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狱寺面色潮红地窝在六道骸怀中,手指无意识地绕着他的头发:“连蓝波都成人了,唔额,我们都老了。”骸垂首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怀中的爱人,轻轻笑起来:“KUFUFU,我的隼人开始感慨时光了?哦呀要是你都老了我怎么办呢。”语罢紧了紧手臂让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牢牢靠住自己,又开口:“回去睡觉吧,他们还要到很晚呢。”
“不要。”嘴里拒绝着,双腿却开始跟着六道骸迈开脚步,踉踉跄跄地:“哎你别乱晃,呃……我不要回去…十代目都没离开我怎么能走——”胃里一阵翻腾,狱寺捂住嘴使劲压下恶心感,再度开口却被打断了:“原因很简单,你喝醉了,他没有。”骸说着把他拖出了大厅,将蓝波的成人礼留在了后面。
寂静渐渐取代了嘈杂,不规律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中。狱寺迷迷糊糊地开口:“喂,六道骸。”“嗯?”“我觉得我真的醉了。”“……”骸无奈地圈住他的腰免得他倒向一旁,随口接到:“怎么?”“我怎么看这墙壁都是模糊的。唔——透明似的。”迷离的眼眸茫然地看着他,问道。骸并没有答话,略带疲惫的目光环视一圈,终是垂眸无奈地笑笑:“你没看错。”那些幻化出来的墙体,的确开始转为透明,和他一样做着最后挣扎。“咳咳,你刚刚说什么?”“没什么,你醉得离谱了。”骸挪揄一笑,推开房门将狱寺带了进去。
一碰到床,一阵强烈的困意立刻袭来。狱寺一边低声嘟囔着要先洗澡一边任由六道骸脱去自己的外衣,将双腿移上床。感觉到他躺到了自己身边,于是转身窝进他怀里。
“骸…”
“我在。”
“蓝波都成人了……感觉明天起,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是啊…”骸低头轻吻他的眉心,眼角:“明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狱寺已经睡着了。
“隼人,隼人……”骸低低地唤着,不知是在唤给谁听:“我爱你。隼人。”
“我用尽了生命的每一丝力量来爱你,可惜,还是有这么一天。”四周的墙体,家具,所有的建筑已经淡的看不清了。月色下,两人躺在一片废墟之中紧紧相拥。“对不起,隼人。”骸的手臂慢慢松懈,最终再也抱不住爱人的肩膀,无力地垂下来。“我爱你。”至死不休。
四年前彭格列遭遇了浩劫,被一个不知来历的家族偷袭,全军覆没,等到在外出任务的六道骸回到基地时,看到的是一片废墟。他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在阿纲的尸体下找到了气若游丝的狱寺。
抱着爱人,六道骸环顾着四周曾经豪华而如今只剩断壁残垣的废墟,从未如此期望彭格列的存在,如此还念大家在一起的日子。如此……希望一切安好。闭上眼睛,所有人的面容在眼前清晰异常,一切的一切,原来早已印刻在了灵魂之中。再睁眼时,一切便恢复了原样。基地一如既往的豪华,那些人也一如既往的……无聊。
几天后狱寺转醒,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夏马尔那张欠揍的脸,还没等狱寺叫出:“你不是死了吗?!”他便不耐烦地说:“喂你这臭小子,一天到晚的让我来治你烦死了。下次我绝不救了明白没有。”
“等等——十代目呢?他怎么样了?伤的很重吗?他还——活着吗?”狱寺奋力地想起身可是由于腹部的伤口而失败了,整个人又摔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