!我用力踹了一脚江臣希的椅子,看他重重摔倒在地上,一点都没同情心的雄纠纠气昂昂的走过。
        我就是喜欢林砚迪,除了我的懦弱,无人能挡我路。
        阿卡说小染,你不觉得情况很复杂吗?
        我严肃的点点说,确实很复杂,可是我目前,无能为力。
        篮球场上有四个人,我、阿卡、江臣希还有林砚迪,场边有一个人,是夏蓝多。
        我和阿卡常约了一起打球,江臣希知道后常常跟来,然后是林砚迪,再然后是夏蓝多。
        夏蓝多说,我有时真是羡慕你,白染墨。你总是那么快乐那么洒脱,好像没有什么能阻挡你的笑容。我知道江臣希和林砚迪还有阿卡,他们都被你吸引,可我却无法忌妒,因为我也是。我多想也能像你那样,和他们打成一片,一起跑一起跳,一起打篮球一起欢笑。
        那是我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明白原来我们每个人照镜子时,看到的自己都是有缺口的,似乎最美好的部分都长在了别人身上。如我羡慕着夏蓝多的美丽聪慧,而夏蓝多却偏偏想要我的洒脱和自由的生活态度。
        我很真诚的对夏蓝多说你不需要,夏蓝多你真的不需要。你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女孩子,无论是外貌还是头脑,你都已经做的很好很好了。
        夏蓝多的微笑层层绽放,她握住我的手说白染墨,我可不可以喜欢你,我可不可以做你的朋友?
        我哈哈笑着说好啊,同时心里冷汗直冒——事情真是越变越复杂了,怎么我的情敌对我也开始“有意思”?
        那天打完球,我们四人一起席地坐在篮球场中央看夕阳,阿卡则很可怜的被踢去买饮料。
        天际是玫瑰红的云线,丝丝缕缕轻轻柔柔,大片飞翔的鸟群从云端飞下来,低低的掠过城市的天空。
        我眯着眼看到天空中有一片小小的浮云在不停的往下降。我站起身跑到那朵小小的浮云下面,仰着头等 它慢慢降落。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眼花,可是它真的降落在我的掌心,无比的轻巧柔软——原来,是一团未散开的蒲公英。
        我握着蒲公英跑到林砚迪身边,像献宝一样的摊开掌心给他看。我说林砚迪你还记得吗?14岁那年的小河边,你曾鼓着腮帮子对着蒲公英许愿。林砚迪你当时的愿望是什么啊,它现在,回来了!
        林砚迪看着我很温暖的微笑,就是,不说话。
        我又看到他脸红,脸上的羞涩极淡极淡,可还是被我的火眼金睛发现。我心跳如雷,怔怔发呆。
        夏末微凉的风吹过,吹散我掌心原本手牵手的蒲公英。
        它们就这样,生生吹散,从此海角,与天涯。
        半年后我们都高三了,生活开始变得忙乱,日复一日的机械复制。我们四个人,情况还是一样复杂,我却开始觉得其实这样也很好,至少谁都不会受伤。更何况我和我情敌变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常一起手拉手撑一把雨伞,分享同一口味的冰激凌甜筒。
        阿卡说也好,麻烦的事情你们就留到高考后再去想吧,现在眼前最大的障碍只有高考。
        可是生活是那么坏心眼的小孩,就是不愿我们这些人,高高兴兴和和美美的一起长大。
        它像夏末那阵微凉的风,硬是要将我们拆散。
        


        7楼2012-02-04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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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时我正坐在教室里念着“关关鸠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想着那个美丽乖巧的女孩子。
          她连受到伤害时,都没想过要找谁要个说法。她那么傻,却傻的让我欢喜,无法把她当“情敌”般讨厌她。
          可是还没下课我就听到救护车刺耳的叫声响彻整个校园,然后有人跑过来满脸兴奋的说你知道吗?高三(1)班出了名冰清玉洁头脑出众的夏蓝多她流产了!她体育课的时候撞到了肚子,下面流了很多很多的血呢!真想不到啊……
          “啪”!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我,我看着自己的手。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我的手已经做了我想做的事。我狠狠扇了那个人一记耳光,然后爬出窗去追救护车。
          夏蓝多现在一定很害怕,我要去陪她。跑出校门之后我又折回来,冲到林砚迪他们班,把他拽出来。
          我没有说话,可是我知道他知道我要带他去哪。等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夏蓝多已经被送进急救室半个多小时了。我坐在门口的长椅上,一句话不说。
          林砚迪说小墨你不要那么担心,没事的……
          我飞快的抬起头,狠狠瞪着林砚迪,说,你现在,居然还说的出这种话?
          我以为他会不安,可是林砚迪的眼底却一片清澈。他说小墨,我知道你担心蓝多……
          我看着林砚迪好看的嘴巴说出这世间最残酷的话,心里悲哀的想着这就是我喜欢的人吗?这就是我喜欢的
          江臣希也随后赶来,他脸色苍白,坐在我身边的长椅上,着急的问,怎么样了?
          我把脸埋进他的颈间,不可遏制的低声痛哭起来。
          整个医院都安静极了,长长的走廊,紧闭着门的手术室,不说话的林砚迪和江臣希,还有,失望担心害怕又悲伤的白染墨,哭的那么伤心。
          窗外是一成不变的明媚光线,孤单的燕子找到了伙伴,一双双的滑过湛蓝的天。
          可是我却变得,比当初的当初,更加的孤单起来。
          夏蓝多死了,失血过多,死在了手术台上,并且留给她可怜的奶奶一个无法和人开口的死因。她生前所有的美好都被那个巨大的污点所掩埋。
          原来人是那么善忘的动物,轻易就能忘记了她美丽单纯,曾让无数人内心温暖的笑脸,轻易就能忘记了她蝉联七次年级段第一名的辉煌,轻易就忘记了她温文得体的待人处事——只记得那个年轻的生命,死于不洁的流产。
          学校下令一定要找出那个男生,所有人也都对谜底充满了兴趣。每天都有人谈论,甚至在学校的BBS上,有人大张旗鼓的发出“第一男主角大揭密”的帖子。
          常与夏蓝多出双入对的林砚迪被政教处找去谈了无数次的话,令他不胜其烦。可是他就是不认。
          他说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认?
          那日在走廊遇到林砚迪,他这样说。
          我冷笑,说,真的不是你吗?不是吗?蓝多她会看着你的!
          林砚迪忽然就变得很没精神,他说白染墨,连你都觉得,是我吗?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不堪的连承认错误都不敢的人吗?
          当时的我沉浸在夏蓝多年轻的生命陨落的伤痛里,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只是一味陷在对林砚迪的无比失望中。
          我说不是我怎么看你,而是,这本来就是事实!
          那时的我还不明白,有时我们所以为的铁打的事实,它也会是错的。
          林砚迪不说话了,他垂下眼睑,从我身边安静的走过。
          爱之深,痛之切。就因为我曾那么深入骨髓的爱过林砚迪,所以才会在发现事实的不堪之后伤的体无完肤,痛不欲生!
          如果语言可以作利刃,我会亲手一把一把插入林砚迪的心脏。
          我就是那么爱恨分明的小孩,骨子里充满了暴力的汁液。林砚迪,你怕了吧?
          在高考前的第36天,林砚迪退了学,和夏蓝多一样,很不光彩的离开了曾给过他们很多很多荣誉和赞美的校园。
          阿卡说小染,你有可能错怪林砚迪了。
          江臣希说小墨,那个男生,不会是林砚迪。
          


          9楼2012-02-04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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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小墨,这次,我真的再没有机会了,是吧。
            你知道了,是不是?
            是我。当初那个喝醉酒做错事却又没胆承认的胆小鬼,是我。
            那天上学时忘带了校牌,哥把他的借给了我,然后在我匆忙的逃出那个房间时掉在了床上——蓝多有和你讲吧,所以你当初才会一口咬定是我哥。哥说既然所有人都认为是他那就是他吧,反正,他早已对学业厌倦,想早点出去走走。
            哥要我好好照顾你,他说白染墨其实真的很笨,没人看着他真不放心就这么走了。
            ……
            可我还是逃到了日本……
            我那么喜欢你,所以更怕触摸到你的悲伤和那段回忆……
            小墨,对不起。
            我不哭,不笑,只是安静的想,自己对林砚迪的误解曾经带给他的伤痛会是夏蓝多的死亡带给我伤痛的几倍?
            我算不清。
            二年之后我大学毕业。
            四年之后林砚迪已经变成最当红的作家,在各类旅游杂志和情感类杂志开专栏,用文字带给人无限温暖和鼓励。
            我常在深夜的时候上网看林砚迪的日志,反复默念他写的每一字。
            在他的博客里我叫“吹散的蒲公英”,像一个热心读者那样在他的每篇日志后面跟帖,在MSN里加他为好友,主动和他说话。
            林砚迪说你知道吗?你的名字,让我想起了年少时的一个愿望。
            那时我还不过是个14岁的孩子,坚信听来的那个对蒲公英许愿能梦想成真的传说。那个夏天的黄昏,我在一条小河边对一朵蒲公英许愿说,我希望现在在我身边的这个女孩子可以陪我玩到老……
            我看着那些字一个一个的跳出来,有着最温柔最美丽颜色的同时却又暗藏着最锋利的刃,划伤我的心口。
            我在电脑屏幕的这头泣不成声。
            我说我也有个愿望,它现在变成了遗憾。
            我说我想对我曾那么深爱又残忍伤害的男生说一句对不起,一句我爱你。
            你可不可以,代他听?
            林砚迪过了很久才发来信息说好,如果这样,你就能安心。
            凌晨一点,我拨通林砚迪的手机。
            我说对不起。
            我说我爱你。
            林砚迪的声音一如当初的温暖动听,他说吹散,你的声音让我感觉真熟悉。
            我泪如雨下,挂断电话。
            曾经我们青春的花朵都开到靡荼,只叹,花事已了。
            游动的语言 黑色的屋里 有隐约的光
            可是透过你的双眼 会看不清时间
            花朵的凋萎在瞬间
            而花朵的绽放在昨天
            


            11楼2012-02-04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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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楼2012-02-04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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