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回到书房,燃了支烛烧掉了皓王的信。之后便研墨,铺纸,提笔:
皓王洪福齐天,多谢皓王关心,天南公主路上一切安好,本王已立公主为后。正如皓王所说,流经皓王耳畔不过是些无稽之谈,至于说本王其实是女子一事就更为荒唐可笑。望皓王无需多虑,若皓王得闲,可到苍澜城探望天南公主。
苍馥至上。
落款后的章印好,放飞了冥鸟,天南就进了我书房,我竟一时没有发现。不知是她脚步太过轻盈,还是我思绪太过涣散。
“我父王说了什么?”
“啊?哦,没什么..就是些什么让我多照顾照顾你之类的。”
“那我就放心了,现在不比刚入秋时的清凉,容易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还容易沾染风寒。我父王不及你,有我在身边..”
天南这番话,我才后知后觉这都已是暮秋了。
我知道天南的生辰是在十二冰月,所以把探春改为了赏雪。天南也知道“勤政爱民,睦邻安边”的那八字家训,所以也就从未提过去些远的地方。仍是沧濒海,仍是仓覆山,只是景色一季又一季轮换,转到天寒罢了。看惯了红情绿意,一下变作苍山负雪,还真是有几分不适应。青天之下,万物苍茫,那是云烟盛世下的萧条。沧濒海旁的桃树不属常绿植物,即使不到最为寒冷之时也不免枝折花落。也许也正是应了那句“好景不常在”的老话。
边塞的统帅将领都纷纷来向我禀报,说少数民族地区又有战乱的苗头骚动。此时我才知道,周边各国一开始的种种示好,不过缓兵之计。这下我又把他们各国的公主送了回去,他们攻打我苍国,就显得合情合理。其实我早应该料到性情豪迈,粗犷而又不服输的少数民族,是不会向我这个毛头小子低头的。但我还是没有要求统领们加强边塞兵力,原因很简单,就是如今我有了天南,连国仇家恨也可抛诸脑后,就更不会在乎江山领土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