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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相思】by涉水可采莲(很文艺的文呀 关键是自攻自受)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1l 好吧 我得承认我当时是被那个自攻自受吸引进来的【扶额。。
只看过一篇自攻自受的孩子很桑心的
其实 下午的时候和寝室的孩子讨论过这篇文的设定了 感觉很巧妙
它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自攻自受文 你这个只看过一篇的人知道什么叫真正意义上的么【喂!
两个人其实拥有的是一个灵魂 一个错误 让同一时刻出现了两个由同一灵魂转世的人
下午边看边担心会是BE 呵呵 但是结局很喜感呀 最后一句亮了 是HE文的说
【仿佛照镜子一般,一样的眉目,一样的身形,明明都是一样,可他却仿佛是隔了几层纱,说不出的清清净净的味道,或许是因为他头发柔软,或许是因为他肤色苍白,或许是因为他穿着素雅的衣裳,或许因为很多,咋眼一看是一样的人,感觉却一个在春,一个在夏,一个颜色浅淡,一个色彩浓重,一个爱恨,一个淡然......】
【命运的转轮从不因为谁而改变,他们之间自然是有着牵引,相互的亲近,即使是唐突的行为,也在一个笑容里全部包容了进去,如果真的见到世界上另一个自己,你会如何?大概会想宠会想疼会想爱,会把自己所想要的一切都给他,看一个笑容,会忍不住自己也笑了起来,想手拉手,想肩靠肩......苏从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突然依赖起别人,明明只是陌生人,却总想着一定要亲近,笑容可以给你,财富可以给你,温柔可以给你,岁月可以给你,只要你肯对我笑,只要你肯让我在你身边。】
当然啦 对自攻自受雷的朋友们就可以点右上角的那个叉叉啦 个人有个人的菜嘛
对了对了 最后提前祝大家五一快乐哈~~~~~XD



1楼2012-04-27 22:33回复
    但引魂人竟然回答了他:“这是纪川,喝了这里的水,你就想想起你所有轮回过的记忆。”苏从霖好奇的试了一小口,暖暖的口感,喝了后有种感觉潮水一样漫来,他靠在船舷半响不得言语,经历太多的疼痛艰难幸福快乐,可鬼魂的他,心里却没有一丝涟漪,记忆只是清晰却很平静。他看着这个默然摆渡的人说:“我记得,以前的引魂人不是你。”“对,他调任了岗位”
    苏从霖觉得心里空空的,在这空虚飘渺的黄泉之国,怕是再没有人,记得自己。
    在许多许多世以前,那时也是自己坐在船上等着渡川。“这水好漂亮啊,喝了会怎么样呢?”那时自己也是这么的问,沉默的很久他才回答:“......这是纪川水,喝了后你会想起所有经历过的轮回。”当时自己是喝了水的,只是那时轮回记忆太少,所得到的惊喜,不过是认识了一个寂寞的摆渡人,以后的次次轮回,都会在船上相见,每次都是浅饮轮回水,逐世的缘分在自己每次的那句:“晴川”中累计,鬼魂之交,亦淡如水。
    黄泉不再有故人。而船下的水亦由粉到碧,明白进入忘川水域,这忘川水他却是不敢喝,以前晴川说过,忘川水是孟婆拿来煮汤的水,喝过后必然会忘记自己最重要的人,和最重要的事,苏从霖还贪恋着有记忆的感觉,在过奈何桥之前,他想保留更多记忆。
    下了船引魂人离开,奈何桥上的鬼护卫下来接引,即使看不清容颜,苏从霖也对他有熟悉的感觉,原来,晴川终于不再摆渡,而是来到了奈何桥上当护卫,奈何桥毕竟比河上更热闹些,苏从霖笑着一如以前的拥抱他:“晴川。”晴川也只是揉揉他的头发,苏从霖感觉的到他的笑意,:“晴川,你想不想知道我这世又将投身到哪里?”晴川拉着他上桥:“我自然有办法知道的,你的每一生我都知道......”桥的尽头是孟婆台,苏从霖端着孟婆汤的时候也只是笑:“我们就下个轮回再见了......”反倒是晴川,一直放不开他的手。苏从霖喝完汤后,再由孟婆台的小鬼牵引着他往六道轮回馆走去,没有了记忆的魂魄,自然没有回头,晴川却一直望着着他离去的方向,孟婆劝了他很久,他才沉默的回到了奈何桥。
    作者有话要说:我比较喜欢自恋的话题~~
    


    3楼2012-04-27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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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 章
        六道轮回馆其实并不是馆,只是黄泉深处的一个小小楼台,台上是掌控了万物生灵命运的六道轮回转轮,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自地府形成以来,转轮就已经存在,操控六道转轮的轮主换了一批又一批,唯一不曾改变分毫的,却是这命运之轮,万万年以来,它一丝不苟的转动着,时间,空间;天道,地道,人道,修罗道,地狱道,畜道,轮回不止,道道不休。川流不息的魂魄从这里走向他们的来生,各道有命,男女寿夭,富贵贫贱,一旦入了轮回之门,就丝毫不得改变。
      馆内鬼差也不甚多,除去掌司天道,地道,人道的左轮主明晨,掌司阿修罗道,地狱道,畜道的右轮主燕南外,轮回馆内的几个鬼差和无常,多只做些魂魄接送的杂事。馆内极其寂静,偶尔响起的声响不过是转轮内魂魄碰撞所发出的空灵的闷声,偶尔一些呜咽的鬼语,也很迅速的消失在了转轮内。
      今日的六道轮回馆依旧是安静,却气氛压抑,即使是茫然无意识的等待轮回的魂魄,也被这种压抑弄的不安,不时有魂魄停在轮回之门的入口不肯跳入,等不得无常前来呵斥,总是右轮主燕南动手把那些魂魄推入轮回。那戴着半截黑色手套的右手,不断的推着魂魄进入他们该前往的轮道。而越靠近右轮主,那压抑的气氛就越明显。
      他停下转轮,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右手,这700年来,不曾摘下过那副手套,记得刚成为轮主之时,自己还没有任何法器,却因为那些魂魄所聚集的怨气太重,几乎沾染的自己都沉沦修罗。却是那个一直爱笑的左轮主明晨,在宋帝王余那里,跪求来的这副乾坤离合手套,地府的灵物,可以隔绝所有魂魄体内残留的唳气和怨恨,当时自己不敢受如此重礼,而明晨却第一次那么坚持。这副手套自那时起,自己一戴就是700年,这份情,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缠绵绵的一欠就欠了700年。
      一想起左轮主,那森冷不甘的气氛就浸满了整个轮回馆,不知道他怎么样,转轮旁只剩得一个燕南,馆内的鬼差和无常虽不习惯,却本能的不敢去咨询,只知晓左轮主扰乱了命盘。
      700年来形影不离的左右轮主,今天却只剩一人,左轮主去转轮殿请罪已经去了2天,结果如何却一直没有出来,是进入地狱受血池刮骨之苦,还是干脆已经灰飞湮灭?没有谁会比右轮主更在乎这个结果。
      燕南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右手,那手套是他唯一和明晨亲密的证据,700年来的相互扶持,他无法想象如果其中一个人烟消云散。地府本感觉不出时间流逝,几百年几千年都不会改变的风景,以为他们可以守着着转轮一直到地老天荒......“明晨,你一定要好好的”他心里不停的如此想。他开始恨起2天前那个来投生的叫苏从霖的鬼魂,如果不是因为他,明晨不会落的必须去转轮殿请罪的结果。
      2天前,他仍然记得那时明晨惊慌失措的伸手进入轮回之门想拽回苏从霖的魂魄,却仍是来不及,安明晨手里仅拽得了他的一魂一魄,命运之轮已然开启,剩余的魂魄已经无力回转。“燕南......我弄错了他的投生时间......”那时明晨已经紧张的开始叫自己的名字
      “我把他来世的时间弄错为前生的时间......在永徽2年,他投生了2次......”这是700年来未发生过的错误,一段魂魄在同一个时间和空间出现两次,违反了天理命常,而且明晨还抓住了其中一魂一魄,让往生的人魂魄不全更是十殿阎罗的大忌。虽然主动去了转轮殿请罪,但这个处罚肯定不会轻。燕南心里焦灼难安,最坏的是魂飞魄散,近千年的修为化为纪忘川上的风,无知无觉,让剩下的记得他的人,情何以堪。
      


      4楼2012-04-27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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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燕南心里,明晨是最天真纯良的魂,他不象自己是由人到鬼进而修行才成为的鬼差,他是天生的魂胎,是忘川河上盛开的幽草所凝结,是平等王路过忘川时,觉得喜爱才采来供于平等殿内,日夜滋养他的是精心采集的月光和草气,后来他修得人形后,又因乖巧可爱,被转轮王置于坐下当童子百年,一直到700年前,才分派到了轮回馆做左轮主。他不懂世情,一味的只是骨子里散发出讨巧的草木气息,开始时缠着自己讲述以前阳世时发生的故事。那时自己觉得他矫情,后来才明白那只是天生的单纯,忍不住会想照顾他一点,忍不住会想为他考虑多一点,也习惯他撒欢笑闹。可他现在自己却完全帮他不得,即使知道他得尽十殿阎罗的宠爱,可人情是人情,法理是法理,从未见哪一殿的阎罗肯为了人情徇私法理。结果,宁愿是刮骨剥戮焚烧碾磨......至少这些刑罚,自己可以陪他一起走过,如果真是灰飞湮灭......再肯替他,也是无法换回。
        忽然门口鬼差欢呼:“左轮主大人回来了。”燕南抬头,果然是明晨毫发无损,手里还捧着那不小心从苏从霖身上抓下来的一魂一魄。“结果如何?”燕南压不住的声音颤抖,是不是真的就没事了?明晨只是摇摇头:“燕南,这次可要你亲自送我上路了,我手上拘了他一魂一魄,他来世注定体虚病弱,转轮王说时间弄错只要他们两个一世不见也都算了,可让他魂魄不全,却是不能原谅,他要我带着这魂魄进入轮回,守他一生一世保他完整人生。他的两次转生,死的早的那个必然是要烟消云散的......”燕南默然,看着明晨走到转轮前调整自己投生,虽明知这个结果已经是仁慈,但700年来不曾分开过的他们,面对分离,比刑罚更让他难过,刑罚虽然艰难,至少还可以在一起,可明晨一进入人世,那纷杂的世界如何适合他?他是那样单纯的人,在那里,又会学到什么?又会沾染什么?带着尘世记忆再回地府的他,会不会还是他?如果遇到什么人,那人,又会是谁?
        看着燕南不甘心的样子,明晨安慰他说:“没事的,这个处罚很轻了,最多百年,我也就回来。”燕南心里再不舍也明白他无力改变这个结局,从心口摸出一颗净离珠,嘱咐明晨好好戴在身上。
        “正好,可以拿来装我手里的这个魂魄,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带着去投生。”
        燕南没有分辩那净离珠不单是做容器使用,他花了300年时间才修出这么一颗珠,给他是为了让他在世间防身,他转世虽有记忆却无法力,怕他人世艰难,珠内的法力,够他保护他自己。这颗珠自然是还不了700年手套的情,也还不了700年相守的情,只是多给他一样东西,自己就多一分欣喜,你的世间百年,我不在你身边,自己要照顾好自己......燕南是个口舌笨拙的人,万语千言只在腹中说不出来,看着明晨跃入轮回,他心里只是遗憾。
        


        5楼2012-04-27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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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 章
            盛唐高宗时期,洛阳城北安家
          此刻房内正忙乱一团,稳婆和丫鬟都忙碌不休,产妇发出高高低低的惨叫声,让门外的安老爷坐立不安。安家是洛阳的名门望族,安老爷的祖父曾是朝廷二品官员,如今虽不如当年辉煌尊贵,可守着祖上的那几处庄园田地,加上安老爷的细心打理,安家倒也殷实富足。且安老爷年轻时也曾中过举人,所以安家比起一般的富豪人家倒更类似于书香门第。
          此刻在房内待产的是安老爷的夫人魏氏,怨不得安老爷紧张,2年前他的原配夫人就是难产而死,虽然给他留下一个叫安宁的孩子,却一直是安老爷的伤心事,这后来续弦所娶的夫人生产时又遇到艰难,他害怕这次又将失去现在的女人,走进佛堂对着观音虔诚叩拜:“大士在上,佑我安家得母子平安。”
          话音刚落,产房里就传来婴儿的啼哭之声,丫鬟也赶了过来报喜:“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生了位小少爷。”
          又是男孩啊安老爷不禁有点失望,却仍是来到产房,从稳婆手里抱过那孩子,生的极好面相,玲珑精致,比一般女娃都来得漂亮可爱,安老爷不由喜笑颜开,把孩子抱到他夫人面前:“我刚许过愿求你们母子平安,这个孩子就叫安明晨好不好,清晨曙光的晨。”安夫人笑的虚弱又温柔:“一切听老爷安排。”
          安老爷抱了孩子出去,却在走到门口时发现婴孩的手一直拽的紧紧,自己竟然怎么也掰不开,小小孩童的力气竟然大过成人,不由的觉得奇怪起来。“爹爹”有双小手在拉安老爷的衣服,一看,却是安家的大少爷,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安宁。安老爷抱着婴孩蹲下身,给4岁的安宁看他的弟弟,婴孩却在一看到安宁时就笑了,伸向他松开手掌,掌心里是颗粉红的珠子,光芒比普通珍珠更流动璀璨。所有人看到这幕都觉得惊奇,以为是天兆祥瑞是上天赐于安家的福址,日后这孩子必然尊荣富贵。于是安老爷顾不得小安宁,抱起安明晨走向家族祠堂,向祖先英灵汇报神迹。
            4岁的安宁被一个人丢在产房外,父亲和下人都如星簇月般拥到了新弟弟那里,匆忙看得了一眼,弟弟长的好粉嫩可爱,如女孩一般,父亲定然会无比宠爱。
          安宁是个极聪明敏锐的孩子,当年他的母亲婉柔是洛阳城有名的才女佳人,如月明眸,涟漪梨涡,是安老爷爱进了心肺的爱人。当年婉柔怀孕时,安老爷烧遍了洛阳城所有庙宇的香,希望能得一个婉柔一般精致可爱的女儿。可他没想到的是,夫人会在那场难产中离世。小安宁出生整整4个月,安老爷都没有抱过他,只是冷冷的把名字定为了安宁。4个月后,当安老爷第一次抱安宁时,却发现他长的和他母亲是那么的相似,明知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但在以后的日子里,却怎么也亲密不起来
          


          6楼2012-04-27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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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安明晨10岁那年,因为贪玩他爬上了西苑的那颗桃树,没有摘到想要的桃子却从树上摔了下来,即使身为左轮主,此刻也只是凡人的肉体,疼的伤筋动骨。可那时却是父亲下乡收租,母亲也只会啼哭。惊慌失措的安府,却是那平时安静的大少爷出来安排,请大夫煎药护理。晚上安明晨疼的在床上打滚哭泣的时候,也是14岁的安宁抱着他的被褥来到房间内陪他度过,每次被吵醒时,他都会抱着安明晨说:“晨晨乖啊,很快就不会疼了。”自己一个修行千年的鬼差,面对躯体的疼痛也会落泪,可安宁却10天总有8天在病疼中度过,安明晨想到这些,哭的便不仅仅是疼而已。
            安宁的拥抱让他觉得温暖和贪恋。
            在安宁20岁生日那天,安老爷想大开宴席为他他选妻相妾,安宁不肯露面,仅留给安老爷一句:“莫要误了别人的终身。”让安老爷在席上黯然,跪在祠堂的牌位前一夜,喃喃的说对不起婉柔,护不到她孩子的周全。
            而安明晨,则早早的在西苑的桃花树下摆上了茶点。
            3月时分,正是桃花开遍,花瓣落于树下的两人身上,安宁夹着花瓣送入口中:“这颗树是我出生前娘亲为我所载,说是我的桃信,,代表我一生的命运。可这花开的正好,我却不知道还能活多久,20岁之前死了算是夭折,连祠堂和祖坟也是进不去,现在可好了,终于过了这个坎,以后死了我也算是真正安家的人了......”安明晨听的这话害怕又难过,桃花盛开颜色绯红,而安宁却始终因为先天不足而颜色苍白,自己手里的魂魄怎么也归不入他的体内,如果不是手里净离珠守着,安宁可能真的撑不过这个20岁。
              “不会的,哥,你的桃信开的这么好,你也会好起来的......我的这一辈子,我都会陪着你......”
            


            8楼2012-04-27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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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盛世唐朝,高宗时期的长安,自有一股帝王之气,说不尽的繁华风流,听点杨柳词,看点胡旋舞,喝点新丰酒,谈点天下事,日子过的安和乐利,少年才子,更是疏狂,长安城内有数不尽的酒楼,听不完的歌舞,赏不尽的诗词,比不完的剑术。
              正是这样浮华的长安,才有苏从霖这样的轻狂少年。
              苏老爷3个儿子中苏从霖最小,两个哥哥都已经开始接手苏老爷运通南北的各项生意,只有他怎么也不肯学这经济贸易,仗着是嫡子的身份任意妄为,两个哥哥都是侧室所生,却对这个弟弟也是宝贝非常。苏从霖就这么被宠着被娇纵着长大,苏家虽不是什么官宦之家,却胜在家资巨万,在他20岁生日那天,得到礼物的便是一座名为观澜的酒楼。
              这样轻狂的少年,自然是恋爱红妆。在流风馆,看到的是美人听到的佳曲,怀里的姑娘搂着一个是香的,抱着一个是软的,几杯酒下来便高兴的嚷嚷着叫“嬷嬷,换个姑娘来跳舞。”几个姑娘都吓的跳起来说:“苏少爷,要叫二姑娘,叫嬷嬷她是要生气的。”满不在乎的苏从霖掏出银子砸在桌子上,“老鸨,偏叫,粉头……”叫嚷声还未落下,就有个穿红着绿的女人走了过来,斜挽的发髻上没有钗环,只插了朵大红的艳丽的牡丹花,虽然看起来已经过了青春年华,可浓烈的五官可见她当年的美丽容颜,苏从霖轻浮的笑:“老鸨儿,你要是年轻个10岁,我今天就点你的牌。”二姑娘只挑了挑她的眉,只需要一个手势,苏从霖已经被流风馆的护院扔了出去。
              在长安城,说不准谁就有一段辉煌的过去,谁就有一段触碰不得的背景。苏从霖即使轻狂,却不无知,拍拍身上的灰土,转回自己的观澜楼。
              在楼里他被姚远拿这件事嘲笑了3个月。
              姚远是个20左右的少年,头发凌乱,笑容也和头发一样凌乱,可是眼神却是很乖,这就是这样乖的人,拿酒把苏从霖喝趴了。于是,便在观澜楼里,长驻了下来,并且,像模像样的当起了观澜楼的大厨。
              自从姚远来后,经常有人排着队来这里买糕点,但这位师傅的脾气又怪,他心情好就做一点,心情不好就不做,喜欢的人就做一点,不喜欢的人就不做,买的少的就做一点,买的多就不做。小跑堂每每都要抱怨说姚哥这脾气让楼里少赚了多少钱,苏从霖就会哈哈大笑,他本就不在乎这些钱,赚多赚少至少目前还有赚。
              姚远坐在二楼的栏杆上,腿一翘一翘的:“芙二姑娘,这个名字好熟悉,我肯定听我师傅提起过……一下子想不起来……好像很了不起的女人,可是记不到是什么事情……”苏从霖咬着他的点心口齿不清:“还了不起呢,可怕的女人还差不多……这辈子都不要再进流风馆”
              苏从霖果然还是太年轻,什么事情动不动就说到一辈子,其实一辈子真的太长,太多事情不可预测。
              


              9楼2012-04-27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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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成见他没有回答自己,只是轻轻一笑,掩过了那细微的落寞:“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轻轻拨动的古琴,叮咚的响声,不是一味的靡靡之音,双成知道他不喜欢过于柔软的歌
                “咸阳游侠多少年......
                佩长剑……
                策马扬鞭……
                谈笑新丰美酒间……
                  ……”
                苏从霖被这样的歌曲,勾起了曾经遥远的咸阳梦。
                那时咸阳阳光浓烈。
                邂逅了当时最具盛名的舞姬沐雪,和双成一样美丽,却是异样的风情,同样的眼波流转,双成是带着一点点柔一点点软,沐雪却是带着一点点清一点点冷。
                沐雪的舞蹈,她穿柔软的双靴,桐布轻衫前后卷,葡萄长带一边垂。
                苏从霖依靠在栏杆上,随着音乐的节拍,轻轻敲击手里的骨扇。
                “美人舞如莲花旋,
                  飞雪流年
                  轻罗金缕细勾带,
                  相思绻绻
                  唱一曲苍苍原野山
                  足尖轻点
                  爱风流
                  展画卷
                  望不尽广袖落人间”
                舞蹈结束后,被鸨头领来到后院,沐雪已经换好衣妆,步摇金钿,百折衣裙,明明是流行的唐妆,却有说不出的异域风情。
                沐雪虽沦落青楼,却也不是庸脂俗粉,看她冷冷清清的样子,苏从霖知道她也是如双成一类的女人......美丽聪明,知道在生活里如何选择更容易的,会讨好自己不让自己吃苦的女人......却也是生活的压力下,不得不选择牺牲一些的女人......
                回到长安后,苏从霖和姚远说,姚远睁着他的眼睛说:“你喜欢的不是双成姑娘吗?”苏从霖吃着灯心糕说:“是啊,我是喜欢,可我也喜欢沐雪。”
                姚远搔了搔他凌乱的头发:"可我师傅说,一个人只能喜欢一个人啊,心就那么大,放不下太多人//////"苏从霖看了他一眼:"你师傅是怪人,我喜欢的人可多了,我喜欢沐雪,我也喜欢双成,就象我也喜欢你,我也喜欢我哥他们,我喜欢的人太多了,只能喜欢一个人……你师傅肯定心眼很小......”
                姚远只是无语。
                后来,沐雪从咸阳来到长安,同时落在流风馆。
                后来,双成带了沐雪,一起来观澜楼寻苏从霖。
                苏从霖一直没有回来,姚远知道他此刻必然又在哪里寻欢作乐,不忍心告诉沐雪和双成,只是为她们叫了软轿,送她们回流风馆,看她们上轿,他忍不住问"如果从霖同时爱上你们,你们会不会难过?"
                双成的眼神落寞下来:"不是爱,只是喜欢......他不明白什么是爱......他只是以为是爱,我们这样的勾栏女子,只要有人喜欢肯真心,也就够了,爱对我们而言,太奢侈"。沐雪只是点点头,轻轻的拥抱双成,心疼的怜惜的拉着她的手,在姚远看来,那却是一种互相取暖……
                


                11楼2012-04-27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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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 章
                    3月已经结束,料峭春寒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苏从霖在观澜楼内随意敲打他的扬琴,细碎的声音在午后的楼内叮咚做响,却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三月已经结束了,阳光似乎也比那时温暖了些,只是长安城内的桃花谢了,新绿簇拥着冒出了枝头,苏从霖还留恋三月时节贵族小姐们踏青赏花的日子,轻红粉白的花簇,那一片桃花林,开到绚烂时,如云霞般轻柔锦绣,碧波荡漾的流水上,尽飘荡着细碎的花瓣,软软轻薄的颜色和姿态,一如巧笑倩兮的年轻小姐,粉红的薛涛签写满了琳琅情诗,那颗许愿树下尽是甜美的爱情,3月的苏从霖,自然也如其他少年子弟一般,风流情缘不断。
                  当桃花谢了后,那些轻纱迤逦的女子,也回到了画楼,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刺绣扑蝶荡秋千,苏从霖仿佛做的是一场迷梦,那个送他香帕的女子,不过才几天时间,忘记了名字,模糊了容颜。
                  懒散的在观澜楼的回廊上晒着阳光,3月耗费了他太多浪漫和激情,现在他不想回家,不想双成和沐雪,只想懒散。每天安逸的吃着姚远做的小糕点,絮絮叨叨的说他在桃花林遇到的那些艳遇,姚远面对这么懒散的老板,觉得闹心的烦。
                  “从霖,你长膘了,赶紧的出去哪里转转吧,一天到晚的在楼里吃了睡睡了吃的,烦......”姚远拿大白眼丢他的老板。
                  苏从霖眼一瞪嘴一撇,赶紧了去房间里照镜子,自诩为翩翩少年的苏从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丑,和胖。
                  铜镜里的人,脸颊鼓鼓的,那样俏挺的鼻子浓眉大眼,让人忍不住想捏想掐想试手感。
                  但也想出去散散,不一定要去名山大川,苏从霖把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地点一一罗列起来,才发觉虽然自己去的地方不少,可没去过的地方还真多,揉成一个一个的小纸团,抓阄来决定自己的下一个旅程,其实他一直很相信命运,他觉得世界上发生的每一场事情,都有他的原因,冥冥之中,一定有人在操控所有人的命运,再怎么抗争,所有的东西都是注定的。
                  “姚远,我要去洛阳一趟啊,干粮干粮。”
                  可姚远是出了名的懒人,他双手一摊:“刚最后一笼千层糕被俞王府的人买走了,没有。”
                  苏从霖哀怨的眼神离姚远片刻不离,正在算账的姚远被他弄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实在磨不过,塞了一罐桃花酱把苏从霖打法出了门。
                  


                  12楼2012-04-27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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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的琉璃灯盏里的光,软软的倾泻了一屋子,苏从霖和安宁都站在书房内,浅溪和樱草在门外并不敢进来,这个小巧精致的书房,墨香宛然,砚台上弯着一层墨,书桌上摊开几本书,几行毛笔字,写的舒畅风雅,再抬头看书房里的这个主人,这个据说和自己一样的人,仿佛照镜子一般,一样的眉目,一样的身形,明明都是一样,可他却仿佛是隔了几层纱,说不出的清清净净的味道,或许是因为他头发柔软,或许是因为他肤色苍白,或许是因为他穿着素雅的衣裳,或许因为很多,咋眼一看是一样的人,感觉却一个在春,一个在夏,一个颜色浅淡,一个色彩浓重,一个爱恨,一个淡然......苏从霖忍不住伸手去摸面前的人,是不是只是一个梦,自己其实还在花市,手指的触感却柔软温和,那人的声音轻轻的在耳边:“公子......”打碎了一地的梦,苏从霖猛然惊醒了过来。
                    命运的转轮从不因为谁而改变,他们之间自然是有着牵引,相互的亲近,即使是唐突的行为,也在一个笑容里全部包容了进去,如果真的见到世界上另一个自己,你会如何?大概会想宠会想疼会想爱,会把自己所想要的一切都给他,看一个笑容,会忍不住自己也笑了起来,想手拉手,想肩靠肩......苏从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突然依赖起别人,明明只是陌生人,却总想着一定要亲近,笑容可以给你,财富可以给你,温柔可以给你,岁月可以给你,只要你肯对我笑,只要你肯让我在你身边。
                    


                    14楼2012-04-27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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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 章
                        苏从霖抱着一大盆牡丹站在安府门口,朱门大院的府邸,黄铜的门环发着冷冷的光,扣上去,沉闷的金属的声音,让他怀疑到底有没有传入到门房内,安府确实冷清,在别家都宾客往来的时刻,安府却总是禁闭大门。
                      一向安逸生活的苏从霖,第一次如奴仆般抱了花盆在别人门前等候,一盆牡丹,说重不重,说轻却也不轻,一身的锦绣罗裳上都沾上了泥土,却仍然是舍不得放下,这是礼物呢,对于那个长了自己一样容颜的大少爷,让他如同少年一般,忐忑起来,那样喜欢的一个人,想讨好却觉得无从下手,金珠玉翠的东西,苏从霖从来没有吝啬过赠与他人,可现在不同,揣测他的笑容,揣测他的心思,他会喜欢什么?珠玉都是俗物,绫罗也不够精致,不敢拿风月场上惯用的东西赠他,他是那样冷冷的清清的站在云端的人啊,这样欢喜的心情,愿意把世界都给他的心情,苏从霖还是第一次遇到,知己或许并算不上,因为两人相处不深,谁会了解谁?相隔太远的人,不过是单纯的想亲近罢了。
                      厚重的大门叽呀一声的开了,门房人虽小,眼色却不错,经过那晚樱草和浅溪的大肆宣传后,安府大半的人都知道了有位苏少爷和他们家大少爷长的一样,只不过苏少爷会更黑一点,也更爱笑一点,苏少爷爱穿颜色鲜亮的衣裳而不象少爷总穿素色,如果不是夜晚,大致还是不会认错,“苏少爷,你来了,少爷吩咐过了,你来的话无须通报,你直接过去西苑找他就可以了。”苏从霖笑的眉目灿烂的谢过门房,门房伸手来帮苏从霖拿那盆牡丹时,苏从霖也只是笑笑摇头:"没关系的,我自己给你们家少爷抱过去。"
                      4月,阳光和煦春风柔软,苏从霖在西苑的小径上正好遇到樱草,他停了下来:“樱草,安宁在屋里吗?”樱草朝西南角的花厅指了指,苏从霖笑着走了过去,樱草站在草坪边想,那晚她怎么会弄错人,明明差别很大,虽然有一样的脸,虽然少爷也是经常笑的,可感觉就是不一样,少爷笑起来总觉得他就是少爷,本就应该那样疏离,没有人知道少爷在想什么,即使是对着晨少爷,少爷的笑容也没有什么改变,可苏少爷不一样,他总是很快乐的样子,笑起来会让人也感觉到他的快乐,酒窝会深深浅浅,还有那轻飘飘的桃花眼.
                      苏从霖到花厅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安宁静静的躺在藤椅上睡着,藤椅是因为安宁喜欢在花厅看书,安明晨怕他长久坐着受累才找人特意定做的,轻软宽敞舒适,安宁此刻正轻蜷在藤椅上,一本世说新语还抓在手中,苏从霖放下手里的牡丹,不敢吵醒他,却忍不住要靠近,第一次看见这个人睡着的样子,安静轻软的笑容在他脸上,和平时的笑不一样,现在的他,更温和细润,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阴影,阳光透过花藤的缝隙洒在他脸上,摇摇曳曳的光影,好漂亮,虽然苏从霖知道用漂亮形容一个男人不是什么赞美,他此刻他却只觉得如此,和双成,沐雪她们那样的美不一样,安宁的美有一种沉淀的安静,肌肤细致苍白......苏从霖静静的看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在阳光下升腾,面前的这个人......是怎么样长大?他成长中遇见了谁?他生命中在乎着谁?
                      从头发一直凝望到手指,每一分每一寸都好想看清楚,风吹落一叶蔓藤,轻缓的飘落在安宁身上,苏从霖小心的为他拿开那掉落的树叶,触碰到安宁的手背,一瞬间的触感,即使迅速挪开,指腹的感觉也无法消散,柔软的肌肤,有点点冷......
                      轻轻的回房拿了一床被子,杏黄的锦缎被,那个清冷的人贪懒的往被子里缩,露出柔顺的黑发,那小小的一张脸,竟然带点孩童般的稚气,和平时的他是一个人吗?脸色有点苍白,即使是4月的阳光,也温暖不出脸上的红晕,苏从霖坐在花厅里,痴痴的看着那个人,明明应该是熟悉,却又是陌生,明明只是初识,却又觉得亲切,阳光静静的照了下来,苏从霖把牡丹移在安宁的身边,辛苦的买来的花魁,希望安宁能睁眼就能看来,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牡丹无香,却有着极致精巧的美,白色层叠的花瓣,在阳光下流动温润的光彩,那样的美丽,却仍然比不上睡在藤椅上的那个人……名花倾国两相欢......。不是的,名花不过是为费劲心力希望讨他喜欢而已。
                      


                      15楼2012-04-27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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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其实并没有睡太久,一直都是浅眠的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已经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刻,落入眼帘的只有苏从霖,坐在花厅的另一侧,轻轻翻阅他原本在看的世说新语。抓着手中的被子,太阳晒的暖暖的,他一醒来苏从霖就已看到,笑笑的走到他面前:“你醒了,今天我带了牡丹来给你......”安宁此刻才看到身边的那株牡丹,富丽端庄,小小的一块玉牌挂在花支上,做了这么多年的洛阳人,安宁怎么会不知道那就是花魁,礼物不可谓不贵重,不说道歉不说谢谢,只是笑笑的看着那个人:“其实,我一直觉得牡丹好冷清……”
                        苏从霖还是摸不透安宁到底都想什么,牡丹花开,富贵来,这么堂皇的花儿,为什么到了他那里就冷清:“为什么?”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你见过牡丹花落的样子吗?在盛极繁华的时候,突然凋落,没有枯萎的过程,让人措手不及......”
                        苏从霖突然觉得难过起来,看着安宁,明明他还是抓着被子言语温软,明明身边的牡丹开的绚烂,明明阳光还照在身边,他就是觉得难过,心口有点点凉,扯着那点凉意浸在皮肤上,安宁,你一直不开心对不对?就算你是锦衣玉食的少爷,就算你随时笑容温和,可你一直不快乐,你什么都不害怕,只是因为你一直都习惯了那样的寂寞......我只是个陌生人,可我看着你,也知道那背后浓浓的冷落,与安宁认识了多久,就在安府呆了多久,西苑是最冷清的院落,而安宁几乎没有出过苑门,可以想像的出他一个人看着年年岁岁的花开花落的寂寞,这么久,没有来客,没有朋友,连安夫人,也从来没有来看望过他,曾经问过安宁,他也只是说她是我弟弟的母亲......安宁,光是想像我就觉得害怕,你可不可以不要什么都不说,你说你没有出过洛阳,我就告诉你天下风景,我想就这样陪着你,你笑着我看着,你说着我听着......
                        夜晚苏从霖没有回客栈,他觉得特别内疚,安宁下午在花厅受了凉,晚上就咳了起来,苏从霖张罗着人找来了大夫,张罗着安宁的休息和汤药,安宁一直说:“没事了,是我自己身体的事情,你休息吧......”苏从霖固执的摇头,守在安宁的身边,不停的测试他额上的温度,心里怪的还是自己,下午不应该任由他在花厅睡着,春寒料峭时节,最易伤寒,自己却没有想到,2个时辰一贴的汤药,守着煎好再亲自拿到安宁房里,怕他不肯喝,连糕点都已经准备好,只是安宁笑着说:“吃药比吃饭的次数还多”时,苏从霖觉得心里酸疼。
                        看他象喝茶一样轻松的喝了那一大碗的中药,:“苦吗?”安宁摇摇头,笑了笑:“习惯了,就不苦了,其实我不怕苦,我怕这个味道......。生病太久的人,全身都带着病人特有的腐败味……”苏从霖坐在他的床头,假意的闻了闻,笑道:“什么味道?我觉得好香,不是熏香,是你的香......”安宁拍了他一下:“一身都是药味,有什么好香的,其实我喜欢桃花的味道,很淡很好闻”
                        


                        16楼2012-04-27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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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 章
                            “苏从霖,到长安这么久,我还没有拜会过你的父母,今天你母亲生辰,我陪你一起去吧?”安宁坐在晨曦里问着正在他面前整理妆容的男子
                          来到长安后,他就一直住在观澜楼中,到底是身体底子不好的人,几日旅途的奔波,就虚弱起来,所幸并没有生病,这些日子一直在休养,苏从霖一直陪着他在观澜楼,饮食衣着没有不上心的,才5月天气,就连秋装都开始裁剪,最好的绸缎最佳的绣工,厨师也重新请了几位,观澜楼的生意倒是日渐兴旺起来,可惜苏从霖并不在意这些,好口福的食客,不过是托的安宁的福而已。今日是苏从霖母亲的生辰,许久不曾归家的苏从霖,也确实是没有理由再迟延不回。
                          说来也奇怪,性格好显摆的苏从霖,其实带安宁回家正是大出风头的好时机,世上有多少人能够遇到和自己一样的人呢?但他心里就是不乐意,巴不得把安宁隐着藏着,所有人都看不到才好。这样的刺激或多或少来自姚远,安宁才来观澜楼几天,苏从霖就发觉姚远变的太不一样,那个平时什么都不上心的人,竟然会每日来询问安宁想吃什么,要知道他可是连王爷贵族都不能改变他食谱的人,却随时肯为安宁下厨,苏从霖小声的抱怨过,安宁笑他象孩子怕人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宠爱,苏从霖并没有辩解其实不是的,他巴不得全世界都对安宁好,但安宁......你对他笑的样子和对我笑的样子一样......。
                          “生辰酒宴这样的场合,人又多,气又污浊,你去怎么受的了,不过是往来应酬寒暄,没多大意思,等我爹娘都闲了下来,我再带你去”苏从霖对着镜子不停的拨弄自己的衣襟头发,还是俊朗少年,眉目英挺,对面的那个人,有着一样的容颜,却多了一份温和多了一份水气,想他是不是害怕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转过头对安宁笑了起来:“我很快就回来,你别怕一个人......”
                          安宁摇头:“我不怕......不过我确实无法在人多的地方久呆,不能当面拜会,贺仪却不能少。”安宁从颈上解下一块玉石,“来的匆忙,身上并无贵重物品,这块雨花石是晨晨托人为我带的,虽不是珍珠玉器,我却带了许多年,权当把玩之物。”苏从霖接过那块石头,雨花石名字倒也好听,入手温润光滑,清晨的阳光照在上面,看见石内有层,纹理纤细,晶莹剔透,果然是奇石,笑了笑收入怀中,还沾染安宁的体温,贴近自己肌肤的那一刻,温然的幸福感升起。
                          看着安宁吃过早餐,叮嘱姚远好好照看,苏从霖就出了观澜楼往苏府而去,坐在马车上的时候,他想了想,把安宁的雨花石从怀内拿出,挂在自己颈项上,母亲的珍珠玉器多之又多,安宁的礼物送出,苏从霖舍不得,中途下了马车,在凰楼里挑选了一串南珠手串,母亲应该会喜欢。
                          按苏从霖的计划,大概是晚上筵席结束就可以回观澜楼,也许母亲想着他会让他再住一宿,那样也可以在明天回去,安宁想买几本新书,等回去时也可以一并带了回去,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回苏府,一耽误就是10天,再怎么心急如焚,却是大门都出不了一步。
                          


                          18楼2012-04-27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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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夫人生辰,府外摆了3天流水席,府内也往来宾客不断,苏老爷说苏从霖已经成年不得再在外面玩闹放肆,得学着哥哥们一样经济贸易,这些天,拉着他认识南北商场的商人,认识官场上可以打点方便的官员,苏从霖再顽劣却不敢在人前违了他爹的心愿,喝了不少酒,即使哥哥们为他挡了许多,他仍然是喝到头晕,借着酒醉想走,苏夫人却让人传来话,苏从霖自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王家小姐芯茹也来祝寿,并且会在苏府住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苏从霖必须全程陪伴。
                            两个哥哥不停的在苏从霖耳边唠叨,王家小姐已经过及笄之年,苏老爷的意思是在年内完婚,两个哥哥都有妻有妾,苏从霖这么孤家寡人的闲晃不是个事儿,苏从霖也没争辩,那王家小姐他也见了,是个容颜秀丽的大家闺秀,论姿色论才学论家世,自然是最佳的妻子人选,而且自小定的亲,根本没有余地选择,指腹为婚不过是害怕那个与自己过一辈子的人聋哑残缺或人品低下,这些顾虑苏从霖都没有,那王家小姐举止得体,笑容也软软的,轻声细语的跟在自己后面叫着三哥哥三哥哥,按理说苏从霖应该感天谢地感恩戴德。
                            其实在以前他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关于自己妻子的事,反正父母之命,到时候娶了也就娶了,如果实在不如意,多纳几房姬妾也就是了,但现在他突然不愿意起来,理由也一下想不出来,模糊的只觉得,不想娶亲。自从认识安宁以后,他觉得自己是个污浊的人,以前的风流情债想想到现在是个负累,偶尔姚远和安宁闲聊时会说到苏从霖以前的女人,他总不自觉就沉下脸来,几次之后,连姚远都明白苏从霖不愿意安宁知道他以前的荒唐事。
                            可王家小姐,却躲不开,也并不荒唐,一个女子自记事起就等着自己娶她过门,自己一句不想还真不是理由,且那芯茹又乖巧可爱,苏府之人都拿她当少奶奶,她也并不曾仗着身份要求什么做什么,在苏府的这些天,不过是陪苏夫人聊笑,偶尔苏夫人让苏从霖带她在府内走走,她也腼腆的笑,总是福了福身说有劳三哥哥......这么好的女子,其实没有理由拒绝,但苏从霖耐不住自己心里不乐意,苏老爷问起他选个良辰上时,他也推托说芯茹还小,可以再等的一段时间。
                            等苏从霖可以从苏府脱身回观澜楼时,已经是苏夫人生辰10天之后,着急安宁这些天怎么样,一进观澜楼的二楼,看见的却是姚远轻轻的抱安宁在怀里,心里忍不住火起,这么亲密的事情,安宁从不轻易让人靠近,凭什么10天时间就如此沧海桑田,想拉开姚远,却看见他怀里的安宁,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大概是坐在扶栏住打了瞌睡,忍下自己的火气,等姚远抱安宁回房歇息,姚远一出来,拽着他的衣领拉到楼下来,本来是兴师问罪,却张了张口没有理由,而姚远也只是挑眉看他,貌似对他也很生气,苏从霖放了他的衣领,只问出一句话:“他这几天如何?”
                            姚远理了理 自己的衣服,白了苏从霖一眼:“你有脸说,自你回家后,他就开始生病,也不知道怎么了,汤药完全无效,白天倒还好,晚上一直发热挣扎,我说找你回来,他却不肯,说你在家必然有事,今天他在扶栏那里晒太阳,我看他睡了才抱他进屋,你一来就满脸怒气,到底什么意思。”
                            病了......苏从霖心里疼了起来,自己千里迢迢的带他来到长安,然后不管不顾的放了他10天,这10天他过的如何,怎么就病了,病疼里可有后悔跟了自己来,他在洛阳本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到了长安却只认得自己一人,而我又不在身边,观澜楼里,多是打杂的小弟,笨手笨脚的男人,谁能侍候的他周全......拍了拍姚远的肩,是误会了姚远的为人,认识他这么久,他不是轻薄之人......
                            轻声的进到安宁房里,大概这两天喝了不少汤药,屋内的药味有点浓烈,床上睡的那个人,只从锦缎被内露出小小的一张脸,左手搭出了被外,苏从霖小心握着,还是冰冷,大概床上也是冷,想为他把被子掖好,却不小心惊醒了他
                            “苏从霖......”轻轻的声音叫唤
                            “我回来了......你可有好点?”皱着眉头问他,讨厌自己又把他吵醒,他只是笑了笑点点头,往被子里绻了绻,没问为什么没说我难受,什么都没说,只是疲倦的再次睡去,苏从霖回来后他便觉得好了一点,两人并不知晓苏从霖一离开安宁安宁就生病,只是因为苏从霖在他身边时,可以弥补他不全的魂魄,而苏从霖一旦离开,又不再有安明晨离珠的守护,安宁就容易遭灵体侵入,长安本是繁华覆盖下的龌龊地,死过的人怨过的人恨过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带着生念眷恋不肯离开人世的灵体,看到安宁这样魂魄不全的人怎么肯不附身上来,所幸苏从霖回来的早,不然,也真不知安宁能撑过几时。
                            


                            19楼2012-04-27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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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时分,苏从霖不肯姚远为安宁侍奉汤药,催促他去睡了,苏从霖自己守在安宁身边,看着他喝下那深黑药水,再为他添上一颗花生糖,安宁催促苏从霖回去休息时,苏从霖半晌才开口:“我不放心,今夜还是我陪你睡吧......”安宁也没有坚持什么,和上次在洛阳生病一样,这次在长安两人也因为生病而同眠,因为苏从霖在身边的缘故,安宁这一夜倒没有什么症状,那些灵体早已离开,只是这些日子折腾的他累了,靠着身边的人,又温暖又安心,安宁也就安稳的睡了。
                              苏从霖一直到搂着安宁暖和起来他才舒了口气,安宁对他是特别的,虽然现在他总说不上特别在哪里,不过,和别人不一样就是了,仿佛自己的世界都肯围绕他一个人转,害怕自己在他面前的不好,本来什么都不在乎的苏从霖,变的拘谨起来,想和他站在同一个高度,想象他一样干干净净纯纯粹粹,可以前的太多荒唐事,现在想起来就后悔。
                              几天之后,观澜楼来了特别的客人
                              那个少年,即使风尘仆仆也难掩他的出色容颜,疲倦让他有了深深眼袋,却依然象青草一样清爽斯文的人,见到苏从霖的第一句话就是:“混账”,苏从霖知道那人讨厌自己,不用说出来,单纯凭感觉就能知道,那样冷冷的深深的从心里发出来的讨厌,那样的目光是恨不得自己消失才可以,虽然带着剑,却没有抽剑而起,只是目光冰冷,直到他说出第二句话:“我要带安宁回家”,苏从霖才确信,这个青草一样的人就是安宁经常说起的弟弟,安明晨。
                                


                              20楼2012-04-27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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